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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好卑鄙的一朵白莲花 >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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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的晨时,范蠡熬了些燕窝粥做餐食,一家人围坐一张小圆桌,虽破旧却温馨不减。

    范蠡边喝着粥,眼尾微微上挑,一张俊脸上带了些许笑意,“娘子,你还记得我们初识的那个七夕是怎么过的么?”

    段西施抿唇用帕子擦了下嘴,倨傲道:“记得,你那时候还没现在那么窝囊,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在鹊桥上深情与我对视,好不迷人。”

    范蠡莞尔,“你那时候也没现在那么跋扈残暴,总是一副小家碧玉,温柔浅倦的样子,好不淑女。”

    段西施斜睨了他一眼,整张脸都板了起来,挑眉吐字道:“跋扈残暴?”

    范蠡懒懒摊手,漫不经心道:“不信你问自己儿子,这个词与你可曰绝配。”

    段西施看向桌前幼子,威胁式地眯起了双眼,“瑾言?你也这么觉得?”

    段瑾言却完全未在心思,乌黑的眸子低垂看着地面被浓重的阴霾缭绕,久久未语。

    范蠡生奇,偏头也叫了他一声,“瑾言?”

    段瑾言方才回神,瞳光闪烁了几下,仓道:“何事,父亲?”

    范蠡眉间微微蹙起,“我看你近来一直心绪不宁,可是有何事烦扰?”

    段西施放下手中的碗,也道:“是啊,瑾言,若有什么事便与我们说,别一个人憋闷坏了。”

    段瑾言看着自己的父母,寡默良久,薄唇轻启,眸光带着一丝坚定,“无事,爹娘放心,孩儿不会让仍何事发生。”

    范蠡笑了,“一大早说什么奇怪的话....你”

    “答答”

    外突兀传来敲门声,打断了范蠡的说话。

    段西施看向门口,起身道:“大概是买药的人来了。”

    段瑾言眸色转深,沉道:“娘亲,不是约了巳时么,为何提早了那么多?”

    段西施望了下窗外,不在意道:“也就小半个时辰罢了,无妨,我先去开门。”

    说罢便要起身,却被一旁的段瑾言给制住了,“娘亲,我来即可。”

    段西施坐下,也不推脱,依着他的意。

    段瑾言走到门口,定定地看着门栓,眸中涌动着如潮般的阴沉,掌心因攥的太紧泛出骇人的印痕。

    段西施见其迟迟未动,出声疑道:“瑾言,可是有什么事,你为何不开门?”

    段瑾言咬唇,敛目沉声道:“母亲,萧暨此人不安好心,你定要提防于他。”

    范蠡微微偏头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眸中划过一丝深意。

    段西施却没当回事儿,“小小年纪怎杞人忧天起来,行了,快开门吧。”

    段瑾言垂首,突地觉得手指变得异常沉重,缓缓打开门,启了一个如缝般的间隙。

    屋外明媚的阳光随之流泻进来,浮现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打扰了,请问此处可是段药仙所居?”

    段瑾言抬首,眸光在接触那人的脸孔时退步敞开了大门。

    段西施起身笑了下,回道:“你便是那秦刘轩吧,进来坐吧,我进去拿药。”

    范蠡站起,挪出了空位,君子如兰道:“您请坐。”

    秦刘轩恭敬地俯身鞠了一躬,手中提了个名贵的盒子,进了屋去,摆了摆衣尾坐了下来。

    范蠡拿出了家中的茶杯,冲泡起一壶热茶,“家中无点心,秦少侠莫怪招待不周。”

    秦刘轩友善笑了笑,打开了自己的锦盒,从中拿出了多样花式的糕点,“无碍,范兄若不嫌弃可先尝尝我从苏州带来的梨花酥与糖藕酥。”

    范蠡客气淡笑,将段瑾言拉近卓旁,“多谢,吾家瑾言自小最爱吃甜食,如今可大饱口福了。”

    秦刘轩看了一眼幼子,彬彬奉承道:“这想必就是令郎吧,长的钟灵毓秀,一看便知人中龙凤。”

    范蠡弯唇,“秦少侠过奖,黄毛小儿成不了大事,我只望他一直平平安安就好。”

    秦刘轩风范一笑,沉稳道:“秦某早就听说药仙夫妇爱子,今日闻范兄所言,当真如此。天下间父母均因爱子而望其成才,而范兄却只望其平安即可,虽简单但也不失为为父深爱,秦某自愧不如。”

    范蠡坐下沏了杯茶给他,“如此听来,秦少侠你也已有子?”

    秦刘轩提及自家的儿子不由皱眉,“范兄有所不知,我家那个儿子这些日子也不知生了什么怪病,一直躺在床上昏睡几天几夜,这醒来之后又有些神志不清,害我担心不已”

    范蠡慰问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孩子病起来快,好起来也快,秦兄莫担心。”

    秦刘轩笑笑,“说的也是,有段药仙在此,吾儿定能平安康健。”

    段西施抱着个锦盒出来,不客气拿了桌上一块梨花酥吃了起来,拒绝道:“得了吧,我连自己的儿子都顾不暇,哪还有什么闲工夫管你儿子是好在坏。”

    秦刘轩偏头看向一旁幼子,不以为意道:“令郎乖巧沉稳,吾看不出有何可操心之处。”

    段西施眉间划过一丝忧愁,食不知味起来,“那是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卦家蒋氏曾为我儿子算了一命,颇为不祥,昨日我不信邪去请江湖中著名的李瞎子卜了一卦,谁知那瞎子竟说.....”

    秦刘轩挑眉,“竟说什么?”

    段西施重重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糕点,“那瞎子说他一生为情所困,前世与那人已成死结,今世若再遇,便将万劫不复,伤心伤情之余害人害己,终沦为恶者受天谴之道。”

    段瑾言雅黑的羽睫颤了下,不知为何心中猛地袭来一阵抽痛感。

    范蠡把他拢在怀里,难得地皱眉生气,“段西施,你昨日才答应我不再瑾言面前提算卦之事,为何今日又忘?”

    段西施看着自家儿子苍白的神色,此时也知口快,忙拿出药箱转移话题道:“你看我,尽说些乱七八糟的琐事,都把正经事给忘了,来来来,这些都是你预定的药,你清点一下。”

    秦刘轩轻轻笑了下,神情清淡如月华却又渗着几丝隐隐约约的遗憾,“段药仙你可真是糊涂了,我预约的可不是这些药。”

    段西施奇怪,拿出一张清单又核对了一次,鄙夷道:“是你糊涂了才对吧,明明就是这些,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是么,”秦刘轩也有些惑然,伸手道:“可与我一看?”

    段西施懒懒地将纸张递给了他,“真是的,最烦你们这种连自己买什么药都搞不清楚的人。”

    秦刘轩目视了一下那清单,悠然闲淡地勾起薄唇,起身致歉,“见笑了。”

    段西施手支着下巴,“行了,把剩余的药钱给结清了吧。”

    秦刘轩谦和一笑,敛眸垂首将手伸进袖中,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猛地从中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刃,以迅雷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正坐在桌边的段西施。

    一旁的段瑾言怔了怔,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鲜血喷溅,在空气中飞逝,流淌过他的额际,留下一道极为触目惊心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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