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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三章,为难(七)

    一园的石榴花大放,管事的看了人放黑漆桌子,梅花圆凳等物,不时叮嘱了:“小心一些,一会儿夫人们就要到了。”

    今天沈王妃要请一众官员的夫人们赏石榴花,红染阁周围是一片石榴花林,管事的正在茸茸细草地上安放了座位等物,就看到大管家朱子才往这边走过来。

    就有人对他点头笑了招呼,朱子才手里拿了一封信,看了看,又交待了:“那边日头太盛了,要个布幔挡一下才好。让人去库里领了来挡上阳光。”

    又看到了别的地方安置,这才去给王妃送信。

    院子里先看了如音抱了东西往外走,一看到朱子才,就笑着和他打招呼:“朱大叔,您是来接朱大娘的吗?”

    朱子才也笑了,道:“你这个小丫头,当初进府的时候一个毛丫头,还是我接进府来的,送到了太夫人房里,不想出息了,又在王妃房里,拿我也取笑。”

    如音听了朱子才提了自己以前的事,吐了吐舌头笑道:“您别生气,可是您和朱大娘一前一后来了,当然会这样想。”

    朱子才进了来,看到自己家里的正站在地上和王妃说话:“下半天的点心是新鲜的,果子是新送来的水蜜(无)(错) m.桃、西瓜,亏了还没有到季节,怎么就早出了一个月。。。。。。”

    沈王妃含笑听了,她手里还抱了八个月的毅将军,世子朱睿也在房里,手里玩了几枝新采的石榴花,眼睛一会儿瞍一下坐在里间看书的王爷。

    因为有父亲在,朱睿才没有把手里的石榴花硬往毅将军手里塞,朱睿心里,母亲让自己疼弟弟,就是不管什么喜欢的,都往毅将军手里塞,还让他:“拿着,拿着。”

    跟了毅将军的奶妈和世子朱睿的奶妈最头疼的就是只要太夫人一会儿不看着,世子就要把毅将军弄哭了。

    朱宣正在里间写自己的字,酒喝得是有些太多了,偶尔起早了看看书,写写字也是不错。

    沈玉妙听了朱子家的说完了,笑道:“就是这样子不错,自从回来我还是第一次请这些夫人们。”成亲以前请过一次,成亲后还是第一次请。

    朱子家的说完了,看了朱子才手里扣了信等着,就笑道:“那我先下去看了她们安排了。”看了王妃点头,就出去了。

    房外,又被青芝取笑了:“怎么大娘不等了大叔一起走。”这都是王妃房里的淘气丫头。

    房里,朱子才这才把信呈给了王妃,然后笑道:“池子里船都备好了,随时要划船,也是齐备的。”

    看了王妃笑着点头没话了,朱子才也出去了。沈玉妙把毅将军交到了奶妈手里,这才打开了信来看,是卫夫人的来信。

    打开来看了以后,沈玉妙也只是淡淡一笑,蒋大夫回京会过了卫夫人以后,卫夫人考虑来去,决定来了这封信:

    。。。。。。原想着王爷伤病了,来看看你们,看来也不会被那些官员们所容,还是暂时不去了吧。

    家里四少爷已经到了开蒙的年纪,不管怎样,今年都要去了,接到京里来。。。。。。

    朱睿见母亲总算看完了信,忙把刚插了石榴花的一根花簪子送过来:“母亲戴这个。”沈玉妙弯腰低了头,让朱睿把花为自己插在了发上,看了朱睿才高兴的看了看道:“我再去给毅将军掐花去。”

    沈王妃这才起了身,走到里间来,看了表哥写的龙飞凤舞的两个字:“绿天。”这是沈王妃种了N多的芭蕉后,要重新换一个阁名。

    朱宣笑道:“如何?”沈玉妙笑道:“不错。”看了字没有干,笑道:“一会儿干了,我自己贴去。”朱宣一笑道:“小心摔着,让丫头们贴吧。”

