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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受戒 > 第116章 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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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空了,按理来说,姜穗应该变本加厉的骚才对,她一直都是打蛇随棍上的人,就怕搅动不起风云。

    可这会儿,像是霜打的茄子,脑袋眼睛都垂着,躲在桌底下不出来,连咬他手的牙齿都松了,一副卸了劲的模样。

    裴止往后撤了下,给她腾出空,“出来。”

    “不出。”

    姜穗倔得很,她就是躲里面,还刻意往角落里挤了挤,一米六八的身高,现在缩成了一小点,骨架窄就是好藏。

    偷情的时候,都能塞进床缝里。

    裴止看她不出来,并没伸手去拉她,研究所晚上的夜班也有任务,他重新戴上金丝眼镜,开始处理公务,似乎对她不管不问的。

    姜穗一怔,更委屈了。

    行啊,不理就不理,看谁耗得过谁,姜穗哼了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大理石的地砖很凉,她坐一会就疼了,余光偷偷往上瞥。

    裴止没有近视,也没散光,他戴的是平光镜,侧脸显得柔和了几分。

    说过了,裴止就是这斯文败类款的,那些什么领带夹呀,眼镜呀,最能衬得这人像个会解女士包臀裙的混蛋。

    姜穗逼迫自己挪开目光,头磕在桌腿上,本就无聊,空气又太过安静,除了墙上滴答的秒针之外,连个气音都没。

    姜穗偏生是个不安分的。

    很快,她就打起了瞌睡,原先还强撑着,脑袋不停往桌腿上撞,后来直接破罐破摔了,撑着睡着了。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关凌都得笑她。

    从家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门,一看就知道是去睡男人的,结果呢,倒是坐地上睡了一宿。

    裴止处理完公务,摘下眼镜,垂眼扫去,见姜穗睡得正香,她没公主病,也不娇气,小时候连破草席都睡过的人,这儿的大理石,已经算是足够光滑了。

    就是寒凉。

    他下意识想把她抱回沙发上去睡,结果手突然一顿,悬在了半空,过几秒后,撤了回来。

    这几天她在华大上课的表现,裴止全都知道。

    华大的讲座他推了,但开设了几次毕业生的免费答疑,裴止有次无意路过姜穗上课的教室。

    人稀稀拉拉的,就她一本正经坐第一排,脸往讲台上翘着,素面朝天,特认真。

    做-爱的时候都没这认真。

    裴止一边翻阅着教案,余光一边往台上扫了眼,是周家的儿子,刚回国不久,性子很正派。

    恰好对得上姜穗的口味。

    她不就是喜欢这款的么?那种一表人才,看起来文质彬彬,似乎连怎么接吻都不会的老学究。

    裴止停下手,用皮鞋往她腰上的软肉,踢了下。

    力度不大,但足够弄醒姜穗,果然,这姑娘迷瞪瞪的睁开眼,环顾了一周,最后视线落在裴止身上。

    她想起身,手腕却没劲,最后还是扯着裴止的裤腿,才勉强从里面钻了出来。

    凌晨的研究所很冷,她又穿得清凉,刚一站起来,就抖了两下,下意识往热的地方靠。

    裴止热。

    蹭他。

    姜穗像是没骨头一样,整个人倒在他身上,裴止手顺着攀在了她脊背上,背上那竖长的脊骨,显得格外凸出。

    裴止问她:“来这做什么?”

    “你说呢?”

    姜穗觉得他好会装。

    裴止的手指继续在她骨头上跳舞,起初姜穗觉得也有些痒,还想躲,后来却习惯了,主要是忍不住想凑近他。

    裴止察觉出了她的主动,手指很配合的往下深。

    姜穗‘嗯’了一声,攥住他肩膀的指尖,用了点力。

    *

    早上七点,还没到上班的点,昨晚姜穗在办公室里就只睡了一小时,闹钟响了后就慌慌张张的,说上课要迟到了,等不及了。

    裴止原先准备给她叫个车,但一听她后半截话,也就懒得叫了。

    姜穗似乎没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收拾好后,就跟他说了句‘拜拜’,然后立马往外头跑。

    弄了一晚上,精力倒是不错,八点还赶着去上课。

    裴止收回目光,姜穗昨晚很收敛,说第二天要去上课,不能看起来太狼狈,所以身上一丁点痕迹都不能留。

    裴止说好。

    但趁她睡着时,却在她耳后弄了一个红印子,这印子,姜穗自己照镜子的话,正好在视线盲区,看不见。

    裴止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他知道,坐上那位置的周景牧,是一个很有自尊心的人,有些东西,别人学不会知难而退,但周景牧一定学的会。

    *

    从研究所一出来后,姜穗的表情就渐渐淡了,她脸上欢愉的模样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点零星的困意。

    她撒谎了,今天没课。

    姜穗伸手拦了一辆车,弯腰坐了进去,朝司机说了个地点,是关凌家。说完后,她拿出小镜子,直接对着耳朵照了照。

    看吧。

    姜穗挑眉,没管这印子,男人的嫉妒心和占有欲是最不容小觑的,周教授的存在,当然有用。

    姜穗不傻。

    好说歹说,她也是从风月场里混了一阵的女人,男人对她有心没心,有多少心,她心里明明白白的。

    周景牧么,大概跟天底下所有爱劝妓从良的男人一样,看她长得跟一朵小白花似的,身后却这么多弯弯绕绕,还以为她是失足的单纯姑娘,想要拉一把。

    所以才会在课后对她格外上心。

    姜穗记得,有天课间休息,他拖了堂,说了一串话,意思是有些错误犯了,并不可怕,知错就改就行,末了还添了句,知识改变命运。

    这串话,是专门给她们听的,不过太可惜了,这国际班里压根没几个能听的懂,大家都忙着在微信钓金主呢,谁管他啊。

    但姜穗听懂了。

    可她只是笑笑,装作开小差的模样,没抬头。

    要早十年有人这样劝她,姜穗说不定还能听得进去,但那会儿她穷得连一日三餐都管不了,谁还去分辨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小时候的姜穗,只觉得,能挣钱的事就该做,挣不到钱的事,就不该做。

    现在长大了,她依旧是这个思想。

    什么回头是岸啊,她早溺毙了,没打算指望人来救,也不打算张口喊救命。

    越是挣扎的人,陷得越深,她很早就想开了,所以不会因为道德问题,而感到羞耻。

    毕竟‘羞耻心’这个东西,只有要脸的人才需要。

    她这种人,早就不需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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