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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古代幸福生活 > 第五百一十六章,纷乱(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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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捉奸能把王爷堵到了旧相识的房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朱寿对朱禄这一次没有把话全说完。这是跟了沈王妃的人。朱寿觉得朱禄自从跟了沈王妃,越来越有点变样。不象朱福,也不象朱喜,这两位房里的丫头也是王妃的,可是若花进了来,看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是要说。

    朱禄也没有想到朱寿经过昨夜,肚子里是有了新的花花肠子。房里不仅是铁将军一个人,还有铁夫人,夫妻两个人一起都被人喊来了。

    一向自负的朱宣大狼狈了一次,这事情是妙姐儿干出来的,或许沈玉妙会有一时的得意,觉得自己象是伶俐了一回,可是朱宣必竟不是一般好揉搓的男人,对于妙姐儿,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表哥依然有办法。

    “夫人,以后你进来说什么,要自己斟酌一下再说话。”朱宣没有坐着,而是立于窗前,身后站着的铁将军夫妇,夫妻两个人个子都不高,身材高大的朱宣光是个头就对他们有了威慑力,再说这两位是心知肚明铁夫人进来说了什么。

    官场上的原则,官官相护,出了事情,官最小的只能自己认倒霉了。此时铁夫人也只能自己认倒霉,全往自己身上拉:“我是个没有见识的人,只想了讨王妃喜欢,有的没有的话都说出来了也是有的。”

    朱宣没有回头,负了双手沉声嗯了一声,你对妙姐儿表忠心,表完了该说什么自己心里应该有数:“王妃年青,从来养得尊贵,外面的话她一时听了是喜欢的,总听就不好了。”

    “是。”听了铁夫人恭敬地答应了,朱宣这才回过身来眼睛在铁夫人身上打量一眼,道:“你先回去吧,我和铁将军再说说话。”

    看了铁夫人出去了,铁将军也来赔礼:“王爷,我夫人是粗鄙的个性,冲撞王妃也是有的。都是我没有管教好。”

    “嗯,”朱宣在房里走了两步,才停住脚步:“晋王那里如何?”这个傻蛋,听说我要尚公主,弄来弄去打散不了,干脆就称病,晋王称病一定是在家里想什么坏主意呢。

    “晋王爷在家里一连几天会了他封地的不少财主官员,”朱宣听了嗯了一声,不是为田税就是为别的税,反正是为了钱。

    “听说到处在搜捕那一干子造反的人。”朱宣只是微微冷笑,这干子人是我安置的。草莽出英雄,这十几个人也是有见识,知道一下了山晋王就会报复。我奉了圣命都收留在军中。朱宣倒是很想听一听铁将军对于白云观的事情有没有新的风声出来。

    生活中的事情都是一波接一波,朱宣眼前是没有什么事情,所以白云观的事情他重新有了兴趣。看了铁将军,说了一句:“将军,北平王几次来找我,要我借调你给他去办事情。”不相信北平王帐下就没有一个能办案子的将军。

    面前的铁将军平时听话是恭敬的低着头,两个人站着,朱宣又个子为高,所以看不到铁将军的表情,只看到他那一颗戴了官帽的大头。只有这样的大头才能容得下那许多东西吧。这大概就是北平王不愿意换人再查的原因,当年事是谁查的,如今事情还是谁去查。

    突然又啼笑皆非的朱宣想起来妙姐儿做的淘气事情,求了表哥留下铁将军,就为着背后查表哥的风流事,表哥去到哪一处青楼ji馆,高阳公主和姚夫人伴了妙姐儿就一处去了,我这位刚结亲的公主亲家,也不是个好惹的。

    朱宣想心事的这一会儿,铁将军也想好了话来回,先给朱宣跪了下来:“王爷,事涉禁品,非末将一人之力可以查的明白,多换人手,多派人手,这样查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朱宣微笑了,多换人手,多派人手,这件事情一旦由暗转明,皇上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杀了。

    朱寿进了来,对了朱宣贴身低声回禀道:“毕先生来了。”毕长风自从遇到朱宣,一直就是游走于各位王爷、皇子的门客之中。

    “将军先回去吧,”朱宣主意已定,这个铁大头我是不能交出去。我要看看北平王如何查这件案子,宫里有圣命,有几天是一天一催北平王去速查。皇上又想找北平王的事情了,朱宣突然一笑,皇上敲打臣子,我敲打将军,妙姐儿这孩子也不能客气。捉奸事情过去,朱宣想一想,幸好表哥没出来,如果我从秋夫人房里走出来,泰然自若或是大发雷霆,要是与妙姐儿生分了,传出去夫妻不和,妙姐儿贤惠的名声变成嫉妒的名声,人为点名声容易吗?这傻孩子。

