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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齐白安又接着问道：“如果说，方家出世，您会如何处理？”
“为我所用者，留。其他人，杀。”
“如何杀？方家一人足抵万军。”齐白安追问道。
南宫雅终于勾唇道：“齐公子，不如我们先来谈谈你齐家的身份吧。”
齐白安先是一愣，转而笑道：“长公主查到什么了呢？”
“齐家，百年前是南宫家的分支，因为齐景老祖犯错，被逐出南宫家，改姓齐。然而，据我所知，齐家一直以来都在为南宫家培养暗卫，是南宫皇族的最后一重保障。”
齐白安笑道：“公主从何处听到如此离奇的传闻？我齐家怎敢和皇族相提并论。”
“是吗？齐家祖训齐公子可还记得？”南宫雅笑道。
齐白安脸色一白，道：“自家的家训自然是记得的。”
“齐公子，朕说的是的祖训，而非家训。”
齐白安双拳紧握，道：“长公主可是要……”
“朕是皇帝，齐公子还要注意下措辞才行。”南宫雅收敛了笑容。
齐白安皱眉沉思了一段时间，道：“齐某总该知道我齐家将来的命运如何。”
“齐家是我南宫家的分支，自然还是认祖归宗的好。”
齐白安深深的看了眼南宫雅，道：“圣上可否解惑？”
南宫雅缓缓勾唇，道：“第一，齐家的事朕一开始也没想到。只是朕很确定从未见过你，但你却扬言朕曾经救过你，这一点朕考虑了很久。从那时起，朕就派人搜查这齐府，发现你这齐府有扇暗门，暗门中供奉着你齐家的祖训。祖训中明确记载了你齐家从南宫家脱离的真正目的。而后的祖训则和南宫家的如出一辙。至此，朕便明白，你要帮的并非是南宫雅，而是南宫家族。第二，方家到底能力如何世人甚少得知，然而朕却知道方家已经是人脉凋零。并且，外祖母曾说过，她是方家嫡系，如此朕也该是。方家的心法朕已修炼，可以说，小有所成。越是修炼方家心法，朕也清晰的感知到，方家，一定会是朕的！终有一天，方家会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国家栋梁。”
齐白安听完后，苦笑道：“草民以为暗室隐秘，竟然早都被圣上找到了。”
“从今日起，齐氏白安擢升为户部侍郎兼中治阁阁士，位同从二品。”
“中治阁？”
南宫雅笑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臣领旨谢恩。”齐白安行礼。
“平身。”
齐白安起身后，有些纠结道：“圣上可曾想过，万一方家在您还未能掌控的时候现世，又该当如何？”
南宫雅起身道：“朕不妨和你交个实底儿，方家若想出世，没个三五年是不可能的。而且，方家老祖已经和朕取得了联系。”
“老祖？还活着？”
“此事就一言难尽了。你只需知道，方家对你，对朕，都不是肉中钉眼中刺。倘若爱卿当真担心，不如多替朕想想如何招安。至于招安不成的事，有朕。”
齐白安点头，道：“微臣明白了。”
南宫雅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朕希望你的归顺并非是因为先祖遗训，而是真心认同朕这个皇帝。”
齐白安点头：“微臣恭送圣上。”
南宫雅也点了点头，道：“朕登基的事先不要告诉司马曌。”
齐白安本以为司马曌已经知晓，却不想他竟然不知。“微臣领旨。”
南宫雅推开门消失在夜色中。
左震的人急忙跟了上去，没多久，就发现南宫雅进了一家客栈。
“快，回去禀报。”一人对另一人道。
“你来了，事情进展如何？”司马曌在南宫雅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南宫雅对疾风使了一个颜色，疾风就悄悄退了出去。
“荣家那两位已经死了。”南宫雅道。
“那就好，你没事吧？没引起林狇的怀疑吧？”司马曌打量了南宫雅一番。
“恩，一切顺利。”
“那就好。”
南宫雅上前一步道：“听说你和齐白安闹翻了？”
司马曌苦笑道：“疾风说的吧。怎么会？若是闹翻了还会住在他的地盘上？”
南宫雅勾唇，道：“如今齐白安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可不许欺负他了。”
“这小子这么快就搭上你了啊。”司马曌笑道。
“那是，良禽择木而栖。”南宫雅仰头笑道。
司马曌宠溺的刮了下南宫雅的鼻尖，道：“你这个鬼灵精，怎么说服他的，他可是一听说你方家人的身份立马就要退出。”
“山人自有妙计。”
司马曌大笑，道：“好，我不问就是，山人。”
南宫雅也陪着司马曌笑。两人嬉笑了约一盏茶的时间后，南宫雅突然伸手拉住了司马曌的手，道：“最多两个月，我们就离开这里。”
