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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窈担心又有生灵会遭遇他的毒手，准备用折纸人去监视他，但在此之前，她必须要知道陈思平的住址才行。
这种事，自然得拜托陆行舟的帮忙。
晚上，别墅里。
叶窈敲响书房的门。
“进来，”男人磁性的嗓音从里面传出。
叶窈推开门，走了两步，又站在门口不动了。
陆行舟将视线从电脑屏幕转移到少女身上，取下金丝边的眼镜，往椅背靠了靠，“有事找我？”
“嗯，”叶窈慢吞吞地挪过去，稍微有点尴尬。
前几天她生陆行舟的气，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现在又要厚着脸皮请他帮忙，太窘了。
“你可不可以帮我查一下陈思平的住址，”叶窈声音很小，要不是房间里安静，陆行舟还真听不见。
他也没追问，给特助打了个电话。
挂上电话后，他见少女表情扭捏，不由失笑。
“谢谢，”叶窈不自在地道谢。
“都几天了，气应该气了吧！”她听见男人笑着在问，眼中的戏谑让她脸上飘起了几缕绯红。
叶窈胡乱地点点头。
她气来得快，走得也快，早就气消了，只是为了显得她不是那么容易哄的人，所以才一直端着。
两分钟后，特助回了电话。
叶窈拿到地址后，直接在书房里找到张空白的信签纸。
纤细的手指快速折叠翻飞，很快，一个栩栩如生的纸人就折好了。
叶窈掐印念咒，在空中画下一个“灵”字打在纸上身上，只见金光突然闪过，纸人左右伸腿，直接翻了个跟斗平稳地落到办公桌上。
陆行舟伸出修长的手指，戳了戳纸人的脑袋，勾唇轻笑，调侃道：“用来窃听商业机密倒不错。”
不愧是商人，立马就想到了纸人术的隐藏用法。
“你要用吗？我可以给你一个。”
“不用，”陆行舟指了指脑袋，不经意间流露出与生俱来的自傲，“在商场靠的是这个，不是窃听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叶窈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想法很不妥，要换做其他人借着纸人术去窃听商业机密，她大概会直接甩个白眼，但对方换做陆行舟后，她非但不觉得不对，还给他搭梯子。
这难不成就是网上说的双标？
“不行！”叶窈甩了甩脑袋，嘟囔道：“做人不能双标。”
“什么双标？”陆行舟问道。
叶窈看着他，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在说服自己，“你也没什么不同嘛！”
“嗯？”
“我是不可能因为你双标的。”
少女没头没脑的几句话串在一起，立马让陆行舟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挑了挑眉，心情颇好，却故意皱着眉装可怜道：“其实，最近公司出了问题，竞争对手似乎了解到我们下一步动作，准备对公司进行攻击，他们的策划方案对公司非常不利。”
他说的跟真的似的，叶窈也没怀疑，毕竟陆行舟向来都是运筹帷幄的淡定模样，现在说出这番示弱的话，可见是真的在头疼公司的问题。
一直在山上生活的叶窈其实挺天真的没啥心眼，压根就不知道城里人套路多得很。
陆行舟示弱，她就开始担心，“不然我让纸人去偷看他们的策划方案？”
少女，你还记得你刚才说的什么吗？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快的打脸。
陆行舟见叶窈真的信了，从喉咙里发出阵阵低笑声，“叶窈，你还真好骗。”
“你骗我？”
叶窈秀眉倒竖，气恼的怒气还没发出来，就被男人握住了手。
他狭长的眸中噙满了温柔之色，“我很高兴你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被说破心思，叶窈感觉没面子，她拿起桌上的纸人，横了男人一眼，“我还有正事要做，没时间和你浪费。”
说完，她就急冲冲地跑出了书房。
这话倒不是借口，叶窈回到房间后，立马从包里拿出一张缩地符，手上掐诀，口中念咒，“缩地成寸，步轻移,翻山越岭也平定！”
缩地符飘浮到空中发出淡淡的金光，地上形成一个圆圈来，叶窈把纸人放下，拍了拍它的脑袋，“去吧！”
纸人点点头，小细腿鼓足了劲朝前一跳，霎时间它就不见了踪影。
同一时刻，纸人已经到了陈思平的家。
叶窈坐在床边，通过纸人的双眼观察陈思平的活动。
夜色已浓，陈思平饶有情调地给自己开了瓶红酒。
血红色的酒倾倒在高脚杯里，在月色中散发着幽幽红光。
站在窗边，陈思平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有点点红色顺着他的口角滑落，配着他扬起的嘴角，显得有几分阴森可怖。
“该开始今天的正餐了！”他自言自语道，眉峰飞扬，看得出心情非常雀跃。
只见他走进挨着厕所的那个房间，从里面拎出了一个狗笼。
笼子里，蜷缩着一条黑狗，约莫还没成年，身型大概四十公分，眼皮子耸拉着，恹恹地躺在笼中。
陈思平将狗笼拎到厕所里，把门牢牢关上，因为角度原因，他并未看见纸人在门关闭之前迅速溜了进去。
陈思平把门反锁后，粗鲁地将狗笼里的黑狗拖出来。
即便是这样，黑狗也未有丝毫反抗，或者说，它压根没力气反抗，因为陈思平给它喂过药。
洗漱台下的柜子里藏着陈思平准备好的道具。
他把面具拿出来戴上，顿时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五官只有嘴巴还露在外面。
将手机架在凳子上，调整好角度后，他点开直播。
这套流程他已经非常得心应手，甚至还悠哉地哼起了歌。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
歌声骤停，他拿起柜子里的锋利水果刀，对着黑狗的脖颈比划了两下，眼神霎时间变得阴狠无比。
“汪……”黑狗发出低不可闻的哀求叫声，眸子里浮现晶莹的泪珠。
它在祈求，祈求眼前的人类可以心软放过它。
但是，恶魔又怎么会心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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