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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却眼露欣喜，又看了一眼牌桌上唯一的外人裴易，心道他这下可惨咯。
事实证明印证了袁野的判断。
唐菀上桌后的十几把里，每把都赢了。
有她叫地主，一人赢所有的，也有裴易叫地主，她跟沈执野左右开弓把裴易打得落花流水的。
袁野观察到了，唐菀的牌技是不错，但是能赢也完全是因为沈执野放水。
比如这十几把里，沈执野就算捏了双王都不会叫地主，遇到唐菀是地主，炸弹都会拆成单牌打给她。
别人是不知道他的牌面，也不知道他的打法，不然得一口老血吐出来了。
十几轮下来后，裴易也hold不住了，连连感叹沈执野跟唐菀两兄妹简直强到变态，并且总结了一个真相，“野子今天绝对是在针对我。”
牌局散场，沈执野一边理着面前的筹码一边嗤笑，“技不如人就乖乖夹着尾巴做人，针对你，拉低我的档次。”
唐菀正在喝水，被沈执野这句话逗得差点没噎到，瞧见他这张嘴对谁都是不饶人的，她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心酸。
“行行行，斗地主你牛逼你能上天行了吧？等下次的，我们麻将桌上见。”
裴易哼哼唧唧，被怼也不生气，毕竟打麻将的时候他也没少刺儿沈执野，朋友嘛，你来我往才好玩儿。
看到沈执野在理面前的筹码，唐菀喝完水也算了算自己面前的。
她今天也算是大丰收了，十几把也收获了一大堆的筹码，她不太清楚这个筹码应该要怎么换成钱，就问袁野这个可以换成多少钱呀。
袁野帮她数了数，说十多万吧。兑换直接找服务员来可以了，报上卡号服务员会直接把钱划到她账户上的。
唐菀眼眸又喜又忧，喜的是十多万也是回血，忧的是自己这十几把就赚这么多，会不会让其他人不要太高兴呀。不过裴易跟南团他们已经去唱歌去了，没看出来半点异样。
袁野让她把钱收着吧，他们打牌都这阵仗，十几万输赢谁都不会放心上的。
唐菀闻言，叹了几口气，“真是有钱人呢。”十几万，要是搁她小时候，得一家人好几年的生活费了吧。
边儿上沈执野听到唐菀叹气，把手边的筹码都推给了她，“拿去结饭钱吧。”
拿去结饭钱。
配上沈执野那样一幅冷淡又高高在上的样子，这五个字怎么听怎么都是施舍。
唐菀的心情瞬间被这五个字戳得down进了谷地，抬眸定定的看着沈执野，没说话，眼尾已经有些泛红了。
她就这么卑微吗？连他好好说句话的态度都不配吗？
沈执野被唐菀盯得愣了，看得出她不高兴了，却不知道她是为什么不高兴，心底也起些许的不快，以及着急，“怎么，嫌少？”他的重点其实是前面那两个字。
问她怎么又不高兴了。
可偏偏一开口后面两个字就跟着滚出来了。
他没想到的事儿，刚才唐菀还眼眶红红一副娇柔模样，听到这四个字后立刻变了脸，眼底也多了些强硬，她不仅不要沈执野推到跟前的筹码，反而还将面前的筹码推了一半到沈执野面前。
“刚才明眼人都看到野哥在放水让我赢，这一半的钱野哥收着吧，你当之无愧。”
“你不要？”
唐菀硬气的把属于自己的那一堆筹码一片一片的珍藏似的装进了包包里，“志者不食嗟来之食。”
牌桌上无大小。
亲兄弟明算账。
这就是他们这群发小打牌的规矩。
沈执野好心好意的把自己一下午的战斗成果分给她，她竟然不要？还说那是嗟来之食。
沈执野心底起了火，抿直了唇瓣后伸手将自己面前的筹码带着唐菀推过来的那一堆一起扫进了垃圾桶里。
起身就往外走去。
唐菀身体僵硬的坐在原地，那些静静的躺在垃圾桶里的一片片颜色各异的小圆片就是她被打碎的脸，她的心口瞬间满眼上了密密麻麻的疼痛，眼泪也不争气的蓄积在了双眼里。
房间里没有人了，外面已是暮色四合，南圆他们去阳台上看夕阳去了。
唐菀可以哭，但是她不想哭。
沈执野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在他面前示弱，没错，她是又穷又卑微，活在这个世界上比一粒灰尘都不如，但是她就算做一粒灰尘也要做一粒有追求有了梦想的灰尘。
沈执野不懂，她不奢求。
唐菀赶紧伸手把眼泪擦干，正准备起身去阳台找南圆的时候，袁野进来了，他看到唐菀眼睛还红着，又看到沈执野座位边上的垃圾桶里的东西，瞬间就明白发生什么了，叹了口气，“唐小姐……”
知道袁野要劝什么，唐菀语气冷硬的让他不要开口，“我知道那是真金白银，我也缺钱，但是我就算是上路边讨钱也不会要你老板的施舍的。”
说着，唐菀转身往阳台走去。
刚巧，因为心情郁闷出去抽了根烟的沈执野进来了，正好听到女人骨气十足的发言，眼底沉沉。
袁野见他来了，心口一堵，这一个两个的，算什么事儿嘛。
“老板，唐小姐都哭了呢。”
袁野叹气，低语，“女人都是要哄的，你不要这么硬邦邦的嘛。”
沈执野要离开了，走过去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表准备戴上，听到袁野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她哭什么？”就因为自己那句话？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谁知道呢，女人哭的原因太多啦，生气，委屈，高兴，都会哭，你说她是因为什么哭？”
袁野跟张腾不一样，张腾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什么都不说，袁野则是逼逼赖赖的，什么都说。
沈执野掀眸看了他一眼，“你很懂女人？”
“我不懂女人，但是我懂唐小姐，这些年唐小姐在东大，我都瞧着呢。”
“你懂她？”
沈执野反问，语气已经危险。
袁野赶紧摇头，“不懂不懂。”
袁野不再说话。
沈执野捏着表没有戴上，而是扭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大阳台，两个女孩站在三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中间，南圆搂着唐菀靠在她的怀里，落日余晖，五个人指着太阳不知道在说什么，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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