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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早走了
张大河领着李头儿等一大帮人气势汹汹来到的庆吉楼，安排了人把守之后带着几人上楼来到王福所说的包间，但是，里边已经只剩下两个伙计在抹桌子打扫卫生了，王福所说的人一个也没有。品 书 网 . .
“来晚一步！”李头儿一拳狠狠打在门框边的墙上。
张大河跟李头儿想的一样，但是他更加沉稳，阴沉着脸看着房间里的情况。身旁掌柜的一声不吭低着头站在那里，在看见几人气势汹汹进入庆吉楼的时候他就觉着不好，低声下气客客气气的迎接着，尽管如此，也只是得到张大河勉强点头示意，而李头儿等其他人更是不予理会。掌柜之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已经有些明白。对他们的冷淡心里也是有些不满的，但深知是出了大事，自然不会在这些事情上计较。何况这几位都是总督府的人，决不能惹他们不高兴。正在他心里犯嘀咕的时候见李头儿捶墙，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祷告千万别出事。
“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张大河尽量使自己语气平和的问掌柜。
“走了好久了。哦，是了，就是在这位……小兄弟离开片刻之后就离开了。”掌柜小心的说道。若是换做平时，肯定还会多说些话，诸如他们给钱很痛快，又多赏了几个子等等，但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已经知道张大河等人跟之前这伙儿的矛盾恐怕比自己想的还要大的多。
“他们是什么人？”张大河问道。之前王福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来，对于左二爷这个称呼，张大河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也是，自己也是头一回出关。这些日子里虽然去拜访了不少，也查了不少消息，但是远远不够。张大河琢磨，以这庆吉楼掌柜的之能应该能知道一二，现在就是怕他会不会说出来了。
“面生的很，不认识。”掌柜回答很干脆，很自然，越是如此，越发有些可疑，他太镇定了。
“他们是本地人。”李头儿冷笑道，“不仅仅是本地人，更是本地的大户，想来以庆吉楼的本事该不会连他们也不认识吧？”
“真不认识，若是有任何隐瞒定然不得好死……”掌柜的身子一哆嗦，然后开始说狠话发誓。这一来张大河跟李头儿倒是 不好再硬逼他，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各自进了雅间查看，张大河相信他们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原先屋里的两个伙计非常不解的看着这些官差，靠在掌柜的身边，低声问道：“掌柜的，这……”
“一边站了，等着他们问话，切记别多嘴。”掌柜的低声说道，两人赶紧站在他身后，但是却一直盯着张大河等人。
张大河转了一圈之后看了看李头儿。李头儿没有任何收获，他不擅长这个，过来查找也是抱着侥幸心理，希望，只是希望能够找到线索，但是心里已经告诉自己这个可能性不大了。这会儿 见张大河停下，也自然的靠过来问道：“发现什么了没有？”
“有两个轻功不错，从楼上走的，恐怕咱们来的时候就被监视了。”看着李头儿要安排人去查，张大河拦住，“现在早就走了，追过去也白瞎。”
张大河扭头问掌柜，“他们离开时候你就没注意到少了几个人吗？”
“太忙了，真太忙了，确实没这个心思去数。”
张大河也知道这么问是问不出东西来的，一挥手，带着众人回去。既然现在抓不住他们也只能先回去复命了。临来之前六爷叮嘱过，无论是否有了结果务必及时回来报告，决不允许有丝毫的迟疑或者隐瞒不报。
“你带人回去，我稍后就来。”张大河出来之后让老周带人回去，然后他领了李头儿要去查看查看。老周答应一声，然后招呼在周围布防的兄弟们回去。张大河带着李头儿快步来到另一面，抬头看去，这里就是刚刚他们离开的雅间外边。
“行不行？”张大河指了指上边。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好歹是个爷们儿。”李头儿话音刚落，张大河一跺脚纵身一跃上了楼顶，李头儿咂吧咂吧嘴，然后仰着头看着。
