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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剑落山河碎 > 第一百八十三章 觉得不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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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湖之上,刘清衣衫褴褛,一身血水,瞧着惨不忍睹。身上全是剑气划拉出来的口子,左侧小腿直接被削掉一块儿肉,白骨外露。

    不过对于修士来说,都是皮外伤。

    反观韩济源,灰头土脸又鼻青脸肿,一条胳膊以一种别扭的角度往外拐去,瞧着就疼。主要是这家伙的脸,肿的都瞧不出原来模样了。

    刘清抛去一枚丹药,自个儿也吃下一颗,不多久便已经复原。只有些轻微内伤,需要略微调理一番。

    韩济源掰回手臂,气笑道:“太瞧不起我了吧?出手不尽全力?”

    刘清摇摇头,笑道:“我长这么大,全力出拳的时候,屈指可数。”

    也的确,除非是碰见那种完全没希望赢的,刘清才会拼一拼,全力出拳,用尽浑身解数。

    韩济源沉声道:“你与我说实话,若是用尽全部手段,究竟能弄死个什么境界?”

    刘清也的确暗自盘算了一番,然后实话实话。

    “说心里话,我破开天门之后,其实已经扶摇直上清微天,盘坐的大半年里头,其实一直是清微境界的状态。只不过,后来我在清微天领悟到了一拳,自己从清微天跳了下来。所以说,我武道境界虽然是天门,可我拳法之高,是要齐平清微天的。但以拳法,我现在能横扫多半的登楼之下,若你这样的,破境之后我当然没法儿横扫,可你们要想赢我,很难,要想杀我,没可能。不是我自负,因为那大半年里,我见到了许多不一样的,超出大伙儿认知之外的东西。还有,你知道,我飞剑极多。一把道门,一把无名,还有一把木剑,再加上我的两把本命剑,本命剑负笈,到现在究竟有什么本命神通我是真不知道,可如雪的剑术神通,那座广袤天下,困住个登楼修士,问题不大。若是再用尽全力,其实阴死个登楼修士,还是可以的。”

    韩济源眼皮子直跳,无奈道:“那你他娘的是逗我玩儿呢?”

    结果刘清只是微微一笑,轻声道:“正月十五那天,蒲黄山会有个新任山主上任的大典,我打算去观礼。到时候烦劳韩剑仙去一趟梅雨山庄,忙完蒲黄山,我就会去梅雨山庄,既然已经跟姜氏撕破脸皮,那我也不怕再得罪谁了。”

    了解一些私事之后,刘清便打算去小浊天,出来之后,封神,去天下渡。

    韩济源问道:“你一个人去?”

    刘清微微一笑,“现在我一个人去就行,以后就是大家去,挨家挨户去。”

    ……

    风泉镇与梨茶镇,有几处铺子听见昨日金萍渡上面发生的事儿,今个儿偷偷摸摸聚在一起。

    高位是个懒洋洋躺在藤椅的老者,手里拿着一壶酒,耷拉着眼睛,瞧下方三个男子的各自神态。

    有个男子沉声道:“杀鸡儆猴?我们谁是猴儿?不就是个狗杂种,算得上是个人?咱们在这儿开铺子那是瞧得起他给他面子了,还学人家敲山震虎,那个杂种他有这个实力么?”

    另有人附和,“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口气你们能咽下去,我咽不下去,你们能忍,我可忍不了!要去跟清漓山摊开来说,算我一个。”

    最后一个,笑盈盈开口:“一座清漓山,除了那位山主,还有个有个神桥境界的武夫,还有个分神境界的炼气士,剩下的都是灵台,黄庭境界。明面上看,好像就这么些人,不顶用,拍个炼虚修士,活着几个神游修士,随随便便就能杀穿。可结果呢,一位勉强能与登楼掰手腕儿的清微武夫,三拳不过轻伤人家,反倒是给人家一拳,就这么砸死了。”

    前面两个人面露不悦,沉声道:“晁兄,难不成你梁山诸位扛把子,就舍不得点儿老本,就让人如此欺负了?”

    被称作晁兄的中年人微微一笑,摇头道:“二位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咱们几个凑在一块儿,可不是因为咱们交情多好,而是因为清漓山一视同仁罢了。咱们说到底不还是各为其主,攀交情做什么?互相试探,推别家山门与清漓山作对?你们做功课没有?”

    高座老者终于开口,一脸笑意,看向晁姓中年人,笑问道:“晁天王,你做了什么功课了?”

