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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慜岚和这位皇后并不熟悉,她自知太后寿辰那日让皇后生出一些不愉快,现在只想赶紧走个过场然后回家。
“臣女苏氏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万安。”
“起来吧。”皇后眼也没看下面跪着的苏慜岚,自顾自地跟豫勤侯夫人说:“如今老三也过而立了,膝下却只有一个男儿,这叫本宫如何不发愁?诶,且老三和他正妃两人相敬如宾,本宫也不好插手他的家事。”
“三皇子是个最真诚不过的人了,您要当着他的面提起纳妾,恐怕皇子殿下会不愿意呢。”豫勤侯夫人笑道:“叫妾身说,与其因为女人让您和皇子产生矛盾,倒不如您和三皇妃说说?三皇妃也是个敦厚老实的人,妾身昨日遇见,有幸和皇妃聊了两句,似乎皇妃对于子嗣的事情心里也颇是内疚呢。也许她年纪轻轻,不好意思主动向皇子开口呢。”
“是了,你的话有几分道理。”
“哪里哪里,皇后娘娘只是爱子心切,故而想不到这一点罢了。”
上头皇后和豫勤侯夫人你一句我一句,又是自谦又是恭维的,听得下头低头站着的苏慜岚实在有些头疼。怪不得这位继皇后和她的儿子最后会被皇帝耍得团团转,原来真是她自己的问题。
“哟,瞧我,一提起千儿都把正事望了。”皇后似乎是忽然注意到在一旁默默站着的苏慜岚,冷冷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大宫女,似是教训地说道:“怎么办事的?主子在上头说话没注意,难道你们的眼睛也是白长的吗?要知道做下人的,就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要以为能仗着主子一点喜欢,就能僭越。连云,还不赶快请苏郡君坐下看茶?”
“多谢皇后娘娘。”苏慜岚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婉了许多,她坐在右侧一旁第一个椅子上,举着茶喝了一口,抿了抿嘴笑道:“臣女有幸,得皇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您的厚待,得品级成郡君,今日来您宫中给您请安谢恩。”
“你父亲立了大功,奖赏里自然也有你的一份,这不是本宫的功劳。”皇后低着头摩挲着自己的手,漫不经心道:“昨儿听太后娘娘说,苏郡君还未曾定亲?可曾有心仪的人家啊?”
“臣女为母亲守孝三年,不曾离开过苏府,又怎么会定亲呢?”苏慜岚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暗道,这皇后莫不是吃错药了?一来就阴阳怪气地编排自己,现在又大喇喇向一个闺阁女子问这种事情,一点风度气度都不要了?
“你母亲去的早,没想到你的家教亦是不错。你出挑的这么好,又到了定亲的年纪,也不知哪家的公子幸运,能说到你呢?”
你是东街口的媒人还是西街口的碎嘴婆子,关你什么事?苏慜岚简直都震惊了,继皇后竟是这样一个言行举止荒诞的女人,怪不得当今圣上没准许她逝世后入帝后陵。
“此事臣女但凭父兄做主。”
皇后挑起眉毛,严峻的脸上忽然浮现笑意:“你来之前,豫勤侯夫人还和本宫提起她那长子,俊秀英才,日后定能成为栋梁,只是齐家治国平天下,豫勤侯世子如今还未曾娶亲呢。”
“想必豫勤侯夫人一定能为贵公子寻求一门好亲事吧。”苏慜岚脸上的笑容都要僵硬了,她站起身道:“听说太后娘娘每日清晨早膳过后都要诵经,此时想必已经诵读结束了,臣女欲到太后娘娘宫中给太后娘娘请安谢恩,皇后娘娘您看可好?”
这是规矩,她能说个不字吗?皇后的脸色刷的一下拉了下来,撇过头就摆手催促苏慜岚离开。苏慜岚松了口气,又上前跪拜行礼,遂离去。
这皇后的宫殿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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