司马曌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点头道：“好。”
南宫雅嘴角微勾，道：“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司马曌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将南宫雅送到门口，看着南宫雅离开。
疾风从一侧闪出，站在司马曌身旁道：“怎么样？”
司马曌回头，道：“睡吧。”
疾风本以为司马曌会很高兴的，刚刚他也偷听了两人的谈话，觉得一切都很完美。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司马曌竟然更加心事重重，还有些忧郁。
南宫雅从驿站离开后，拐进了一个巷子中，道：“出来！”
跟踪的人一动不敢动。
南宫雅见没人现身，也就没有再较真，回到了平定王府。
林朔正在门口等着南宫雅。
“你派来的小尾巴传信可够快的啊。”南宫雅对林朔笑道。
“我只想保护你。”林朔上前笑道。
“我知道。”南宫雅边走边说：“否则我也不会任由他们跟着了。”
“下次给你侍卫如何？”
“好。”南宫雅没有拒绝。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也没有林狇的传召，南宫雅就在屋内和房晨谈天说地。
“这个皇帝当真可恶，只是，他为何今日没有来传召呢？”房晨道。
南宫雅拿起一个蜜饯，道：“当日只定下了三道题，并没有定时间。或许是觉得拖一拖就会有变故，或许是还没想好要出什么题，也或许是想打我一个措手不及，等到特定的时间再来传召。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倒是心大。”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然房姐姐可有别的办法？”南宫雅笑道。
房晨叹了口气，道：“当初就不该答应，明摆着是要刁难你。”
“其实，也好。如果不是费尽心思想要刁难我，说不定这个时候我已经死了。或许林狇觉得有很大的把握在这三道题中杀死我，才给了我喘息的机会。否则……如今我很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
“所以，你答应林狇的条件，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林朔的缘故？”
南宫雅动作一滞，道：“ 是。”
房晨又叹了口气，道：“造化弄人啊。”
南宫雅苦笑，继而贴到房晨耳边道：“房姐姐，晚上我要出去一下，你就扮成我在我屋内待一会吧。”
房晨皱眉，问道：“你要去哪？找司马曌吗？”
南宫雅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是，此事一定要保密。”
房晨慎重的点头，道：“你放心，我知道。”
南宫雅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最近天气晴好，明日若是无事，不如去游船如何？”
房晨也起身，道：“好啊！”
南宫雅笑道：“那我去问问林朔。”
房晨点头。
南宫雅先去了林朔的房间，发现林朔不在，站在门口准备回宿雅院时，却遇上了石冠云。
“王妃。”
“王爷呢？”
“王爷在前院花厅。”
南宫雅皱眉，问道：“哦？可是来客了？”
“是，永诚侯来访。”石冠云答道。
“永诚侯？不是太子派系的人吗？”
石冠云尴尬的笑了笑道：“今日已经是第三位太子派系的大人前来拜访了。”
南宫雅点点头，道：“那我就不过去了，等会儿永诚侯走了后，告诉王爷一声我来过就好了。”
“是。”
南宫雅一边走，一边想着永诚侯。永诚侯是林狇即位后唯一册封的异姓候，此人原是位骁勇善战的将军，后改任文职。坊间流传是因为永诚侯敬爱夫人，不忍让夫人忍受离别之苦和为其担心，所以特地求林狇改任文职，长留京中。
曾经永诚侯倾向太子林熙，众人一度认为这是林狇的主意，认为林狇选定了林熙为太子，所以林熙也跟着水涨船高。如今永诚侯前来平定王府，势必会再掀起一场风波。
只不过，南宫雅所困扰的是：永诚侯到底是皇帝的人，还是太子的人。若是皇帝的人，那么此人便是一位死忠之臣。他今日前来也必定是受了皇帝的命令，那么这个人就不得不重视起来。可若是太子的人，那倒是不需要太过顾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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