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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美凤面露疑惑:
“你能做到这个?我知道你的能力可以通天。可这次,未必能如愿吧?谁都知道,雍王曾经跟前太子一起围城,等同谋逆。虽然皇帝说协从不究,但恐怕也不会信任他,更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
无争微微一笑:“这个你不必担心,只用相信我一定能做到就是。”
*
无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很久了,武美凤依然纹丝不动,凝望他消失的方向。
这个男人留给她的斩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满满堵在胸口,咽不下,也吐不出。
她的理智告诉他,跟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任何复合的可能了,后半辈子怕是只能跟他一路相杀相恨下去。
可,老天总是捉弄人。
每次以为可以狠狠伤这男人一把时,他总能四两拨千斤,轻轻化解。
男人总是轻易地窥破她的心思,让她不得不让步,甚至跟他合作。
有时候,这比一刀杀了她还难受。
可她就是不服气。
她不信就赢不了他。
他让她的心千疮百孔,痛不欲生,他也应该尝尝这个滋味!
哼!等着吧,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他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迟早,她会在月含羞身上一一找回来!
*
月含羞服了药之后,情况渐渐稳定下来,安详地睡着了,不再是痛苦地挣扎。
望着她熟睡的面庞,无争轻轻在她身边侧身躺下,小心地把她圈在臂弯中,深情凝望。
他知道,她也经常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这样凝视自己。
她说怎么看都看不够。
其实,他看她更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从漫漫红尘中第一眼看到她,就被她清澈的眼神迷之诱惑了。
许是他看多了被各种权欲和贪婪充塞的眼睛,当看到那双单纯透彻,不染纤尘的眸子时,立时就像有一股甘霖流淌进他干涸已久的心田。
那些年,他醉生梦死,早将人性埋没。
而那一天,他的人性又悄然滋长,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
这些年来,他一直非常感谢她的陪伴。
与其说是她需要他,还不如说,他更需要她多一点。
如果没有她,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也许真就成了一个冷血无情,嗜杀成性的怪兽恶魔了。
为了守护她眸中那股清澈之源,他不惜改变自己。
他不再风花雪夜,不再醉生梦死,身边的酒肉之交越来越少,莺莺燕燕消失不见。
没有她,自己或许早就废了。
世人只看到他宠溺月含羞,只当她是他豢养的小宠物,以为没有他,月含羞便什么都不是,不是饿死街头,就是沦为乞丐、娼妓之流。
却不知,在东宫无争心里,恰恰相反。月含羞才是救赎他灵魂的神。
他伸出手指,用指背轻轻从她脸颊上滑过,目光变得无比温柔,无比深情。
他就想这样看着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一直一直看着,不管看十年、百年、千年,也看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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