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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他神色不对，冷凝向着钟恺乐低声叫道。
冷凝从未看过钟恺乐如此神情，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阴狠。
“什么事？”钟恺乐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漠。
冷凝一时语噎，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钟恺乐依旧神情冷漠，不再看二人，转而向山洞外石壁上的壁画看去。
“原来如此！”
片刻工夫以后，钟恺乐小声说道。
千百年的阅历让他一眼便看穿了隐藏在壁画后边的阵法。
这是一种高明的幻境类阵法，只要是阵法，必然要有阵眼。
钟恺乐伸出左手，掌心处有丝丝红芒闪烁，一团血液自他左手掌心涌出。钟恺乐挥掌就向前拍去，一个血手印赫然出现在了壁画之上。没有丝毫停顿，紧接着一道道闪着蓝光的元气向着血手印的位置打去。
顿时，整个山峰仿佛震颤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散开来，令周围冷凝二人皆是大惊失色。
冷凝紧咬牙关，双目微闭，努力抵挡着这份巨大的压迫。裴鸿信的额头上渗出汗珠，脸色惨白，显然已经撑不住了，很快便跌坐在了地上。
反观钟恺乐，却依旧神态镇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
随着元气不断地输入，血色手印已经开始泛出血光，钟恺乐将从伏乾拿到的玉佩取了出来。他右手拿着玉佩，澎湃的元气从玉佩内激发而出，被钟恺乐全部吸入体内，转而全部输送到了壁画之中。
原本黯淡的壁画陡然亮了起来，黑白色的勾勒逐渐变成彩色。壁画中，那个断臂男子手上拿着的令牌越发明亮，壁画上那个位置也变得虚幻飘渺了起来。
钟恺乐伸手就向令牌抓了过去，壁画上出现涟漪，钟恺乐的手穿透了石壁，直接出现在了画里。他面露喜色，但就在即将触碰到令牌之际，画中那个男子忽然睁开了双眼，朝着钟恺乐看了过去。
虽然是个断臂男子，但那目光，就像是杀神一般让人心悸。
钟恺乐心中一寒，赶忙抽回了手。
但是为时已晚，那男子眼神中一道血光闪出，直指钟恺乐双眼。
钟恺乐脸色剧变，赶忙向后退去。血色直刺钟恺乐双眼，他的灵魂瞬间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个老人的虚影从钟恺乐的身体里显现了出来。
只感觉灵魂要被撕裂，钟恺乐赶紧用元气护住心神，将弹出的灵魂重新拉回了钟恺乐体内。
“噗嗤！”
一口鲜血喷出，钟恺乐捂住胸口咳嗽着。
看到钟恺乐受伤，冷凝着急地跑了过去。
“恺乐！你怎么了？”
那道老者的虚影冷凝和裴鸿信都有看到，但此时已经顾不得询问那么多了。
壁画恢复原状，画面上的那个人又重新躺了闭上了眼睛。钟恺乐站在壁画面前，不住地大口喘着粗气。
良久，钟恺乐才平复了一点，他擦掉了嘴角的鲜血再次走近壁画。
“恺乐！你没事吧？”冷凝跟了过来。
“没事。神魂攻击。”钟恺乐像是在答冷凝的问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刚才那道虚影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壁画中藏有阵法？”沛鸿信忍不住问道。
“什么虚影，或许和壁画上的阵法有关系吧！”钟恺乐漫不经心的说道。
裴鸿信还想继续问下去，冷凝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裴鸿信才没有继续说话。
“恺乐，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冷凝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没有人知道的是，就在刚才钟恺乐体内那个灵魂被刺痛的瞬间，星石内一点光亮闪烁，在彻底变成黑暗的识海内出现了一点荧光。
“我们进去吧。”钟恺乐看向还在闪着金光的山洞，思忖了片刻。
冷凝和裴鸿信对视一眼，均点头表示同意。
钟恺乐抬脚迈入山洞，冷凝和裴鸿信两人紧随其后。
就像裴鸿信之前描述的，山洞内被金光照得通明透亮，没有丝毫阴暗。随着不断地深入，通道内的血腥味也越发的开始浓烈。冷凝只感觉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呼吸也开始变得不再顺畅。而裴鸿信早已受不了，在角落里干呕了起来。
也就一会儿工夫，三人便来到了大厅之内。地面被鲜血染红，残肢断臂散落一地，让人无法想象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是相互残杀恐怕也不至于如此惨烈吧。
钟恺乐没有理会冷凝和裴鸿信，径直向着大厅中央走去。
