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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她离开之前，那太妃却轻轻喊住了她：“你可是个女子？”
沈南意忍不住摸了摸头发，为了方便她一直穿得偏中性化，可这张脸看起来还是比男子的脸小不少啊。
“是。”沈南意点了下头。
女子眸光带着一丝追忆，很快又福了福身道：“无妨，打扰了。”
沈南意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对方却已经先被宫女扶着离开了，倒也不好再继续问了。
刚刚进入内室，就听到叶玉轩的声音：“陛下，太上皇的身体已经到了天人五衰的阶段，臣等只是太医，能够治病却没办法治命！”
这非常耿直的话成功让萧北棠的脸色都黑了，他直接挥了挥手，很快就有太监上前拖人离开。
叶玉轩懵逼：“陛下，臣说的是实话，你们干嘛啊？我还要给太上皇治病呢。”
跪在那边的老太医，忍不住斜眼，这瓜娃子还是这么没脑子，陛下显然处在生气暴躁的状态里，你还往伤口插刀，能不把你赶走吗？
沈南意正好还没进去，赶紧跟上：“叶玉轩，不想死就赶紧闭上嘴巴。”
叶玉轩瞪大眼睛，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对上面前人严厉神色，到底不敢说了了。
沈南意给了对方一个你很懂事的眼神，压低声音说道：“这几天你就别来安康宫了。”
“可是太上皇。”叶玉轩那个纠结啊。
沈南意瞪了眼对方，压低声音道：“你又没有办法留在这里干嘛？而且听听你说的那话，陛下没有当场杀了你那是陛下仁慈。”
叶玉轩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我知道了。”
“行吧，两位大哥麻烦你们二位把这个二愣子带回太医院。”沈南意抬头，朝另外两个人笑了下。
那两个人可不敢拒绝，毕竟他们也知道面前这位跟陛下关系匪浅。
“宁太医放心，我等会盯着叶太医的。”
沈南意做了个多谢的动作后，赶紧进屋。
“见过陛下。”
萧北棠的目光微微一亮，赶紧上前道：“玉儿，你帮我看看太上皇，可好？”
沈南意过来，自然也是为了这个。
“陛下。玉儿的医术和这些太医在伯仲之间。”不过在她开口说话之前，慧姑的声音却先插了进来：“而且那些太医也说了，太上皇是天人五衰，光是或者就是痛苦，你还是莫要太过强求。”
沈南意微微一愣，对上自家干娘安抚的眼神，她忽然意识到如果她也给出的结果，于陛下而言是多大的伤害，一时间她反而有点胆怯。
“朕知道，朕只是……”萧北棠闭了闭眼，面上满是悲痛：“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神色已经平静不少，可这却叫沈南意越发心疼了，对方所有的伤痛隐藏在的心底最深处了。
“干娘，我玉儿想给太上皇诊一下脉！”沈南意语气坚定了下来，病人就在眼前，若是连把脉都没有就判断死刑，那才是荒唐。
慧姑这会儿没有拒绝了，她之所以说那番话也是为了先给萧北棠打个预防针，不想萧北棠强人所难，也不想让她的玉儿为了救人伤了自己。
毕竟这两位现在在谈恋爱，如果萧北棠特别难受痛苦，说不得她的玉儿会铤而走险。
那种事情已经有过一次，她决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沈南意进入后总算见到了太上皇，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好苍老，对方头发已经且完全花白了，整个人更是瘦的皮包骨，看起来有点可怕，整个屋子里更是有一股怪怪的味道，那是长期生病而留下的气味。
她默默抿住呼吸，然后给对方诊脉。
随着时间推移，她的眉头跟着皱了起来，神色越发古怪了。
当确定所有情况后，她都震惊了，太上皇居然还能活到现在，这简直不可思议。
想了想，她拿出银针在对方指尖戳了戳，看到艳红的血后，她一两点复杂的走了出去。
“如何？”萧北棠迫不及待的问道。
沈南意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怜悯。
萧北棠倒是不意外，可让他更加在意的是沈南意的眼神：“玉儿，可是有什么隐情？”
沈南意低声说道：“陛下，其实太上皇这些年活的很痛苦。”
萧北棠木着脸：“是啊，常年经受病痛，怎么可能会舒服。”
沈南意语气沉沉：“不仅如此，太上皇的血和他的身体不匹配，就好似一个大人穿着小孩子的衣服。因为不合身，衣服会被不断的炸开，又不断的被强硬的糅合起来。对太上皇而言，他活着的每一分一秒都是一种痛苦。太上皇能够活着是因为他体内的血，可为此迅速衰败也是因为血。”
“如今那血液中的能量耗尽，所以他整个人也油尽灯枯，也就这两三天的时间了。”
萧北棠听完后，面色木然，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是报应啊。”
沈南意微微一怔，刚想说什么，却被慧姑拉了拉并且对她摇了摇头。
萧北棠沉默了好一会，忽的扭头对几个太医道：“你们几个可能让父皇醒过来？”
“臣等无能。”
沈南意心头怜惜，知道萧北棠是想他的父亲话别，当即说道：“陛下，我有套针法可以让太上皇苏醒，不过那个办法是以消耗太上皇残存的生机，一旦施展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了。”
沈南意之所以会提出这个，还是因为哪怕这个时候，太上皇也在忍受着痛苦，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醒过来，无病无痛的离去。
“好。你施针。”
沈南意应了声，当即让屋子里的人都出去，她施展针法的时候不能被打扰。
随着时间推移，当她满头大汗的后退一步，一直面色痛苦的太上皇神色瞬间柔和了下来。
也就是片刻的功夫，他睁开了眼。
“朕快要死了吗？”太上皇清醒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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