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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宁这才起身跟着刘彻走进了宣室殿，刘彻坐在案几前沉着脸向王宁问道：“你可是来请罪的？”
“陛下，妾身从未在卫长公主的吃食中下毒，何罪之有？妾身只是来向陛下道明实情，望陛下明查，还妾身清白。”王宁没有做过专心事，说话都理直气壮了不少。
只是，王宁之前所做的一切，让刘彻不敢再相信王宁这张似真似假的脸了。
刘彻冷笑道：“你这罪名倒是洗脱得干净，太医已经验过，卫长公主在你宫里用过的银耳红枣汤中有几种毒药调配的毒。好在卫长公主只用了半碗中毒不深，不会致命。你现在来告诉我，这毒不是你下的，就是我信了你，你自己信吗？”
王宁知道此次自己就是嘴再多也说不清，随即就落下委屈的泪水：“陛下，妾身若是有心要加害卫长公主，又何苦做的这样明显？这办法有千种万种，妾身又怎会选择这样愚笨的办法。”
“即使不是你所为，卫长公主也是在你增成殿里中的毒，且卫长公主用过的银耳红枣汤是增成殿的人做的，你一样难辞其咎。我就给你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五日之内，你若查清了事情的始末，知道了这下毒之人是谁，我便不会追究于你。”刘彻颇具威严的说。
王宁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刘彻抢过了话头：“你不必再多说了，你只有两条路，要么就回增成殿去等候处罚，要么就去查明你所谓的真相。我不会禁你的足，已经算是好的，我是看在你也是真心对我的份儿上宠爱你，对你好，你可别尝到点甜头，就恃宠生娇。”
“妾身谢陛下恩典。“面对刘彻的强势与绝对的权威，王宁只好接受这份‘恩典’。
王宁转身离开时，刘彻大声喊道：“王宁你记着，别的事情，我都可以视而不见，可是，谁也别想伤害朕的女儿和太子。”
在刘彻的眼里，其实王宁是那么的渺小。即使上一刻再是千好万好，千恩万宠，下一刻也可以是拨刀相向。
王宁托王贤派人去查刘妍在卫长公主府里的情况，自己则是在宫里四处调查，增成殿上上下下的宫人都查了个遍，仍然是毫无头绪。
宫人带着王贤走进了增成殿：“夫人，王公子到了。”
“你们都退下，本夫人与兄长说说话。”王宁点了点头吩咐道。
王宁向王贤问道：“怎么样，兄长可有什么线索？”
王贤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还是什么都查不到，探子从卫长公主府打听的事情很少。卫长公主府里的人口风都很严，问不出什么。卫长公主的行踪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那日卫长公主入宫先是去太子宫，就与太子殿下径直来了增成殿。卫长公主难得入宫，连椒房殿也没去，就到增成殿来了。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兄长说的，也不无道理。自从陛下给卫长公主和平阳侯赐婚，卫长公主在朝堂之上吐血后，卫长公主便负气出宫，多半都是住在卫长公主府里的。再就鲜少入宫了，就是入宫，也只是去了椒房殿，其他地方也就去过兰林殿和太子宫了。这其中，我总觉着有些奇怪。”王宁边思索着边说。
“既然什么都查不出来，也就只有从卫长公主这里入手了。你说，卫长公主此前入宫还去过兰林殿？会不会……是李姬从中作梗？”王贤的话，让王宁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李柔。
王宁细细推敲：“李姬？李姬与卫长公主向来交好，她若是有什么心思，也该是对我来，或是对太子下手，又怎么会对卫长公主下手？”
王贤想了想说：“那或许，李姬的目标并非是卫长公主，而是夫人你呢？李姬做的再多，也是为了她的儿子，而你的儿子，拦了她儿子的路。”
“那也就是说，她毒害卫长公主的目的，是为了能够嫁祸于我？那李姬是以什么方式对卫长公主下毒的？还有，那碗银耳红枣汤中，又为何会有毒？”王宁条理清晰，将此事视作是李柔所为。
王贤笑道：“我们现下并无证据，还是要有证据，才能洗清你的冤屈。”
