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子夫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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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四章：子夫献计

    刘彻看着卫子夫与霍去病亲近的样子，话里都泛着酸味儿：“子夫啊！你对去病这么好，我可都快吃醋了。”

    卫子夫颔首浅笑，走到刘彻身边说：“陛下是知道的，在妾身心里，去病就像是儿子一样。陛下，可有与去病说过让他成家立室之事？”

    说起此事，刘彻心里就有些为难了。这霍去病身上的那股倔强，还真是有几分像自己：“我与去病说过了，只是去病有雄心壮志，都已经不小了，还不想成家。”

    霍去病看向刘彻恭敬的说：“陛下，去病认定了的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正如陛下不会放弃姨母，去病也是不会放弃所悦之人的。”

    刘彻心里自是明白的，可坐在刘彻身边的卫子夫有些不明白了：“陛下，方才说去病有了心怡之人？那为何还不成家？”

    霍去病看着卫子夫惊喜的样子，别有深意的说：“恐怕，陛下心里最是清楚了。”

    卫子夫看向刘彻已经不苟言笑的侧脸，希望能从刘彻嘴里知道些什么。霍去病的心里也不好受，为了功绩，为了能够配得上刘妍，霍去病从小就跟着卫青进出军营，去生死无常的战场上拼杀，却比不上曹襄一个从未有过功绩的平阳侯。

    “陛下对去病的好，去病心里都明白。去病此生，会倾尽所有来报答陛下的恩情。既然去病不能得偿所愿，去病还先行告退。”霍去病说完就退出了椒房殿。

    卫子夫看着刘彻愁苦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开口向刘彻问道：“陛下，方才去病说，他所悦之人，究竟是谁？”

    刘彻看向身边的卫子夫轻声说：“换了别的任何人，我都会毫不犹豫的为去病赐婚。只是，去病喜欢的，是妍儿。如若我将妍儿许配给去病，那平阳公主那里，我要如何交代。”

    卫子夫心里也是明白的，平阳公主已经请求过不知多少次了，一直都在催促着刘妍和曹襄的婚事。如今若是霍去病也插一脚进来，那就更是复杂了。

    刘彻也是十分忧心，愁眉不展：“卫长公主只有一个，平阳公主想要，霍去病也想要。一个是我的皇姊，另一个是我的爱将，亲如父子一般。两边都是至亲，真是不好办。若是有两个卫长公主，就不必愁了。”

    刘彻的玩笑话，让卫子夫不禁失笑，也给了卫子夫一些启发：“卫长公主是不会有第二个了，只是陛下的女儿，可不止卫长公主一个。说话间阳石公主也快到了出嫁的年纪了，不如，陛下的两位公主，一个许配给平阳侯，如了平阳公主的意，一个许配给霍去病，也成全了去病。”

    刘彻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又何尝没有这样想过，只是，两个都是公主，卫长公主该许配给谁，阳石公主又花落谁家？子夫啊！我今日也与去病说过，除了妍儿，我的其他几个公主任他挑，已经是给了他莫大的面子了。他呢，仍然是倔强的拒绝了，还说非妍儿不娶。”

    卫子夫想着，既然霍去病是冲着刘妍这个人去的，而平阳公主在意的，只是地位的不同。如此，若是刘嫱也是长公主，不是一切都能解决了吗？

    “陛下，卫长公主和阳石公主虽然都是陛下的女儿，可却是不一样的。陛下忘了，妍儿是陛下亲封的长公主。平阳公主想以卫长公主为平阳侯之妻，不正是因为卫长公主是长公主吗？不如陛下去与平阳公主说说，也册封阳石为长公主，那这两桩婚事，不就两全其美了？”卫子夫的话让刘彻的脸上又有了一丝笑容。

    刘彻会心一笑，欣喜的说：“你说得有点儿道理，子夫啊，你还真是我的贤内助，这样两难的事情，或许就可以这样迎刃而解了。不过，子夫你心里到底还是偏心去病的，还是想让妍儿嫁给去病，从了去病的心意。”

    卫子夫只是做为一个母亲，在为刘妍着想而已：“并不是妾身偏心，而是不愿伤了妍儿的心。妍儿对去病是有情的，不然为何当初要去别苑一住就是大半年，为的就是等去病回长安。如今我才知道去病对妍儿的心意，既然是两情相悦的一对碧人，为何还要拆散了他们。如若要让妾身离开的陛下，妾身心里也会疼的，妾身不想让妍儿心疼。”

    长亭殿里，刘妍抚琴，刘嫱伴着刘妍的琴声翩翩起舞。琴音刚落，刘嫱就坐在刘妍的身边问道：“皇姊，那个瑞玉公主，在你府里怎么样了？”