    一身锦衣的中年人,其实胡子一大把,若是身穿盔甲,许是会像个大将军的。

    “诸位都知道,我梁山聚集天下散修,可能够上合道境界的,有几人?清漓山上,现在是没大修士,可诸位想过没有,一座百花阁胜神洲总阁,为何要从长安搬来梨茶镇?不是对清漓山示好?一座新建渡口,十三洲有一半儿都有渡船直接来往,大家去瞧瞧那些个山头儿哪个是好相与的?瘦篙洲的万鞘宗?虽说名声不显,可那位楚宗主,合道剑修。神鹿洲的龙丘一家,天底下有比龙丘家势力大的家族吗?此外,还有斗寒洲的药泉谷,青鸾洲的素芩山,赡部洲的神树山,甚至天下渡里头都有人直接来清漓山,你们觉得,清漓山还是好惹的吗?照你们说,刘清就是个半路出家走了狗屎运的小白脸?那一个只有运气的年轻人,这些个都是大宗门的山头儿,凭什么要照顾清漓山?”

    中年人笑了笑,淡然道:“你们作死就自个儿去,晁某喜欢江湖人,梁山都是江湖客。”

    说完之后,中年人扭头儿就走了,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高座那老者哈哈一笑,摇了摇头,轻声道:“请回吧?”

    ……

    蒲黄山其实靠近蜀地,刘清带着溪盉,一大一小两个背剑的,称作去往神鹿洲的渡船,在蒲黄山千里外下了渡船。刘清略微改扮容颜,不背剑,改为白衣挎剑。

    而溪盉还是老样子,粉色长裙,背着剑。

    溪盉说起在云烟飞瀑碰到的两个二世祖,说自个儿将其打了一顿,可那个家伙居然蹬鼻子上脸,让她帮忙给师傅带一句话。

    刘清便笑问道:“什么话?”

    溪盉轻声道:“他说,天羽宗与师傅的仇,他自个儿担下可行,问师傅能不能以后对天羽宗网开一面。”

    这话就让刘清纳闷儿了,天羽宗与万鞘宗,那是瘦篙洲两个顶尖宗门了,怎的天羽宗就能对自个儿这个小小山主认怂?

    哦对,是那位少主,不是天羽宗。

    起先没空与溪盉细聊,这会儿行走在一处山野,旁边有一条小河,清静无比,刘清这才想到与溪盉说一些事儿。

    “溪盉,师傅擅自替你做了个决定,但我想来想去,还是要看你,你要是不想,师傅就去毁约?”

    溪盉当即点头,“想的。”

    刘清气笑道:“问都不问就答应了?”

    少女嘿嘿一笑,轻声道:“难不成师傅会卖了我?”

    没法子,刘清只好将与秋思商量的事儿,摘出来可以说的,告诉溪盉。哪儿想到这死丫头眼睛都没眨巴几下,随口便说,不就是两条鱼吗?

    刘清不知怎么接话,觉得这样不好,可为什么不好,又不能那么快说。

    顺着小河往上,没多久就瞧见几间茅庐,挂着幌子,叫歇脚栈。

    酒香倒是极其浓郁,隔着这么远都已经勾起刘清的馋虫。

    只不过刘清千叮咛万嘱咐,与溪盉说道:“吃饭喝酒,别的我不问,你就别乱问。”

    选在这附近下船,其实是因为刘清先前听人说,这酵头山附近,有个已经受了朝天府令,成了这不大不小的酵头山的预备山神。

    好像这个人起先还不错,年深日久后,尚未封神,架子却极大。

    缓步走去,刘清轻声问道:“这样的人,事儿,多吗?你也是独自走了一趟江湖的人了,感觉如何?”

    溪盉挠挠头,轻声道:“邱萝姐姐说,若是她非要担任山神,就去神拳山担任山神。可实际上,殊乌国已经给神拳山留了个山神,是个殊乌老臣,听说姓藤,好像就是藤霜姐姐的那位父亲。”

    刘清想了想,算日子好像差不多,近二十年时间了,当时那人已经五十上下,死了之后担任一山主神,也不是多让人想不到。

    只不过,藤霜还是直到她此生父亲死了,都未曾回乡。

    事实上,刘清觉得,上次藤霜去了一次同谷郡,就已经记起了什么,只不过假装没记起来罢了。

    溪盉继续说道:“那位预备山神老爷,可真是有官架子,神拳山方圆百里,只要在他辖地,山精_水怪都要去与他敬香,一日三次,吃饭似的,决不能少。若是少了,怕是会遭殃的。我觉得啊,那个老爷爷应该不至于这样儿啊,好歹是一国工部尚书,怎的死了之后,官架子愈发大了?”

