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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剑落山河碎 >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同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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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一身布衣的和尚,又走了一趟某个宗门。据传说,那处妖族宗门的宗主,封山之前,三天两头儿就跑去灵山脚底下,指着山巅金殿跳着骂秃驴。

    布衣和尚去了一趟之后,他安稳多了。

    这次布衣罗汉又去了一趟这座山头儿,这位终究舍弃宏愿,初为未来佛的和尚,就多了一头大白象作为坐骑。

    布衣和尚身骑白象到了封岳山下,仰头看着山中,唯有云雾缭绕吧。

    他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不会觉得刘清有什么不好,只是,我们这些个个儿高的,要为天下人着想。他刘清只要能安然过我羁縻国不留心魔,我便做主,灵山不再阻拦。”

    数道剑光自山巅倾泻而下,布衣和尚不得不暴退数百里。

    山巅之上,方葱懒洋洋开口道:“你们倒是得有本事拦住!”

    方葱又开口道:“你想错了,天下不会有人笑话你的。”

    布衣和尚一笑,口念佛号:“啊弥陀佛,贫僧不在意这些。”

    一个曾经立下大宏愿,要靠双脚走出个众生平等的家伙,放下了心中执念,转而淡然未来佛。

    或许他会是佛祖之后,最快担任如来的存在了。

    绝不会有人去笑话布衣和尚,天大地大,只会有钦佩。

    一个人能放下自个儿坚持千百年的宏愿,本身就是极其了不起的事儿。

    方葱懒洋洋趴在石台上,笑着自言自语:“快了吧?我觉得快了。”

    金乌洲之所以叫做金乌洲,是因为他是天底下最热的地方之一,比之瘦篙洲都要热上不少。传说那是最后一只金乌的坠落之处,故而炎热无比。若是外人去瞧,肯定觉得,一座金乌洲,除了沙子就是沙子。

    也的确,偌大金乌洲,只有近三万里方圆是没有沙漠的,剩余地方皆是大漠。故而大城不是倚海而建,就是聚集在那片绿洲。

    有个刚刚自胜神洲返回的大修士,上岸第一件事就是骂街。

    “哪个狗东西说那谁好欺负的?老子夺剑归夺剑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那人是古神之后?他娘的,到现在我还心肝儿打颤,怪不得会给人一袖子甩去海上,原来招惹了人家孙女婿!”

    有个身穿一身白,头戴圆顶帷帽,留着大胡子的中年人,笑呵呵走过来,轻声道:“当年那个人没打断咱们的脊梁,倒是刘清这小子把你吓住了?你也不想想,天之将倾,那些人走后,天大地大,谁能护他?”

    大胡子中年人笑道:“我就不信了,他刘清境界上去之前,敢来金乌洲。”

    消息一经传出,说是天下震颤,不为过,至少一个叫做刘清的年轻人,被推上了风头浪尖。

    那个年轻人,可不只是身份披露,更要命的是,天下又开始盛传,说能够一路通向渡劫巅峰而无半点儿瓶颈的法子,有的,那就是杀刘清!

    有个读书人刚刚从那姜氏宗家返回,走路都有点儿飘,干什么都是神清气爽。

    苏濡对着身旁青年抱拳,咧嘴笑道:“乔先生,谢了啊!要是没你,我可找不回这场子。”

    一旁的青年,一身青衫,腰间悬挂玉牌,另一边是一柄比寻常要长几分的剑,不过怎么看都还是一幅一幅读书人模样。

    乔玉山笑道:“你们都晓得,我曾在金陵书院求学。可你们不晓得,我们小竹山出来的这些人,可都是一个先生教出来的。只不过,那位先生早故罢了。我们先生看着像个腐儒,可他对我说过一句话。”

    苏濡转过头,投去询问神色。

    乔玉山笑道:“先生说,有理在自然要讲理,天底下最大的屁话,就是那得理不饶人。”