    又看了砚海里满满的墨,笑道:“只写两个字,看你研了多少墨?”沈玉妙笑道:“我还要回信呢,母夫人来了信,说暂时不来了,问候表哥的身体。”

    朱宣笑道:“难为她想着,”手里执了笔问她:“你这会儿要回信?”看了妙姐儿今天为了会人,更是打扮的好看。

    头上那一支红艳艳的石榴花,刚才已经是听到了是儿子为她掐的,朱宣看了就笑一笑。沈玉妙看了表哥眼光在自己头上,用手轻扶了石榴花,笑道:“可不是表哥的儿子。”

    然后又道:“我晚上再回信,这会儿不得空了。”

    她歪了头看了朱宣刚写的字,笑道:“表哥的字就是写得好,”然后笑看了他一眼,轻声取笑道:“比给别人写信写的好多了。”

    朱宣嗯了一声道:“错写了情信,成了你一世的把柄了。”

    沈玉妙一笑,谁叫你不写给我的。再想了园子各处楼台,字迹都陈旧了,让表哥一一的写新的来,让他还有时间喝酒去。

    她心里正在盘算了,外面朱禄走了进来躬身回话了:“阮大人的家眷,张大人的家眷已经进了来,现在园子里呢。”

    朱宣制止住了妙姐儿立即就要前去了,他执了笔还在写自己的字,头也不抬地道:“等等再去。”

    一张字写完了,取过羊脂白玉的玉镇纸压了,这才吩咐了人:“取我衣服来换了,我和王妃一起去。”

    房里的人答应了去给王爷取外衣来,沈玉妙有些开心了,看了朱宣道:“表哥,你也去?”最后几个字分明是在撒娇。

    这是表哥称病后,第一次见外人。

    丫头们取了一件团花青色刻丝的外衣来,朱宣穿好了,一只手携了妙姐儿,徐徐往园子里来。

    路上樱花也大放了,朱宣指了笑道:“还是表哥会收拾吧。”一旁是绿油油的芭蕉,一边是粉嫩、绵白的樱花,有风轻轻吹过的时候,樱花瓣就飘飘落在了身上。

    沈玉妙为朱宣拂去了衣上的花瓣,看了表哥为自己摘去了发上的花瓣,两个人相视一笑,这才重新往园子里来。

    沈王妃上殿理事,官员们回家都有怨言,这一次单独请了夫人们赏花,当然人人都来,而且官员们也高兴了,这才是女眷们该做的事情,赏赏花草,做做针指,这才象话。

    还不到中午宴客的时间,园子里已经是衣香鬓影了。远远看了沈王妃一行过来了,人人都瞪大了眼睛,王爷也陪在了身边。。。。。。

    夫人们不由得认真看了王爷,他英俊的脸上稍欠了血色,以前有会过他的夫人们就心里想了,王爷果然是身体欠佳了,以前就是板着个脸,也是容光焕发的样子。

    看了走在王爷身边的沈王妃,一件雪白点衬了点点红色绣花的罗衫,倒是容光焕发的样子。想了她上殿去受百官的拜,理封地上的事情,也有几位出色的夫人们是要嫉妒了。

    朱宣见了夫人们一一的行礼问候了,也一一的点头回以致意,见了薛夫人当然格外多给了一句话:“夫人请起了。”

    一眼看到了旁边拜伏的尹勇的夫人,朱宣又微微有了一分不快。想想今天是宴请百官的家眷,不管官职大小,人人都可来,他看了看身边的妙姐儿,眉开眼笑的看了自己,笑道:“夫人们见了表哥,都高兴的很呢。”