    刘清没说话,解了随意施展的隔音阵法,迈步走进了那歇脚栈。

    有个老妪,带着个孙儿,俩人经营这处小酒铺,卖的是寻常烧酒,还不是锅头。

    刘清落座之后,有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便提着茶壶走来,先倒两碗水,然后才问道:“两位需要点儿什么?酒水?吃食?酒是几家酒水由我奶奶调制而成,香归香,可太过劲儿大,一般人喝不住。至于饭菜嘛,我们靠河吃河,除了寻常米面,也就是野菜与这河中河鲜了。”

    小男孩说话慢条斯理,竟是一个磕巴儿都没打。

    刘清便笑着问道:“河鲜都有什么?”

    小男孩开口道:“鲫鱼、泥鳅,螃蟹,今个儿还有一对儿大蚌,两位也是赶巧了。”

    刘清看向溪盉,笑着问道:“你想吃啥?”

    溪盉歪着头,轻声道:“吃螃蟹也忒费劲儿了,做个鲫鱼,倆大蚌做了,然后拌个野菜,最好有点儿馒头什么的。对了,酒要一小壶。”

    小男孩点点头,“都有的,那二位等等,我去与奶奶说,让她赶紧做着。”

    小男孩走后,不多时,有个老妇人走出来,对着刘清喊道:“公子,辣子要不要?”

    刘清点点头,笑道:“要的。”

    一顿饭吃的平平无奇,不过那两只河蚌,做的是真不错的。

    吃完之后,刘清喝着酒水,笑问道:“老人家,附近有无什么庙宇?”

    老妇人扭头看向刘清,然后微微一笑,“方圆几十里,也就一座山神庙,咱们这酵头山的山神。”

    刘清哦了一声,笑问道:“那山神可灵验?”

    老妇人摇头,苦笑道:“不灵验,香火少的可怜,现在几乎没有人去山神庙里上香了。听说啊,那些个抱着希望跑去山上的,甭管是求财还是求姻缘,没有一个灵验的,就是偶尔有个家中得了病的,拿着自家柴禾在山脚下起一堆火,也不上山敬香。不过若是那家病人病的不重,说好就好了。”

    一旁的溪盉单手托着下巴,对着自家师傅咧嘴一笑,轻声道:“这么说,那其实还是灵验的啊!求财求姻缘的那些个,山神老爷不理会不是很正常么?”

    老妇人摇摇头,无奈道:“话是这么说,可求财的,往往都是有钱的,求姻缘的,往往都是三妻四妾的。人家有钱有势,回去宣扬个几天,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就说这酵头山山神,架子大,求不动。以至于啊,那座山神庙还没正式受朝廷敕封,就已经落魄无比。”

    刘清点点头,放下一小粒银子,轻声道:“照老人家这么说,那处山神庙是真可以去上一柱香。”

    拍了拍溪盉,俩人起身离去。

    待看不见踪影了,小男孩才苦着脸,低声道:“可惜了,背着剑却不是剑仙,若这两位真是剑仙,奶奶就不会被朝天府清算了。”

    老妇人笑道:“做事儿凭个问心无愧就好了,凭什么我是山神,他们来求财求姻缘的我就得帮忙?天下哪儿有不劳而获的事儿?反正我是没见过。是不是剑仙的,咱们不用太过计较,人家乐意听我老婆子发牢骚,已经极好了。”

    老妇人瞧着周遭山清水秀,笑着自言自语:“不过孤魂野鬼一只,我就没想过充当什么大尾巴狼。”

    刘清与溪盉的确在爬山,溪盉十分不解,于是忍不住问道:“师傅不是说,有时候耳朵里听到的,眼睛里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为什么会信她呢?”

    刘清微微一笑,轻声道:“我有一式剑术,自一位前辈学来,可辨真假,知善恶。”

    溪盉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凑过去刘清那边儿,撒娇道:“我要学,我要学。”

    结果刘清淡淡一句,“刚才我没用,教你也是以后教。”

    刘清接着说道:“以前有人告诉我,若是选择信任,谎言也会是真的。以前我没想通,回来与那赵桥聊了一通,忽然间就想通了。”

    不过具体如何,刘清倒是没细说。

    走去山神庙,果不其然,一片荒芜。明明庙宇都是新建的,可就是杂草一地。

    刘清领着溪盉进去,各自敬香一柱。下山时,溪盉又问道:“是不是以后师傅分封天下神灵之后,因为现在的这一柱香,这个酵头山山神庙,会分得一分机缘?”

    事实上,但凡刘清去过的庙宇,在封神之后都会会得到一缕天地气运。

    如此,便是机缘了。

    刘清说道:“其实即便我管,你亭声师叔也不会就因为这个让那老妪丢了山神神位。”

    溪盉疑惑道:“为何?”

