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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彻查 一
府上出了命案，而且还是一次十几条人命，这简直是狠狠的抽了几位老爷们的耳光。品 书 网 . . 徐世昌总督大半夜听见这个消息，当时大怒，马上召集山海关守将连夜彻查捉拿凶犯。最早得知消息的几个兵士也被控制起来，当然只是为了方便问询。这几人换班的时候来到大门正看见倒在地上的众人，马上将其叫醒同时也派人报了上去。报事的两人直接跑到佐校尉那里报告，佐校尉当即命人去把王头儿李头儿叫来，这才发现人已经被杀。佐校尉见事情太大已经超过自己所辖范围，当即禀报卫千总，卫千总不敢怠慢当即找门千总、防御等禀报，不到四更天，已经传遍整个山海关官场，都知道府上死了十多个人。县太爷等本地官员已经不知所措,聚集到前来迎接的巡抚、知府所在的驿馆，请他们处理。
都知道事关重大，害怕顶子不保无人敢去见徐世昌，最终师爷们想到一个妙计，先告诉六爷徐世扬，然后让他去告诉徐世昌。六爷徐世扬尚不带官职无权处理，又是徐世昌亲弟弟，他也不可能拿自己弟弟出气。至此，商议完毕去见徐世扬，守门的军丁拦着，众老爷把事情一说，军丁门卫片刻迟疑，这帮老爷们也顾不得多想，直接冲了进去。直到此时，手下人没办法只得叫醒六爷。徐世扬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耽搁，马上去告知大哥。
徐世昌听完顿时吓了一跳，想自己刚刚上任东三省总督就出了这样乱子，这要是让太后老佛爷知道那可如何是好。原本还打算到奉天以后大干一场，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外放的实权职位，可是刚到山海关竟然就出了这等事……不行，这件事不能让我背黑锅，得查。马上命人全城彻查。原本胆颤心境聚集在前厅不敢见徐世昌的众位官员听到这个命令立即四散开来，回去带人调查。睡意全无的徐世昌领着六弟徐世扬，师爷以及虎头太保孙禄堂，带着府上守将以及几名有经验的兵丁和仵作来到现场查看。
刚看见这等惨相徐世昌再次为之一振险些摔倒，幸亏身旁人扶住，徐世昌问：“你们可曾看过？”
“还没有。”
“开始查吧。”看着其他人开始忙碌，徐世昌又把之前最先发现情况的几个兵丁叫来问话，“你们几个跟他们熟悉么？可知道他们与什么人结仇了么？”
“小的跟王头儿李头儿熟悉，至于其他那几个，不是很熟，只是近几日才看他们走在一块儿的多些……”
徐世昌点点头，心中暗道也是，二赖子跟着我来这边的，想也是这几人才跟他们走到一起的。只是，他们刚到这里，怎么就会被杀，莫非是熟人所为不成？徐世昌猛然间打个冷颤，想到了一个人。“去，把李铭九、张大河叫来。”
徐世扬听后一愣，问道：“哥，尼莫不是怀疑……”徐世扬着急，也顾不得众人在这里了。
徐世昌眉头一皱，看也不看徐世扬，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且叫他们过来就是。”
徐世扬看大哥脸色不好，也不再多说，转身对身边侍卫说道：“还不快去！”“是。”他答应一声，紧接着转身跑开。
徐世昌又问了这几人一些事情，并没发现异常情况，也觉得有些疲惫，摆摆手让他们退下，这时师爷建议徐世昌回去休息，等有了消息再来禀报，徐世昌摇摇头，说就在这里等着。徐世扬急忙命人去搬来椅子，让徐世昌坐下。看身边人都去忙了，这时徐世昌问孙禄堂：“你怎么看？能发现什么人动手的痕迹么？”
孙禄堂微微摇头，“刚刚只是匆匆一瞥，不曾看出有什么意外，似是有众多人动手……”
“你去查查，想来你的手段比他们要高明些。”
徐世昌下令之后孙禄堂立马去做，开始查看尸体伤口，查看周围痕迹。身边只剩下六弟徐世扬以及师爷，徐世昌又安排师爷去问询一下其他人，看看是不是这些人有什么仇家。只剩下徐氏兄弟，徐世昌说道：“六弟，你先前说话很不应该啊……”
“大哥教训的是，是我错了。”
“嗯，你能明白就好。”徐世昌顿了顿，又准备说话的时候却被六弟抢先，徐世扬有些疑惑道：“大哥，你为什么要怀疑他们两个？不应该是他们才对。”
“你！”徐世昌有些吃瘪，叹了口气，“唉！……你还是不明白啊……”见徐世昌叹息，徐世扬不敢多问，静静听大哥说话。徐世昌慢慢说道：“你我谈论这些都是私底下的话，在他们面前说什么？又没有证据，纯属猜测，眼下时节，不只是他们，就是这府上老老少少都有嫌疑。可是你当着他们的面问我，岂不是摆明了你我兄弟不相信人么？！你可知道这句话有多么伤人，你这么说出来，让其他人怎么想？这些，你可曾想过么？既然有心进入这大清官场，就要做有心之人……”徐世昌一番说教令徐世扬心服口服，不断点头答应。最后，徐世昌再次叹口气。
“我也不愿意怀疑他们两个……”大哥说出这句话，并没有令徐世扬觉得诧异，因为早已经认定大哥肯定是在怀疑他们二人了，只是想听听大哥的“高见”，因为徐世扬绝对不相信他们会是凶手。只听徐世昌说道：“可还记得前几日彭大胖子的死么？李铭九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给杀了，根据查验过伤口之后告诉我，下手之狠恐怕只有穷凶恶极之人才做的出来……”这时，看徐世扬脸色茫然，徐世昌马上给他解释，“杀死彭大胖子的凶器是飞镖，第一次已经插进他的心脏，却怕他不死，又转了两圈，伤口一片模糊，其情况之惨，比今日有过之而无不及……杀掉彭大胖子之后，又是在我眼皮底下把王标统刺伤，这说明什么？他年纪轻轻就有这等煞气，现如今看来恐怕已是有了匪性，我担心的就是若不能好好指导、引导与他，恐怕日后也是个祸害。至于张大河，他跟在袁大帅身边多年，恐怕对我等脾气秉性早已摸得一清二楚，想来前两天我对他的谈话已经被他揣摩透彻，跟李铭九说的时候也早已置身事外。我本意是想借他们之间亲密关系以使对二赖子他们减小些愤恨，却……”
“大哥什么时候找过张大河谈话了？”徐世扬不解，忽然想到当时见到张大河的时候，他说大人如何如何，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件事了。还是自己疏忽。徐世扬责备自己道，但是他不相信会是他们下手，在他眼中，张大河老于世故，也早已远离江湖，江湖人的野性早已经得到驯服，至于李铭九还是个孩子，就算是有这本事杀掉二赖子等人，他也不会下手。大哥说他有匪性，这点儿的确不可否认，大哥眼光想来很准的。可是还有一点，这张大河早已有了家小，李铭九就算是要动手，他也会拦下他。他们三人搬到一个屋里住了，张大河怎么发现不了，一个小孩子要想隐瞒得过张大河，这可能么？绝不可能。张大河害怕事发后耽搁了前程，影响了家中妻小，这才是关键。至于李铭九如何，还不都得是张大河说了算么？徐世扬越想越是觉得自己有理，徐世昌又说了些什么他已经没有认真去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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