    为了淮阳郡主,两个人一直都有些心结在心里,朱宣听了妙姐儿这句无心的话,一时不好回答,就嗯了一声。

    沈玉妙这才觉得自己说的话象是调侃了,一笑就带了过去。

    宴游本来是随意玩乐的,朱宣只在园子里呆了不到半个时辰,陪了妙姐儿吃了点东西,就推说了还要休息回去了。

    沈王妃是个随意的人,王妃一走,玩疯的女眷们更是随意了。

    沈玉妙坐在红染阁里,看了草地上投壶的女眷们,轻摇了团扇,园子里石榴花开的早了,这个时候,只是微有热意而已。

    一把团扇,不过是掂在手里的装饰罢了。

    她这会儿身边邀请了坐着的是阮之陵大人的夫人,一位近五十岁的命妇,她的下首坐着的是阮大公子的夫人,这婆媳两人这一会儿陪了沈王妃在闲话。

    阮夫人钟氏看了身边的沈王妃,今天来见到了王爷,回去给老爷说了,让他也高兴高兴。老爷就一直担心沈王妃一手遮天,现在看来也还没有。

    阮大公子的夫人钟氏年纪象两位姨娘一样的年纪,想来在家里也是不怎么玩的,眉眼儿都笑眯眯的,只顾看了外面草地上打秋千的,摘花斗草的。

    见投了一次准头好的,钟氏微笑了道:“真是投的准。”

    沈王妃随手捻了手里的扇柄,笑道:“这天气好了,阮大人应该也好多了,上次送了人参去,不知道用的如何?”

    钟氏欠身笑道:“正是前几天不怎么好,服了王妃送的人参,是好的多了。”沈王妃此时也是看了,脸上是带了一丝关心问病的样子。

    一提起了阮大人,沈王妃都是略带了关心的表情,道:“用完了我再送去。老大人一日不在,一天让人想着。听说是秋冬天赏犯的病,我看了天气一里一里暖和了,想了老大人是该出来了。”

    钟氏忙欠身又回答了,笑道:“多谢王妃想着。”她手里也是一把花鸟的团扇,坐在这里,稍有点风就一点儿热气不在,也是一把摆设。

    沈王妃看了这位近五十岁的阮夫人,却是一个面相严厉的人,这样或许不会说假话吧。沈玉妙随意的问了一句:“听说阮大人族中,与钟人通婚的很多,有一位吴**头人的妹妹就是与阮大的族弟通了婚?”

    钟氏欠了身子道:“是与三弟通了婚,三弟秀才功名,所以今天不得来。”沈王妃悠闲的笑了笑道:“那就好,夷人少礼节,所以吴**头人与自己的儿子才会兵斧相向了,真让人痛心。我让人问了一下,说吴**头人的妹妹却是孝娣上可圈可点。”

    钟氏当然又是欠欠身子,笑道:“王妃说的是,夷人学了我们的礼仪规矩,也是要变得知礼节,懂规矩的了。”

    沈王妃含笑道:“这就是了,所以我想了,幸好有阮大人一族在,不然的话,谁去与夷人通话去。

    而阮大人南疆大儒,如果吴**头人父子妻女都受了阮大人的熏陶与点化,也会变得知礼节、懂规矩的,夫人您说是吗?”

    钟氏恭敬的站了起来,笑道:“不知王妃有何吩咐?”沈王妃笑一笑道:“请坐,我不过随便想一想。”

    丫头们换了井水里新湃的凉茶上来,钟氏喝了一口才笑问了沈王妃:“听说王妃的母夫人是皇后宫中的卫夫人,想来王爷伤病一直歇息了,卫夫人也是要来探望的吧?”

    沈王妃笑了一下,想起了今天刚到的那封信,卫夫人也是料事如神了。她笑道:“不知道呢,也许来,也许不来。母夫人在皇后宫中也是离不开身的。”

    钟氏欠身笑道:“从亲戚上来说,总是要来看看的。不知卫夫人几时到来,一直是仰慕了,也想备个酒宴请请。”

    丫头们嘻笑着捧了石榴花上来请簪花:“请王妃和夫人们都簪了花,请入席去。”钟氏看了沈王妃发边原有一支石榴花,这一会儿又在另一边插了一支,大红的石榴花衬得她皮肤明珠一样的圆润。

    钟氏也心里夸了她一下,这样娇嫩的人去上殿?没有被碾成粉尘还算是不错的。家里时时有官员在书房里会了,想来不会是商议了如何服侍这位沈王妃。这件事情不知道沈王妃知不知道?

