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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凡捡到那个奇异盒子后不久，上河市的另一家灯火通明的公司内，吴越的总监把他叫到办公室，递给他一叠资料。
“对，他确实是被裁了。”吴越带着一副眼镜，长的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只是衣服有点松垮，仪容仪表也没有精心打理。
“这种事聊过才知道，不能随便相信人。”总监从电脑后抬起头，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秘密，他们也不会舍得把他丢出来。如果他什么也不知道，那我们招进来也没用。”
“他和常超学长的关系不一般，这些事其他人不知道，我是陈凡的舍友，常超是我们的学长，所以我很清楚。”吴越自信满满：“常超当年比赛的时候在一个环节卡住了，是陈凡熬了两天夜和他一起解决的。没有这个比赛，他进不了企鹅公司。”这件事他和自己的总监说了不下三次，才有了这次的机会。
“先聊聊看吧。”总监指着吴越手里的资料：“赶紧把第六页的代码研究出来，这几天你就别做其它需求了，记住了，这是秘密项目，别忘了你的保密协议。”
“没问题。”
吴越走出办公室，视线从手里的资料转移到了面前数十人的工位上，现在已经是凌晨，但没有人愿意离开工位。他们的右手时不时散发着鹅黄色的光，在面前的虚空写下一串又一串字符。
整个空间充满着一股澎湃的力量，不仅仅是那些来自“虚界”的精纯空气，还有这些程序员炽热的梦想。
现在，改造世界，或许不是一句空话。
“老板又给需求了？”旁边的同事见吴越回来。
“对呀……排到第六个版本了，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版本，今天估计又要加班。”吴越揉了揉黑眼圈。
“照这个速度下去，我猜第十个版本至少可以呼风唤雨了。”
“我知道，现在办公室的空调都已经自治了是吧？文档里怎么写来着？【局域温度控制】”
“慢慢来吧，路还长着，反正就是打工的，老板给的起钱，我们在这修仙得道，不是也挺好？”
“是是是~”吴越重新戴上耳机，伸手在虚空中写下一串符咒，打开了他自己的后台。
而这些事情，对回到出租屋看着那从虚界捞来的木头盒子发愣的陈发来说，他一无所知。
电脑上是打开的题库和算法，本来是打算准备明天的面试，但是注意力总是集中不了。
他总感觉那个盒子在对他说话。
因为是骨灰盒，陈凡没有轻易打开，他用符咒开启后台，掏出里面存储着的资料。现在他对《道源经》的研究来到了第三页，其实这就是一个新手引导的过程。
先是开启符咒的书写，然后到虚界的打开，然后到个人后台的建立。他感觉这本书给他的不仅是写代码的知识，而是整个世界的运行手册。
短短一页纸的符咒，背后要学习更多的东西才可以灵活操作。
现在，骨灰盒下原本沾着的那句话被他复制到个人后台，反复观看。这里储存了他的所有笔记和信息，甚至他把学长留给他的两张照片转化成代码留在了个人空间里，原始的文件被他删掉。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身后有些异样，回头一看，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快步后退抵在墙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道人影站在他身后。
只是人影，没有人。
但有一行字。
“现在是什么年月？”
陈凡感觉心跳的很快，但那道人影没有丝毫动静，字也静悄悄的悬浮在半空。许久之后，他斜眼往桌子上的骨灰盒看去，才发现有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牵连着字和人影，就像投影一样投到他背后的墙上。
难道，那人还活着？
盒子上留下的遗言让陈凡觉得他曾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就是因为这段遗言，他保持着对骨灰盒的尊敬。
但没想到，现在骨灰自己活了过来。
“公元2022年。”陈凡也用符咒回应，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懂。
但神奇的是，这《道源经》的字典转化似乎能对接古今上下的所有文字和语言习惯，他看到对方写出的也是某个时代的汉字，却能转化成他能看懂的样子。
“距离周王朝是什么时候？”
“两千五百年。”陈凡答道。
这次对方沉默了很久。
陈凡拿起桌子上剩下的可乐嗦了一口，看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刚刚过了凌晨。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回魂？不是吧，这到底是灵异事件还是科学事件？鬼为什么会写代码啊喂。
“你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陈凡想起了那些帮鬼还魂的电影。
“有，我是周朝的一位散仙，亡于夺天道的路上。当时已是灵气枯竭的时代，我本来想退出修仙道，解甲归田，但没想到还是没能如愿。我只想再见到自己的妻女，所以拒绝了地府的转世投胎，将最后的灵力困与骨灰之中，埋藏在虚实之界。”
“你这个心愿我不一定能完成啊……”陈凡哭笑不得：“已经两千多年了，如果你妻女是人怎么可能活那么久？”
“只需要带我去‘天道’，我看看她们的前世今生，我就很满足了。”墙壁上的人影似乎微微鞠了一躬。
“天道？”
“人间界共三十六个天道眼，是贯穿仙界和虚界的能量汇聚之地，周天子当年继承了十八个天道，却尽数丢失。每一个天道眼都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并且记录这片空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每个人的前世今生。当然，地府也会存下这些记录，但我是戴罪的散仙无权查看，难度最小的……应该就是进天道偷去一些记录，了却心愿。”
“你是说，这附近就有一个什么像泉眼一样的‘天道’？”
“是的，这里是当年的古战场。”
“天道长什么样？”
“位于虚界深处的一扇青铜门，高约七十米，宽约一百五十米，上面绘有天道特有的云纹，不同的天道眼云纹也不一样……”
听着这位幽灵的描述，陈凡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学长留在《道源经》里面的那张图片和符咒。
他立刻从个人空间里调出那些信息，重新汇聚成一张图片，给幽灵看。
“对，这就是‘青峰天道’，云纹间刻着青峰暗纹，应该有山神和地仙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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