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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的身后，是萧北棠的闲庭漫步。
这一瞬间，沈南意整个都愣住了。
自打那天两个人分开，她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对方了，如今再次见面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沈南意弯腰，抱起胖墩，尽量不关注不远处的人，可那颗心却还是不可抑止的升腾起难受。
“晗儿，你怎么会在这？”沈南意嘴角带着浅笑。
“我想阿娘了，所以过来找阿娘了。”宁晗嘻嘻一笑，因为瘦了的缘故，那双眼睛的轮廓也越来越明显，和萧北棠有五分相似。
“我也想你了。”沈南意声音很温柔，跟儿子简单说了两句后，她移步走到萧北棠跟前，低下头去掩盖住眼底复杂的思绪：“见过陛下。”
萧北棠神色微微一顿，眼睛满满的都是复杂：“如今却是连朋友都做不了吗？”
沈南意忍不住抿嘴，眼底泛起尖锐的酸疼：“陛下是大梁的一国之君，而小女子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大夫，如何能够跟陛下当朋友。”
萧北棠沉默了。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街道上，明明离的很近，可彼此的距离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谁也没有说话。
马车上，哈克倚靠着车门，手里还一把瓜子，悠闲的看戏。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要看一场甜蜜蜜的恋爱戏份，结果现在却是一场默剧？
这两人咋回事？
“咕噜噜……”
几乎同一时间，两个人同时看向面色有点窘迫的宁晗。
小胖子捂着肚子，神色带着一丝可怜：“我有点饿了！阿娘，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好不好？”
沈南意眉头轻轻皱起来：“这个时候酒楼还开业吗？”
萧北棠抬头，看着远处，语气淡淡的：“上阳城内有宵禁，这个时候应该没有酒楼开业了。”
宁晗啊了声，面上露出可怜：“可是我饿了！”
沈南意迟疑了下：“回家让王婆婆给你做你爱吃的肉饼。”
“从这边到家，最快也得一刻钟。我现在就想吃东西。”宁晗仰着头，眼里满满的都是可怜。
沈南意忍不住扶额：“你这小子，就知道给我添乱。”
“我想吃第一楼的烤鸭，我听说第一楼的大厨还做了新菜还有……”
“就知道吃。”沈南意点了点儿子，心底却在想着要怎么弄。
难得跟儿子相聚，她总是忍不住想要顺着对方。
说到底，还是有点心疼儿子。
“十六。”萧北棠的目光有点贪婪的在面前女子身上停住，对方样貌明明很普通，可那周身的气韵却很特别，偶然之间露出来的那种风雅却是上阳城内最美的大家闺秀都比不上。
“主子。”卫十六俏然出现，眼底带着一丝激动。
萧北棠压低声音吩咐了两声后，抬头对这边两个人说道：“走吧，我们去第一楼。”
“真的吗？师父你真好。”宁晗忍不住龇牙笑啦起来，露出乳牙。
沈南意眸光闪了闪，却没有说什么。
“晗儿，说谢谢。”
“哦，谢谢师父。”
萧北棠眉头快速皱了下，对方忽然如此生疏叫他心底非常不得劲。
其实早在跟慧太妃说那番话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面对这样的结果，可如今真的这样的时候，却又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走吧。”他板着脸，直接当先一步往前走去。
哈克吐掉口中的瓜子壳，神色有点古怪，驾着马车跟着后面。
“囊玉大夫，你跟这位怎么了？”他用传音入密问道。
下一瞬间，就见萧北棠扭头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锐利。
哈克面色坦然，那双虎目透露出满满的茫然。
萧北棠眉头发紧，下一瞬他又捕捉到了一丝波动，而这次的源头是从沈南意这边传来的。
萧北棠整颗心瞬间堵住了。
“你会传音入密了？”萧北棠忍不住问道。
沈南意眉头快速皱了起来，她感觉到自己跟哈克连上的那条线被截断了，她试图再次构建，却发现不成功。
她扭头看了眼萧北棠，顺着这股波动恩了声。
“谁教你的？”很快，对方再次传来几个字。
沈南意语气淡淡的，带着明显的疏离：“是我干娘送来的书籍，我尝试着试了下然后成功了。”
萧北棠心头松了松，立刻就想明白了：“你学习之前应该先问问朕的，传音入密若是操作不当的话……”
“我知道。”还不等对方把话说完，沈南意就打断了她的话：“陛下，我有话对哈克说。”
萧北棠不算笨，自然听明白了对方这话的意思，心头那叫一个堵啊。
他哦了声，语气带着一丝冰冷：“朕也有话要对你说！”
沈南意神色淡淡的，眼底还有着一丝莫名其妙：“陛下请说。”
满满的公事公办感觉，让萧北棠一阵沉默了。
“陛下？”没等到回答，沈南意忍不住询问。
过了好一会后，萧北棠才继续传音过来：“我要跟你说的事情是晗儿。晗儿的天赋很好，他体内的经脉异于常人，本身的体质也非常的好。”
“陛下，这些你早就说过了。”沈南意语气淡淡的。
这次被打断，萧北棠不但不生气，反而有了点喜色：“你在生气么？”
沈南意感觉很是莫名：“陛下。你在说什么？我为何要生气？我知道希望您能够说正事，而且我还有事情要跟哈克说。”
萧北棠觉得他那点欣喜瞬间就没了，只剩下冷寂。
夜凉如水，这个冬天真冷。
萧北棠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继续传音：“朕今日传授晗儿的内功心法，我没有引导他，可他却无师自通掌握了。如果他能够勤奋的话，十六岁之前有望突破化境！”
沈南意刷的扭头，眼底满满的都是惊喜：“当真？”
萧北棠心头有点酸涩，对方只有在提及到晗儿的时候才会有所反应。
“是，朕没必要骗你。”
“多谢陛下告知，我之后会督促他的。”沈南意当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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