    刘妍想着，刘嫱与霍光一样，总是以为瑞玉是要来害自己的：“你不是不喜欢瑞玉吗？怎么今日如此关心她？”

    刘嫱挽着刘妍的手臂说：“我这不是，怕瑞玉再伤害了你吗？你可我的的亲皇姊，我也是担心你啊！”

    刘妍看着刘嫱话里有话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想说的话又不好开口的：“你不用担心了，我会好好的，长命百岁。倒是你，究竟想要说什么，跟皇姊还有什么不能开口的。”

    刘嫱犹豫着说：“皇姊，我这话到嘴边，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刘妍拉过刘嫱的手说：“这儿又没有旁人，你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若是你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也断不会有人往外传。你想说什么，不妨与我直言，你不跟我说，还要跟谁说心事？”

    刘妍温和的笑容如春日的暖阳一般渗入了刘嫱的心里，让刘嫱顿时也不由自主的向刘妍问道：“皇姊，你是我一母所生的亲姊，若是有一日，你我爱上了同一个人，你可会与我相争？”

    刘妍口中细细琢磨着‘爱上同一个人？’，刘妍反复推敲着刘嫱的话，心里也有些慌了，该不是刘嫱不能嫁给曹襄，爱上了霍去病吧？

    “莫不是，你放弃了平阳侯，爱上了去病吧！”刘妍猜测着问刘嫱，心里却是连呼吸都困难。

    刘嫱这才舒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非也，我也是听宫人传言，才知道平阳姑母向父皇主旨给皇姊和平阳侯赐婚。我就是怕，父皇经不住平阳姑母多番相请，还是给你们赐了婚。”

    刘妍听刘嫱这么说，这才恍然大悟，总算是能放心了。原来刘嫱从来都不曾放弃曹襄，只是在害自己抢了平阳侯夫人的位置：“我也不怕与你说，我爱的那个人，并不是平阳侯，而是霍去病。依我的心意，我是断不会嫁与曹襄为妻的，你大可放心。”

    刘妍虽然是这么说，可刘嫱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起浮不定：“皇姊，你说的可是真的。可若是父皇下旨赐婚，你又该如何是好？难不成，你还能抗旨不尊？”

    刘妍想想刘嫱说得也是，如若一首圣旨，自己还能忤逆了刘彻不成：“我问你，平阳姑母为何要向父皇请旨，为平阳侯赐婚？”

    刘嫱想了想回答道：“母后原来是平阳侯府的歌姬，平阳姑母与父皇母后关系亲厚，想要与父皇母后亲上加亲。”

    “说得不错，平阳姑母之意，一来是想与父皇母后亲上加亲，这二来，母后如今已经贵为皇后，卫氏一门日渐显赫尊贵。平阳姑母这是想与未来的新贵结亲，保平阳侯一族长久的荣宠。既然你我都是母后的女儿，你嫁还是我嫁，又有何两样？”刘妍越说心里就越是高兴。

    刘嫱还是有几分担心：“如此说来，皇姊是不会与我抢襄表兄了？皇姊，你都有一个去病表兄了，你可要答应我，不能跟我抢襄表兄了。好不好？”

    刘妍与刘嫱靠在一起：“我心里只有霍去病一个人，又怎会与你去抢曹襄？你只管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帮你，成全你的心意。”

    刘彻召来平阳公主，在花园里散步，边走边说：“皇姊，至于襄儿的婚事，皇姊也说是好几次了，我想着，也该给皇姊一个说法了。”

    平阳公主甚是惊喜，等了这么久，刘彻总算是要赐婚了：“陛下可让平阳好等啊！总算是舍得让卫长公主出嫁了。”

    刘彻停下了脚步，摇了摇头说：“我细细想过了，既然皇姊想与我这个弟弟亲上加亲，我打算封阳石公主为长公主，赐婚平阳侯，皇姊以为如此可好？”

    平阳公主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了：“阳石公主？为何不是卫长公主？陛下，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在平阳公主看来，刘嫱即便是受封了长公主，那在刘彻心里的地位，还是远远不久刘妍的。刘彻以为自己只是把算盘打在了‘长公主’这个位份上吗？

    刘彻故意表现出一副忧愁的样子说：“其实我心里早就有打算，要将妍儿许配给去病。只是皇姊一心想要妍儿嫁给襄儿，我也不好与皇姊直说。现在去病又胜了匈奴，我答应要成全了去病。我与皇姊血脉相连，相信皇姊是不会让我为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