    要离为名杀妻刺庆忌,只为了那一点儿薄名声,朱宣每当读于此的时候,就只是微微一笑。再想想我的妙姐儿,还是一个傻孩子。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秋夫人一定会在心里认为我怕妙姐儿,唉,朱宣在心里叹了一声,小丫头跟表哥对着干,心难得有一次跟表哥不在一起。

    走出书房的铁将军心里仍然是不安,北平王找了王爷几次,要自己重新去查白云观的案子,王爷只是不松口。王爷松了口,是因为王爷之间会有利益冲突,一旦达到利益满足,受苦受难的只是下面人。日思夜思想出来这一招,多换几个人去查,大家一古脑儿都趟进去,没有黑白之分才好。

    可是王爷是怎么想的,铁将军真的是不清楚。看了一个秀才模样的人与自己擦身走进王爷的书房,铁将军在院中落尽了叶子的梧桐树下站了一会儿,脸上也露出笑容。王爷在自己走出书房前,又交待一次,对王妃进言要斟酌才是。

    想想传闻,沈王妃上殿理事,王爷如果只是想瞒着她,大可以不必这样宠爱她,又放她出来飞,又要择言而告诉之。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了,铁将军不能不这样想,王爷有点儿怕老婆或者说王爷不愿意自己的风流事迹被沈王妃亲眼看到。传言只是传言,哪一家贵公子哥儿没有一点儿事迹,只要不按在床上,都是糊涂帐。

    铁将军突然发现夫人亚似女诸葛,频频进来给沈王妃请安是有道理的。一开始的时候,回家还有几分不高兴,辛苦挑的两个丫头沦为了小丫头一样的地位,再就不会不高兴了。反而去一次就要招惹不少同僚女眷们来看铁夫人,只是为了问一下王妃今天穿什么,在家里又穿什么。

    往王府外面走的铁将军好笑地想了一件事情,沈王妃连王爷去青楼ji馆都要听,难道她跑去有意撞上不成?如果是真的,真是好笑。

    铁大头将军在外面好笑,朱宣在书房里也好笑得不行,晋王真是太可乐了。面前的毕长风也是面带微笑:“我初听晋王的门客对我说,晋王殿下要对皇上进言,以后盐铁自治,也觉得好笑。可是晋王最近同梁王、楚王、淮王,郡王中是小蜀王和远在西北的申扬王都有联系。就是靖海王也象是听进去了。”

    只是没有我,朱宣淡淡一笑。靖海王多临海境,泛海煮盐,他当然也会有些动心。看了窗外风中,梧桐树上仅存的几片叶子又吹落了一片下来,慢慢落在雪地上。要过年了,朝堂之上又要不太平,家里嘛,眼看着也要不太平。想想晋王这个傻蛋有一次对皇上进言七王之乱,也不想想七王之乱是祸起萧墙,都是皇族血脉闹起来的。

    盐铁自治,再中央集权?朱宣又笑了一下,找的人足够多,让我看看这个不缺钱用的晋王,只是一心里看了别人比他有钱就眼红的晋王,能做到哪一步。

    “毕先生辛苦了,”朱宣面带了微笑:“要过年了,王妃说了各位幕僚们都有年礼节送去。给毕先生的,当然是双份。”毕长风不辞辛苦,做一个闲散文人骚客性质的人,诗酒往来于各位王公贵族门客之中,当然比表白了身份,告诉别人我就是哪一位王爷的人更是要辛苦。

    妙姐儿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赢了,可是她并没有跟朱宣比输赢的意思,虽然这件事情无形中一定是要分一个输赢出来。

    但是对朱宣的了解,觉得表哥如果被我逼到大狼狈,他不会狼狈太久。话跟了话走,与朱宣挑明了:“你打算再去多久,”然后话撵话,再问一句:“去看夫人们都带了什么去?”

