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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既然都不高兴，今日这纳妾又是唱的哪一出？”
刘妍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曹襄对自己千般万般的好，自己也无法爱上曹襄。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曹襄只知道对刘妍好，却不懂刘妍的心。
刘妍只能无奈的说：“都是灵鸢的心太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据儿。”
曹襄没有兄弟，不懂得刘妍这个做皇姊的，为刘据这个亲弟弟所做的一切。
况且，曹襄不明白，卫灵鸢嫁给霍去病，与刘据有什么关系。
当曹襄正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冠军侯府门外。
同样的大约色喜庆的冠军似府，上一次看到这番景象，还是在霍去病与如意成婚的时候。这才过不久，一切又将要开始发生改变。
霍光走进了霍去病的寝房，看到如意正亲自为霍去病更衣：“兄长，嫂嫂。”
“光儿，你怎么来了？”霍去病有些惊讶的问。
如意看着霍去病一身英气十足的黑红相间的服制，可身边站着的那个人，不再只是自己了：“你们说话吧！”
霍去病拉了如意的手：“你不必避讳什么，没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光儿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霍光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从腰间拿出了刘妍给的蒙汗药：“兄长，这是卫长公主给我蒙汗药。她说，兄长今日一定有用。”
霍去病与如意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卫长公主？”
“光儿，你是什么时候去见的卫长公主？”霍去病拿过霍光手里的药粉问道。
与其是问霍光什么时候去见的刘妍，倒不如是问刘妍是什么时候给了霍光这蒙汗药。
霍光一时间也有些得意了起来，那副小模样很是可爱：“这兄长就不知道了，就是昨夜，妍阿姊……卫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带我去卫长公主府见了卫长公主。她就与我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给了我这个。”
霍光一时嘴快，居然忘了要改口。
如意也很疑惑，刘妍不是应该在平阳似府里吗？怎么会，要卫长公主府里见霍光？
难不成，是不想让平阳侯知道，她想要帮霍去病？
“君侯，卫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这蒙汗药，公主是准备给谁用的？”刘妍的意思，大概也只有霍去病才能猜得到了。
霍去病将蒙汗药放在束腰里，自信满满的说：“给谁用都好，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
霍去病说完就走出去招待宾客去了，屋里只留下如意和霍光。霍光向如意问道：“会不会，是给新夫人下的药？”
家僮走进来向如意禀报：“夫人，卫长公主和平阳侯到了。卫长公主正在东院等着夫人呢！”
如意还没有说什么，霍光倒是很高兴：“卫长公主总算是来了，我倒是要去问问，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家僮有些为难的说：“公子，卫长公主只让夫人一人去见她。”
如意拍了拍霍光的肩，甚是有趣的说：“光儿，我看啊，还是让我先去与公主说会儿悄悄话，呆会儿再把公主让给你。”
刘妍在东院里的秋千上坐着，宽大复杂的服制不由得刘妍移动分毫：“参见卫长公主。”
刘妍抬头看到如意，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如意，不必多礼了。”
如意走到刘妍的身边，颔首不语。刘妍没有听到如意的声音，起身与如意边走向屋里边说：“从前可不觉得你话少，怎么今日，倒是不怎么说话了？”
“如意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看着心爱着人要娶别人，这种感受，似万箭穿心一般。如意终于明白了，如意与君侯成婚的时候，公主的心里有多疼。”如意嫁入冠军侯府后，似乎一瞬之间，明白了许多东西。
