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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谁都想说话，可谁都有所顾忌，最终只剩下无言。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最终还是萧北棠最先开口说了话：
“我那边来了一些玉山的龙井，你可要去尝一尝？”
沈南意眼底闪过一抹恍惚，最终还是点了下头：“可。”
两个人也没有走远，就在月华宫院子里凉亭坐下，此处空旷，唯有挂在周围席子挡住外面的冷风。
凉亭里还烧着一盆炭火，对于旁人来说，这或许这个温度可能有点冷，不过对于这边两个人感觉到还是不错。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
沈南意抬头看了眼，原本想问一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可话到了嘴边似乎又没有意义了。
“准备什么时候走？”最终开口说话的人还是萧北棠。
沈南意愣了下，目光在面前的人身上停了停，心头异常的复杂：“年后。”
如今她手里还几个病人，总归是不能直接把这些病人丢掉，所以她准备帮那些人做完第一个疗程，之后再留下药方。
萧北棠沉默了好一会后，语气低低的：“我……派人送你回去，晗儿……可否留在此地。”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晗儿的，我绝对不会有人伤害到他。”
沈南意对后面这话很相信，毕竟除了那一次意外，萧北棠一直都很关注晗儿的安全问题。
可她依然有点愁，为她和萧北棠的关系，也为将来的相处。
萧北棠注视着对面的人，眼底有着一丝黯然：“玉儿。你还恨我吗？”
沈南意的目光透过席子之间的缝隙看着外面：“恨过。恨完后，就只剩下无奈。”
“当初来上阳城的时候，我以为我只是求一段真挚的心，却没想到越到后来，夹杂进去的东西也越多。”
萧北棠心头一颤，闭上眼睛，感觉整颗心好似被人刺了一刀：“对不起，如果我当初没有怀疑你。”
“陛下无需说抱歉，当初我那身份本就是疑点很多，您若是不怀疑我才奇怪呢。”沈南意笑了下，眼底带着释然和洒脱。
萧北棠冷着脸，感觉整颗心突突的跳动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拧着，说不出的难受。
“陛下，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就这样吧。”沈南意淡声说道。
萧北棠握紧拳头，末了松了口气：“也罢了。”
如今说的再多，也没什么用处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过了好一会后，萧北棠才转移话题：“当年你是何时心悦于我？”
沈南意眉眼弯弯：“都已经过去这么久，如今还有知道必须要吗？”
“有。”萧北棠很是肯定：“你这一走，还不知道何时能够再次相遇，总归是要解开我所有的迷惑。”
沈南意思索了片刻后，点头：“言之有理。”
萧北棠做出一个洗耳恭听的神色可，下一瞬却见面前的姑娘龇牙，露出八颗牙齿：“我这时候却不想说。”
萧北棠有眼底露出一丝无奈。
沈南意笑了下会后，低声道：“那个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三言两语之间说不明白，我之后会留一封信给你的。”
沈南意面上似乎有点羞耻：“陛下，您可别逼着我。”
对方都这么说了，萧北棠自然不好再继续追问。
“对了，关于晗儿的身世，你准备告诉他吗？”
萧北棠很肯定的点头：“这是当然。我还盼着他能够早日拥有接班的能力。”
沈南意心头微微一动，忽然多了一些好奇：“陛下，你是何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
萧北棠轻笑，眸光中带着一丝逗趣：“何时知道很重要吗？”
“有些好奇。”沈南意慢悠悠的说道。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三言两语却是说不通了。”
沈南意忍不住翻白眼，对方直接把她刚刚说的那番话还给她了，还真是叫她好无奈啊。
算了算了，她也没什么心思再问这个了，主动将话题转移到供奉上面。
“好吧，不提那些了，陛下你也是宗师高手，可否说一下供奉到底要面对着什么？”
萧北棠沉默了两秒后：“海外来客。”
“这些我知道一些。”沈南意低声慧太妃说的话重复出来：“那些人为什么要一定要供奉来应对？”
“这些事我却不好说，等你成为楚国供奉的那一刻，你就知道了。”
沈南意忍不住黑线：“不能描述一下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兜圈子？
“说不出来！”萧北棠神色有点复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就像化境高手，在你没有成为化境之前，你永远都不知道化境和普通武者之间的区别。”
沈南意顿了顿，眼底闪过若有所思，她感觉知道了些什么却又因为线索太少，怎么也弄不清楚。
“你别怕。”萧北棠柔声说道：“那件事也不为难，等那件事之后，你就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沈南意眯了眯眼：“你知道的很多啊。”
萧北棠神色很是淡定：“你如今虽然是大梁的皇帝，却也是供奉，自然是知道一些。原本我是想让你也成为大梁的供奉。”
如果沈南意成了大梁的供奉，自然也就不用担心对方离开，可惜的是，这个事情并不容易。
沈南意又问了几句话，依然没有什么线索，索性不问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
一个是因为她医术更加厉害了，有那个自信，还有一个则是自信她的轻功。
两个人有说了一会话之后，沈南意就离开了。
跟沈南意这次谈话，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很多东西，可她却有种把事情都说开的感觉，心境都变得更加的通达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晗儿就回来了，抱着慧太妃一阵心疼。
“奶奶，夫子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便是您不是君子，也也不能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慧太妃眼底掠过一丝心虚，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说自己绝对不会在出事了。
“如此，晗儿就放心了。”小家伙一字一顿，看起来还真的挺像那么一回事。
沈南意端着药进来，语气慢悠悠的：“干娘，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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