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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车窗全都摇上去了，徐徐的暖风灌了进来，明明更热了，她却觉得舒服不少。
“我们要调查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最好能找到当年的卷宗，还有就是……”她拿出笔记本用在瑞士用的暗语飞快地写着，只露出一张白皙认真的侧颜，沈毅不在然地偏开视线，然后听她继续自言自语，“还有最好找当地人问一下当年的事情，按理说有监控的，但肯定被冯华莹销毁了，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复原……”
世上怎么会有她这种姑娘呢？
“好了，”全荔娜合上笔记本，塞回包里，“这个点，小区里的大妈该出去来跳广场舞了，我们正好可以问问。”
沈毅却没有她那么乐观，他不知一次来这个地方了，可基本上每次都被保安拦在外面，这是高档住宅，保安严防死守，他现在又没什么名气，想要进去自然困难重重。
全荔娜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你那些花言巧语都拿来骗老妇女了？“
“全小姐，你非要把我踩到脚底才痛快吗？”
“没办法，谁让你让我不痛快了呢？”全荔娜摊摊手，极其无辜地看着他，在沈毅开口之前，径直打开车门出去了。
气得沈毅牙齿咯咯直响。
“你好，贺齐豫是我哥，你看我们两个来a市旅游，觉得酒店不舒服，他就让我们在这里住几天，刚通了电话。”她出来的匆忙，那一头劲爆的发型都没打理，直接戴了太阳帽，洗了把脸就出来了，好在她那张脸很有欺骗性，保安大叔毫不怀疑地给贺齐豫打电话了，没一会儿果然同意他们进去，还很热心地交代了停车场的位置。
重新回到车里，沈毅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万一贺齐豫没这的房产呢？”
“拦个送快递的，或者查计生的，这些又不难啊，怎么，难道你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
沈毅觉得跟她说话就是自取其辱。
停好车，全荔娜并没有直接去大妈跳广场舞的根据地，而是去了地下超市买了些新鲜果蔬，沈毅虽然心底仍有疑惑，这回却聪明地没问。
因为时间还早，小区花园里的大妈并不多，全荔娜特地找了个人多的地方，“阿姨，我跟我对象刚搬进来，你看对着周围也不熟，想吃饭都得自己做，这附近有没有比较卫生的餐馆？”
领舞的大妈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视线在她手里的果蔬顿了两秒，“都没听说最近有人搬进来啊，你住哪栋？”
“就是那儿。”全荔娜指了指贺齐豫那套房子，正好在二楼，在这都能看到阳台，“其实是我哥的房子，我们两个都在b市上班，这不，趁着公司不忙，来a市玩几天。”
“出门往西三百米，有家私房菜就不错。”
全荔娜弯了弯眉眼，道谢后却没急着离开，“对了阿姨，我听说我们那栋楼死过人，是不是真的啊？”
“怎么我说姑娘，你问这个干啥？”
“阿姨，我不是害怕嘛，我对象公司比我忙后天就得回去，我哥也不住在这，这万一我一个人睡……”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旁边还有三个大妈也凑了过来，其中一个听了她的话，压低声音道，“姑娘，这世上哪里没死过人啊，你说的就是八楼那个住户，本来是个大老板，赚的钱可多了，可他不顾家里在外面整天跟狐狸精鬼混，最后被骗了钱不说，还染了一声的脏病，哪能受得了啊，最后就自杀了……”
说完，还唏嘘不已地叹了口气，旁边几个大妈也应和着。
见全荔娜有些害怕，毕竟小姑娘听到这个害怕其实也蛮正常的，不由得拍她的手安慰道，“其实你也别担心，反正是那人自己造的孽，据说，她老婆现在嫁的人对她很好，甚至把他的儿子都当亲生儿子养……”
“啧啧，可不是嘛，我看他就是造孽，这样是活该！”
“就是就是。”其他人纷纷附和。
全荔娜抿了抿唇角，“阿姨，是不是就我们那栋楼死过人啊，我哥一年到头在这里住不了几天，现在想把房子租出去，可一听说这附近出过不少意外，都认为不吉利，连个看房的人都没有。”
“怎么会呢！我们这小区环境好地段也不错，你那房子要是租的每月至少得五千，除了那户哪里死过人了……不对，你说的死人，好像十年前吧，这小区门口还死过人，听说还是一家三口……”
一个大妈刷得合上扇子，眯着眼睛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儿子都还在读大学呢，可怜见的，据说他们还有个十多岁的儿子……”
感觉到身边的人情绪不对劲，全荔娜怕他坏事，直接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握着，然后面色如常地继续从大妈那儿套话，“不是吧，那肇事者呢，这可是毁了一个家庭啊！”
“那又什么办法呢，司机第二天就去自首了，最后好像判了七年，”说着推了推身边的人，“是七年吧？”
“哼，我看那种人就该枪毙！”
全荔娜咦了声，等她们都被她吸引后，装作蹙眉不解的问，“那就奇怪了，我们小区门口的路这么宽，十年前的车子本来就不多，怎么就会有车祸呢，难道司机喝酒了？”
“没有！这事我最清楚，我老公当时也在交警大队了，跟当年那个办案的队长还是好哥们，司机说当时路太黑，他开了一天的车，精神头不对……”
这肯定是胡说八道了，且别说小区门口每隔两百米都有路灯，她还特地查过当年的日子，正好是晴朗夜晚，月光很亮，一辆车子过来，不可能看不清。
后面大妈又开始说起别的事情了，全荔娜找了个借口拽着沈毅走了，出了电梯，直接去了贺齐豫的公寓，输入密码开门进去。
从始至终沈毅都阴沉着张脸，全荔娜不耐烦看他这幅模样，环着隔壁四下打量了番，因为定时有人打扫，这房子虽然许久没住人，倒也不用怎么收拾，她往沙发上一坐，“来，捋捋我们的线索。“
说着，拿出包包里的小笔记本，“听那些大妈的意思，当时那场车祸，是没有目击者的，如果非要有的话……”全荔娜眯了眯眼，瞥了眼对面始终耷拉着脑袋的男人，相当确定地说，“最有可能的是当时小区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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