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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没走？”
程宁月一愣，下意识又去看时间，都这会儿了，他不怕赶不上飞机吗？
“不急。”
叶行之把外套随手放在床尾然后几步过来俯身，程宁月一下子不敢动了。
“亲一下再走。”
叶行之低头，当真就是亲了一下，然后抬手捏了捏程宁月的脸颊，“好了，我先走了。”
“……”
程宁月傻呆呆的，直到这人带上门出去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
她没刷牙！
……
程宁月正式见到于竹是在叶老太太生日的前一天。
叶行之之前在商场的首饰店里订了一对和田玉的手镯，打算给老太太当生日礼物的。
同时还订了一条心形的白色吊坠项链，这是给程宁月的。
程宁月先前并不知道这事儿，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叶行之才跟她说。
明天就是叶老太太生日了，所以下午一下班程宁月就开车来了叶行之说的商场，找到了他定首饰的店。
这种价格贵得离谱的首饰店里一般都没有什么客人。
程宁月进去的时候店里也只有一位女客人而已。
还没走近，就听见那背对着自己的女客人的声音：“……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这样你们也不卖吗？”
店员小姐一脸的歉意，“不好意思啊这位女士，这是别的顾客定制的，只此一条，我们真的不能随意出售。”
程宁月下意识撇过去一眼，随即和接待自己的店员报了叶行之的电话和名字。
那边连忙去叫了经理过来。
叶总是店里的大客户，经理急匆匆地出来，喊了声：“叶太太。”然后又吩咐店员去给叶太太泡一杯茶出来。
店里那个始终背对着程宁月在和店员小姐讲话的女客户听见‘叶太太’三个字的时候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而后缓缓转过头。
经理刚好把程宁月往这边迎：“叶总定制的手镯和项链已经送来了，叶太太您验验货。”
程宁月点点头，然后目光和柜台边穿着无袖豆沙粉两件套纱裙的女人对了个正着。
“……”
于竹！
程宁月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碰见于竹，一时愣的脚步都顿住了。
“叶太太，您过目。”
经理并没有察觉到两位女士之间微妙的异样，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把两个首饰盒打开，放在了柜台上。
菠菜绿的镯子泛着幽幽的荧光，旁边另一个盒子里的项链吊坠镶嵌的宝石也是闪亮亮的。
程宁月想拍个照片发给叶行之，又猛地想到了还站在旁边的于竹。
她知道于竹，但于竹应该不认识她。
这么一想，程宁月顿时松了一口气，转头对经理道：“我能拍个照片给我先生发过去看看吗？”
经理点头：“当然可以的。”
程宁月抿抿唇，拿出手机拍照，然后微信发给了叶行之。
旁边的于竹已经走了，不过并没有出店里，而是到了另一边指着展示柜里的手链心不在焉地和店员说话。
“……这款手链它是纯银的，您看这上面玫瑰花的花瓣，咱们还可以给顾客在上门免费刻字……”
“我要了，包起来吧。”
店员小姐正说的口干舌燥呢，听见顾客这么说，立刻喜笑颜开：“好的，您稍等。”
于竹垂眸看着那条手链，店员正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来准备包装。
抿了抿唇，于竹忽然小声问道：“那边那位……叶太太，是远洋集团的叶少夫人吗？”
店员愣了下，急忙点头，“是的是的。”
说完想到什么，又道：“您刚刚看中的那条项链就是叶总特地定制了送给叶太太的，世间只此一条哦。”
“……”
“是么。”于竹脸色有些白，忍不住偏头看过去。
叶行之已经回复过来了，说让程宁月把镯子收好，又问她项链喜不喜欢。
在别人店里呢，程宁月不太好意思跟他多聊，说了喜欢，而后收起手机，对经理点点头。
经理立刻亲自把两样东西给装好，要送着程宁月出去的时候店里的另一位女客人刚好也要离开。
“叶……太太。”
于竹微微抿唇，抬手撩了下自己耳边的头发，目光落在程宁月的脸上。
须臾，微微一笑，“咱们之前在慈善拍卖会上见过的，不过叶太太应该没有印象了。”
程宁月有印象。
只不过那一次她还不知道那个侧脸和背影就是于竹，没想到于竹在那天晚上就已经知道她了吗？
“自我介绍一下，”于竹落落大方地伸出手过去，“我叫于竹。”
“于小姐。”程宁月回握。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于竹是怎么想的，但程宁月这会儿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尴尬。
她们俩一个是叶行之的现任太太，一个是前女友，照理说应该是水火不相容的。
两人一起往外走。
于竹道：“本来那天晚上应该跟叶太太你打个招呼的，不过不太方便，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又碰上了。”
程宁月知道她说的不方便指的应该是安曼如。
“于小姐。”
程宁月笑了笑，“我知道你是我丈夫的初恋，对于你们当初是如何分手的我并不介意，于小姐也大可不必想要从我这里套什么叶行之的消息。”
“……”
于竹的脸红了又白，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
“于小姐再见。”
程宁月微微点头，并不想听她再多说，提着东西上了路边自己的车子。
她自诩自己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人，但是于竹想做什么她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无非是想通过她探听叶行之的消息，这是一个女人对自己丈夫前任最敏锐的直觉。
说她格局小也好，小心眼儿也罢，程宁月就是不想和于竹有什么莫名其妙的联系。
上了车子，没几分钟叶行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还是视频通话。
程宁月把车子停在路边，深呼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先看了一眼后视镜，已经看不见于竹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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