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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现在是学习期，柳如霜不会拿好料子出来。
正好要做秋衣了，就将管事与伙计、小厮们的衣料拿出来，让她们帮着裁出来后，就一个个教。
第一套衣料基本做废了，把几个妇人吓得不行，柳如霜只好安慰她们。
“总要有个学手艺的过程，缝坏了就拿剪刀将线都挑了，重新再缝，什么时候能将这身衣裳缝好了，再上手新的。”
反复用来练习的衣料就算最后缝制成功，怕是也不好穿了，但用来做实物教习却是很方便。
第二天又增加几套缝纫机，增加了几个新人手，如此呈梯次地增加教学数量。
妇人们心里很好奇柳如霜怎么会这些手艺。
但想到签下用工文书时村长再三交代的话，想到柳如霜当初立下的规矩，只好将这份好奇咽回肚中。
接连几天大家都在练习，三十个妇人先得到了机会，能被村里最先推选出来的自然也是最优秀稳当的。
剩下没有得到机会的人，就都跑去问柳杰她们何时能有机会。
柳杰只能告诉她们，新的工具已经订了，何时收到货就何时可以上工了。
月底，镇上粮行来了车马，领头的是胡管家的次子胡学华。
他以前也常来庄上的，只不过如今他爹已经不是这里的管家了，他来到庄上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直接在庄上行走。
但他对新任小管家也充满了好奇，就央四喜带他来和柳如霜打招呼。
走进西院，看到一切都变得不同了，却很是热闹，他心里也不由惊奇。
早就听爹说过这如霜姑娘与众不同，是个能人，现在来看，这哪里还是管家，这简直就是作坊大管事！
四喜作了介绍，胡学华连忙作揖。
柳如霜笑着还了礼，道：“胡二哥不必多礼，不知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是粮行的干货卖得差不多了，正好收到庄主来信儿，让送到庄上来，我大哥就让我走一趟，再将干货各拖五百斤回去。”
“这是干货的钱，若还要货应是入冬前后了。”胡学华说着直接将十二两银子奉上，并说开个收讫证明就好。
柳如霜连忙喊正在厅上的少年们，去帮着王顺和周发两个搬货，她亲自写了收钱证明交给胡学华，还给他倒了杯茶。
“车上可够位置？我们庄上做的皮蛋已经能卖了，可要带些回去探探行市？”
“皮蛋？”胡学华一听眼睛都亮了。
“我爹娘可念叨这个呢，前儿我带媳妇过去探望他们，我娘还想让我带信儿给如霜姑娘，问皮蛋买卖的事儿呢。”
只不过被他爹阻止了。
“皮蛋做好一些时日了，我们庄上自己吃过一次，味道还不错。只是最近太忙了，你们不来，我们也没空闲送货过去。”
柳如霜笑着解释。
“如今天凉下来了，也是时候做第二批皮蛋了，等庄主回来，我就去趟你爹娘那边住上十来天，你爹惦着的种菜作坊也可以做起来。”
“好，回去后我给爹娘去封信，省得他们惦记。”胡学华连忙答应了。
皮蛋毕竟是个新鲜东西，他估了下镇上的消费，先要了两百个，说若是卖得动再来拿剩下的三百个。
柳如霜见他谨慎，万一滞销也不会将货滞留在自己手中，知道这本是精明人的做法，也没什么好怪责的。
按照当初与庄主商量的价，给粮行是单个三文钱，粮行散卖是单个十文钱，再按五百个六折、一千个五折的优惠，让粮行去批发。
不过话是这么说，眼下总共才一千个，镇上粮行只要两百个，根本没办法算优惠的。
但柳如霜给胡学华提供了一个三十文钱买四个的优惠方式。
并将几种吃法早就写成了方子并配了图，交了一份给他。
让他到时就贴在卖皮蛋的地方，让顾客知道这东西如何吃成美味。
四个皮蛋也足以切成一盘摆桌，三十文钱一道菜，不贵也不便宜，算是间接提高了皮蛋的身价。
胡学华没想到连食方都有，心知必然好卖，连忙收下了，又追加了一百个皮蛋，拿了一两银子出来。
柳如霜找了一吊钱给他，并没有将方子另外算钱。
再写一张收讫证明，胡学华就赶紧去仓房那边点货。
柳如霜也拆开林天良寄到粮行的信，心中疑惑为何信寄到粮行而不寄到田庄。
信中是林天良的字，写得却不多。
【霜儿，一切顺利，已在归程，勿念。】
【县城干货卖得不错，年内又添新粮行，趁天凉赶紧再送两千斤，皮蛋若好了也送一半过去，剩下的往镇上送一点，多的留着我回来吃。】
【莫忘给我添秋衣。】
拢共就说了三件事，除了送货一事算正事，其他都被柳如霜鄙视了。
谁在念他了，还叫霜儿这么亲切。
出门在外那么忙，竟然还不忘找她讨要新衣裳，这什么人呐！
不过庄主已在回来的路上了，她心里自然很高兴，也很期待他回来时带多少银子回来。
马上就八月了，庄主回来后是立刻赶往边城呢，还是先带她去趟新庄子兑现承诺？
但那都是之后的事情，现在库房里压着的两样干货一下就去掉三千斤，剩下就不多了。
她让四喜通知伙计们，明天一早往县城去一趟，这一趟又带上了柳杰、汪阳和柳燕鸣。
其他小子们见柳燕鸣能去县城，顿时羡慕不已地跑来找柳如霜。
“他们这一趟去送货，很快就回来了，等秋收后还要去送粮，到时你们再跟着去，在粮行能多呆几天跟那些伙计们学学接人待物。”
柳如霜想到五月时他们去县城，伙计们都帮着粮行去收粮，忙了好多天才回来。
庄主已在县城买了院子，不用住客栈花销，就让这批少年人手去粮行里当几天学徒。
既作管事培养，自然是各个行业只要有机会都要让他们参与一下。
大家听了她的说法，一想收粮也快了，就都答应了。
不过柳如霜也没让他们闲着，柳杰和汪阳不在庄上，他们的活儿自然分给了这帮小子。
杨管事和王管事去各村收新鲜鸭蛋，也把他们派了去帮忙。
柳如霜本来是想安排他们做干货的，后来觉得把他们圈在小院子里太浪费。
最后还是从村子里找了两个干活利索的婆子。
再把柳絮柳叶又派了过去打下手，毕竟她们已经有经验了，又交代她们俩再带出两个帮手来。
而这两个帮手，却是李耆老家出来的李玲玲和李如玉堂姐妹，都是十一、二岁年纪。
以前王婶和翠儿在时，只有各一个帮手，现在多安排了一个，对新进来的婆子已是特别照顾了。
当然工钱也没有一两，只给了二十五文的工价，一样管三餐饭，但不管住和四季衣裳。
这样算下来一个月工钱是七百五十文，但按沐休也安排了一个月休息三天不扣工钱。
那两个婆子进不了成衣作坊，如今能来做干货，也是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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