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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这位置,你按你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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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陵,城墙上,陈珪带着儿子陈登正在巡逻,四十多岁的陈珪正值壮年,而儿子陈登更是朝气蓬勃,可惜的是两人交谈的画风突变。

    走到一处角落里,陈登捂起肚子,一张脸瞬间戴上痛苦面具,问道:

    “父亲,今晚还吃鲈鱼?听城内渔夫说,最近江面上,似乎有点蹊跷,鱼获减至三成,有的渔夫甚至空载而归,这样下去,恐怕我们家要没鱼可吃了,一想就遗憾。”

    扑!扑!

    “父亲,肚子又疼了,估计还得拉稀,天天如此,我脚都软了,昨晚拉到扶墙回去,寝室的小妾以为我去勾栏听曲了,一整晚不侍候我。唉,儿子不行了,儿子先拉为敬。”

    陈登快步冲进某一角落,很快那里就成了重口味区,臭气冲天,恶心近呕。

    一炷香过后,陈登拖着飘软发麻的双腿,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陈珪气不打一处来,儿子陈登忒不像话了,着实得敲打敲打,训道:

    “元龙,让你昨晚背着为父,将鱼全给生吞了,你看,受罪了吧?你这叫独食难肥,往后有鱼,多孝敬为父,不可偷吃了,不孝会受天谴的。”

    陈登不敢反驳,不过拉得畅快,也不知悔改,一手扶住城墙,另一手指向城外的刘云军大营,转移话题,说道:

    “孩儿知罪,孩儿不敢了。父亲,洛阳天子派人送来诏书,封父亲为伏波将军,孩儿为扬波将军,出任淮南太守和庐江太守,这可是大好事,父亲盼多年,终于升官加禄了。”

    “不出数年,我陈家亦不逊于西凉马家,独守一方,自成一家诸侯,孩儿在此,先恭贺父亲了,孩儿能沾父亲的光,和吃鱼生一样,乃人生一大幸事也。”

    啪!

    陈珪闻言,一巴掌就招呼过去,直扇得陈登眼冒金星,差点摔落下城墙。

    陈珪还不过瘾,面色一黑,骂道:

    “混帐,你只看到狗吃肉,没见过狗挨打?天子的诏书,表面上是封官进爵,实则是双刃剑,正如鱼肉鲜美,却多刺,世间哪有那么多像鲈鱼般的好事?”

    “这诏书传开,寿春的陛下估计该多疑我父子了,恐怕不会再重用我等,除非我父子拒官不受,守城力战,方能洗刷嫌疑,可洛阳天子的诏书,实在太香了,为父不舍得啊!是投是战,忒难了。”

    陈珪为官多年,知道刘云这一招是先礼后兵,陈珪愿意见风使舵,投降刘云,那算是弃暗投明,升官抚恤应该的,各图所得。

    陈珪若跟袁术一条道走到黑,此时就得自证洗白了,陈珪贪图官位虚名,一纸封赏,陈珪就多了一个主子,唤刘云是洛阳天子,又叫袁术作寿春陛下,典型的双标。

    “父亲,孩儿受教了,只是父亲,我俩一直左右摇摆,不停横跳,这样子好么?孩儿看洛阳天子不似徐州陶谦那般好忽悠,小心玩脱了,变成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

    陈登胆儿小,怯怯地问陈珪,陈登馋官位的瘾比陈珪还大,但做人做事就谨小慎微了,陈登的话说完,突然瞪大眼睛,指着前面,说道:

    “父亲,洛阳天子派人来搦战了,这是赏一颗枣,反手打一巴掌呀?我们是守城不出,还是派人迎战,去作作样子?”

    来人是张飞张翼德,张飞后面,刘云的车辇紧跟其后,左右站着郭嘉和贾诩。

    【开启下一个拼团任务:疯狂的袁术。作为袁氏的嫡子,袁术一生顺风顺水,捞尽油水和好处,从没受过挫折,连称帝都是半推半就登基的,如若能使袁术受到侮辱或挫折,连续五次,袁术将陷入彻底疯狂,并有一定几率,触发袁术自刎谢罪。】

    【当前拼团进度:0/5,请努力。成功完成拼团任务,将随机抽取荆扬两地美女一名,作为奖励,只须到达美女所在地,即可俘获。】

    “城上的守将听着,俺乃燕人张飞张翼德,你们收了俺大哥陛下的封赏诏书,却不开城就降,迎天子入城,真是白眼狼,速速出来受死!”

