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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听说殿下风华绝代 > 第一百六十一章 搅乱他的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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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阿莼没带黄金敷面,换了副样子,侍卫自是认不出,扬声呵斥:“大胆,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讳!”

    阿莼临来静山空之前已经飞信告知梧桐,不知梧桐为何没有再园外等候。她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猖狂起来,区区一个小侍卫还想拦住?

    “你去禀告便是,管我叫他什么。”

    侍卫警告无用,准备直接动武:“放肆,整个云阳山谁不知今日太子殿下大婚,良辰洞房花烛时,还敢来面见,若敢放肆,我现在便要将你压入地牢等候处置。”

    凉城上前想辩解几句给阿莼抬手止住。

    阿莼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本书,一个盒子给侍卫看:“我是来送贺礼的。”

    侍卫嘲笑,粗粗一看,笑的粗狂:“这算什么狗屁贺礼,你想蒙混进去?小姑娘,像你这种不死心还变着花样纠缠的,我在这静山空早就见多了去。赶紧滚开!”说完将她拥开。

    阿莼也不急不躁不发火,嘴角露出任何人无法挟制的笑:“别后悔!”

    然后用侍卫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一跃围墙之上,对准灯火通明,红烛摇曳的卧房大喊:“长忘,你给我出来!”

    轰的!

    整个静山空像是水沸出了锅,侍从纷纷从房间出来,还有探头,不明所以,又都忍不住看新鲜。

    “你是要找死。”侍卫刚刚跃起,就被凉城抽出木剑抽了下去。

    阿莼回头,月光下,冲凉城一个极灿烂的笑:“多谢。”

    “快去!”凉城与侍卫纠缠起来,能守静山空的侍卫自然不是棉花,法术武功都是经过长忘亲自指点过得,十分难摆脱。

    待阿莼自围墙之上轻轻跃下,卧房门正好急急打开,长忘已经褪下繁复喜袍,风卷起因晚宴更换一身轻盈华贵的窄袖烟罗深蓝紫色,苏绣月华长袍,脚步区别于往日温吞,匆促向阿莼走来。

    清淡的酒席轻轻扑来,看得出,他喝的并不多,却有些不胜酒力,玉白的脸颊与唇色相呼应染成了海棠色,乌发因过来的急,如流水般有俏皮的落在肩前。阿莼在他沉着深邃又带点迷离的凤眼直视下,在这越来越乱的夜里,不同平日高华清雅,令人怦然心动到不敢正视。

    待撩人心魄的脸越来越近时,在阿莼近处轻轻一叹,叹息绵缈悠长,像风略过瑟瑟枝叶,在叶尖碎了无声,低至不可闻。

    “这一天,你跑去哪里?”

    阿莼听到这声叹息,余光看向紧随踉跄出来,今日最亮眼夺目面色不善白玉沙。

    不知怎的,明明狠下心,但看见了是心口压不下去的窒痛,努力抬头笑起来,笑的及其灿烂,黯淡了月之光华,喉头轻咽,咽下的不知是何种滋味,轻描淡写道:“玩儿去了!”

    长忘扬声:“玩儿去了?”

    阿莼也扬声:“不然呢?在这里看你跟别的女人大婚,然后吃两顿喜宴吗?”

    长忘定定看着阿莼,忍不住走近一步。

    而同时阿莼立刻随着后退一步,在瞩目之下,保持得体距离。

    阿莼侧头见梧桐正茫然又不知所措的看着此刻场景。

    “梧桐,端壶酒,在拿两个酒杯来。”阿莼颚首道。

    梧桐慌错,忙称是,去后厨。

    阿莼扬声制止:“不用,长忘房间不是有合欢酒吗,直接拿来。”

    梧桐踉跄滑稽转了个方向匆匆往卧房去了。

    他长身玉立在阿莼对面,方才还炽热的目光,逐渐冷到不寒而栗。

    而白玉沙与在场五六十个侍从侍卫更加不明所以,方才窃窃私语,都彻底不约而同禁声。

    除了白玉沙,长忘,还有梧桐,园外的凉城,没人知道,也更没人猜得出,这个一口一个直呼自家殿下名讳,犯了大忌,让殿下貌似还不生气,还眼神不对劲的陌生姑娘是谁。

    梧桐很迅速,抖着手托着金盘上面放了一个小巧的酒壶与两个小盅不怎么稳当出来。

    阿莼先是拿开一个小瓶,打趣梧桐:“这点场面就把你吓着了?”然后无比自然将小瓶的药粉先后撒入两个小盅,倒入酒,耐心摇匀。

    梧桐害怕低头,因为她隐约知道阿莼要做什么了,那个瓶子明明是前一日寒晚给自己让男人欢愉兴奋的药。

    长忘眉头越皱越深,当阿莼心神坦荡的递给他一小杯时。

    “今日殿下大婚,我贪玩没赶上喜宴,所以,亲自斟酒调酒敬殿下,祝殿下与郡主洞房花烛交颈鸳鸯双得意,夫妻恩爱和鸣凤鸾两多情。”

    长忘垂眸凝视着杯中酒,听着阿莼的话,若有所思。

    阿莼帮着长忘将酒顺势向上一抬,抬到嘴边,然后又是一脸笑意道:“对了,还要再加一句:永生永世永不合离,怎样?”