刘妍只是附之一个从容的笑，像是也不那么在意霍去病的事情了。刘妍现在所能追求的，也就只有心与心之间的丝丝情谊了。
刘妍也不知道应该要怎样去安慰如意，只是轻轻伸手去拍了拍如意的背：“如意，冠军侯虽然纳了灵鸢为妾，可那只是个形式而已。而你，才是冠军侯心里的那个人。”
如意并没有被刘妍的话迷惑，而是说了句实话：“君侯心里的人，只有公主你一个。”
这世上最美的事，就是你爱的人，刚好也爱着你。霍去病和刘妍是幸运的，卫灵惜和公孙敬声也是幸运，而其他人，多少都有些不幸。
“君侯会好生待你的，灵鸢进了冠军侯府，你始终都是冠军侯的正妻。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得看你的脸色。且不说冠军侯对她并无意，就是对她有什么，你还有我，我会帮你的。”刘妍拉了如意一走在坐榻边坐下。
华儿端来煮好的茶，为刘妍和如意沏上：“你若是真不想去前厅，就在屋里好了。外面就是再热闹，你也不必去管。”
如意颔首轻笑：“君侯纳妾，我怎么能不去呢！若是有什么有心人再说君侯与我夫妻不和，那可就不好了。”
华儿也在如意的身边提醒道：“夫人，新夫人进府是要给夫人敬茶的，夫人不可不去啊！”
刘妍还从来不曾注意过如意身边的这个侍女，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面熟。
刘妍抬了抬眼，问华儿：“本公主看着你有些面熟，你在冠军侯府有几年了？”
华儿很是识礼，微微欠了身向刘妍施礼：“回公主，奴婢是君侯从边关带来长安的。奴婢跟着君侯到府上的时候只有十岁，到如今已经有五年了。”
“那……你是汉人，还是胡人？”刘妍有几分好奇的问道。
“奴婢是大汉子民，战争和销烟毁了奴婢的家，亲人也都不在了。”华儿的命运，与李林风有些相似，这其中的罪魁祸首，就是匈奴。
让刘妍第一次如此深刻感受到，匈奴对大汉而言，是一种怎样的威胁。
而华儿，在冠军侯府里这些年，怎么会不知道霍去病与刘妍的事。曾经还满心以为，霍去病终有一天是会娶刘妍为夫人的。
可谁又知道，后来命运居然来了个大反转，刘妍嫁给了曹襄，而霍去病，却娶了如意。现在华儿才明白，其实如意来做这个冠军侯夫人还是挺好的，不会有那么多的规矩。
如意其实并没有打算要逃避，早早的就已经换好了新做的衣裳：“如意，灵鸢她到底只是个妾，就是婚礼，也不能穿正红的礼服。而我……却是不知道将来处怎样。”
如意知道刘嫱要嫁与曹襄与刘妍平妻，看着屋里这么多人，与刘妍对了眼色才问：“公主说的是……”
刘妍轻轻点了点头表示默认，又看了一眼屋里的人：“你们都退下，在外面候着。”
“公主，吉时就要到了，冠军侯夫人就要去正厅了。”说话的是水歆。
刘妍只是点了点头：“本公主与冠军侯夫人说几句话就好。”
如意看着没人，突然向刘妍问道：“公主给光儿的蒙汗药，是用来做什么的？”
刘妍看着如意都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微微一笑道：“你是想问，那是给谁用的吧？过了今夜，你就知道了。”
刘妍没有明说，是因为刘妍也不知道霍去病会给谁用药。既然如意都已经知道了这药的存在，那多半这药是要给灵鸢下了。
刘妍原来只是想用一剂蒙汗药来看看，霍去病会如何选择。若是这药下在了如意的身上，霍去病对如意则不是真心相待，可若是下在卫灵鸢的身上，那就是霍去病真的开始在意如意了。
可若是霍去病自己喝下了蒙汗药，那可就是真的为难了。
屋里沉默了一些，没有别的声音，只能听到刘妍和如意细微的呼吸声。
如意正起身要去正厅的时候，刘妍突然开口说：“如意，现在的你与从前不同了，你已经不再是你身边的那个侍女，而是堂堂冠军侯的夫人。冠军侯的将来，不可限量的，而你的地位，也会随着他的地位而变化。任何时候，你都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
如意回过头看向刘妍温婉的笑了，似乎一瞬间就有了服气。如意一直都不自信，可以任由霍去病肆意的去爱刘妍，却接受不了霍去病纳一个有名无实的妾。
刘妍走到了如意的身边说：“你是不是一直以为冠军侯不爱你，所以你害怕，害怕他心里的人不是你，他枕边的人也不是你。去病他还是在意你的，既然他给不了你爱情，也能在心里给你留一块位置。”
“一切不过是岁月光阴的事情，去病对你，我对平阳侯，都是一样。要对自己有信心。”
刘妍只是最后说了这么一句，如意便走了出去，走向了那喜乐齐鸣，宾客满堂的正厅。
如意一直在想，做为冠军侯的夫人，就是再不济，也总是不能在众人面前给霍去病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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