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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里面看起来比较安静，但其实有两个员工镇守。一般都是女员工，应该在三楼办公室的位置，实时的看着机器的数据变化，工作特别轻松。好多女员工都想调来风机房呢！」
我忍不住微微一笑。
「黄哥，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对厂子竟然这么熟悉！」
黄小马从兜里摸出来了一包烟，一边点上烟一边递给我根。
他边吞云吐雾边说着。
「唉！从前我就在烧结厂干过，不瞒你说。那个时候我刚20出头，家里面亲戚费了好大的劲儿给我安排进厂子，让我在这里当安全员。
那个时候工作蛮轻松的，一个月4000多块钱。年轻不知道珍惜，总想着去大城市闯一闯。
后来在厂子里干了一年半。死活我就不干喽！非要南下想开眼界，见大世面。
那个时候脑子秀逗，我咋就没有想明白我自己一没本事二没能力，三没有背景。去大城市能干啥？不还是当螺丝钉，被人看不起。
我在大城市，一开始进厂，赚过几年钱，有的时候最多的时候一个月1万多。后来厂子太累了，天天加班，没有休息。
我又去夜场当保安，也当责任人吧，帮忙收拾一下不懂事儿的顾客。那个时候一个月七八千，工作蛮轻松的，但是天天在夜场那种地方，人真的要崩溃，简直就是精神折磨！」
「那有什么精神折磨的呀？」潘东汉忍不住坐在后面问道。
黄小马挑着眉毛。
「怎么不是精神折磨呢？你想一想啊，大城市的夜场，去那种地方的人，非富即贵。一瓶酒都要几万块。
里面的妹子又年轻又漂亮，哪个国家的都有。可他妈的，没有一个属于我。并且你连想都不敢想，因为你知道，就算你辛辛苦苦，不吃不喝，奋斗一辈子两辈子，哪怕是全家几辈人一起努力。
可是你奋斗的终点，永远比不上有些人出生的。那种感觉真的太绝望了！
看到过灯红酒绿，看到过人世间的美好繁华。但是却心知肚明，自己一辈子没有办法拥有。那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那个时候我还喜欢上一个夜场里的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二十出头，长得比明星都带劲。家里面也是农村的，条件不好。
我原本寻思着，我愿意为她掏心掏肺付出一切，只要她能愿意跟我，我把命给她都成了。
结果人家小姑娘特别轻松的对我说一句话。
‘有好多客人随便给我一条项链，价值都在5万多。你有多少钱能花在我的身上呢？
人家姑娘赚钱，一个月二十几万。一个月就能在小城镇买套房。差距太大了！后来我心灰意冷，才回来的松树市。」
黄小马一边抽烟，眯着眼睛，看向车窗外。这小子，也就30多岁的年纪，人生的感悟还是挺深刻的。
我道：「现在这日子不也不错吗！每个月当个保安，旱涝保收！还有女朋友！」
黄小马无奈一笑。
「我也是从大城市回来之后，知道在外头奋斗一辈子，那里毕竟不是家。所以早晚还要回到这里。
回来之后想要进厂，厂里面已经全部都是大学生。亲戚也没有办法帮我安排进来了。
后来正赶上厂子招保安，我以前在大城市夜场干那活儿跟保安也差不多。有工作经验嘛，就过来面试，好在我身强体壮。当时又买了两条华子，给面试的人上了点炮，所以才能混到这么个工作。
然后在食堂认识了我对象。说实话，我对象那种女人要是在我年轻
的时候，我是100看不上的。
矮，胖，不知道收拾。
但是现在也觉得不错，起码勤吃苦，会过日子。并且家里边儿没啥要求，不花我的钱，有时候还往我身上搭。这样的女人挺好，是过日子的人！
人嘛！没有本事的话，总得认命。要是连命也不认，就活的太痛苦了！」
黄小马这些话，倒是说出了大多数人的命运。可是最怕的并不是人开始认命，发现生活的无望。
最可怕的就是一个人不知道命运，不懂得认命，看不清前方的路途，只认为自己才是最正确的，那样的人修得一身伤痕，最后只能叹气，自己一生碌碌无为。
我继续问黄小马。
「那这烧结厂里面有什么河吗？或者是有什么水？」
黄小马呵呵一笑，抽着烟，神色迷离。
「烧结厂里面有什么河？这里不止没有河，没有水，有的全部都是火，是煤，是碳。
所以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千万别相信什么算卦的人算的卦！」
黄小马一骂算卦的，潘东汉就满脸别扭。
潘东汉继续摇了摇自己手中的雨伞。我知道他是在告诉我，白衣女鬼的反应越来越激烈。
这也就是说明，强子他肯定就在附近这片方向。定然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不远。
我反复再三追问黄小马。
「你们这钢铁厂里面真的没有河？就算不是河，是个水泡子，是一个有大量水流聚集的地方也行啊！」
黄小马皱着眉头，突然一拍大腿。
「你要是说水流聚集的地方，我还真知道一个。并且那个地方就在这风机房后面。
只不过那里不属于烧结厂了，是废水处理厂的。」
「废水处理厂？」
我顿时瞪大双眸。
「废水处理？全部都是水，废水？」
黄小马可能被我的反应吓到，他身体有些僵直，然后错愕的点点头。
「没，没错，就是废水处理厂。
我们这是钢铁厂嘛！都是从外面收购的废钢旧钢，上面全部都是满满的锈迹，并且也不成型。
我们不只收废钢，自然也是有原材料自己通过冷轧，热轧的技术制作钢铁和钢板。
中间要经过什么去锈，段炼，硫化，总之工序还是非常多的。所以我们厂子里自然会产生许多的废水，这些废水全部都是会污染环境的。里面含有大量的钢铁铅汞，所以要经过专业手段处理，才能够把这些水排到外面的河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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