    “夫人请簪花。”丫头们又手捧了盘子过来了,钟氏与苗氏也簪了花。随了沈王妃一起出了阁子。

    沈玉妙一一指点了石榴树:“这一件去年冬天雷劈了,原以为活不得了,没有想到又活了。”然后含笑说了一句:“这树,也是要看一段时间才知道好与不好呢。”

    日头底下,沈王妃微微侧了侧身子,含笑道:“夫人们请。”不远处,石榴树林中,已经摆好了黑漆的矮几桌子,小小的圆凳。

    薛夫人,尹夫人,周亦玉与沈王妃是坐得近,尹夫人先就笑话了周将军:“周姐姐说她不是女眷,不是夫人,难道不是许夫人?”

    周亦玉还是一身无花无朵的青衣,发上也没有什么装束,在一群丽人中,更显得头发乌黑油亮了,刚才投壶屡投屡中的就是她了。她也笑话尹夫人:“你今天是打扮的好了,不过你要是穿了小子的衣服来,更好了,只怕是街上又要多抓几个调皮女子的地痞。”

    薛夫人笑个不停,尹夫人一穿了男装上街,不知怎的,就是惹一点事情出来。白面的一个小子,人家多看她两眼,她就瞪人家两眼。

    沈王妃对周亦玉笑道:“周姐姐,以后来教我射箭吧,免得再去了京里秋狩去,射不好。”尹夫人第一个拍手说好。

    周亦玉道:“王爷比我箭法好。”周亦玉刚才也看了朱宣,没有病的样子。她心里才算是狠狠的放了一回心。

    听了妙姐儿回答了:“表哥说女眷们安生坐着最好。”周亦玉心里格登一下子,又是酸楚,又是一股子难受,原来是这样。。。。。。

    想想妙姐儿从接了来,就一直是安富尊荣,周亦玉这会子心里才明白了,王爷原来喜欢的是这样子的女人。

    周亦玉急忙把话题岔开了,道:“听说你有了一座小外宅,几时请我去坐坐去,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王爷的。”

    薛夫人刚停了笑,又笑了起来道:“你们俩的外宅,都不过只是内宅罢了。”沈玉妙也红了脸道:“表哥已经知道了,他问我什么时候请他去住几天。”

    尹夫人添油加醋地来了一句:“你们呐,哎。。。。。。还弄个外宅,以为自己能清静呢。”周亦玉下了最后一个评语:“无孔不入。”不知道是说许连翔还是在说朱宣。

    然后周亦玉再次岔开了话题,场中四处看了看:“世子怎么不见?”

    沈玉妙笑道:“今天女眷们多,特意不让他进来。他要是进来了,咱们都坐不住了。”她看了远处小山丘上下来了一头小鹿,一看到有人在,立刻就躲开了。

    这都是朱睿做的好事。

    周亦玉弄明白了,失笑道:“我说以前来时,园子里的鸟儿都是不怕人的,现在都远远的飞开了。”

    尹夫人听了却是高兴笑道:“我喜欢,为什么不请了世子进来,难道怕惊了这些走路怕踩死蚂蚁的夫人们吗?”

    然后就到处看笑道:“也许一不小心就进了来。。。。。。”

    听了沈王妃笑道:“有人看了他,他进不来的。”表哥看了朱睿,他一向是老实的很。

    一直玩乐到了下午才散开了,钟氏与苗氏坐了马车一起回来,进了门就看到了家人笑道:“夫人们回来的正是时候,刚才几片阴云,还以为要下大雨,只是担心了夫人们会淋雨了。”

    钟氏看了看,这一会儿更是多了几片乌云,她道:“今天这一玩痛快,要回来了再有了乌云。都正是时候。”

    问了阮大人在书房里,就让人去请了他出来:“夫人回来了,有话说。”