    刘清微微一笑,轻声道:“有些人做了该做的能做的,不够。有些人做了能做的,已经很好了。往往那个做了该做的能做的还觉得不够的人,都是自己。”

    河边小宅子,那个老妇人猛地睁大眼珠子,紧接着面向方才两个剑客离去放方向,跪下了磕了两个头。

    ……

    正月十三,蒲黄山上已经来了不少宾客。南守之接任蒲黄山山主,不光附近山头儿都来观礼,连秦国皇室也派人来了,朝天府首座更是亲自来此。

    如今几乎是管着秦国境内所有山头儿的朝天府,那位年纪轻轻的状元郎,其实极少露面,这次蒲黄山新任山主接任大典,杜亭声能出面,那可是给足了蒲黄山的面子。

    今日蒲黄山山门外的迎客楼,几乎已经住满了。

    刘清挎剑,带着溪盉大步往迎客楼走去,在门口就给人拦住了。

    有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笑着问道:“两位道友自何处来?没有旁的意思,只要前来观礼,就是我们蒲黄山的贵客,只是问个来处姓名。”

    刘清笑了笑,轻声道:“北俱芦洲,山海宗修士,姓周,这是我徒弟。”

    女子一听刘清介绍自个儿来自山海宗,当即换了一幅神情,笑意不断,轻声道:“可有能证明身份的信物?”

    刘清皱起眉头,拍了拍腰间长剑,沉声道:“还要什么证明?”

    女子赶忙赔罪,翻手取出两枚玉牌,说是两间天字上房,二位自行入住即可。

    刘清冷哼一声,迈步上楼。

    溪盉传音道:“师傅师傅,这些人是不是傻,这都能唬住?”

    刘清无奈答复:“肯定还会有人来试探,反正咱们拽一点儿就行了。”

    溪盉猛然迈开八字步,气势汹汹朝楼上走去,刘清直想捂脸。

    到了夜里,还是没人来询问什么。刘清唤出如雪保护溪盉,自个儿挎着长剑,迈步下楼。

    正好瞧见在井州瞧见的那个绿衣湖女修,估计也即将担任湖主了。

    客栈女子笑着抱拳,喊了句影??姐姐。

    绿衣湖的影??,迈步走上去,握住女子手腕,疑惑道:“你怎么干这个来了?”

    女子苦笑一声,无奈道:“山主当年遭难,我也跟着遭难,不光被扯了峰主位置,还差点儿给人废了修为,如今还算好,起码境界还在,就是位置低点儿,是个人都能欺负我。”

    刘清迈步下楼,与影??擦肩而过,走出了迎客楼。

    影??下意识看了刘清一眼,总觉得有些眼熟,可瞧见那柄漆黑如墨的长剑,还是打消了疑虑。

    那个家伙喜欢背剑,而且背着的剑遍布青锈,一看就是古剑。而方才年轻人,怕是个寻常游侠儿。

    客栈招呼客人的女子笑着说道:“这位公子自称是俱芦洲山海宗人氏。”

    影??疑惑道:“自称?”

    刘清懒得搭理她们,绿衣湖与蒲黄山,从前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如今能分开个啥?

    不过啊,这蒲黄山一直以老大自居,且不知一座蒲黄山,不过就是绿衣湖扯出来打掩护的罢了。

    要说这南家父子,也是心大。多半是女子的山头儿,用脚丫子都想的到没那么好相与吧?

    走到一处石拱桥,两边儿大树之上各自挂着竹篮,篮子里的仙家果蔬或是酒水,随便拿随便儿喝,有那大阵会自行填补。

    一个即将会有登楼修士的山头儿,如此排场,大的吓人。不说别的,光是这来的都是客,竹篮里头的东西,只吃个几天,就要吃垮一座山头儿了。

    刘清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日后要是再来蒲黄山,打穿一山,然后告诉他们,老子的剑磨损严重,你们要赔钱给老子养剑。

    扭头儿一看,杜亭声独自一人,被一群蒲黄山侍女围住了。

    杜亭声显然瞧见了刘清,可毕竟样貌不同不敢肯定,万一又是个圈套咋整?于是忍着没说话。

    刘清笑了笑,传音问道:“上次就忘了没问你,什么时候成了炼气士了?”

    杜亭声一听到刘清言语,再看向那个一身白衣腰间挎剑的年轻男子时,有如瞧见了救星。

    “师兄,救我。”

    “师弟还是醉死温柔乡吧。”

    不过还是没遭住杜亭声威胁,刘清走过去与杜亭声相见,装作是故友。

    事实上,刘清在传音询问:“害你那次就有蒲黄山参与,你这小子,胆子也是肥。”

    杜亭声无奈传音答复,“我也怕啊!我跟陛下借来了三个登楼修士,就藏在外边儿,一旦我有事儿,三个登楼先杀进来,然后就是我朝天府修士往进冲了。”

    刘清嘴角抽搐。

    三个登楼?秦国拢共有几个?这赵琰行心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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