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爱笔楼 > 大汉宫阙:盛世长公主 > 第两百二十三章: 生念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爱笔楼] http://www.ibiquzw.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卫君孺惊讶的问道:“卫长公主病重?中秋宴时不是还好好的,这怎么突然就病重了?”

    “我也是听长平侯说的,应该错不了。 ”公孙贺边喝茶边说。

    卫君孺轻轻点了点头说:“那我明日入宫去给皇后陛下请安,再去看看卫长公主。”

    秋日里难得有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椒房殿外,卫子夫正看着刘嫫和刘嬣一起奔跑着放纸鸢的样子,年纪相仿的两个孩子在一起,即使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也能玩儿得很开心。

    倚竹走过来向卫子夫禀报道:“皇后陛下,公孙夫人到。”

    “传。”卫子夫点了点头,边走进椒房殿里边说。

    倚竹已经为卫君孺备好了茶和点心,卫君孺款款走进椒房殿里,向卫子夫行礼:“臣妇拜见皇后陛下,皇后陛下长生无极。”

    卫子夫轻轻抬手,端庄优雅:“免礼,阿姊,来本宫身边坐。”

    卫君孺走到卫子夫的身边,看到鄂邑公主,向卫子夫问道:“皇后,这位是……”

    卫君孺从来没有见过鄂邑公主,只记得宫里与刘嬣差不多大的孩子,也就只有刘嫫了,看刘嬣的服饰,也不可能是个侍女。

    卫子夫看了看鄂邑公主,对卫君孺说道:“这是鄂邑公主,不常来椒房殿,难怪阿姊没见过鄂邑公主。鄂邑公主的阿母病了,本宫便让她来椒房殿里住些日子,与诸邑公主也有个伴儿。鄂邑公主懂事识礼,甚是讨人欢喜。”

    卫君孺向卫子夫问道:“听闻卫长公主病重,臣妇便进宫来看看卫长公主。”

    卫子夫反问道:“阿姊是听谁说卫长公主病重之事?这宫里的消息,传的可真快。”

    “前些天中秋宴上,臣妇看卫长公主的气色不错,怎么这才几日就病重了?”卫君孺关心的问道。

    “她哪里的病重,她是心灰意冷了。宫人说,是她自己跳入水中的。人得有多么的万念俱灰,才会有想要一了百了的念头。”卫子夫拿刘妍的倔强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长叹道。

    卫君孺一知半解的问道:“落水?皇后陛下是说,是卫长公主自己想要轻生。”

    卫子夫看向卫君孺点了点头说:“我从未有过一刻这样怕过,我怕我的女儿会随时离开我。其实想想,我还是幸运的,我还能在陛下的身边。”

    “真的那么严重?只不过是落水而已,何以会要了卫长公主的性命?”卫君孺对刘妍的事,知道的并不多。

    卫子夫捂着自己的胸口说:“哀莫大于心死,心都死了,即使还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刘妍高烧三日未醒,只是迷迷糊糊中偶尔会脱口唤起霍去病的名字。

    太医令为刘妍诊过脉后,慌张的向刘彻禀报道:“陛下,卫长公主已有三日高烧不退,若是再熬不过今夜,恐怕就要香消玉殒了。况且,卫长公主毫无生念,没有顽强的意志,就更是难熬下去了。”

    刘彻看向太医,眼中闪过一眼不可置信的神色,向太后问道:“香消玉殒?卫长公主怎么会香消玉殒?你听着,你们若是救不活卫长公主,就都去给卫长公主陪葬。”

    “陛下饶命,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太医令惶恐的跪在刘彻跟前,不停的叩头。

    刘彻心中反复琢磨着‘心药,心药……’

    太医令默默退出了出外,刘彻叫来身边的黄门吩咐道:“去,宣冠军侯霍去病到长亭殿来。”

    “诺。”

    此时,从冠军侯府到长乐宫长亭殿的路,对霍去病而言,第一次显得这样的漫长。

    等到霍去病奉召到长亭殿的时候,刘彻已然不在长亭殿了。如意走上前对霍去病说:“君侯,公主生死难料,已无生念。只有君侯你,才是公主心药。”

    霍去病走到刘妍的床榻边,伸手去握着刘妍的纤纤玉手:“妍儿,我是你的去病,我来陪你了。无论将来你我身在何处,你都在好好的活着,因为我们的心,是永远在一起的。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什么都依你。”

    如意带着屋里的几个侍女退出了长亭殿,只留霍去病一个人在屋里陪着刘妍。

    整整两天两夜,太医来长亭殿请脉为刘妍诊治也好,如意进来给刘妍喂药也好,霍去病都陪在刘妍的身边,从未闭眼睡上一会儿。

    直到刘妍有所好转,醒来时看到自己身边的霍去病,苍白的微笑着:“你来了。去病,你答应我,以后没有彼此的日子,我们都要好好过。你知道,最深刻的爱是什么吗?”