    阮之陵立即就出来了,因在家里,他还是一件圆领绸衫,看了夫人就问了:“卫夫人会来否?”京中接了消息,说王妃的亲属蒋大夫回去以后,象是卫夫人也在皇后宫请了旨,要来这里探望了。

    阮之陵还记得卫夫人,她曾有一个才名。而且在皇后宫中为皇后所出的六皇子筹划了,象是得当的很。

    这样的人不能到南疆来,南疆以前溃烂之时,也是几位大家族的人把持了,现在封地自治,一切税收如期缴给朝廷,但是别的事情,王爷一向也是同时照顾了南疆的利益来做事的。

    京里来的官员,如果在这里不是王爷的心腹,又不与阮家这些人相契,呆都呆不住。

    钟氏如实回答了:“王妃并没有说卫夫人一定不来,想来冲了王妃上殿理事,也应该来看看,我请示了王妃,卫夫人来了去拜会她。”

    阮之陵认真听了,听了钟氏下一句,让他也吃惊了一下子,钟氏接着道:“今天见到王爷了,他看了气色不如以前了。”

    一直以为朱宣一定是病重的行走不能,现在听了钟氏这一说,阮之陵沉默了,王爷是身体见好了,还是别的意思呢?

    房里的丫头们送上了家常衣服来给钟氏换了,这才退了出去,钟氏这才把与王妃的谈话都学了出来。

    絮絮叨叨地道:“我早就劝了老爷,南疆现有了王爷,不要与苗人走的那么近。三弟续弦,一定要娶苗人,我就觉得不妥了。现在王妃的意思,分明是怀疑了苗人不供奉,与咱们家有什么关连,王妃的意思,难道不是王爷的意思?”

    阮之陵一面听了钟氏在说话,一面反复思索了王妃的话。王妃的意思未必就是王爷的意思。他完全听完了以后就变了脸色。

    钟氏完全说完了,觉得房间里有些闷,她站起来从香匣子里抓了一把百合香投到香炉里,往外面看了看天,笑道:“真是要下雨的样子,看这天都黑了。”

    一面喊小丫头进来:“只是偷懒去了,进来剔亮了银灯吧。”小丫头剔亮了灯,房里才明亮起来。

    钟氏就了这明亮,却看到阮大人的表情,有些恼怒又有些不甘心。钟氏急忙对小丫头道:“出去吧,没有你们的事了。”

    看了小丫头出去了关上了门,这才对阮大人道:“老爷,您是怎么了?王爷可以走动了,您应该高兴才是。”不是一直就不喜欢沈王妃,一直盼了王爷好。

    阮大人哼了一声,道:“王妃真的是这么说的?说苗人受了阮家的熏陶与点化,就会知礼节,懂规矩?”饱读了读书的阮大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沈王妃的意图。

    他觉得自己象是称了病以来,一直有些被动,想想也难怪,随了自己身后,有十几位大人都称病了,有几个是一会儿病了,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又好了,上殿去看一看,一看风头依就了,继续再称病。

    除了自己的儿子阮大公子还敢在殿上与王妃争论一下,别的人不过是性子上来了才敢顶撞沈王妃,沈王妃殿上根本就没有对手。

    看了钟氏点头,阮大人觉得又闷又气又郁在了心中。。。。。。沈王妃下一步要拿我开刀了

    钟氏看了阮之陵的脸色,有些担心地道:“老爷,不会是不舒服了吧?”装病不要真的弄出病了来,可怜装病了,还时时为吏治操碎了心,也不会见到沈王妃的好。

    阮之陵气郁了心,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对钟氏道:“喊了儿子来这里,我有话对他说。”钟氏答应了,又看了看阮之陵的脸色,亲自送去喊了来。

    阮大公子兴冲冲地进了来,对父亲道:“听说王爷能走动了?”一看了灯下父亲的脸色,也是吓了一跳,父亲本来是有些疾病的人,他忙上前来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阮之陵手指了门道:“把门关上了吧。”紧跟在后面的钟氏一看父子两个人要说话,忙带上了门,自己坐在外间了。

    里间,阮之陵这才对阮大公子把刚才钟氏说的话说了,阮大公子也有些怔忡了,道:“这苗人不供奉,与咱们家没有关系呀,听起来沈王妃象是要把这顶帽子往咱们家头上扣了。”

    “何止这些?她理由多的很了。”阮之陵问儿子道:“你还记得元魏清河太守房景伯吗?”