那座金山依然耸立在那里。
闪烁的金光照在三人脸上，冷凝和裴鸿信两人神情突然开始有些呆滞了起来。
钟恺乐察觉到了两人的异常，但是并没有理睬，只是盯着这座金山看了起来。
老者认了出来，这座金山是始皇帝带来的。不知道多少骸骨埋在了虚无的欲望之下，而老者正好诞生在了那一天，见证了太多被欲望吞噬的生灵。
“哈哈哈！”裴鸿信突然狂笑了起来，“我裴鸿信终究是赢了，我是最强的，谁都抢不走属于我的东西……”
裴鸿信疯狂的模样令人害怕，冷凝神志虽然清醒，身体却是无法动弹半分。
她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一个让人着魔的声音，时刻在诱惑着她的心智。而那座金山，则像是一个催化剂，随时都可能让她迷失自我。
最后时刻，一股寒意从冷凝血脉深处爆发出来，全身的寒意瞬间让她摆脱了那个声音的控制，也让她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我滴小乖乖！”
裴鸿信脸上写满了邪恶，就向冷凝扑了过来。
“咔嚓！”
冷凝手掌直接劈在了裴鸿信脖颈处，一声脆响，裴鸿信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看着均匀呼吸的裴鸿信，冷凝向着钟恺乐走了过去。
钟恺乐仍然看着那座金山，神情漠然，像是在回忆什么，而金山的光芒完全无法影响到他半分。
冷凝犹豫了片刻，紧紧盯着钟恺乐的那张脸，像是要找到什么破绽一样。
“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钟恺乐突然大笑了起来，“我是钟恺乐啊，你难道不认识我了？”
“你不像他！”冷凝轻语道。
这个时候，钟恺乐才将眼神从金山上移了开来，看向冷凝的目光中带着嘲讽，“你看我哪里不像了。”
“我不是说你的外貌，而是你的灵魂，和他完全不一样。钟恺乐善良和乐观，而你的灵魂则是充满了邪恶，腐朽的气息让人作呕。”
“那你又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我不是钟恺乐的？”说了这话，就相当于承认了他确实不是钟恺乐。
冷凝最后一抹希望也彻底破碎。
她不知道真正的钟恺乐遭遇了什么，是否还活着，只能咬着牙接着说下去。
“钟恺乐没有你那样残暴，你看这满地的尸体。之前你将山洞外的那些人剿灭，比这些人还要凶残。”
“仅仅是这样？”钟恺乐有些不可置信。
冷凝轻轻地点了下头。
其实真正让冷凝怀疑钟恺乐身份的是他的冷漠。尤其是当欺负她的那个男人不见了踪影，钟恺乐当时不以为意的态度。
他知道钟恺乐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除非眼前这个人并不是钟恺乐。
或许是因为之前害怕，也或许是之前还存有侥幸，所以她并没有直接揭穿钟恺乐的身份。
“之前那个虚影才是真正的你吧？”
“哈哈哈！”钟恺乐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开心。
但是就这样的笑声，却让冷凝感到全身发毛。
“你只说对了一半，之前的那个虚影是我，但是现在的我也是真正的我。”
“你把恺乐怎么了？”冷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钟恺乐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意思就是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钟恺乐，只有雄霸天下的玉泉老祖了。”
说完，钟恺乐便大笑了起来。
“你……”
还未说完，冷凝突然暴起，用尽全身的力量，向着钟恺乐冲了过去。
转瞬间冷凝便出现在了钟恺乐后背，挥拳就向着他肩膀砸去。
但是钟恺乐反应极快，抓住冷凝的手腕一拧，冷凝顿时疼得惨叫了起来。
这个人的实力让她心惊胆战，但是冷凝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拼命挣扎着，似乎想要甩开钟恺乐的桎梏。
这个时候，倒在地上昏迷的裴鸿信醒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裴鸿信不明所以。
“他不是恺乐！”冷凝大喊道。
裴鸿信一时并没有明白冷凝的意思，但是看到两人扭打在一起，裴鸿信冲上去就想将两人分开。
“滚！”钟恺乐一巴掌挥了出去，裴鸿信顿时飞了出去摔倒在了地上。
“恺乐！”
冷凝趁机摆脱桎梏，撩起脚踢向钟恺乐的腰侧。但是钟恺乐仿佛提前料到了一般，身子微微一侧便轻松躲开，然后伸手再次捏住了冷凝的手腕。
冷凝手腕瞬间吃痛，一股莫名力量从钟恺乐手上传了过来，让冷凝猝不及防，只感觉浑身发软，便瘫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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