    “多谢王妃的赏。”面前瑞雪与丰年一起来拜谢自己,有瑞雪当然就有丰年,就象有福禄会有寿喜一样。被朱宣提醒了一下,妙姐儿发现自己有一个毛病,就是看的眼熟的人总是使唤她,别的人就不太愿意花心思去打量性格品性了。这当然是一个缺点,殿上百官人数众多,如果是依了自己,会只使唤几个人,别的人全部靠后。

    “起来吧。”看了又是两个玉人,瑞雪肤如姣雪,不比自己差了多少;丰年则是面泛流光。表哥还在为明波与春兰进来觉得不舒服,这两个丫头又是个顶个的出挑,而且都订过了亲。

    妙姐儿一个人赏了一件镶红宝石的金簪子,一到我房里就出头露面的人都是不容易的,算是奖赏吧,能过了表哥那一关。

    想想我不小气,真的不是为了小气才问表哥去看夫人们都带了什么,我房里的丫头打扮的都不比夫人们差。就是想问一问,不过如此,话说到了那个份上,就是问一问。

    上午忙活了公主的事情,中午熬神费力和朱宣一通象是谈判又象是在什么呢?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玩心眼儿。自己也想歇一会儿,太夫人又特意让人来看了自己:“忙了这些天,我看了诸事也算差不多,小的地方再描补就行了,歇半天吧。公主订了三十那天接端慧呢,衣服穿戴我这里虽然有,如果有好的,只管拿了来。”

    眨眼之间,女儿要订亲,满满的幸福感充斥了妙姐儿的心胸,下半天只去忙活了一个时辰就回来在房里和丫头们玩。

    人人都要讨王妃喜欢,沈玉妙只是着意地观察那位叫瑞雪的丫头,难道象若花,若花在真是诸事都可以省心;如音也能干,只是与王妃更贴心一些,有时候王妃出一下格,如音也帮着,要是若花绝对中立。

    可是若花说话爽利,朱禄对了王妃都抱怨过一次:“太凶了,朱喜真是可怜。”引得沈王妃笑了好一会儿。而这位瑞雪姑娘却是软软的南方口音。想到这里,突然对了瑞雪道:“喊朱禄来。”

    朱禄今天挨了王爷的教训,又听了王妃的话,赶快就跑来了,沈王妃看了他只是微笑,最尽心的朱禄被我拖累的,想来表哥也要教训他才是。“叫你来还是亲事的事情,”这一次放缓了声音慢慢地对朱禄说:“刚才对你说的急了些,不过也是盼着你快成家。王爷和我都是这样想的。”

    朱禄脸上的表情好象是听了要杀人一样,一旁的瑞雪与丰年低头一笑,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十足一个怪胎,白长了那么清秀。再看一眼如音,笑眯眯的不当一回事情,这也是十足一个怪胎,还觉得好笑。

    细细的开导或是安慰了朱禄,看了窗外快近黄昏,冬天天黑的早,不知道表哥今天会不会回来,为了表示他不怕我,他应该是依然往外面去才对。这样也可以对我有一个敲打,沈玉妙只能这样想,朱宣不会就这样放过这件事情,去捉奸代表了……嗯,很多的心思。

    比如不尊重表哥,就是有了也不能去,知道了要躲开,比如跟表哥拼输赢,比如表哥的颜面,如果表哥出来了,大发雷霆,沈玉妙也想到了,我这样一个贤惠人,就此报废。离房夫人和独孤皇后就比较近了。

    而那位一脸是笑的秋夫人想来不会瞒着,一定会把这样的风波尽她能力传到天涯海角去,当然她以后见了我,还是一脸的笑。

    “王妃坐了这一时,倒是走动一下的好。”瑞雪笑眯眯说了一句,一听这话,又是一个礼仪妈**口吻了。沈玉妙笑道:“你说的是。”站起来扶了瑞雪往房外去。

    如音过来为王妃加了一个斗篷,出了房门,院子里是小丫头堆的一个雪人,几个抱猫的丫头们争着抱了猫过来给王妃看,一时廊下热闹的不行。

    杜妈妈也笑着出了来,自从明波与春兰来了,王爷不高兴了一次,杜妈妈看得比平时要紧。沈王妃性子和善,平时王爷不在,喜欢和丫头们一起玩,有时候乱了规矩也是有的。

    白雪、黑炭加小花,三个小丫头争着说自己的猫最好。本着同情弱小,沈玉妙逗了一会儿小花,又看了白雪,再看了院子中间的雪人,笑道:“你们到底是谁更白呢?”夜晚象是一下子就来了,院子的人忙着掌灯。

    黑夜中那个雪人更显得白生生的,有一个小丫头银素笑着说了一句:“再白也不如王妃去,倒是王妃的肤色儿是白晰的,我看了新来的瑞雪姐姐,人都说她白,也不如王妃去。”大家只是微笑,杜妈妈已经不高兴了,拿王妃和雪人比,和猫比,再来跟丫头比。正要过去,院门处朱宣走了进来。

