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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

    塞纳河右岸的高级奢华公寓里,阿奈依思正在窗前伏案写着什么,一边写着一边听躺在床上的柏婉说话。听柏婉讲话总是那么愉快,阿奈依思嘴角一直带着笑,不过,她不经意间一抬头便发现对面住户的窗户那有人正拿着精密望远镜在观察她这边。阿奈依思恶狠狠冷了那人一眼,猛得拉上了窗帘。

    “怎么了?”柏婉好奇地问。

    “没什么,有风。”

    “那你为什么不关窗?”

    “窗帘拉上也能挡风。”

    “好吧。有风就过来吧,让我看看你在写什么。”柏婉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好啊。”

    “执着,这是你的题目?”

    “嗯。”

    “在黑暗中醒来 我仿佛睡了一个世纪

    我以为自己是个瞎子 茫然失措

    用尽全身力气呼喊 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只好畏畏缩缩 蜷成一团

    黑暗中的氧气和水分 让我的身体膨胀

    迫使我的四肢向外伸展

    我仰着脖子呐喊

    听到的只有我躯壳的崩裂声

    渐渐地 渐渐地

    我嗅到了一种奇妙的味道

    渐渐地 渐渐地

    我看到了七彩斑斓的光芒

    像是鱼儿找到了大海

    像是鸟儿飞上了天空

    像是人必须呼吸空气

    我也发现了生命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太阳

    它如同罂粟一样让我着迷

    贪恋它照耀在我头顶的光和热

    我努力地向上生长

    只为离它近一点

    我总是仰着头追随着它的脚步

    从它升起 当空 降落

    它的绚烂

    每一分 每一秒 我都不想错过

    终于,有一天

    一个小男孩指着我对他的妈妈说:“看,向日葵。”

    啊 我爱 我将终其一生来仰望你

    即便是凋落后化为尘土”

    “天啊,阿奈依思,你写的太棒了。”柏婉磕磕巴巴地翻译完,立马出声赞叹。

    阿奈依思不敢置信地盯着柏婉,现在她的法文怎么这么好了?进步得也太神速了吧!

    “怎么了?”见阿奈依思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柏婉忍不住问道。

    “婉,你的法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因为我每天都会让自己进步啊!”柏婉莞尔一笑,一副明摆着的表情。

    阿奈依思揉揉她蓬松的发顶,宠溺地笑笑。

    “如果他来找你的话,你会跟他走吗?”阿奈依思移开对着她的目光,以最自然的状态不期然地问。

    “谁?”柏婉的笑嘻嘻地问,明显还没回神。

    阿奈依思没有回答。

    “佐藤吗?”四年了,再一次提起这个烂熟于心的名字,柏婉觉得自己的神经在被什么轻轻地拉扯。

    阿奈依思依旧没有回答,因为答案太明显。

    柏婉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望向刚刚被阿奈依思拉上的窗帘若有所思,帘子微微飘动着,真的有风呢。

    “都三个月了,还没找到?”佐藤敬野冷冷地问,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背后不远处立了个全身黑衣的金发男子,男子双手相叠放于身前。

    “没有。”男子态度很恭敬。

    原本想训斥男子的佐藤,有些忧心,如果柏婉在阿奈依思家,为什么快三个月了都没见她出来活动过,伤得太严重了?如果不在她家,那柏婉在哪里?你在哪里?

    佐藤吐出一口烟,叹了口气。

    柏婉晚上睡得挺早,晚上做了一个冗长的梦,让人心跳加速脸红非常的梦。佐藤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立在她的窗前,他身后是敞开的窗户,月光从那洒进来,他的身影正好遮住能洒在她脸上的月光。

    佐藤慢慢地靠近她的床边,躺倒在她身边。自然而然地亲吻她,从额头到唇角,一开始是细密而温柔绵长的吻,让人觉得如梦似影不那么真切,然后却是热烈而富有激情的吻,感觉就像是真的。他的手伸进她的睡衣,抚在了她的腰间,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她浑身一抖打了一个激灵,敏感得像是在经历初夜的女子。

    他的手顺着她的背脊线往上,趁她被吻得意乱情迷的时候移到胸前,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揉捏。

    天啊,这根本就是他们在芬兰看极光的那个夜晚,感觉太像了,自己原来是在做梦啊。她这样想着,她太思念他了,不仅想念他的体温,还想念自己依恋他的感觉,如果是做梦的话,那她可以任性一次,让自己沉醉在疯狂里。

