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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形容呢？
就拿当初李文彬和刘杰辉，分别在警务处办公室，以及医院内的两次吵架名场面来对比。激烈程度，以及语速，或许是稳压李家俊和蔡元祺的暗讽场面一筹。
但其中语言蕴含的恶毒，以及主旨内容点明，却差了不止一筹。当初的李文彬和刘杰辉，都太过含蓄，几句话组合在一起，才能指明主题。
而李家俊和蔡元祺的含蓄，则更流于表面，每句话都在直指要害，恨不得每个词都与对阐明对方罪行有关，充分的显示了中文的博大精深，表达准确，且宽泛。
李文彬也是第一次，深切的见识自己熟悉的儿子，表现出来的陌生一面。
用一句文雅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我艹（植物感叹），真特么能吵，威过菜场师奶，赛过纸箱阿婆。
看着进度条慢慢殆尽，李文彬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转向钟维正问道
「这是艾伯特用家俊送我的那副眼镜拍的？」
钟维正点了点头，回道
「当然，做一副要十几万，只用一次，且不是太浪费了？反正现在做不能作为证物，当然要拿来找点乐趣了！」
闻言，李文彬便失笑着，揶揄道
「我看不是什么乐趣，是为了钟sir你的恶趣味吧？」
钟维正并没有否认，反而是十分痛快的点了点头，回道
「满足恶趣味，不就是在满足乐趣！李sir，你说，假如蔡元祺要是除了意外，再有一些似是而非的指向这份录像是重要证物，再好好筹谋一下，想办法让追查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放出来，会不会很有趣？当然，如果你和家俊有要求，我会为家俊打上格子的。」
李文彬先是愕然，接着才神情古怪的问道
「你想继续通过蔡元祺，引他身后的人？」
钟维正满不在乎的摇着头，口中回应道
「当然不是，这次这么好的机会，蔡老头身后的人，都能忍住，没有现身，动手。想用一个蔡元祺，引不出他们现身，也根本不可能。我单纯的就是想要多点乐趣，未来的日子还长，总不能除了泡妞，就真的什么都不做吧？」
李文彬神色一动，颇为复杂的看向钟维正问道
「你真的决定要那么做？」
钟维正虽然还好似满脸的不在乎，但嘴角的一丝怅然，眼底的一丝追忆，却表明他并不是如表面的一样不在乎。
沉吟了一下，钟维正才微微带着一丝苦笑，一丝释然微笑着，道
「惯性对于人的心理，真的作用很大。最开始的时候，听陆叔，方叔，还有耀叔他们几个，说起让我接替他们的话，我的心里多少还有一些反感，逆反，总觉得被束缚了自由。没想到，在这些年的潜移默化，现在却变了这么多，连我自己都感觉有些陌生。」
李文彬十分理解钟维正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
「其实很多时候，暂时的忍耐，并不是软弱的表现，反而是等待合适时间的精明。就像那句神州的老话一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又急在一时呢？」
钟维正叹了一口气，脸上出奇的出现了惆怅之容，有些低沉道
「没办法，我这个人，天生心性狭隘，这次勉强过去，下一次也一样放不下，还会搞得自己心情郁结，不痛快。还不如干脆就不放，不退，一次就打回去。你也清楚，放一次，就代表着，要费更多的精力，投入更多的能量，去对付黎永廉那群权利怪。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还是未知！」
「而且，蔡老头被逼离开了香江，也不代表他真的没办法再搞事。不说这次他搞出的「寒战」，就只是论他最后利用搞死黄启华脱身的那一手，就能清楚，这种心思百变的老狐狸，会有多难对付了！」
「更别说将我和他自己同僚，都当做棋子，刷的我们团团转的麦金尼。老蔡，麦金尼那些人，为了自己的目的，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上次有人会上当，进入我们不好的局，下一次，他们就会学得更谨慎，更精明，不知道要多大的代价，才能再打退他们。」
「伟人的那句话是对的，对付这些人，最好就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感受到钟维正语气中的坚定，李文彬也想不到话语再劝，只能惋惜的叹息一声，默默的举起杯子，与钟维正轻碰，然后一饮而尽杯中的茶汤，以茶代酒，无声的表达出心中的敬重，钦佩，默默的献上平安顺遂的祝福……
……
翌日，警务处，处长办公室。
一样的清茶，对面而坐，不过今天的人物除了钟维正未变外，对面之人已经换成了一哥刘杰辉。
还有，就是茶只有一杯，是特意给钟维正准备的，刘杰辉不喜欢喝茶，没有勉强自己迎合钟维正的喜好，选择给了自己一杯咖啡。
缓缓抿了两口茶下肚后，钟维正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刘sir，你也清楚，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比较习惯开门见山。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一个提议，想要咨询一下你的想法。」
