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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一拂一拨，两位池鱼被扔到一边，苏妄身子一窜，进入重围中，大腿横扫，如铁桩一般，无论是挡路的铁链，还是肉体，都被他扫飞了出去。
“忽！”
一块巨大的铁砧被扔了过来，看来囚犯中也有强人，好几百斤重的东西，是说抛就飞。
苏妄看也不看挥拳一打，以血肉之躯，硬生生打飞铁砧，留下个深深的拳印，铁砧重重的陷入墙壁，众多囚徒都看得惊呆了。
“这还是凡人么？”这一刻他们只有这个念头，恐惧如斯。
苏妄不为所动，扑入人群中，如狼入羊群，凡是有反抗之力的，都要被捶打一番，打得全身筋骨欲裂，满地都是哀嚎求饶声，满室都是鼠窜之辈，几个狱卒忽然却有开心的感觉，仿佛几日来的痛苦都转移到这些人身上，隐隐对苏妄起了信服之心。
既然选着了暴力对抗，苏妄便如他们的愿，不显示一番本事，他们还以为苏妄好欺怜呢！
“爷爷，爷爷饶命啊！”
无数磕头虫求饶着，只希望苏妄不要打了，这些还是大牢最上层的囚犯，许多都是受冤进来的普通人，哪里受得了苏妄的重拳？当然，苏妄自己以为是轻飘飘的呢。
“好了，排好队，都站直了。”
“跟我做，典狱长好！”
这回可没有炸刺的了，众人齐齐叫了声，脸上还残留着恐惧的神色，尤其是几位出头的强人。
“把牌号发下去！”
“是！”
一个狱卒拖来一个箩筐，都是一个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大家都不懂的阿拉伯数字，按照人头，一一个分了下去。
“从此以后，按照牌号顺序，四人一间牢房，不得尚自交换牌号，违者关禁闭，你们的牌号要一直跟你们，直到你们出狱为止。
每日寅时起床，一炷香时间整理内务，然后出来出操，接着是早饭时间，早饭后接受半个时辰学习，凡是不停命令的，都关禁闭！”
狱卒也不知道什么是禁闭，一切都是按照苏妄所教授的说，不过很快就会有人知道的。
“都听到没有，听到的回到，不回答的关禁闭！”
“是。”
稀稀拉拉的回答得一点都不整齐，但苏妄相信半月后他们会整齐有力的。
“现在跟我做，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狱卒坐着别扭的动作，看似玩笑般，但一种囚徒刚刚吃过苦头，哪敢说不，都模仿着狱卒的动作，仿佛群鬼出巢，要多扭曲，就有多扭曲，再加上他们那般不是人的打扮，说不是鬼都没人信。
马马虎虎做完早操，囚犯便被狱卒赶回去，按照牌号分配宿舍。
“爷……”
“嗯？”苏妄轻哼一声。
“是，典狱长！”狱卒立马一个立正。
“典狱长，狱中物资只怕不足，想要干净整洁只怕做不到。”
苏妄明白狱卒所说，何止是不足，只怕根本就没有，就是干稻草都找不到，不过苏妄有办法的，他还要跟那些大官好好商量一下呢！
按照苏妄计划，可不能让这些犯人闲着，要找事给他们做，做什么，当然是学后世监狱让他们出工，赚取工钱、工分，赚得的钱财用于改善犯人的生活条件，还要劳逸结合，教授他们简单的知识，体育锻炼等等。
要出工，自然不能呆在监牢里，这大牢建在城边，要单独划一个范围出来，给让犯人们有一个活动空间还是很容易的，不容易的是那些大老爷们答不答应，不过可不容许他们不答应。甚至，第一批爱心捐赠，很快就有人自动送上门，若有敢贪污的，就填坑了。
待到这批犯人整顿完毕，还要整顿更深处地牢的恶徒，那些可真的都是凶徒了，至少都是见血的，桀骜不驯的，苏妄要让他们听话，可先得竖立一些榜样。
苏妄问道：“对了，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见你们牢头？”
“有爷爷在，要牢头干嘛！”
狱卒回答的干脆，几乎成了本能，但谁都知道，是牢头害怕，不敢上工，而苏妄又一直在牢中活动，他是能不来就不来，不过接下去的大动作，他是不想来，也不能自愿了。
第一批捐赠来的很快，是城中大户张万贯“自愿”捐赠的，当然自愿，家中老小被请去吃酒，一吃就是好几天，岂有不自愿的道理，其中便有他最疼爱的十七房小妾和那超过三百斤的几代单传。