“我问过太医，卫长公主所中之毒，与银耳红枣汤中的毒是一样的，那毒药乃是几种毒配制而成的，毒性发作很快，但并不会取人性命。如此说来，李姬用的并非慢性毒药，而是在增成殿里安插了细作。”王宁分析道。
“慢性毒药太冒险，若是卫长公主中了毒后，没有在增成殿里毒发，那岂非是无用功。就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增成殿中有李姬的细作，如你所言。其二，就是在食材中下毒。”王贤心思缜密，转念一想，又说。
“等等，你方才说，卫长公主所中之毒，并不会取人性命？”王贤似乎想要了些什么。
王宁问道：“是，这其中，可会有什么文章？”
王贤细细推敲道：“下毒之人，并不想取卫长公主的性命。或许我们想错了，这毒，未必就是李姬下的。”
“当初李姬生下三皇子时，陛下想给李姬一个名分，李姬却拒绝了。李姬此人，并不看重名位，如今又怎至于做下这样的事？”王贤的话，让王宁不那么怀疑李柔。
“难道，是皇后陛下对卫长公主下的手？她的目的，是要让我背这个黑锅。”王宁猜测着说道。
王贤的猜测，比王宁的猜测还要大胆：“或者，根本就是卫长公主自己做的手脚。卫长公主并没有去椒房殿，怎么会是皇后陛下下的手？”
王宁对王贤的猜测并没有感到很惊讶：“卫长公主自己？谁会以自己的性命开这个玩笑，以此来嫁祸于我。这未央宫里，皇后陛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有一个如此无所不用其极的女儿。”
王贤只是大胆的说说而已，想不到王宁竟当了真，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会吧！卫长公主怎么会对自己也这么狠？”
王宁冷笑道：“后宫之事，什么的事都有可能，那毒药到底是不能致人性命的，卫长公主为了嫁祸于我，这般不择手段，也并非全无可能。”
水歆担心刘妍的身体拖久了会有什么问题，便在刘妍的汤药中放了解药。刘妍喝过之后，嘴唇的颜色渐渐淡了下来。
刘嫱看到刘妍总算是有了些起色，刘妍渐渐睁开了双眸。
看到刘嫱满含希望的眼神：“嫱儿，你怎么在这儿？”
“公主，阳石公主这两日一直陪着公主。”一旁的如意解释道。
刘嫱抱着刘妍高兴的说：“卫长皇姊，你可算是醒了。”
禀退了屋里的宫人，刘嫱也离开了长亭殿后，刘妍向如意问道：“王夫人那儿，可有什么动静？”
“听说陛下允准了王夫人五日之内查出毒害公主的真正杀手，现下陛下正在增成殿里听王夫人禀明，水歆已经去了无关大局殿探听消息了。”如意凑近了刘妍轻声说道。
刘妍点了点头吩咐：“我有些饿了，去备些吃食来吧！”
刘嫱离开长亭殿后，先是吩咐了身边的素萦：“素萦，你去椒房殿禀报母后，说卫长皇姊已经醒了，请母后安心。”
“诺。”
而刘嫱自己却是去了增成殿，在增成殿外的不远处，刘妍看到了水歆，走上前去轻声问水歆：“水歆，怎么样了？”
“还未有什么消息，陛下还在殿里审问王夫人。”水歆颔首道。
刘嫱带着水歆走到增成殿外，对守在殿门外的内侍说：“内侍，去禀报父皇，卫长公主已经醒了，本公主求见父皇。”
“诺。”
“笑话，你说是卫长公主自己下毒，嫁祸于你。怎会有人狠心对自己下毒，只为了嫁祸于你？”刘彻不可置信的冷笑。
内侍走进来禀报：“陛下，卫长公主已经醒了，阳石公主正在殿外求见陛下。”
“让她进来。”刘彻说话的样子不怒而威。
刘嫱款款走入殿中，走到王夫人的身边向刘彻行礼：“阳石拜见父皇，父皇千秋万岁。”
“免礼，你这几日一直在长亭殿里照顾卫长公主，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刘彻看向刘嫱平和的说。
刘嫱微微一笑：“儿臣谢父皇关心。”
“陛下，卫长公主自从住在卫长公主府后，就鲜少入宫。即使是入宫，也多半是去椒房殿和长亭殿。可就在卫长公主中毒之前，入宫还去过兰林殿，也可能，是李姬对卫长公主下的毒，以此来陷害妾身。”王宁见刘彻不信，便将这脏水泼向了李柔来自证清白。
刘彻看向王宁，微微一笑道：“看来你还真是走投无路了，还想拉来李姬为你抵罪。你也不必再多说了，不能拿出证据，我也不能单凭你的臆测来定李姬的罪。王夫人，你就在增成殿里，不许踏出增成殿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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