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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么一瞬间，程宁月是想扭头就走的。
不过转念一想，两个人就算离婚了也不一定就不会再见面了，离婚并不代表这辈子都老死不相往来了。
她怕什么？
上次匆匆忙忙的，还落下了好些东西，正好这一次都收拾带走了。
叶行之车子停在院子里，下车点了根烟，站在车门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女人。
一个礼拜没见，她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今天晚上还跟季辞一起吃了晚饭，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叶行之不由就想到了自己，她对自己怎么就没有一个笑脸呢？还要跟他离婚。
程宁月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在快要和叶行之擦肩而过的时候手腕被他一把攥住了，叶行之扔了手里的烟，开口时嗓音有点哑，“我们谈谈。”
然后不由分说地把程宁月塞进了车子的后座里，关上车门，落了锁。
“谈什么？”程宁月平静地看着他。
叶行之清了清嗓子，“离婚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毕竟我们之间---”
“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谈的了。”
程宁月轻吸了一口气：“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话，我会去跟你家里人说。”
‘你家里人’。
叶行之一怔，没想到她已经分的这么清楚了，心头忽然一堵。
“你不同意也没有用，我问过律师了，只要我们分居满了两年，到时候一样可以起诉离婚。”
她还去咨询了律师？
叶行之忽然觉得一阵无力，她最终也会像手中沙一样吗，抓不住，也握不住。
“你真的铁了心想要离婚？”
“是。”
叶行之缓缓笑了，“程宁月，你就没有想过，只要我不想的话，咱们永远都分居不了两年，嗯？”
“……”
“你现在拖着不肯跟我离婚是因为什么？”程宁月直勾勾地看着他，“叶行之，你爱上我了？”
叶行之倏然一怔。
爱这个字眼对于他来说熟实是有些过于陌生了。
他心里对程宁月有好感，也有喜欢。
可是好感不等于爱，喜欢也不等于爱。
他心里设想过无数的画面，想要和程宁月就这么走下去，过一辈子。
将来或许还会再有孩子，一家三口或者四口一起生活。
可是‘爱’这个字却让叶行之有些恍惚，他爱程宁月吗？他……不知道。
可是他想，他愿意试着慢慢去爱她。
“看，你也不知道吧？”
程宁月笑了笑，“你不愿意离婚的理由，我猜，肯定不是因为你爱我爱的死心塌地才不想离的吧？”
“……”
叶行之被问住了。
虽然知道他不爱自己吧，可看着叶行之这副表情，程宁月还是觉得心里有点难过。
她抬手敲了敲车窗，“你赶紧打开车门吧，我还要去拿东西呢。”
叶行之不动。
程宁月催了两次他才解锁了车门，程宁月推开车门下去，逃也似的大步进了别墅里。
“太太？”
唐嫂惊讶，还没来得及高兴，听见程宁月道：“我只是过来拿点东西的，一会儿就走。”
说完就上楼了。
找到了自己落下的书，又收拾了自己上次没来得及拿走的一些小东西，程宁月拿袋子装好下楼。
没看见叶行之，唐嫂站在客厅里欲言又止，不过到底也没拦着，眼睁睁看着程宁月拿着东西出去。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叶行之一直就站在院子里，程宁月走过去的时候看见了他脚边有几个烟头。
“我送你。”他开口。
程宁月抿唇，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打个车就行。”
叶行之挡在她面前，眼神有些幽幽的，“这不是还没离婚呢，你一定要跟我这么见外吗？”
“不是见外，”程宁月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喜欢欠人，任何方面。”
“那好办，”叶行之说：“你就把我当成出租车司机就行。”
程宁月瞥了眼他那辆宾利车，没说话。
……
大半个小时之后，黑色的宾利车缓缓停在了小区外面，外来车辆一律不许进去。
“谢了，叶总。”
程宁月皮笑肉不笑的，从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块钱扔给他：“您的车费。”
“……”
叶行之轻飘飘的用两根手指夹住了这一百块钱，哼笑出声：“就一百？”
“爱要不要。”
程宁月没理会他，拿了门卡出来刷卡进去，然后跟门卫室的保安指了指外面的宾利车，说：“以后这辆车要是来的话，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能放他进来。”
“您放心您放心，没有户主的同意，外来人员咱们一律不让进去的。”
程宁月点点头，提着东西进了小区里。
叶行之没下车，点了根烟，随意地瞥了一眼小区外面的四个大字：幽兰国际。
他一直都知道，程宁月那个朋友很有钱。
一根烟抽完，叶行之拿出手机给荣西打电话，“程宁月那个闺蜜不是出差了吗，想办法让她暂时回不了娄城。”
“……啊、啊，好的叶总。”
跟了老板那么些年，反正叶总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他也是见怪不怪了。
挂了电话，叶行之打开通讯录，把程宁月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退出来的时候看见沈云景半个小时前给他发了个地位，说有个什么聚会，让他一起过去。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来来去去也就那些。
只是叶行之没有想到，季辞居然也在。
季辞这人，用沈云景的话来说就是，不太融得进去他们这个圈子，所以以往这些富二代的聚会他基本没有出现过。
偌大的包厢里，季辞一个人坐在偏角落的位置，手里拿着酒杯，偶尔轻抿一口，目光始终看着手机。
打眼一看过去，那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仿佛温润翩翩的公子哥儿，给人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他怎么来了？”
叶行之端起酒杯灌了一口，侧头和沈云景说话：“你叫他来的？”
“不是我，嗨，咱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一个喊一个的，谁知道谁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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