人家张大户可是指明了赠给开封大牢，用于改善牢中伙食，事情闹得还挺大，走街窜巷，锣鼓喧天的闹了小半个城池，让众多百姓津津乐道，又暗中咒骂，有钱送该死却坐享其成的人，却无视他们这些辛苦奔波一日三餐的，何其不公？
至于官家的表现，当然是乐呵呵的收进去，安安心心的放进口袋里，还暗道原来还可以这般收好处的？
第二天的城门可热闹了，七八个官员被拔了外衣，吊在城楼上，虽不死，但难看啊，他们自己还不明白，白做了一回猴子。
“怎么回事？”
“听说都是开封府衙门的官差和几位上官。”
“定是得罪了哪个过路神仙？”
“也可能是作恶太多呢？哼哼！”
有百姓冷笑着，一语道破真相，周围人立时远离。
被匆匆放下的几个官员掩面而走，还要回去述职，解释原由，可他们知道个屁啊，自己还迷糊着呢。
一日喧闹，东京百姓又多了茶余饭后谈资，可不想这事没完。
第三日，依旧是这几个官员，这次上衣不留，全都赤裸上身，倒挂城楼，等到就下之时，都是一副脑充血的模样，几个体弱的早就人事不知了。
这回可急死这几个人了，再来一回，可是要被扒个干净了，实在是有辱斯文。
在百姓嘻嘻哈哈声中，这几人被担架抬走，因为生怕丢了脸面，都用白布遮身，羞于见人，却也不想想，这么闹腾法，见到的百姓还少么？
当天几人一合计，得，都是私下拿了那笔捐款的，这回倒是明白事了，当下一边咒骂，一边忍痛拿出来。
有聪明的想到凶徒猖狂如三年前的怪盗，生怕自己来个不得好死，愚笨的偷偷少了几成银两，以为人不知鬼不查，毕竟怪盗之事过去已久，世人善忘，几个能记住疼？
第四天，城楼上可真是热闹极了，几个裸男被来个羞耻捆绑，前胸后背用朱红色的颜料写着“欠债黄潜，天公地道”八个大字，偏偏这几人被喂了蒙汗药，生生昏睡着，不能呼喊。
待到兵丁救下来，已经传遍大街小巷，这回不仅是这几个人的事了，而是整个官府的事，朝廷运作起来，事无巨细，查了个遍，士林成了笑话，便是同僚都羞于几人为伍。
其中不妨心思缜密之辈，查到苏妄替身上，可惜却人去楼空，查无此人，只有苏大爷继续在大牢中称霸一时。
官场上的热闹不说，大牢中的物资终于采办齐了，苏妄便开始整顿内务，每日三次定时检查，临检更是频繁，旦有不停教诲的，警告一次，第二次直接关禁闭。
这下众多牢犯可算是知道禁闭刑罚的害怕了，那是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冰凉、寂静、空间狭小，只能站着，不能蹲下，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只要两个时辰，就有飘飘荡荡不知上下左右之分的错觉，便是哭闹的力气也没有了，过得一天，没有能忍受这种孤寂麻木的。偏偏苏妄还将他们的嘴巴用石球堵着，手脚束缚住，不能自杀，可谓苦不堪言。
凡是坐过禁闭室的，没人敢再惹事，要多听话多听话，成了众多牢犯的典范。便是没有去过的，听闻这般恐怖，没人敢去一试。
“零一二三！”
“有！”
“据你上报，室中有欺压之事？”
零一二三犹豫片刻，只觉后背汗毛竖立，几道恶狠狠的目光盯着自己，不想再忍受几个室友的欺负，咬牙道：“有！”
“假报案要受半日禁闭，你可知道？”
“知道！”
“零一二一，零一二二，零一二四出列！”
“是！”
“你们有何话说！”
“没有此事！”几人回答的干净利落，抬头昂首，四十五度仰望。
苏妄道：“看着我，再回答一次！”
几人犹豫片刻，狱中传言苏妄有一双能明辨秋毫的眼睛，凡是经他注视过的，没有能欺瞒住的，但事到如今，哪能回头。
“没有此事。”语气零落，有些不整齐。
“坦白从宽，说谎者刑期加倍，你们可知道？现在在回答我，有没有？”
“没有！”
两人回道，却有一人没回答，苏妄看向他。
零一二二受不得压力，先招了，“有……”
“好了，零一二二关半天禁闭，其他二人关两天，下去。”
“不要啊，大人，给个机会吧！”有求饶的。
“你独断专行，不顾事实，妄为典狱长！”也有侥幸负隅顽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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