    霍去病痴痴的看着刘妍问:“是什么?”

    “最深刻的爱,是懂得放手。即使未能圆满,也彼此心灵相犀。”刘妍说的很认真,眼眸中尽是不舍。

    刘妍叫来了如意:“如意,冠军侯许久未睡了,备马车送冠军侯回府。”

    如意看了一眼刘妍身边的霍去病:“诺。”

    见霍去病离开,刘妍才向水歆问道:“阳石公主怎么样了?”

    “自公主受伤落水之后,陛下便罚阳石公主在月室殿里闭门思过了。”水歆简单的说。

    刘彻走出宣室殿,便听闻黄门禀报,刘妍已经转危为安,立即就坐着步辇去了长亭殿:“妍儿,你算是醒了。”

    “父皇,妍儿这不是好好的,妍儿命大,是父皇的福星,父皇不必如此担心妍儿。”刘妍仍然是气血两虚。

    “还说呢!你怎么还是想不开,自己跳入水里了。就因为你不能与去病在一起,就要轻生吗?你只有一个霍去病,你还有亲人。”刘彻在刘妍的面前,大多是个温柔的慈父。

    刘妍向刘彻问道:“怎么都不见嫱儿?”

    刘彻解释道:“是阳石刺伤了你,还害得你险些就丢了性命,我已经罚她回月室殿去闭门思过了。”

    “父皇,不怪她。是我机缘巧合之下,抢了她的心上人,是我对不起寻嫱儿,如今她怪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嫱儿不是有意伤我的,那日她本是要自杀的,我是在阻拦她的时候,争抢之下才会受了伤。”刘妍急切的拉着刘彻的手解释。

    水歆端来了刘妍的汤药,恭敬的说:“陛下,公主该是喝药的时候了。”

    刘彻伸手去端过水歆手上的药碗,对刘妍笑道:“来,妍儿,父皇喂你喝药。还如你小时候一样,有父皇在,一定会好好保护妍儿的。”

    刘妍微笑的点了点头:“父皇别让嫱儿闭门思过了好吗?她没有错,是我这个做皇姊的,对不住她,让她伤心了。我们之间心结,就让妍儿与她自己来解。”

    “好,都依了你,快把药喝了。”刘彻露出了一个笑容,一口就答应了刘妍。

    天气渐冷,年关将至。卫家在椒房殿里一家团聚,刘妍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刘彻和卫子夫坐在主位,刘彻高兴的说:“既是皇后家宴,也就不必诸多客气了,今日这椒房殿中,没有陛下,没有皇后,只有姊弟。”

    卫青与卫子夫一样,是个极其谨慎的人:“臣不敢,虽是家宴,但始终是君臣,礼不可废也。”

    刘彻则显得很亲切:“仲卿,这才说的只有姊弟,没有君臣。你该罚,罚酒一杯。”

    霍去病还是一副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张口就附和着刘彻的话:“对对对,小姨父说的对,舅舅确实该罚。”

    卫青举起酒樽,只能认罚一杯。卫子夫见公孙敬声已然与霍去病差不多高了,便对公孙贺问道:“大姊夫,我记得,敬声也不小了,也是到了该论及婚嫁的时候了。”

    刘彻顺势向公孙敬声问道:“敬声可有喜欢姑娘,小姨父给你当一回月老,牵一根红线。”

    刘据坐在刘妍的身边,也跟着起哄:“这屋里坐着卫长皇姊,阳石皇姊,诸邑皇姊,石邑公主,还有灵惜表姊。除了卫长皇姊已有婚约,石邑公主比我还小,其他几位阿姊,不知表兄喜欢哪个?”

    公孙敬声走到卫灵惜的案几前颔首道:“灵惜女弟,不知可否接受敬声的爱慕之意。”

    卫君孺看到公孙敬声走居然走到了卫灵惜的面前,心里那是一个气不打一处来。椒房殿里坐着几个身份高贵的公主公孙敬声不选,公孙敬声偏偏去选卫灵惜,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侯女。

    卫灵惜含羞看向了卫青,卫青微微笑道:“灵惜,一切尽随你心意,不要为难了自己。”

    卫灵惜轻轻点了点头起身,与公孙敬声站在一起向刘彻说道:“多谢小姨父的姻缘线。”

    刘妍是已经嫁杏有期了,可是霍去病的婚事还一直没有着落,到如今还是形单影只的。卫子夫想着,刘妍就要嫁去平阳侯府了,是得赶紧也为霍去病定下一门亲事,刘妍和霍去病才能各自安好,卫子夫也能安心了。

    卫子夫见刘彻如此高兴,含笑对刘彻说:“既是做了月老,只牵一根红线可是不够的。”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