    在梦里,他们纠缠的酣畅淋漓,直至天边晨光微现。

    最后她累得睡着了,眼角是已经干涸的泪痕。她身体还是那么敏感,只是四年后的她不同是,热情的让他受不了,他激动地快要爆发了。

    她呼吸又开始变得均匀时,他借着微光检查着她的身体,她长得圆润些了,可是肋骨还是清晰可见,她腰侧明显是个缝过针的疤痕,看上去像是一条瘦长的蜈蚣,摸上去还有不平整的手感。他轻轻地磨砂她的伤口,揣测着她这伤口来源的可能性,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不是个喜欢宠溺他人的人,除了家人,其他人都不重要,换句话说,他从骨子里就是冷漠的,他自己是知道的。看见柏婉这样,佐藤忍不住地心塞了。

    上海XX法院内,苏煜正在为他的被告辩护,一身英挺的正装,踱来踱去,陈述也有条有理,嗓音浑厚铿锵有力,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申黎坐在旁听席位上听的很认真,像是在教堂做礼拜的信徒,不管说话的人讲述的内容有多枯燥乏味,他都听得很有兴致。

    在这近三年里,苏煜开庭做辩护,申黎只要一有空就会来旁听。一开始是苏煜硬逼他来的,他根本没兴趣听,不到一会儿总会眼晕耳鸣,昏昏欲睡。后来被苏煜训了两回,果断不再睡了,努力撑着也要保持兴味,仔细听着,后来还真的觉得苏煜简直太棒了,每每以平和有序的陈述把对方逼得无力辩护。

    苏煜转身冲他抛了个媚眼,申黎一愣,笑容还没漾起来,苏煜就已经转脸了。申黎一抬眼,跟坐在法官主位的苏煜他爸对上了眼,后者冲他淡淡一笑,前者尴尬地回笑,表示很无奈。

    辩护一结束,苏煜和申黎最后走出法庭,室外阳光大好,两人心情都跟着亮了。申黎拍拍苏煜的肩,赞赏着他的表现,苏煜却直接揽过申黎的脖子亲密地揉他的头。苏煜爸站在侧门处,瞧两人还是像小时候关系这么好,咂巴了下嘴,表示很欣慰。

    “今儿这官司赢了,晚上哥请客,请你喝酒。”苏煜豪气地说,说完还一拍胸口。

    “成啊,那现在去哪?”

    “现在当然是去上班啊,你去你公司,我去我事务所。”

    “哦。”申黎明显很失望啊,本来打算玩儿一天的,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让他回去了,他从衣兜里捞出车钥匙抓在手上,转身去了停车位。

    申黎解了车锁,还没机会拉开车门,一股拉力来自左手把他猛得拽走了,扭头一看,原来是苏煜这个疯子,后者嬉笑癫狂,完全没有刚才谦谦君子的模样。

    “诶,去哪啊?去哪?问你呢!”

    “去了你就找到了。”

    “那你也等我把车锁了吧……”苏煜没放手,也没减缓奔跑的速度,申黎只好扭着身子按了遥控按钮,听得爱车响了两声,他也就放心了。

    “柏树!”柏树和几个同事一起正走出公司大门,银珊叫了他一声,他很快挥别同事跑向了她。银珊在柏树公司外马路边的梧桐树下等了好一会儿了,在人行道上来回踱步,听着歌,数着从树上掉下来的落叶。

    柏树拥住女子的肩,亲昵地吻吻她的耳朵,他早已经在休息室的时候靠在窗边看到她了。可能是因为着装更加时尚了,现在的她看上去越发成熟温婉了,她一个人安静地走来走去,来往的车辆带过风吹起她的发尾和裙边。

    她生气时吵闹的模样,她安静时高冷的模样,她像小孩子一样哭泣的模样,她无所顾忌爽朗大笑的模样,她闹别扭的模样,她娇羞的模样,她讲课时落落大方的模样,纵时光荏苒,她依旧青春的模样,他都喜欢到了骨子里,那一种喜欢深入至血脉,流淌于全身,最后归于心脏,升华到灵魂。

    即使只看着她,他也觉得幸福溢满了胸口,不愿打扰这份美好,他竟没有叫她,直等到下班,他才急急收拾好东西跟同事一起走出公司大门。

    “等很久了?”他的声音变得成熟了,此时响起,温柔而有磁性。

    “还好。”其实下午她大学里的课只有两节,悠闲的坐个公交车过来都已经等了他一个多小时了。

    “我们去吃饭吧!”银珊挽着柏树的胳膊蹭啊蹭。

    “在外面吃?本来今天打算给你做意大利面和煎牛扒的。”

    “真的啊?那走吧,去买牛扒,我都要流口水了。”柏树做菜色香味俱全,她听到牛扒,就想到之前他做的样子,唾液自动在口里分泌。

    “我早就买好了,回去直接做,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好啊!”

    银珊像孩子一样幸福得跳了起来,跟柏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温暖又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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