    苏濡哈哈一笑,摇头道:“倒还真是!没理的时候,说话就是没底气,做事儿还是身子软。可好不容易有理在身,想着好好说道说道,却一不小心就给人说成了得理不饶人,你说这跟谁说理去?狗屁道理。”

    乔玉山点点头,轻声道:“所以不必在意世人如何说,刘清我其实见过,他挺好的。是什么,别人说了不算,自个儿说了算。”

    苏濡转身,作揖道:“谢谢。”

    两个读书人继续南下,那所谓杀刘清便能得道升天的狗屁话,苏濡要是听见,就瞧瞧看是谁说的。要是槊这话的人,心中真是这么想的,那就简单了。

    老规矩,能动手就绝不吵吵!

    ……

    清漓山来了个不速之客,是长夏道曹鳅陪同而来,为宣读圣旨。

    结果也没人出来,也没人搭理赵桥。

    这位刚刚回复皇室身份的贵人,就在春风之中,对着虚无,宣读完了一道圣旨。

    大意就是,封刘清为国子监大祭酒,另外封刘清作为长夏公,长夏一道,可归刘清节制。

    结果也没人当回事儿,清漓山上一个人都没下来,赵桥独自一人,风中凌乱。

    曹鳅向来是瞧不上赵桥的,尽管他如今恢复身份,曹鳅还是不拿正眼看他。

    此刻赵桥无奈摇头,轻声道:“刘山主是否接受,我管不了,反正圣旨已下,他就是我们长夏公了。”

    一旁的李瓶儿掩嘴笑道:“殿下,刘清那个人可最嫌弃这些,咱们这不是找不痛快么?”

    赵桥笑道:“心意而已。”

    曹鳅始终一言不发,几人都快走的时候,乔恒才瞬身来此,对着赵桥说道:“秦国心意,清漓心领了。几壶薄酒,路上喝吧。”

    赵桥抱拳,轻声道:“我即将南下就藩,烦劳转告刘先生,赵桥此生不会修道,只会老而死。”

    乔恒点点头,又对曹鳅说道:“道府大人,我们朝云仙子,有意向收潋潋为徒,您怎么看呢?”

    曹鳅笑了笑,轻声道:“那我回去问问那丫头,想不想学剑。”

    溪盉一走,曹潋潋就不太来了,山上就郑稻鸢一个算是同龄人的,那丫头还被栾溪关在跌架峰,学会一个阵图才许她出来逛几天。

    所以扶舟县里,就成了道府大人的宝贝儿孙女带着小黄花儿四处闲逛。

    一代新人换旧人这种事儿,好像哪儿都有的。

    同一条河,几代人玩儿的,其实是同一样东西。

    ……

    小浊天内,一行人去往孤水京城,没有多远,若是御剑前往,恐怕也就是小半个时辰。不过要是实实在在走路,得走上两三个月。

    谢落落与姬秊一直在前面开路,刘清几人走在后边儿。

    天官人在何处,几人不得而知,可这小浊天内,神灵不在少数。

    约么走了半个月而已,事儿徒步时而搭乘核舟,此刻距离孤水京城已经不远了。

    刘清身怀古神血脉,又背着青白,当年初入小浊天,更是一人斩杀半数遗留神灵,以至于他所到之处,山神水神诚惶诚恐。

    这不,沿着卸春江往上时,有个肩头蹲着一只小猴子的老者,颤颤巍巍走出,毕恭毕敬对着刘清作礼。

    “小神忙于庶务,没来得及见过剑仙老爷,真是罪过,罪过啊!”

    刘清便支起养剑亭,让几人略微休息,自个儿与这卸春江水神好好聊聊。

    “水神老爷见外了,我不过是个天外来客,拼什么要让水神老爷特来瞧瞧?”

    当年的卸春江水神,好像是个女的。啥时候换人的,刘清自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只不过瞧着那老者下意识的将手放在猴子后脑勺,刘清便笑着问道:“水神生前是担任那刽子手?”

