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李姬求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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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李姬求计

    李柔在长亭殿门外问道：“李姬来求见卫长公主，还烦劳为我通报。”

    “李姬，公主现下不在殿中，李姬不若在殿里等着公主，想来公主也快回来了。”若灵恭恭敬敬的说道。

    李姬点了点头走进了长亭殿里，若灵走到李柔身边说道：“李姬，奴婢这就去请公主回来，请李姬稍作等候。”

    月室殿离长亭殿并不远，若灵很快就到了月室殿，向刘妍禀报：“公主，李姬正在长亭殿里等着公主，公主可要现在回长亭殿？”

    “李姬找你作甚？莫不是为了……”刘嫱还未说完，刘妍便知其意：“多半是吧！增成殿里的那位都已经有孕了，李姬又岂会坐以待毙。”

    刘妍回到长亭殿里，吩咐了宫人：“你们都退下吧！”

    李柔高兴的说：“从前陛下看都不看兰林殿一眼，现在，来兰林殿的次数，可是越来越多了。从前就是边远远看一眼陛下都是一种奢侈，这几天陛下便来了兰林殿两次。公主，你给我出出主意，若想要得龙嗣，总得先得到陛下的心呐！”

    “心？父皇只有一个，而后宫姬妾几千，都想得到父皇的心。父皇的心，哪儿有那么大。”刘妍不禁失笑。

    李柔听着刘妍这话，虽说是要帮自己，到底刘妍还是卫子夫的女儿，还是有意无意的在防着自己：“陛下虽然去了兰林殿，却从未在兰林殿留宿，这可如何是好？”

    刘妍若有所思道：“李姬说笑了，本宫一个尚未出阁的公主，如何给李姬出主意？不过李姬聪慧，我的办法，想必李姬是能心领神会的。”刘妍神秘的笑了笑，凑近了李姬的耳边轻声说：“本公主只给李姬三个字，‘苦肉计’。”

    李柔带着疑惑，向刘彻问道：“苦肉计……那公主这苦肉计，又该如何用呢？”

    刘妍只是轻笑道：“本公主方才说过了，李姬是个聪明人。这苦肉计该如何用，不用本公主多言，李姬回兰林殿去琢磨琢磨就能明白了。”

    李柔回到兰林殿，在丝帛上写了‘苦肉计’三个字，一个人对着这三个字反复思索着。

    蔓听走进来向李柔禀报道：“李姬，陛下来了。”

    李姬将手里的丝帛给了蔓听，紧张的吩咐道：“把这丝帛拿去烧了，别让人看见了。”

    刘彻走进兰林殿的时候，李柔已经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接驾：“妾身参见陛下，陛下千秋万岁。”

    刘彻扶起李柔，回头示意宫人退下：“李姬，我说过要给你赏赐，你想要什么赏赐？”

    “妾身是陛下的女人，帮陛下分忧，乃是妾身分内之事，何谈赏赐。”李柔随着刘彻一起坐下。

    刘彻看向李柔猜测着问道：“还是，李姬你想要的，是名分？”

    李柔巧笑嫣然，反问刘彻：“莫非在陛下的心里，就是个贪图名利之人？”

    在刘彻的心里，宫里哪个女人不想要名分，唯独这个李柔，偏偏是不求名分：“那就当真是，什么都不想要？”

    李柔大胆的环抱伸出双手环抱在刘彻的腰间说：“陛下，陛下说要赏赐妾身，妾身别的什么都不想要，只要陛下给妾身一个龙嗣，可好？”

    刘彻的心仍是不为所动，轻声问道：“龙嗣，李姬啊李姬，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这龙嗣，偏偏就是别人求而不得的东西。”

    李柔动情的说：“皇后陛下夜夜独守椒房殿的凄凉，陛下心里也是知道的。那陛下可知，那无数个夜里，妾身一个人又是如何过的？妾身不敢与皇后陛下相比，更是不敢奢求陛下能时常来兰林殿。妾身只求，陛下能赏赐妾身一个孩子，让妾身在这兰林殿里，也不至孤独一人，后半生能有个依靠。妾身不想有一日住进北宫，一生凄凉。”

    李柔的这番话，着实也触动了刘彻。或许卫子夫和李柔唯一的不同，就是卫子夫愿意随刘彻一起去天上人间，而李柔所想的，却是刘彻百年之后，自己的命运不至于太过凄凉。

    “李姬，我一直觉得你与皇后的性情很是相似，同样的温婉可人，同样的善解人意。今日我才知道，李姬只是李姬，不是第二个卫子夫。李姬，你与皇后，大不一样。”刘彻感悟颇多，才知道卫子夫有多好。