    “王爷,”院子里廊下众人一起行了礼,只有妙姐儿笑盈盈地喊了一声:“表哥。”看到回来总是高兴的。

    面无表情的朱宣上了廊上来,抬腿就是一脚踢倒了银素,骂道:“下流胚子,没有规矩的东西,胡比划呢。”正要找事情的朱宣,不巧银素就撞上来。

    沈玉妙心下雪亮,表哥没打算轻易放过这件事情去。你不好,先打丫头们,中午刚说过,正好让他逮到一件。平时在房里避了妈妈们都是笑语自若的,今天跑到院子里说错一句话,又正好撞上朱宣。

    “撵出去。”朱宣冷冷吩咐杜妈妈:“再有没规矩找挨打的只管来。”然后先进了房里。刚进来没有几天的银素忍痛伏地哭求了王爷,朱宣已经进到房里。银素膝行到王妃面前,拉了她的裙子只是哭求:“求王妃饶了我这一次吧……”

    沈玉妙只能把裙子从银素手里抽开,旁边又有人帮着抽,抽身进了房里,听了外面只是呜咽声,想来是嘴堵上了,然后这声音没有了。

    这顿晚饭当然吃得没有声音,只是低了头吃饭的妙姐儿除了对朱宣挟菜道谢以外,就只是吃自己的饭。饭后出了一会儿神,坐在锦榻上继续绣世子朱睿的衣服。

    朱宣也要想自己的事情,盐铁自治?晋王自己想铸兵器?偶然看一眼妙姐儿,只是伏了身子做睿儿的衣服。

    “园子里的灯,我最喜欢那个大荷花的。”过了一会儿,妙姐儿还是先开口说话。朱宣答应了一声:“是做的好。”

    “小花今天又掉了不少的毛,”朱宣先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是自己给妙姐儿新买的那只小花猫,又嗯了一声。

    杜妈妈这个时候才进来回了王爷的话:“已经收拾好让她出去了。”朱宣又嗯了一声。杜妈妈退出去。房里至少有一段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是丫头请茶或是走动的声音。

    如音和瑞雪是一起看着银素的东西打包,进来以后就有赏赐的衣服和首饰,如音含笑看了赏来的东西对瑞雪笑道:“这些东西先留下来不交上去,也许王妃会赏给银素带出去。”说这话的如音看了瑞雪是如何回答。

    王爷让房里侍候的丫头再多一个,就是不满意现在的人。这位雀屏中选的瑞雪姑娘有什么过人的好处呢,如音想看一看。

    瑞雪当然知道自己一进来就抢了头筹去,人人都要不舒服,忙笑道:“姐姐说的是,那就先留个一、两天不上交吧。”如音跟了王妃好几年,倒来问我。

    听她把“一、两天”咬得很重,如音笑着吩咐小丫头们:“那就先留下来吧,明天回了王妃看过了再说。”瑞雪笑了一下,心里明白为什么王爷要在王妃的亲身服侍人中插一个了。

    自己刚来没有几天,和自己一同进来的小丫头银素挨了王爷窝心脚刚被撵出去,自己则是一跳而成了王妃房里的丫头,觉得自己肩头上的担子应该是很重。

    和如音一同出了房门回了上房,看到王爷这一会儿已经不是刚才那样冷着脸,面带微笑倚在迎枕上听了对面做针指的沈王妃在说话。沈王妃也是南边儿的口音,可能京里住的时间久了,说话娇柔之中端正圆润,北边的人南边的人都能听得明白。

    “那个说书的在灯下面说书,一面敲着小鼓,”沈玉妙重又换上一根绣花线,说这些有趣的事情自己脸上也有了笑容:“他说我今天晚上一口气不停说上半个时辰,说好了要赏钱,说的不好了各位可怜。”

    朱宣也笑了,追问了一句:“后来呢?”看了妙姐儿小脸上满是趣味盎然的神色,笑道:“后来就不知道了,我坐在马车上,看了他敲呀敲呀的那么卖力,后来,把鼓敲漏了。”自己先笑了一声。

    “哈哈,”朱宣也笑了一声道:“那我的妙姐儿有没有去赏他什么,”妙姐儿笑道:“有,我赏了他一个买鼓的钱,下次再出去玩的时候,去听他说半个时辰不换气。”

    “哪里不换气,”朱宣笑道:“这样的人表哥倒是见过几个,他们会偷着换气。说得口沫纷飞象是没有停一样,吃这行饭当然有他们的绝技在。”突然想起晋王,算是吃哪行饭,没事就要弄点事情出来,皇子皇孙那一行就是当皇帝。朱宣微笑了,看来也不算出了行当。