    老者一脸惊疑,诧异道:“剑仙真乃神人也,这都能算到?”

    拍马言语刘清自然没当回事,而是笑着问道:“宋遇秋生父究竟是不是宋知远?宋知远还活着吗?”

    老者头都大了,他知道这位剑仙老爷不会就这么让自个儿离去,可没想到一上来就问这个,这事儿哪怕他知道,他也不敢说啊!

    老者苦笑道:“我真不知道,剑仙不妨到了京城之后问问大城隍?”

    刘清点点头,也没打算为难他,打发他走之后就回了养剑亭。

    溪盉已经憋了大半天,一见刘清进来,立马问道:“师傅怎么知道他生前是刽子手的?”

    刘清笑了笑,轻声道:“人世间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人,规矩大如天。壁如这刽子手,想要做这行,必须拜师,想要自学成才,想都不要想。只有刽子手才会下意识去摸猴子的后脑,是摸位置。且,刽子手是极其损耗阴德的行当,故而每个刽子手,只会砍九十九个头,绝不会破百。”

    溪盉疑惑道:“既然有损阴德,怎么还能担任卸春江水神啊?”

    刘清气笑道:“你当我是干嘛的?什么都知道啊?”

    溪盉点点头,“师傅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刘清竟是无言以对。

    龙丘桃溪说道:“咱们还是得加快脚程,若不然两月时间,可能真出不去。”

    一旁的漓潇轻声道:“这家伙都不着急,咱们急什么?按外面时间去算,如今不到三月。咱们约么还有两个半月的时间呢,逛一逛也是好的。”

    刘清笑了笑,转头看向一旁硬撑着站着的宋红儿,轻声问道:“你着急吗?”

    宋红儿答道:“不急。”

    刘清笑了笑,轻声道:“那这样吧,你们随着姬秊与谢落落先行去往孤水京城,我与漓潇四处逛逛?”

    说走就走,大概叮嘱一番后,刘清便与漓潇拔地而起,不知所踪。

    待那两人走后,龙丘桃溪苦笑道:“这就是你师傅,有危险的事儿宁愿拉上你师娘都不愿意拉着我们。”

    溪盉眨眨眼,笑道:“那说明师傅更在乎我们啊!”

    龙丘桃溪没说话,其实心中想着,在乎你肯定是真的。

    两人御剑离去,其实是往天上飞去。

    此间天上,定然有所谓天宫。毕竟那老梆子,连天兵都捣鼓出来了。

    两人飞上云海,略微打量之后,对视一眼,皆是疑惑。

    漓潇开口道:“不应该啊!按照这天罡地煞的布局,既然陈药公在地上挑选了七十二地煞,那天宫三十重,应该早就建造好了,怎的没有半点儿别样之处?”

    当年被孤水国老皇帝捉去孤水京城的孩子们,最早是被用做活人祭,用以举国飞升之用。原本应该将他们挨个儿送回家才对,没想到这老梆子居然将那些孩子教成了死士一般的存在。

    刘清猛然仰头对着天之极高处说道:“陈药公,你的佛学到狗肚子去了?”

    不过没人答复,刘清也只是试试而已。

    漓潇沉声道:“三国之中,各有一根天柱,怯月天柱柴黄知道在哪儿,可孤水与悟成,具体在哪儿我们真不好找。而且,爹娘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斩落神宫,被转移了也不一定呢。”

    刘清想了想,轻声道:“我们去青艾山吧。”

    漓潇面色凝重,对着刘清沉声道:“去可以,但你得答应我,寻死之人,我说斩了也就斩了。我不会因为他们出生凄苦就剑下留情。你也一样,尽管他们都只是一些孩子,若是这些孩子行了恶事,你不能因为他们是你眼中的孩子就去手下留情。”

    刘清略微沉默,然后轻声道:“放心吧,这个我自有打算。只不过,我总觉得有一种已经身在瓮中的感觉。好像前方有无数岔路口,只要我一只脚放错地方,就会死五葬身之地。”

    漓潇咧嘴一笑,轻声道:“不如倒着走?”

