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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听说殿下风华绝代 > 第一百八十章 崩溃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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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莼抬手猛揪了一把花,带下大片,连树枝带叶全都砸在白玉沙脸上。

    “等你与长忘的孩子出生时!便能喝到我与凉城的喜酒”阿莼将手上的花扬天一洒,仿佛支离破碎的心也随之飘零。

    白玉沙脸色一暗。

    自己当然不会与长忘有孩子,所以,阿莼自然也不会与凉城成亲。

    白玉沙,淡定扫去肩上的落叶木枝,故意笑的纯粹:“那岂不是快了。”

    阿莼身子僵住,慢慢看向白玉沙。

    白玉沙轻揉腹部:“两月有余。”

    阿莼自然不会信,笑的嗓子疼:“你想被长忘上想疯了吧你!”

    白玉沙大大方方将手腕伸了过去:“寒酥姑娘自小长于那年春,终年与花相伴,这药草药花的,你也能略通医理,喜脉暗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姑娘大可一试。”

    阿莼笑意渐失,低头看送到眼前白玉般的手臂,想起三年来梧桐给念的飞信,白玉沙与长忘两人大多夜里同处一处。自昨夜梧桐所作所为败露后,她也分不清这飞信中的内容到底还有几分真假。

    她不会真傻到去碰白玉沙的胳膊,因为白玉沙精通医理,就算故意弄了个喜脉糊弄自己,自己也看不出来。

    所以,重新扬起笑意:“把脉能看出是谁的种吗?”

    白玉沙脸色瞬间黑的彻底:“你是在辱殿下?”

    “错了,我是在侮辱你。”

    白玉沙口舌之争当然不是阿莼的对手,所以,看长忘与其他人出了正厅往自己与阿莼方向走来时,若是从前耻于出口现在彻底豁出去的话,凑到阿莼耳边悄悄说:“你就这么相信一个皇子,一个男人,能躲过夜夜全身不着寸缕,百密无一疏算计到各种手段,精通医术神不知鬼不觉下各种药的女子?”说完,白玉沙在阿莼眼眸见到瞳孔收缩后,露出满意娇艳的笑容。

    然而这个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在长忘一行人诧异吃惊中,阿莼飞快自发间抽出火羽,瀑发全散,扬手将火羽幻成火绳,一把勒住了白玉沙的脖颈,死死后勒,实在难以解恨。

    “寒酥!”

    “阿莼!”

    “……”

    白玉沙因当初救阿莼为配合迷毂,散尽灵力,如今,断断续续,也就恢复五六成,论反应速度,论狠厉,她哪是阿莼的对手。

    这火绳性子极烈极猛,阿莼还没用全力,白玉沙脖颈间勒痕黑紫,眼睛开始反白。

    长忘忙一跃而上,伸手自绳一边滑进硬挤入绳与白玉沙之间,不顾灼伤,咬牙蹙眉好不容易给白玉沙扯出一个手指的空隙。

    白玉沙昨夜刚自缢过,虽然没成,外加魔界一战受到的惊吓,身体接连打击,委实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霎时咳嗽干呕半天也没缓过来,白眼一个劲儿翻飞。

    寒生忙从另一边拉扯阿莼:“要伤她也不能在那年春,难道你想给太华山留下话柄吗?”

    阿莼明显跟长忘较上了劲,不听劝告,疯了般反而更紧的勒住。

    长忘的手一下被灼出血,他知道,火绳显然是被阿莼收了九分灵力的,只是想单纯吓唬教训白玉沙。否则,白玉沙咱现在早于魔君那样或魂魄离体,或灰飞烟灭了。

    对长忘而言,他此次回去是要与白玉沙合离,可若在白玉沙受了重伤,合离之事,太华山必会找各种理由一拖再拖,所以,他当然不会让这种重伤的情形发生。

    “寒酥,松手。”长忘一手艰难拉着白玉沙脖颈下方的绳子扯出喘息空隙,一手握住阿莼紧绷的手想另其夺过火绳。

    阿莼狞笑的可怕:“怎么,心疼了。”

    长忘严肃的可怕:“先把手放开。”

    白玉沙逐渐缓过神,推波助澜:“忘哥哥,怪玉沙方才失言说树神资格配不上寒酥姑娘,把姑娘惹恼了。”

    什么时候信口胡诌成看家本事了。

    阿莼懒得浪费口舌,直接将火绳加长绕着白玉沙脖颈又是一圈,加重力度,不解恨的往死里勒。

    长忘何等精明之人,经过多事,怎能看不出来白玉沙此行目的, 俨然是故意拖着合离而去。松开握住阿莼的手,再次滑入勒住白玉沙脖颈火绳的第二圈。

    阿莼想要她的命。

    长忘想要去护她的命。

    谁也无法接受。

    谁也不先妥协

    此时,白玉沙的脖颈满是鲜血,格外惊悚醒目。有长忘的,也有她自己的。

    僵持中。

    论法术,阿莼不可能是长忘的对手。

    论武力,阿莼不可能是长忘的对手。

    独独论感情。

    谁也不不是谁的对手。

    寒生与长忘对视,两人像两边分别用力,好不容易将阿莼与白玉沙扯开。

    鬼门关上走一遭,差点无意识死掉,让她受了好大的惊吓,这种程度远高于当时自己被魔君劫走,一下子全身软晕在长忘怀里。

    阿莼对白玉沙低劣烂到令人发指的手段嗤之以鼻,对长忘自始至终偏离摇摆不定的态度愤怒失望至极。

    看长忘忧心白玉沙伤势,她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烈火,酸意怒意交织在一起。

    她死死盯住长忘那张平静疏离的脸,无法释放派遣的压抑袭遍全身。

    原来,从头至尾只有我自己难受!