    然后看了对面还在笑语,腮边红晕轻染的妙姐儿,表哥的行当就是护卫这个家,保护你心疼你;你这小丫头的行当就是讨表哥喜欢,让表哥放心。

    觉得两个人对坐只是闷坐着对消化不好,会引起各种疾病的沈玉妙觉得还是说说话比较好。进到房里的如音看了王爷王妃重新和好,只是微笑,王妃从来有这个本事,王爷再生气,也让他不生气。刚才不交赏赐银素的东西出去,就是知道银素实在是冤枉,王妃从来不在意这些话,再说刚进来的是个小孩子,只想讨好说错话是正常。王妃明天一定会问赏赐的这些东西,并且让自己给银素送过去。

    眼前有瑞雪在,今天晚上自己不当值,如音放心的回去自己房里,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另外再就是……再去写几个字,跟了王妃理家务,才发现会写字会认字有多了不起,比记帐只画圈强多了,也不会弄错。

    一个大丫头是带了两个小丫头,与银素同时进来的小丫头银文很是殷勤地给如音打水递巾帛,弄得另一个小丫头红俏气白了脸,真是会上高枝儿讨好。

    “你站在不动只是白了脸做什么?”如音笑着一手指点在红俏的额头上,道:“还不快去再打点热水来,这天这么冷,一点儿水就凉。”

    趁了红俏出去的时候,银文才可怜巴巴的求了如音:“如音姐姐,银素还能进来吗?”到了王妃房里人人高兴,王妃有如家下人谈论中一样和气,王爷有如家下人谈论中一样严厉,都是不虚传闻。

    朱宣踢一脚,又吓倒妙姐儿房里一片人。听了银文的话,如音扑哧一声笑了道:“哪里还能进来,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心里害怕。我也正要告诉你呢,你自己作事情要多多小心,不要乱说话,有不明白的只管来问我。”

    感激的银文看如音洗完脸,又蹲下来帮着她去了鞋袜,用手试了水的温度笑道:“这会儿水正好,烫着正舒服。”

    被银文服侍舒服的如音笑道:“你不用没事就担心,王妃是个和善人,王爷在的时候要多多注意言行举止。”

    红俏拎了热水进门,正好看到银文是一连声的道谢,白了她一眼,对如音笑道:“姐姐,热水来了,姐姐喝茶都够了。”

    梳洗好了关上门的如音打算好好的写几个字,从抽屉里取一支笔出来,这还是朱禄买回来,不过给的时候就会骂人:“别笨的拿不好笔才让人笑话呢。”

    用红俏送来的热水泡开了笔,热水泡笔比冷水快,有时候写完了也没有那么多时候专门去洗笔,就这么放着就粘上了。下次再用的时候就直接用热水泡。所以朱禄弄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写几天笔就坏了,要再去买一支。

    还没有写几笔,就有人来敲门了:“姐姐在房里吗?”亮着灯今天又不当值,当然是在房里,自从若花出嫁就独享一间房的如音看了手下才写了两、三个字,只能轻叹一口气,每当自己想坐下来清静的写几个字,就有事情来了。

    开了门却是明波与春兰,两个人不好意思打扰的样子进了来,一看到桌上的笔墨纸砚,先恭维了:“姐姐跟了王妃,当然也是会写字,我们都是笨人所以就不会。”如音被恭维的很是难为情,只能笑着说道:“管家奶奶们最会笑话人,不会写字的人看不懂帐本,还要被她们说。”

    没有哪一家的帐本上都是画圈圈。

    这两个人也是和银文一样,被朱宣又吓到了。春兰期期艾艾地道:“我们都是外面进来的,王爷王妃的脾气一点儿也不知晓,来了这几天,看了姐姐最是心地好的一个人,以后凡事多多提点吧。”

    讨好小丫头们只是会吓人,说什么王爷生气了,杀人还有呢。如音听完只是微笑:“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有不明白的只管来问我就是。”安慰了几句看了她们仍然不能安心,可是如音也把两个人打发出去了,外面月上西楼,我今天的字呀,只写了三个还不到,还有一个字还差两笔。