张大河本来也没指望他上来，之所以把李头儿叫来也是为了有个能说话的，并且也是在六爷日后问起来也能说上话的。张大河在楼顶瓦片上走了片刻已经知晓，他们不是走的这里，当即翻身下来，又在地上查看片刻，然后抬头看着西北方向，“这边！”李头儿正要询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赶紧跟了上去，之前见张大河下来之后也是一脸凝重的检查着，一直没问出口。
跟着张大河绕了一圈，最后上了房顶走了七八户。李头儿越发觉着奇怪，因为现在已经能够看见老周正带着人往回走呢。心里暗道，莫不是要从这里回去不成？那还多走这段儿路干嘛，多此一举，那会儿干脆跟他们一块儿得了。正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张大河说道：“来看这儿！”
李头儿赶紧过去，但是，他并没注意到有什么奇怪的。
张大河伸手一指，然后自顾捏起一小撮，嗅了一下，嘀咕了一句，“真有闲心，这个时候也抽烟袋。”
李头儿这才明白，但是还是不清楚张大河说这些有什么用。
“嗯？”张大河一愣，再次仔细查看了一番，似乎是有了定论了，但是没跟李头儿再说什么。之后，就拉着他回了队伍，老周急着问：“发现踪迹没，要不要追过去？”张大河摇了摇头。
“先回去再说。”李头儿见其他人也要说话，急忙拦住，因为他看出张大河正在思考。
回府之后，六爷还在等着，问过之后也是一脸的遗憾，然后劝他们要冷静些，多休息，尽可能的再去找找。另外，他也表示让他们明天去看看李铭九。这是张大河最想听到的，他知道李铭九心情低落，听说一路囚车回来几乎如同一具死尸，没有生机只有无尽的悲伤和面颊上甩不掉的泪水。若不是徐总督执意不允许，今天晚上张大河就要过去。
在张大河去庆吉楼拿人的时候六爷跟王福也说了一番，王福一直想替李铭九说话，一直在给他求情，但是这并不是六爷想要的，他想要的是证据，能够救了李铭九的证据，另外，六爷心中也有了一些动摇。他在想，王福受了蛊惑这是有可能的，但是这其中未必就没有他自己的原因，有点儿怀疑他也是知道原委的。
待众人离开，六爷又留下张大河跟李头儿， 先是跟他们叮嘱一番让他们不要乱来，要相信他正跟总督徐世昌在想办法，让他们尽量去找线索，越快越好。说完这些然后又把话题转移到王福身上，六爷没直接说，而是旁敲侧击的指点了指点他们，提了提对王福的猜测。没想到张大河一口否认，“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做。”张大河这么坚决，如此一来六爷就不好多说了，又叮嘱他们尽快些去调查。
张大河跟李头儿离开，六爷送他们出来，到了门口，张大河回头对六爷说：“六爷，李铭九绝不会做这种事的。再者，楼召玉小姐对他一往情深根本也……”
“我知道。”
“王福虽然小，但是是非还是分明的，他也不可能乱来。”
“嗯。”六爷沉着脸答应道。
张大河回来之后王福正愣愣的坐在那里，听见响声抬头看来，见到张大河之后眼泪“唰”就掉下来。然后开始数落自己的不是，张大河安慰两句，然后对他说：“事已至此，你难过也没多少用处。若是你再多说这些，还会影响了我对怎么给李铭九伸冤的事情。”王福立时呆住，擦了眼泪之后还想问他，张大河已经催他睡觉。
躺在床上，张大河开始琢磨这件事，既然王福实在老石沟跟左二爷他们见了面，想来应该是早有预谋了，也就是早就知晓了他们要在那里打猎。然而这消息肯定也是内部人透露给他们的，毕竟知道这事请的不多。之前通知的时候赵根儿就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是害怕什么似的。张大河想了半宿没什么头绪，仅有的消息不足以证明什么，侧身看了看王福，这会儿他已经睡了。张大河起身披了衣服来到院子里，抬头看了看星星，心里着实担心李铭九。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他母亲，算算行程也应该快到了，若是她来了正好看见儿子出了这样的事情那还得了。张大河拿定主意天亮之后一定告诉六爷让他安排别让老母亲过来。
张大河在外边做了好一会儿，想了好多，待收起想法的时候，这才觉着身上有些凉了。起身回屋，刚刚踏上台阶，忽然下定了决心，回去拿了衣服换好，然后出来，回头看了看，然后纵身离开。悄然出了总督府。
张大河要去巡抚府以及驿馆看看，从这两个最值得怀疑的人身上下手绝对是没问题的，张大河非常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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