    两人就此御剑西去,往怯月国与孤水国的边境。

    如今的青艾山并无山神,且凭空出来了一座城池。

    当年魔道执牛耳者跟随外界仙人离去,自此,三岔峡群龙无首,成了小浊天天下各大门派共同征讨的对象。

    青艾城中,今日正好在举办什么英雄大会。

    楚续一行人,也在此处。

    邱萝就是青艾山下的织户出身,当年楚续与邱萝还是少男少女,一见之下,两难相忘。

    江湖、庙堂,如今变化都不小。

    三国边军各自摩拳擦掌,山上门派看似齐心协力要讨伐三岔峡,实际上还不是觊觎三岔峡内那浓郁灵气?小浊天来说,三岔峡,是名副其实的仙山,灵气浓郁程度是其余地方的十倍有余。

    柴黄与余衫这还没几天,已经处成好哥们儿了。

    柴黄咋舌道:“矮个儿里边儿拔将军,我今个儿才晓得是什么意思。”

    好家伙,一帮人连个分神境界或是归元武夫都没得,就敢说要选出那盟主,共同讨伐三岔峡。那选出来的盟主有个屁用,怕是都挡不住溪盉那丫头几剑。

    旁人不晓得那死丫头的厉害,他柴黄可是门儿清。

    余衫笑道:“那是于你来说,要是在这小浊天,他们都是那山巅存在,武是大宗师,炼气士是大修士。”

    或许把这些个争夺讨魔盟主的人放在外界,也会是了不得的存在。

    楚续笑道:“青艾山,西侧陈兵三十万,东侧同样三十万,此地又有劳什子武林大会,估计此地要不太平喽。”

    路痴和尚口念佛号,骂骂咧咧道:“弥了个陀佛,咱们干正事儿行不行?”

    说着咦了一声,“刘清怎么朝着这里来了?那我们走不走了?”

    不等答复,已经有人笑着走过来,询问几人来自何方。

    三人对视一眼,余衫率先开口:“南山修士。”

    没说是道士,毕竟直到如今,小浊天依旧没有道观存在。

    路痴和尚则是说道:“游僧路痴。”

    柴黄则笑着说:“自药泉谷而来。”

    楚续淡然道:“万鞘宗。”

    方才过来答话的金丹修士,愣了三愣,心说这他娘的都是哪儿啊?一个也没有听说过。

    不过瞧模样,这三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于是这人笑着说道:“几位各自山头儿,如雷贯耳啊!既然来了,快请入会吧。”

    刘清已经来了,传音四人道:“尽管入会,无事。”

    既然刘清都这么说了,四人便笑呵呵的走入这武林英雄大会的会场。而刘清于漓潇,就在云海中。

    “我去青艾山瞧瞧。”

    漓潇点了点头,一道青光便去了清漓山。

    十几年前登上清漓山时,刘清带了个打家劫舍的憨货,山上有个庙祝,骗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到如今,水神庙早已荒废,杂草丛生,落脚地都没得。

    一袭青衫瞬间落地,左右看了一眼,于那杂草之中迈开步子,径直走向山神庙。

    一步跨入,刘清皱起眉头,转头看向某处,那处一阵涟漪,有个身穿僧袍,却未曾剃度的老者缓缓走出。

    刘清眯眼看去,冷笑道:“怎么有胆子以真身出来的?”

    陈药公哈哈一笑,轻声道:“你带进来这么些个人,不说那三个大修士了,光凭你们几个年轻人,我怕是已经撑不住了。但我不怕,我不信你刘清敢赌,你不敢以小浊天数万万人的姓名作为赌注。”

    刘清便问了句先去那话,“学的佛,学到狗肚子里了?”