    两个人含笑走出去:“打搅姐姐了。”如音关上门再回来看自己的笔,又要用热水泡一次了,冬天房间里暖和,可是粘起来还是不慢,墨汁里面本身就含有一些胶的成分。

    倒了热水在笔洗里,这一个透雕花鸟的玉笔洗和桌上的鎏金小烛台还是沈王妃赏下来的,说让好好写字。门上又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然后是一个南边儿的口音:“姐姐睡了没有?”如音觉得有些头大,王爷发一次脾气,丫头们一个接一个地来,要知道王爷发脾气我也没有办法。杜妈妈太严厉,丫头们多不敢去问她。

    心里嘀咕了开了门,门外果然站的是瑞雪,只是却没有丰年。“你当值的人怎么跑来了?”如音客气地让瑞雪进了门,还是笑问了一句。难道不知道王爷在发脾气。

    “王爷王妃歇息下来了,房里有人在呢,我有一句话儿,特地来找姐姐,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来了几天只是温柔和顺的瑞雪脸上居然多了一丝俏皮,象是在问如音,你想不想听呢?

    如音愣了一下,笑骂了道:“你这个小蹄子,不说你跑来做什么。”从暖罩子里倒了一杯茶给她,笑道:“快说吧,我听着呢。”眼睛看了一旁的沙漏,如果瑞雪太拖拉的话,我刚才这笔就不应该泡上。

    瑞雪收了俏皮,沉稳地笑了一下,看了如音的房里小摆设:“姐姐的这些东西多是王妃赏的,难怪我一来就听人说了,姐姐是王妃面前最得力的丫头。”

    看了瑞雪眼睛只是在房里打量,如音忍不住只是笑:“你今天是来看我房里的东西的?你在这里服侍久了,样样都是有的。”

    瑞雪稳稳地坐着笑道:“哦,哦,只是怕做不长久,所以有句不明白的话要来请教姐姐一句?”看了她坐在那里稳风不动的样子,如音失笑了道:“小蹄子带了来盘问我的意思了,你只管说吧,是哪一句话不对。”

    “今天王爷生气,撵了银素出去,看来是必不能再进来的了。”瑞雪也不客气了:“论起来呢,银素说错了话,也不是一件什么打紧的事情,就是被王爷听到了,按府里的规矩,打几下子也就完了。”如音含笑听着,难道我不知道,王爷是在寻事情,银素一头撞上去。

    瑞雪继续笑道:“所以姐姐下午的话我不明白,王妃赏赐的东西先不交上去,姐姐跟王妃时间久,想来是知道王妃明天一定会问,那么姐姐再回一声儿,东西就可以送出去给银素了,我只是不明白,要是明天王爷还在房里,后天也一直在房里不出去,姐姐这东西准备留几天呢?”

    话说完了,如音白了脸,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素来看得太多了,王爷对了王妃生气不过几天。为了淮阳郡主联姻的事情,把王妃撵回封地上,也是王爷先来信,然后人回来了,重新温情款款。

    看着写字,郑重请先生,然后今天晚上为了昨天的事情无故大发雷霆……如音艰难地抬了眼睛看了瑞雪,好不容易才说了一句话出来:“多谢……妹妹指点我。”以前若花就说过,王妃那么多人宠着,虽然出格咱们也不跟着。

    见自己的话说明白了,瑞雪才起来笑道:“不打扰姐姐写字了,”已经看到桌子上笔洗里泡着的笔,和桌上的纸砚。如音一片感激,赶快起来送她,站到了门口,瑞雪再看了一次桌上的笔墨纸砚,也有些羡慕道:“在家里说往王妃房里来,人人都羡慕我……可是没有想到,会写字才好。”然后也有些嘘唏不胜的样子,对如音嫣然一笑,沿了长廊往上房去。

    如音已经没有写字的心情,关上了门,一个人坐下来,心里翻腾起了瑞雪刚才的话,跟了沈王妃日久,觉得她和蔼可亲。王爷独断性子满府里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有时候看了沈王妃娇宠在手心里,有时候看了王爷震的也可怜,如音是成亲前太夫人担心王爷吓到妙姐儿才送过来的丫头。是几时就这样,慢慢心就偏到王妃那里去了。

    沿了长廊走回上房的瑞雪,揭帘进了来,与丰年相视一笑,天长日久,呆的久是地头,最后一个字就不要了。今天晚上去讨好了如音,明天还要看一看她不会觉得自己多嘴多舌吧。

    看了房里茶水齐备,房里也暖和,还是出来交待烧火的妈妈们:“后半夜小心添火,后半夜最是冷气寒人的。”这才重新走进来,与丰年在外间睡下来,一面听了里面会喊人。

    房里妙姐儿光滑的背对了朱宣,伏在自己的枕头上还没有睡觉。朱宣侧了身子,一只手在妙姐儿光滑的背上只是慢慢抚摸,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都象是侧耳听了外面的风声,树叶声,窗房下面有一丛竹子,一有风就沙沙响,妙姐儿从来说好听。