    李柔听着刘彻的话，心里也是有些惶恐了，不知道方才的话，是不是让刘彻有些怒了：“妾身从来都只是妾身，只是陛下想必是把妾身当成皇后陛下的替代品了吧！”

    刘彻握着李柔的手说：“那日夜里在椒房殿里，皇后跟我说，若是来日我百年之后，她只求追随我而去，与我天上人间。而你，却在想着我百年之后，你的日子如何过。”

    李柔正欲收回自己放在刘彻腰间的手，刘彻却又握住了李柔的手说：“你如此善良，想必将来一定能教好我的皇子。我也不忍心，百年之后，在天上看着你一人，凄凉一生。”

    李柔看向刘彻，感动的落了泪。这一次，刘彻总算是给了李柔一丝温存：“陛下的意思是……”

    “今夜，我就在兰林殿不走了。”刘彻的笑容，化在了李柔的心里。

    难得见刘彻一眼的李柔被刘彻临幸，才两日的光景，就在宫里传遍了。

    宫里的这些事，随风而传，刘妍在长亭殿里，自然也是能听到一些风声的。如意端着煮好的茶走到刘妍身边问道：“公主这招还真是厉害，李姬这么快就被临幸了。”

    “这来日方长，有第一次，就还会再有。如意，你说本公主这么做，会不会是错了？若是李姬将来生的是皇子，岂不是会对太子造成威胁，伤了母后的心可怎么办？一个王夫人就已经够让人伤神了，若是再来了个，那可就更是热闹了。”刘妍心里不免会有些担心，这一次算是兵行险招了。

    如意不解的问刘妍：“公主为何不为皇后陛下说话，倒是要帮李姬？”

    刘妍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说：“后宫这水，搅得越浑越好。与其让王夫人一人得势，倒不如把水搅浑了好。”

    如意边给刘妍倒茶边问：“公主今日帮了李姬，将来李姬无论生下什么，也都是为公主所用的。不过公主，如意很是好奇，那天李姬在长亭殿里，公主都给李姬出了什么主意？”

    刘妍看向如意神秘的笑着说：“本公主就给了她三个字。”

    “三个字……哪三个字？”如意好奇的问。

    刘妍凑近了如意的耳边，轻声说：“苦肉计。看来李姬还是个聪明人，这苦肉计，用得恰到好处。”

    瑞玉走进椒房殿给卫子夫请安：“儿臣拜见母后，母后长生无极。”

    卫子夫微微一笑道：“免礼。”

    卫子夫对瑞玉很是和善，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瑞玉是卫子夫自己的女儿：“你甚少来椒房殿，怎么今日倒是来了，让我很是惊喜。你也坐吧！”

    瑞玉在一边案几前坐下，卫子夫又开口说道：“我记得，你好像比妍儿还要年长，也早就到了该论及婚嫁的时候了，可有意中之人，让母后为你成其好事。”

    瑞玉颔首摇了摇头，羞涩的说：“这姻缘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儿臣现下还没有意中之人，待来日有了心仪之人，定会先告诉母后。”

    卫子夫并不是着急着要将瑞玉嫁出去，而不想让瑞玉等到将来，也变成了政治了棋子，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恰巧此时，刘彻走进了椒房殿：“瑞玉若是有喜欢人，父皇一定给你赐婚。”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千秋万岁。”

    “父皇既愿成全瑞玉之心意，儿臣有一事，甚是疑惑，还望父皇能为儿臣解惑。”瑞玉顺着刘彻的话往下说。

    刘彻走到卫子夫的身边坐下：“何事不解，说来与父皇听听。”

    “父皇既然愿成全儿臣的心意，为儿臣赐婚，却为何不愿赐婚于卫长公主和霍去病？卫长公主与霍去病早已暗结同心，想来父皇也并非全然不知。如今儿臣却听闻父皇经将卫长公主许配与平阳侯妻之，岂非是错点鸳鸯。”瑞玉也知道刘妍对自己的好，这一次，瑞玉只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也帮刘妍一回。

    刘彻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刘彻又何尝不想成全了刘妍与霍去病这一对金童玉女，可无奈平阳公主是自己的亲皇姊。刘彻已经亏欠了平阳公主太多太多，她的请求，也不好勃了她的面子：“这其中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要知道，并不是每个女子，都有那个福气，能够嫁给自己心仪之人。”

    瑞玉看着刘彻眉头微蹙，看似有些动摇：“儿臣不懂，父皇连儿臣这个义女的心意，却为何不愿成全了自己亲生女儿的心意？”

    “陛下，嫱儿有心喜平阳侯之意，不若陛下再想想法子。既成全了卫长公主的心意，也成全了阳石公主的心意。”卫子夫在刘彻身边，又一次旧话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