    谁知陈药公只是淡然说道:“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刘清扭了扭脖子,沉声道:“三尊天官何在?你想干嘛?”

    陈药公摇摇头,笑道:“此次现身,就是想与你打个赌,你若赢了,老夫这些年的算计,全部作罢。你要是输了,就先留在我这小浊天,淡然那天上帝君,日后破门而出,你自会是那三界共主。”

    刘清问道:“打什么赌?”

    陈药公笑道:“赌你刘清,能否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能否阻拦小浊天的向下人心。就是阳谋,问心。十几年前我就有此一问,可惜被人前来拦住了。如今你刘清再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少年人,便让我瞧瞧,你能救下多少人。若是你连小浊天都救不下,何谈救天下?”

    陈药公接着说道:“小浊天三分天下的局面早已打开,大一统迫在眉睫,你要如何阻拦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山上门派各怀鬼胎,以你修为可横扫天下,但你如何去一一板正那些个私心?给你甲子时光?百年?千年?算了,任由你选。”

    刘清眉头皱起,杀心毕露。

    可陈药公却一脸无所谓,摆手道:“你不敢杀我,我杀不了你,唯独此局,你跳入其中,想法子破局。当然了,要是你心狠点儿,天下黎民百姓于你何干?杀我陈药公,绝人族自立天庭之路,这才是正道啊!”

    说完之后,陈药公心神一动,刘清明显察觉,天地之间的光阴,与外界逐渐有了区别。

    陈药公笑道:“刘公子,天底下最深不可测的,就是人心。此后百年间,小浊天会天灾四起,更会有天降神谕,除非大一统,否则灾祸延绵,万万年也不做停歇。”

    说完之后,陈药公哈哈大笑,瞬间离去。

    刘清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你怕是不晓得,我曾在天幕看人间万万年,直到有人登上山巅提剑一问,我才梦醒。”

    不过是再梦一场,我入梦也入世。

    云海之上,青衫返回白衣体内。

    漓潇扭过头,沉声问道:“怎么啦?”

    刘清答道:“有人问我心,我要如何?问人间。”

    一道白衣盘腿而坐,一道心声传出,小浊天内,但凡神灵,大到五岳山神,江湖水神,一国城隍。小到土地公,都听到了有人说话。

    “此后不管什么地方,但凡有任何天灾,刘某都会算在一地神灵头上。”

    顿了顿,刘清说道:“我有一剑,杀人不多,斩神无数。”

    漓潇沉声道:“到底怎么啦?”

    刘清苦笑道:“我觉得大家都可能是白来了,陈药公所针对的,从来就是我一个人。”

    把方才之事,大致说了一遍。

    楚续瞬身而来,沉声道:“刘清,要真是这么做,赢归赢,可你所奉行的道理呢?”

    刘清笑道:“说实话啊!要是有人告诉我,用潇潇或者溪盉,又或者我在意的人去换取天下人性命,我肯定是不愿意换的。这点自私,我承认,十分大方的承认。可是,若是以我性命去换许多人的命,我换了。更何况又不是非得一命,他陈药公,无非是想让我滋生心魔,没法儿踏入登楼而已。”

    漓潇没有怪刘清,而是笑着说道:“放心,我在呢,大不了大家一同入局。”

    漓潇拍了拍背后九天剑,笑着说道:“聘礼都下了,想撇下我?想得美!”

    ……

    某处隐秘之地,陈药公正端着一杯茶细细品味。

    纵然他是小浊天的主人,可小浊天毕竟是缝缝补补而来,天道紊乱,他其实没法儿在这片天地有无敌之态,至多也就是能有个渡劫修为。刘清那边儿,他自然不敢窥探。

    可是,他陈药公知道,以刘清的脑子,不难猜到自个儿的用意。

    可,你刘清真能全猜到吗?

    想要众生平等,须得我陈药公在天之极高处俯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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