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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埋怨:掏心掏肺对她好,还不如养条会感恩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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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里瞬间涌过许多想法,老高心情一时分外复杂,盯着情绪低落的萧腾,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紧紧绷着嘴角不出声。

    朋友太过了解自己,是一件很令人头疼的事,无论想干点什么事,容易就会被对方看穿。

    对上狄蔚然直勾勾射过来的眼神,萧腾的身体绷得很僵硬,仍然试图作最后的挣扎,不让他戳穿自己的狼狈,于是他便故作镇定地嗤笑了声,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很显然你想多了,我每天都去逛超市,只是为了购买当天新鲜的蔬果。”

    “我也希望只是我想多了,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你这些天一直往超市跑,而且除了生鲜区域之外,你哪儿都不去逛,这些情形我全都看在眼里,”说了这几句,狄蔚然再度顿住,冷笑了几声之后,继续语气讽刺地说,“你天天在生鲜区域晃来晃去,目光在超市里四处探寻,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这样做是为了挑选合适的商品。”

    “老萧!”在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老高猛然看向萧腾,语气不可思议地惊呼了声,眼底含着一丝压抑的沉痛。

    故作镇定地拿出设计草图的萧腾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这次彻底僵住,他再把目光看向狄蔚然,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试探,可惜看到的却是一脸的坚定和冷然。

    自以为隐蔽的行为全然被看穿,萧腾一时有些狼狈地闭了闭眼。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然没了再遮掩的必要,他咧着嘴角分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语气自暴自弃地说:“是,我承认,我这些天一直往乐嘉跑,一直在超市的生鲜区晃悠,就是为了过去看她——”

    尽管早就已经在无意间见识过他的痴傻,尽管在听见狄蔚然质问的那一刻,内心里已经有了那种猜测,但眼下真的亲耳听到萧腾亲口承认自己那种执着痴傻的行为,老高一时还是没忍住,眼睑狠狠颤了颤。

    “老萧!!”老高实在没忍住,再次喊了萧腾一声,低哑的嗓音听起来格外的隐忍压抑。

    萧腾僵着身体坐在椅子上,只说了几句便顿住,恰好这时听见了老高压抑的呼喊,便缓缓地掀起眼皮朝老高看了眼。

    瞧见他眼底那股藏不住的担忧和复杂,萦绕在心头的窒息闷痛感不由更盛。

    一时不敢看那双眼睛,萧腾便蓦然转头错开了老高的灼灼目光,低着头在他和狄蔚然都瞧不见的角落处,微微咧开了嘴角,噙着一抹嘲弄而苍凉的笑意。

    一阵苦闷无声的苍凉笑意过后,他才再次出声继续道:“可我去看她难道有错吗?我等了她那么久,整整等了六年,你们都劝我不要继续等,知情的人都跟我说她不可能再回来,可她终究还是回来了不是吗?我终于把她等了回来,我去看看她,难道有什么错吗?”

    那般压抑又隐忍的嗓音,听在耳里令人生出一股窒息难受的气闷感,狄蔚然因为他这些话,一时有些心烦气躁,他心情躁动的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猛然而粗鲁的动作生生将领带扯散,连领口的扣子都被他扯掉几颗。

    被扯掉的扣子先是落到玻璃茶几上,发出几声脆脆的声响,随后在茶几上滚了几下,然后滚落到地面上,地面上铺了一层地毯,扣子砸在上面发出一声闷响,不如砸中好玻璃桌面那么清晰。

    办公室里的空气安静得过分,扣子砸中玻璃桌面发出的声音分外突兀清晰。

    兄弟三人都没出声说话,几声脆响后办公室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极度的沉默一直横亘在他们之间。

    良久之后,狄蔚然深深吸了口郁浊之气,看都没看僵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萧腾一眼,只是声音压抑而隐忍地低吼质问:“你这样做值得吗?她顾笙箫她值得你这样吗?”

    只问了这么两句,狄蔚然便止住,等了好半晌也没等到萧腾的只言片语,这才在一片死寂之中抬起头来,目光直勾勾地扫向他——

    “我家里养的那条瘸了腿的田园犬,是我之前偶然在家附近看到的流浪狗,它身上脏兮兮的还瘸了一条腿,我看了一时不忍就去宠物中心给它买了一些狗粮,慢慢地喂它的次数多了以后,这条流浪狗就很喜欢跟在我后面跑,每次远远看见我走过来它就一路摇着尾巴欢快地冲我飞奔而来。”

    “狄伽那会儿还小,怕田园犬性子野伤到他,我就没把它领回家,只是每次看到它就喂些狗粮,我常带狄伽去遛弯儿,那只狗许是因此记住了狄伽,后来狄伽险些被胆大包天的人贩子当街抢走,多亏那只田园犬咬住人贩子,才免了他被拐卖的命运。”

    狄蔚然目光尖锐地盯着萧腾,看着他那副苍凉黯然的样子,轻启薄唇哑着嗓子讽笑道:“一条狗尚且知道感恩,可她顾笙箫呢?”

    他说着再度顿住,沉闷而苍凉地笑了笑,“你,我,老高,还有阮向东——”

    提到这两年越来越虚伪的阮向东,狄蔚然的眉心几乎下意识拧了拧,不过很快就把这种厌烦的情绪强压下去,满含着愤恨和恼怒的目光紧迫地盯着萧腾,“我们几个当初都对她那么好,尤其是你,你对她几乎掏心掏肺,可她又是怎么对你的?还有我们几个,”狄蔚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老高,之后咧着嘴角分外悲凉讽刺地笑道,“她把我们当成什么?我们在她眼里究竟又算什么?”

    质问的话不断在耳边响,左臂因为紧握拳头而牵动了神经,刺痛从神经末梢传到大脑皮层,萧腾一直极力隐忍着痛意,没有出声回答狄蔚然一连串的质问。

    一直都没人说话,办公室里一时静悄悄的,老高大清早上过来开了窗通风透气,晌午的凉风透过窗户吹进来,这种凉悠悠的风本来十分凉爽舒适,但在这种僵持压抑的气氛中,无端端令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闷。

    “笙箫当初之所以那么做,肯定有什么不得已苦衷,”良久的沉默之后,萧腾终于出声说话,嗓音低哑而艰涩,语气里蕴含着令人心酸的黯然苦闷,“她对人向来一直和和气气,从来不对任何人使性子,做事也一直很理智,如果没有缘由,她一定不会那样做。”

    苦衷?是啊,她或许有什么苦衷,不然当初怎么会那么拒绝地离开?

    在她离开的这几年里,只要一想起她当初就那么抛下他们,这么多年始终没有任何音讯,他们就一直用这种想法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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