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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镇定自若？ 三
李铭九进入房间后转了一圈，大致“了解”了下情况，然后走到正蹲身在尸体旁查看的孙禄堂身后。品 书 网 . . 孙禄堂早已发觉是他，问道：“觉得怎么样？”
“人不少，像是发生乱斗了。”
“哦？可是我怎么感觉只有三两个人？你说说看……”
“如果是三两个人杀掉了二赖子这一片，那应该是个高手，高手动手的话总会有些高手的特征，……可是这间屋子里不只是桌椅板凳，就是墙壁、窗台都有了磕碰，有了划擦，……我觉得可能人不少，最少也是跟他们一样多……”李铭九略微沉思之后说道。李铭九这一番言辞纯粹是自己现在的感受，之前跟张大河商议时候张大河有过叮嘱，一定要把人数提上来。要知道，眼下的情形，如果怀疑的人数越少也就越容易被怀疑。张大河把现场做的真是漂亮，原本李铭九还是有些担心，担心天亮后容易被人查出蛛丝马迹，但是刚进门，李铭九心中大定。一是自己没看出问题，二是见孙禄堂正在反复查看尸体。李铭九心中琢磨，若是他早些看出来的话，肯定会及时禀报大人，现在依然在反复查看说明心中疑惑，这就是机会。
“嗯……”孙禄堂答应一声，没再说话，依旧仔细查看着死尸的伤口。李铭九也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过了片刻，孙禄堂起身，说道：“你也看看。”
“是。”李铭九答应一声俯身查看，伸手就要碰那伤口，孙禄堂急忙制止，“你做什么？”
“查看啊？”李铭九不解的看着孙禄堂。
“算了，看看别地方。”孙禄堂一摆手，转身往外走，李铭九及时跟上。刚才他转身比较快，李铭九没注意到他眼神怎样，不过李铭九对自己所做一切还是很放心的。因为从进入房间来到孙禄堂身后的那一刻起，李铭九已经忘掉了一切，完全“不记得”这里发生了什么。这也是功夫，如练功静坐时摒弃六识一样。
孙禄堂翻身在墙角查看，最后翻身上房，李铭九跟着他的路线看了会儿也上房来。孙禄堂回头看了李铭九，点头道：“好功夫。”
“您过奖了。”
“没有，事实如此。你才十来岁就有这么俊的功夫，日后若是依旧勤加苦练定然能成一代宗师……”
“嘿嘿……”李铭九笑了起来，一不留神身子一晃，险些掉下去。虽说及时止住但还是踩掉了一块瓦片。
李铭九正在嘟囔什么孙禄堂没听清，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上房来的目的。沿着屋脊走了一趟，发现了几处瓦片破损的地方，走过去一一查看，最终确定一处，停下身来四下打量。李铭九怕打扰他，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又仿佛是害怕再次把瓦片踩破。也亏得他年纪比较小，若是一个成年人再这样扭扭捏捏的话，那就真是笑话了。
“这里！”孙禄堂伸手一指，接着纵身跳下，李铭九及时跟上。跟着孙禄堂，沿着墙头一路走出去。
下得墙来，孙禄堂在地上沿着刚刚的方向走了一遍，最后在墙头与屋檐接近处停下。李铭九看他直起身子，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走过去问发现了什么。孙禄堂伸手指着这里，说道：“这便是他们走过的痕迹？”
“嗯？”李铭九凑过去，凝目光仔细看着，片刻之后摇摇头。
孙禄堂笑着给解释，“你看着墙角青苔……”孙禄堂一番解释，李铭九终于明白，原来是对方叠罗汉上的墙，最后又有人上房去打探。
李铭九疑惑道：“既然他们不能轻功上房，那还到房上去做什么？”
“嗯，不错，这么问说明你在动脑子了……来这边看看。”说完之后孙禄堂已经跃身去了墙壁另一侧，李铭九也跟过去。
“嗯……这就对了……”孙禄堂再次点头，“你看……这墙上的划痕，定然是他下来时候磨的，在看着这墙头瓦片上，……这儿，这儿……还有这儿……这是衣服磨的……”孙禄堂指点了四五处，李铭九点点头，心想那应该是四五个人了。仿佛被孙禄堂看穿，他说道：“未必是四五个人，看他们这般笨手笨脚，应该有帮手……去外边看看……”
跟着孙禄堂转了大半天，最后来到院墙外边，又转了两圈，最终在张大河作过伪装的地方停下。此时，天光大亮，已经巳时了。孙禄堂看街上来往的人群，心中暗道，这帮人好生大胆，就这么着从这靠着街道的墙边翻进去，果真……
“这是他们爬墙的痕迹？”李铭九带着肯定的询问，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孙禄堂一点头，给予肯定答复，李铭九顿时眼睛一亮，掩饰不住的兴奋，只是紧绷的嘴角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孙禄堂心中好笑，到底还是个孩子，不经夸……
“不过这里人好多哎……他们从这里进去不是找……”
听李铭九道出疑惑，孙禄堂再次点头，想到难怪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有名师指点得了这身好功夫，果然天资聪明。
孙禄堂寻思片刻，说道：“我暂时也没想明白，可能是……你别看现在这么多人，晚上的时候应该也没几个……，大概如此吧……”虽然说了这个原因，但是他自己也不大相信。李铭九有些疑惑的点点头，同时向四周看去，似乎是在找些什么。
孙禄堂说道：“好啦，回去吧。街上这么多人，有脚步脚印也早就被掩盖没了，……回去跟大人汇报一下。”
两人回来，跟徐世昌汇报，此事徐世昌依旧端坐，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掩饰不住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两人行礼之后孙禄堂把调查的情况说了一遍。跟之前一样，猜测大约十来个人，可能还要多些，本事都不高，不过不排除有一两个伸手能过得去。孙禄堂还打了个比方，就是以亲卫做对比的，说是跟他们相差不大，但是比张大河李铭九等还有很大差距。他那份自信是源自骨子里的傲气，更是本身足够的实力所溢出的表现，听上去倒是有些扁人，实际上的确如此，也没人敢多少。
徐世昌点点头，让众人先吃早饭，吃过之后继续。看大人起身离开，孙禄堂、李铭九等急忙跟上。徐世昌对李铭九说道：“张大河还不知道这边情况，你去跟他说下，……吃了饭就现在那里等着，我有事会派人叫你。”
“是！”李铭九点头答应，行礼之后告退离开。路上在想，为什么说有事再叫我，而不是让我吃了饭接着过去呢？再者，为什么这么急着让我把事情跟大哥说？他应该知道就算是没有这份叮嘱，我见到大哥也一定会跟他商议的。
李铭九正心事重重的往回走，忽然身后有人叫他，李铭九回头一看，原来是米把总等人，米把总见李铭九停下，快步跑来，“李爷，我跟着您一块儿回去，……要不咱们兄弟凑几个钱一块儿吃顿酒也行？”
“胡扯！”李铭九往周围看看，“大人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咱们喝酒去？让人知道了，在大人面前一说，你我担得起吗？这不是找揍么？……还有以后别叫李爷，我也是个下人，担不起……”
“也是，酒改天再说，……爷我是肯定要叫的，咱们亲卫中有几个能像你这样是贴身侍卫的，称您是爷没问题……您要是觉得姓李的人多，叫李爷容易让人误会，答茬儿的人多，我叫您九爷……你们几个，赶紧的，还不叫九爷……”米把总这么一说，那几个小兵卒自然赶忙跟着叫，……李铭九一阵头大，心中暗道，怎么忽然这么热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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