    长忘将酒杯接着手劲挪开唇边:“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阿莼再耐着性子重新给长忘推回唇边:“不是毒药,是助兴的药而已。”

    白玉沙看不下去两人拉拉扯扯,但她又奈何不了长忘,径直走上去,看也不看这酒有何不妥,端起整口闷下。然后将酒杯向地上轻视一扔:“谢谢寒姑娘美意。若是没事,请回吧,这良辰美景,洞房花烛,寒姑娘不合适再待下去吧!”说完后,舌尖一麻,嗓子发烫,这种烫,很快弥漫全身,令人焦灼躁动,十分渴望什么。

    白玉沙精通医理,当即震惊:“你竟放了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阿莼轻笑,懒得搭理她,用酒杯硬生顶开长忘的唇,徐徐诱之:“喝掉,我就不闹了。”

    长忘侧头抗拒另阿莼手一抖,洒出半杯。

    白玉沙强按下身体不适,上来要抢:“忘哥哥,酒不能喝。”

    阿莼眼疾手快趁乱之势,大力捏住长忘下巴,然后毫不顾忌他感受的将剩下半杯给强势灌进嘴里,然后捂住他口防止吐出,另其眼下。

    长忘极其失望的将阿莼手打掉:“寒酥,你够了!”

    够了?

    当然不够!

    比起两世的接连伤害,一杯助兴酒,怎么能够!怎么能弥补?

    阿莼将一本书扔到长忘怀中:“太子殿下,这可是我花费整夜功夫给画的贺礼,现在不如一并看了点评下吧。”

    话罢,书丢入长忘怀中,书页不甚散开,他低头碰巧看到其中中内容是什么。

    一男一女,眼神陶醉迷离,正做着令人想入非非无限遐想之事。

    长忘气的将书向天一扬,用法术直接给撕成飞灰。

    整个静山空,一下进入令人难堪的安静,他们对视良久。

    凉城虽在静山空外,熟知阿莼急脾气,听着里面声音不小,恐怕今夜的事怕是要脱离掌控闹大,分别给寒生,寒音,清筝,长谣,寒晚,清筝,穿了飞书,而长谣也把花栖木给叫了来。

    镇定到仿佛世间任何事都经不起一丝波澜的唱完,终于露出一丝破绽,噗的,唇中溢出一口血,方才那药实在生猛,让他气急攻心,用内功一下连血带药齐齐给一同逼了出来。

    周围的人大惊,但谁也没敢上前,遥遥呼喊:“殿下!殿下!”

    “忘哥哥。”白玉沙赶紧平息,给自己封住经脉,尝试把药逼出来。

    长忘想说什么,却终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即便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她让他失态出丑,他也并不怪她。

    活了五万年,自经历过阿莼灰飞烟灭,这是第二次感受到无助的绝望。

    阿莼:“长忘,我马上就要回那年春,今夜算是道别。”

    长忘:“你要离开?”

    阿莼:“是,我要离开。”

    长忘声音难以平静:“你是要彻底离开我?”

    阿莼觉得他问的可笑:“是,我要彻底离开你!”

    长忘:“你以为静山空是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走,我是你相见就能见,不想见就不见的吗?”

    阿莼笑道:“怎么,众目睽睽,殿下还想囚禁我?再说,你以为,我是你想囚禁就能囚禁的了吗?”

    长忘:“若是我想,没有什么不能,再说,你打不过我。”

    阿莼看着愤懑的白玉沙说:“新婚之夜,不赶快与新娘洞房,强留另一个女子,不合适吧!”

    长忘像是终于急了,日积月累的泰坦不崩于色早就碎的一塌糊涂,较劲的抓住阿莼手臂:“寒酥,你可愿听我解释。”天知道这样平日沉默寡言,冷淡疏离,贵不可言的未来储君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低下头说出解释二字,是多么艰难。

    阿莼想挣开手臂,根本被箍的死死:“怎么,你都成亲了,凭什么要禁锢我?又以什么身份禁锢?师徒吗?咱俩都觉的恶心,身份吗?貌似咱俩还是平起平坐。”

    长忘一双穿透力极强的凤眸盯着阿莼,沉着声说:“寒酥,我的心意你当真看不出来吗?”惊天动地的一句话,即便没直说喜欢,但再笨的人也能听明白,哗然响起。

    云阳山空华殿下在大婚之夜,当着新娘面对另一女子表明心意,对玉沙郡主是何等屈辱,对太华山是何等藐视。

    白玉沙丢脸的腿软,被两个侍女架着。

    自阿莼醒来后,不停的有人在告诉她,他的心意,他默默做出的事,默默给予的关怀,希望她能明白。

    为什么,几乎身边熟知的人,都在用各种语调眼色拉语重心长奉劝她,长忘是喜欢她的,的的确确是喜欢她的。

    为什么,他不能直接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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