    原来,从头至尾只有我自己痛苦!

    原来,从头至尾只有我自己等待!

    原来,从头至尾一直是我自作多情!

    所有的所有全部从头至尾交织在一起!

    明明发生过什么,现在看来却如此不值一提,仿佛最多不过是两个暧昧不清偶尔的一次放纵,一次随心所欲罢了!

    想到不敢深想,崩溃指着长忘咆哮:“滚!你们都给我滚!”

    悲伤一看情形不妙,忙在一边劝:“阿莼,你冷静下。”

    “冷静,我还不够冷静?要多不要脸才能冷静?我他娘的冷静够了。悲伤,当年是你说,长忘是因为救我才跟白玉沙成亲,二人不多时肯定合离,我怕自己乱想,我怕自己忍不住杀过去,闭关了整整三年,起先,飞书的内容我半信半疑。现在看来……。”

    阿莼慑血的眼眶发红发涨的厉害,恨意慢慢的对着长忘说:“现在看来,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像太子殿下这种心软多情的人,怎会真舍得伤害自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呢?”

    长忘突然笑了,笑的明明艳阳高照,却整个笼罩在阴暗之中,令人不寒而栗。

    “寒酥。”

    这一声喊得不高不低,却让所有人包括侍从都纷纷看过来。

    长忘将白玉沙小心交给旁边的侍从,双手留着猩红的血,如春雨般湿了脚下的花草。

    他每走一步都感觉无比沉重,沉重的到他无法呼吸。

    这世间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细细凝视愤怒到脸变形的阿莼。

    片刻,声音深沉低哑:“从头至尾原来你都是这样看我的?”

    阿莼怒气上来,什么话都敢不计后果往外扔:“还想让我怎么看?你是对我矢志不渝了?还是对我情深似海了?在你眼里,就是除我之外,天下任何女人男人都能入你怀!”

    悲伤与寒生同时拉了下阿莼,意思别再说了。

    长忘是真的动了火:“对,你说的不错,以我身份地位十方世界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在一个眼瞎的人身上浪费半生时间!”

    阿莼胸口熊熊烈火无处发泄,哪会仔细分辨长忘话中含义,瞪着发涨双眼,雪上加霜道:“我他娘的当初就是眼瞎才看上你。幸好凉城用他的百般好给我医痊愈了,现在眼睛无比清明。所以,你赶紧带着自家贱内滚出那年春,永远不许再踏入秀山。”

    长忘将负屃扇攥的咯吱响,竟因用力过猛把灵器负屃扇外侧修饰的水蓝符文给攥下半块,掉落在地。

    “你当真如此想?”

    阿莼耸肩做无比轻松状:“字字肺腑之言。”

    长忘的平静只是表面。温柔起来,稍稍一勾唇,能能让人迷得神魂颠倒,冷厉起来,一个眼神能让人哆嗦。若真动起气来,实在很难把控,或残暴,或阴鹜,或狠辣,花样百出,非死既残,毫不含糊的暴躁,无比复杂。

    但若用在阿莼身上,他会用最伤透两人淋漓尽致的方式。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所有人喘息一屏,谁都没想到这种话能从长忘口中说出来。

    在旁人眼中,要知道,自相识长忘以来,他对阿莼的无理蛮横可谓是处处忍让,哪怕阿莼说再难听的话,他也是要么隐忍不发,要么一笑了之。

    阿莼声音被气的变了调:“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也不过如此!”听到这句,曾经埋藏在心中很多美好值得回味的东西在这句:你也不过如此,话后,瞬间垮塌。

    寒生与悲伤对了个眼色,悲伤走到长忘身后,试图想劝说长忘。

    其实,两个人的感情能耗到逼到今日。

    若再不坦诚相待一次;

    若再不鱼死网破一次;

    若再不毁你灭我一次;

    恐,无法——拨云见日!

    长忘:“寒酥,你看上的不过我的一张皮相而已。而你,全身上下,修为武功,样貌才华,相比玉沙,有哪一样值得我喜欢呢?”

    此言一出!

    阿莼简直不敢相信长忘能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当面这么伤她,瞬间心崩的像个疯子:“对,我当初就看上你这张脸,全天下窑子中的公子都没你好看。但今日看来,你也就剩下这张脸能看。肤浅薄漏,放眼十方世界,也就太华山恬不知耻的白玉沙能配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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