    张飞脾气暴躁,一上阵就开骂,莽得陈珪和陈登大跌眼镜,干脆闭耳不闻,站在城墙上,像看小丑表演一样,任由张飞撒泼。

    “父亲,城下的黑将武艺如何,尚未可知,这张臭嘴是真给能的,骂得我又腹痛想拉了。父亲,他们天天在城外,也不是个事,要不派人向张勋或桥蕤求援?”

    陈珪不答,只是摇了摇头。

    陈登望着张飞,不觉得张飞骂骂咧咧有多牛,只当张飞脑子缺个弦,压根不搭理张飞。

    待张飞喊累了,郭嘉驱马上前,递给张飞一壶酒,接过张飞的话茬,一开口就先吓人,笑道:

    “陈珪,陈登,你俩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子在此,有意救尔等一命,尔等竟还犹豫,紧闭城门,是想等袁术发兵来讨么?”

    “陛下念你陈家世代为官,镇守一地,开恩提拔,你们莫要不识好歹,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们父子俩是聪明人,知道封赏诏书传到寿春袁术耳中,以袁术的为人,纵使袁术不怀疑你俩,也万无重用的可能,等着被雪藏吧。”

    “还有,本军师劝尔等,还是早降为好,陛下隆恩,已派人在上游承包了江海之鱼,尤其是鲈鱼,不降?尔等一条都别想吃到,鱼生?想屁吃!开城门,投入陛下帐下,莫说大鱼大肉,吃着鱼生,听听小曲,伴着歌舞,都是平常小事。”

    陈珪心想,要不然降了吧,郭嘉说的的确是事实,袁术的人品信不过,还不如爽快点,换个主子,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愣头青陈登看郭嘉胸有成竹,一时堵着气,愤怒地说道:

    “休要诓人。我陈家世代镇守徐州广陵等地,除了我等,谁敢来?至于封赏,你情我愿之事,谈不上有恩,倒是鲈鱼,尔等敢截我父子的鲈鱼,我与尔等拼了。”

    陈登一激动,胸口疼得炸裂,腹痛更为难忍,不得不蹲下去,捂住腹胸,稳了稳心气,一张嘴唇刹那间变得青紫色。

    “呵,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本军师好意来搭救你们一命,可惜你们不领情,唉!良言难劝寻死鬼,不出三日,你们父子皆会双双病死,不信你们伸手按按腹前三寸,可有剧痛即知?”

    “哈哈,你俩父子常吃鱼生,已中剧毒,尚且不知,本将观尔等病入膏肓,无救也。到时广陵无将在守,我军再自行取之亦可。”

    郭嘉指了指腹前位置,又掏出装药丸的玉瓶,脸上挂着小人得志的得意表情,似乎在说,

    “求我呀,求我呀!求我,大爷开心,可以赏你俩一颗拳大的解药。”

    陈珪和陈登一听,转头互视一眼,眼里充满不信的坚定,又齐齐地伸手往腹前三寸按去。

    “嘶!”

    好疼!

    陈珪疼得眼泪直流,陈登更疼得站都站不稳,咬紧牙根,蹲了下去,满头虚汗直冒,身子不停地发抖。

    郭嘉的话,陈珪和陈登心里信了八九分,但陈珪沉稳老道,强行忍着,一腔颤音地说道:

    “呸!无耻小儿,还想骗我父子?这位置,你按你也疼。再说了,我父子真要中了毒,你能治呀?小小年纪,大言不惭,一介狗头军师,非要充大尾巴狼,假装成悬瓶济世的神医,你会制药,对症下药啊?老夫看你,不是会制药,是智障。可笑!有病!”

    陈珪陈登两父子自家身子,自家知,是体弱多病,腹痛拉稀多年了,问了不少郎中,没医治好而已,两人只当是小事,鱼生照吃,该拉就拉,日子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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