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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叶行之捏着她的鼻子她才醒的。
“几点了？”
程宁月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茫然，脑袋有些昏沉沉的，赖在床上完全不想起来。
“八点十五了。”
“哦。”
程宁月一拉被子接着睡，几秒钟后整个人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八点十五了？？？”
叶行之正在打领带，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反正你今天迟到是肯定的了，要不然请假好了。”
请个鬼的假！
程宁月一骨碌起床，进浴室里用冷水洗了脸，昏沉沉的脑子总算是清醒了许多。
她自己就是医生，自然知道自己这是为何，怀孕初期就是这样的，特别的犯困贪睡。
过几天说不定孕吐反应也上来了。
不过到时候再说。
昨天医生也说了，如果孩子她不想要的话，最好趁着月份小就拿了，这样身体也容易恢复。
可程宁月还没有想好。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里会孕育出来一个小生命，她和叶行之的孩子。
洗漱完出去，叶行之已经先下楼了。
他今天不用去公司，直接去见昨天的客户谈事情，所以倒是不着急。
程宁月已经耽搁了二十多分钟，连早餐都来不及吃了，拿了车钥匙就准备出门。
“对了，晚上等我去接你一起吃饭。”
叶行之塞给她一个欧包，“晚上有个饭局，那位首都来的谢总组的局，他太太也在。”
谢太太上个礼拜才微信跟程宁月说他们要回首都了，没想到这么快又来了？
程宁月点点头，“我知道了。”
……
到了公司程宁月才知道，谢家在娄城有个什么很大的项目，此次过来是跟远洋集团这边谈合作的。
据说这一次的合作是谢家那边主动找过来的，那位谢总还来了两次公司，一次找董事长，一次找叶总。
若是能搭上谢家这条线，加上公司现在的老街改造工程，公司明年势必会更上一层楼。
上午不是很忙，程宁月基本上就听同事聊八卦了。
到了中午，大家一起订外卖。
程宁月刚打开外卖盒子，闻见红烧肉的味道胃里就一股不适，连忙往洗手间里跑。
原本还想着孕吐反应不会来的这么快的，谁知道今天就来了。
在洗手间里吐了个昏天暗地，程宁月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补了个妆才出去。
几个女同事没有注意到程宁月，还在窃窃私语地说八卦。
“……真的，就前段时间网上经常上热搜的那个女导演，她真的是咱们叶总的初恋。”
“我记得好像姓于是吧？长得超漂亮超有气质的，和叶总看起来也很般配。”
“般配有什么用，叶总后来不是也另娶了吗。”
有人道：“那还不是因为当初程、叶太太耍了手段的，哎呀，反正人家豁的出去嘛，脸面都不要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
程宁月才刚刚吐完，胃里没来由又是一阵干呕，急忙转身跑进了洗手间里。
不管过去多久，那件事情好像永远都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程宁月并非玻璃心，只是隔了这么久忽然再听人讨论起这件事情，心里一时有些……难受。
这件事情好像就是烙印在她身上的污点一样，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良久，程宁月平复好之后才转身出去。
……
怀孕了，程宁月今天出门的时候下意识就没有穿高跟鞋，只穿了一双粗跟的豆豆鞋。
下午下班，程宁月等着其他人都走了才出去。
她直接去了地下车库，叶行之的宾利车就停在他的专属车位上，没两分钟他就下来了。
叶行之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过去，“今天怎么没穿高跟鞋？”
“哦，脚有点疼。”程宁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我这身衣服要不要换？”
“不用。”叶行之已经拉开了车门，程宁月刚刚坐进副驾驶，一旁忽然冲出来一个人，“行之、行之！是我啊，你于阿姨！”
“……”
对方看起来大概五十多岁，身上穿着陈旧的衣服，头发散乱，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沧桑。
程宁月现在听见‘于’这个字就有些敏感，下意识看了过去。
“行之、行之，你还认得我吗？是我啊！”
对方有些急切，一副想要上前抓着叶行之的手又怕会被对方嫌弃的窘迫模样。
叶行之淡淡的开口：“于阿姨。”
眼前的女人正是于竹的母亲李玉霞。
“嗳、嗳，你还认得我就好。”李玉霞吞了吞口水，“我们家小竹跟你还有联系吗？”
说完才看见坐在车里的程宁月。
能坐在叶行之豪车的副驾驶上面，李玉霞一下子就确定了，问道：“这位……是你太太？”
“是。”
叶行之脸色淡淡的：“您找于竹有事？”
李玉霞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抬手就往眼睛上面抹，“还不是她爸，她爸病的都起不来了，我们也没钱去看医生，行之你是知道的，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找她还能找谁呢？”
原来是于竹的妈妈。
“您现在住哪儿？稍后我让秘书过去看看，于叔叔的病如果严重的话就先住院吧，费用我来出。”
程宁月就看见于竹妈妈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僵硬了下去，呵呵了好几声才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应该的。”
“那、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于竹的妈妈说完悻悻地让到了一边，叶行之冲她微微颌首，而后上了车子。
黑色的宾利驶离地下停车场，后面，于竹的妈妈啐了一声。
“当初不是爱的死去活来的，呸，现在转头就娶了别的女人，薄情寡义的东西！”
……
叶行之的脸色一路上都很难看，程宁月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
终于，某个红绿灯路口，叶行之拧眉看过来：“想问什么就问，老看我干嘛？”
“没……”
“她不是于竹的生母，于竹是他们夫妻俩从孤儿院抱回家的，之后有一次她养父喝醉了酒，差点……欺负了她，之后于竹就跟家里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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