    “对不起。”沈玉妙轻声地说了一句,还是背对了朱宣,手里抱了自己的枕头。朱宣微微一笑,继续用手抚着眼前妙姐儿光滑的玉背。

    “如果再回到昨天,我想我还是会下车进去的。”妙姐儿声音低低的也有些沙沙的痒意,勾得朱宣心里痒痒的,只是用手爱抚了那玲珑曲线的背部。

    过了一会儿,妙姐儿又说话了:“不是为了跟表哥争输赢,就是去了。”就是这样,到了门口,想起来铁夫人的话,然后下了马车进去了,去以前知不知道会把表哥堵在房里,当然知道,也许就是因为知道才去的。但是没有想过要分个输赢出来。

    身后朱宣低低的笑了一声,小丫头见风使舵的本事也向来不错,表哥一生气,就赶快认错。怀里体香迎人,想想昨天的狼狈劲儿,心里吓得不行,表哥在战场上也没有这样慌乱过,犹不解气的朱宣举起了手在妙姐儿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然后搂在了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又低低的笑了一声。

    听了那低沉略带了盅惑的笑声,上了床就抱着枕头不放的妙姐儿懒洋洋转过身来,在朱宣怀里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闷闷地喊了一声:“表哥。”过了一会儿又叹了一口气:“唉,表哥。”

    第二天一早,如音进来侍候梳洗,当然是先看了王爷王妃的态度。一夜几番思量,如音辗转难以安眠。看了王妃如平时一样,并没有过于悲伤的样子,再看了王爷今天是在房里用早饭,也没有过于生气的样子,象是雨过天晴。

    早饭的时候,朱宣又笑了起来:“你慌慌乱乱的吃饭能舒服?”妙姐儿回道:“今天忙着呢,吃了早饭借着散步消食去看看睿儿去,过年的事情还有一些小的事情要看着添补,再就是端慧要去公主家,重新做衣服,给她捡首饰。我今天会很忙很忙的。”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朱宣听完了道:“听起来你比表哥还要忙了。过年的事情不要事无巨细,图了自己喜欢收拾,样样都自己来,让管事的筹划好了再拿过来。看了你最近管家,竟然象是在拼命一样,字也不写,书也不看,晚上再出去看看灯,第二天就带着起不来的样子。”

    听了王爷这样的话,如音略觉得放了心。妙姐儿也觉得很忙很忙,想了以前太夫人不象自己这样忙:“表哥,我还真的想过以前上午去坐书房的日子。”沈玉妙觉得那样的半天多清静。

    朱宣吃完先站起来,看了妙姐儿垮着小脸儿就想笑了:“表哥先出去,你吃好了想一想再出去,有这么着急吗?”然后笑着走出去了。

    昨天晚上雷霆大作,今天早上一派和熙,就是瑞雪对这位沈王妃也是刮目相看。看了她自从王爷出去了,也不坐得那么板直,人懒懒地趴在桌子上,还是如音笑着提醒一句:“世子爷一定等着王妃呢。”沈王妃这才重新坐直了,把自己面前的早饭吃完。

    瑞雪看了如音,也是微笑,难怪在王妃房里最得力,难怪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王爷也只是让自己与如音一同作事情,并没有发作她。放在哪一家里,不管门楣高低,女眷夫人们去捉奸,都不是件光彩事情。

    王爷回来要寻事情,瑞雪觉得在情理之中。只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只发作说话不注意的银素,再看一眼沈王妃不当一回事情的样子,就象是王爷昨夜没有发脾气,瑞雪只是当成沈王妃比较得宠。

    重新披了一件斗篷,上面绣了八吉祥,出了院门准备看朱睿,一路又经过方氏和申氏的院子,总有几天没有见过,不如就此一起顺路去看看。这样时间就花得多了,可是表哥说的也对,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路上几个家人推着一辆车,车上是几十盆正在盛开的水仙,香气馥郁老远就可以闻的见。看到王妃一行人过来,赶快停下车子来行礼。沈王妃对花笑语:“只有这些吗?”车后面跟着一个管事的回了话:“回王妃,还有几车呢,这一车是先送到太夫人,老侯爷那里,按王妃的吩咐,先把房里的换了,别处的再换。”