    阮大公子哎呀了一声,不由得搓了搓手,在房里来回走了几步,脸上也有了焦急的神色,对父亲道:“这可怎么好?这位沈王妃听说是跟了徐从安学了两年,不过学的是曲礼与诗经,怎么想到这几天上殿去,她竟然是毫不相让了。这样子看来,她是要拿咱们家先开刀了?”

    阮之陵哼了一声道:“亏她是想得起来这个典故了。幸好我也先行想到了,不然大殿上,你若是就此事顶撞了她,她也有的是理由说话。

    元魏清河太守房景伯,有一次碰到一位母亲控告儿子不孝顺。房景伯的母亲崔氏说:“一般老百姓不知礼,召他们母子到我们家来住几天。”那百姓的儿子,观看房景伯供养母亲的虔诚态度,很受感动,住不到十天就悔过要回家。崔氏说:“他们的心还没有稳定下来,再住几天吧?”后来住了二十多天,那儿子叩头出血,那母亲也涕泣不止,才准他们回去,从此以后,那儿子以孝闻名于世。

    我们阮家在南疆也是世代诗礼之家,族人多与苗人通婚了,你三叔现就是娶的吴**头人的妹妹,王妃如果殿上当了百官让你负责感化苗人,这件事情就棘手的很了。“

    阮大公子又搓了搓手道:“苗人自有自己的行事方法与规矩,只能相互容纳了,感化却是不易。再说他们一向固守了自己的规矩,一向也排斥了我们的礼仪,唉,难道就因为我们阮家诗礼之家的名儿出去了,就要把吴**头人的家务事放在我们家里来解开吗?”

    父子刀兵相见了,难道来了我们家,看了我们家孝娣了,他们就能坐下来和气生财;看来这位沈王妃下一步就要提出来这件事情,答应也不好,真是不答应也不好。。。。。。

    阮之陵也紧皱了眉头,对阮大公子道:“苗人的事情一向是他们自己解开。王爷当年是马踏了苗岭,也不是用孔孟之道感化了他们,对付苗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了兵去打,这位沈王妃一兵也不想发,就想把这个担子扣到我们家身上,哼,她不知道是不发兵,还是发不了兵,才想出来了这个馊主意。”

    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秀才只能同秀才去说理。两位孔孟门生,这一点上还是明白的。

    “儿子也曾多会了几位将军位,请他们主动请缨了,可是将军们只听王爷的,也不买儿子的帐。周老将军处,更是滑得不行,他一看王妃理事,就会说一句,有事问过王妃。问她,她懂吗?”阮大公子心里想到了一句话,王妃好似赵恬。

    阮家虽然与苗人时有通婚了,可是对待不供奉的人态度一致,不行就揍他。沈王妃居然要走感化这一条路,真真是纸上谈兵。

    父子两个人对坐了想对策,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阮大公子想了,幸好父亲机警,弄明白了王妃所想。

    阮之陵想了,幸好我饱读了诗书,明白了王妃话里的含意,想想这个小小****,不过如此,话风露得也太早了些。

    最后阮之陵知会了儿子:“列位大人们再来,不妨大家约定了,上殿时言语再激烈些,把王爷逼了上殿去,再行请罪就行了。你我也是为了吏治百姓一场,王爷英明,想来不必横加罪名的。”

    天空上一声炸雷,大雨倾盆哗啦啦的泼了下来,大街的黄土官道被黄豆大的雨点砸起了点点洼洼。

    哗啦啦一声响,毅将军把面前摆的整齐的骨牌从小桌子推了一锦榻都是,他张了两只小手笑嘻嘻看了坐在对面的母亲。

    坐在地上摆弄了母亲首饰的世子朱睿不满的看了锦榻上坐着呵呵笑的毅将军一眼,对母亲道:“我再也不给他摆了,摆好了他就推倒了,人家是不容易摆好的。”

    沈玉妙一笑,手执了一本书,看的也正是元魏清河太守房景伯,心里还在沉思了,阮家与苗人世代有通婚,这是好事情,可是真的让他们去感化,他们能做好吗?