见刘杰辉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后，钟维正才继续说道
「两件事，换你两次人情，怎么样？」
刘杰辉先是盯着钟维正看了几秒，眉头微皱，沉吟了一下后，才答道
「如果是不违背法治，原则的话，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为你提供帮助，并不需要交换什么！」
钟维正摇了摇头，道
「我不习惯欠别人人情，别人欠我的，还好说。不过，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你去做什么违背法律，原则的事，也会在你力所能及范围之内。而且，我认为，不如刘sir你先听听我交换人情的两件事，再做出决定，会比较好！」
这次，刘杰辉沉吟的时间又长了几秒后，才点了点头，说了一声
「好！」
钟维正点头致意，而后，礼貌的道谢后，才说道
「谢谢！第一件，黄启华的人，我不和你争，由你全部甄别好后，接手！不知道刘sir你认为怎么样？」
刘杰辉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抑制不住的溢出了精光。作为之前警队中的第三极，黄启华在这些的经营之下，手底下也聚集，培养了诸多人手，就算比之上台之后的刘杰辉手中掌控的人员，部门，也不遑多让。
如果，能够顺利接手下来，刘杰辉也直接顺势成为力量，声音最大的那一个。这个条件，都不能用动心来形容，简直可以用迫不及待，势在必得来诠释。
但心里越发躁烈的活动，被刘杰辉抑制住，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依旧平静的样子，点头，回道
「好，我欠你一次人情！说说第二件吧！」
钟维正又抿了一口茶后，才继续微笑说道
「这次警队的行动，让很多人的如意算盘落空，连带着对刘sir你，都抱有极大的敌意。如果刘sir只请愿事业停步在此，还好。如果是想要在卸任后，更进一步，有可能会变得很艰难。游荡在政务系统之外的那些人，或许算不上太大的威胁。」
「但像黎永廉，马卓贤那些本身处于场内，又深谙游戏规则的人，却随时可能找到机会，给刘sir你致命一击，阻断后面的路。一个人情，换我搞定他们，不会让他们成为威胁，怎么样？」
刘杰辉紧盯着钟维正的眼睛，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反问道
「你要怎么搞定他们？」
钟维正没有回答，只是好整以暇的抿着茶，一副等待着的样子。刘杰辉也明白了对方摆出这副姿态，所表达的意思。
深吸了一口气后，声音微沉的说道
「好，我欠你两份人情。不过，你也告诉我，你准备怎么搞定他们！」
钟维正这才满意的一笑，开口回道
「他们这次虽然没有触犯法律，但他们却是触犯了规则。犯法有我们警队管，犯规也自然有另外的人来管了。我需要做的，只是让人知道他们犯规的事。」
说完，钟维正便拿出了当初李文博在金钟附近的私人会所内录下，拷贝的u盘，交给了刘杰辉。
半个钟头后，钟维正谢绝了刘杰辉起身相送的好意，一个人离开了刘杰辉的办公室。刘杰辉虽然一直坐在座位上，但眼神却一直追随着钟维正的背影，直至消失。
即使听到对方亲口说出，但眼神中还是带着惊讶，钦佩等等矛盾复杂的多样情绪。
良久之后，刘杰辉才叹了一口气，拨去梁紫薇的办公室，吩咐道
「菲尼克斯，来我办公室一趟，那份回去内地参加安全会议的名单，需要修改一下。这次会由我带队参加！」
电话那头的梁紫薇，虽然诧异，但也没有发出半点疑问，只是答应了一声之后，便结束了通话。
挂上电话后，刘杰辉依然有些不解的拿过纸笔，写下了「言出必践」「信守承诺」两个词，凝视了一会，失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将两张纸丢入了碎纸机。
人和人的境遇不同，经历不同，所以想法也会不同。以自己的想法，去追寻，了解别人的想法，注定只会是水中花，镜中月，只见其形，不解其意而已。
不过，刘杰辉还是在心中笑骂了钟维正一句「狡猾」。因为他最后，也清楚了，无论自己答不答应第二件事换人情，钟维正也一定会去对付黎永廉等人。
虽然，对方是利用信息差，白捞了一个人情。但说回来，对于刘杰辉来说，也没有多大损失，就算是不用交换，只要钟维正开口找他帮忙，刘杰辉也根本不会拒绝。
只是笑骂，思虑过后，心中默然升起一股怅然，自愧，那个离开的背影，在心中显得越发的高大，伟岸了许多，身周的光芒也刺眼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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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恶趣味背后的心微苦！交换人情的狡猾，离去背影的高大！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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