    沈王妃颔首,方氏门前问过院门的人,却去了太夫人房里,接下来继续去看申氏。先站了院门里看一看院子里,还是今年自己修整院子时大家一起修整,还算是齐整。再一抬眼,申氏已经扶了香杏从房里出来,亲亲热热的喊了一声:“大嫂。”

    穿一件雪青色莲纹锦袄的申氏面庞胖了不少,沈玉妙心里暗笑,嘴上说不要孩子,有了以后也是自己注意的很。

    “你坐下来吧,还是多休息的好。”进了房里先吩咐申氏坐下来,自己才坐下来的妙姐儿打量着房里,满意地点点头道:“还算暖和。”然后对申氏房里侍候的丫头妈妈道:“三夫人这里缺什么,只管来找我,不要推托才是,要是让我知道有推托着不做事情的人,那是不会客气的。”

    丫头妈妈们赶快都答应了,申氏笑道:“多谢大嫂,就是昨天的那一个汤我喜欢的很,正吐的不行了,没有胃口,想要一个鲜一点儿的汤,又不知道是什么汤,幸好大嫂想着送来了。想来那汤开了胃气,昨儿晚上一直到今天,都没有怎么吐。”

    看了申氏锦袄内微隆起的腹部,沈玉妙笑着道:“也到了快过去的时候了,不会一直就这么吐下去。”申氏眼睛一亮笑道:“如果能不吐,让人安生吃口饭真的是疼我了。我问了妈妈们也是这么说,我倒想着去问问大嫂,只是怕给大嫂添事情。”

    与申氏说了两句过年的话的妙姐儿接下来又被申氏的话逗得笑得要跌脚,申氏煞有介事的对大嫂说着自己听来的古记儿:“我记得我在家的时候,有一位表姐说过,有身子的时候想生漂亮孩子,就要多看一看漂亮的孩子。我出去走动的时候就会悄悄去世子院门口看一看世子和毅将军,有时候想着或许是个女孩子,再去母亲房里看一看小郡主,现在只是担心一件事情,不知道该多看小王爷呢还是多看小郡主?”

    一个房里的人都笑了,沈玉妙更是笑个不停道:“也有道理,或许你也是两个,没准儿是三个。母亲只备了两份衣服,你也不用担心,府里有世子小时候穿过的衣服,真的是三个,也能用一下。”以太夫人存放朱宣的东西那么整齐来看,世子的衣服也是会放得很好的。

    这样的话只会把申氏吓一跳:“两个,还有三个?那生得太累人,我是第一胎,还是不要了。”看一看申氏的腹部倒还看不出来过大,这才几个月哪里能看得出来。直到沈玉妙走开,申氏一个人在房里又糊涂上了,说的也是,大嫂都生过两个,我要是两个三个,这备东西真的是要多备一份才行。

    正在想得入神,代替申氏送王妃到院门的香杏一回来,立即就说了一句:“到底是王妃想的起来,没准儿真的是两个或者是三个,咱们小被子要多备一份呢。”申氏自己迷糊,听了香杏说话倒是不迷糊了:“没准是为你自己预备的吧。”

    香杏也笑了道:“看夫人说话,我这里哪里会有。”成亲不过一个月。申氏一听就乐了:“真是傻丫头,什么是你那里没有,我这里就应该有的。”低头用手抚了自己腹部,一面细细想了,真的是两个或是三个可怎么办,养起来也累人。

    往世子朱睿院子去的沈玉妙也还在笑,申氏一脸以前迷怔,现在被人提醒的样子,别说两个,三个,就是四个五个也不用烦心小衣服的事情。

    前面来到了世子朱睿住的院子,先有人过来回话:“王爷喊了世子爷和毅将军去书房里,想来是问功课呢,王妃请房里去。”

    朱睿住的地方和朱宣的书房看起来差不多,黄土垫齐整半个院子,兵器架放在一旁,后院还传来几声狗吠声,还是养了他的几条大猎狗,就是廊下一排鸟笼,居然有一只是海东青。

    跟世子的人听见王妃问了

    一句:“这海东青是挂在这里的吗?别的鸟儿都没声音了。”沈玉妙挑剔完也不过是挑剔一下,儿子喜欢什么还是依着他,横竖大褶不走就行。

    象平时一样,进了世子的房里看一看,房里的几个丫头正在铺床,看到王妃一行人进来,赶快行礼。沈玉妙往床上看一眼,枕头上有一本书,封面上写着四个字:飞燕外传。

    嫣然和气的沈玉妙拿起书在手上,立即怒从心中起,这样的书是谁大胆传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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