    万一会错了意,把苗人变成了汉人,可就是太不美了。这些道学夫子们,当然外祖父除外,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可爱,就会满嘴里之乎者也,同他们说个话,一定要有出处才能让他们信服去。

    沈王妃失笑了,自己一心里不喜欢阮大人,把这位南疆大儒看得太离谱,能把少数民族变成汉人,他也没有这个本事。

    然后想了,徐先生也除外,不是道学夫子,把周寒梅许了史敬功先生也除外,当然表哥也除外。

    沈王妃往一旁看了里间,自己要把园子亭台的匾上的字都换了,表哥正在那里写呵。

    嘴里说着再也不理骨牌的朱睿看了毅将军坐在一堆散乱的骨牌里,还是起来过去又重新理齐了,对毅将军道:“又给你理好了,你一张一张看着打好了,不要再。。。。。。。母亲,他又推倒了。”

    毅将军再一次把哥哥理好的骨牌哗啦推到了,然后很高兴的笑了。朱睿看了母亲不理,自己嘀咕了:“拿了祖母的骨牌来,你又不会打,还玩这个。”

    看了如音要走过来收拾,朱睿摆了手道:“不用你来,我帮弟弟收拾。”如音还是走了过来,笑着看了地上一地亮晶晶,对朱睿道:“世子爷,您这是摆的什么阵,王妃的首饰都摆在地上,小心扎了脚。”

    不让收拾骨牌,如音把首饰收了起来在盒子里,放到了炕桌子上给朱睿:“在榻上玩不好吗?”

    朱睿赶快冲了她道:“拿走,会扎了弟弟的。”然后又看了母亲,又嘀咕了:“不是说给我***的吗?人家都说***比较好玩。”

    沈王妃讶然失笑,看了朱睿道:“安生的玩你的吧,还能玩几天。徐先生回来了,你要跟了他去读书去。”

    朱睿立即仰了脸,冲了母亲笑道:“祖母说是母亲的先生,母亲,咱们一起去读书吗?”沈王妃笑了一下,用手指在朱睿额头上点了一下笑道:“好,咱们一起去。”

    朱睿嘻笑着还想再说几句,听了房里父亲喊了母亲:“妙姐儿,进来。”朱睿一玩得开心就把父亲在房里的事情忘了,这下子又重新想了起来,忙低了头继续给毅将军理骨牌去,一副老实状。

    沈玉妙刚一站起来,毅将军立即呀呀的,见了母亲要离开就不干了。只得抱了毅将军在手里进去了。

    外面锦榻上世子朱睿又不高兴了,总是要抱着。

    里间地上,摆了一地的字,朱宣写得兴起,一气写了十几幅字才停了下来,对抱了儿子的妙姐儿笑道:“看看如何?”

    看了妙姐儿怀里的毅将军却是看得很高兴,伸了小手冲了地上啊啊啊,妙姐儿笑道:“毅将军夸你好呢,表哥。”

    朱宣忍不住说出来了:“这是个名字吗?”毅将军倒成了名字了,人人都这么喊。

    看了妙姐儿也笑得不行,用手里的丝帕为毅儿擦了口边的口水,笑道:“都喊惯了,一下子改了喊他别的,他也不答应。”

    看到砚海里的墨汁只有少许了,走过去往里面加了点水,手执了墨锭轻轻研起墨来。正侧了身子看了表哥写字,不防怀里的毅将军伸出来小手来,手里本来握了的一个骨牌掉进砚海里,立时墨汁四溅了,桌子上的纸张立即就变成了花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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