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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章:该相信吗

    彭老板对王宛童的态度十分和善,别的客人来他九合古玩,是想来捡漏的,而王宛童这个小姑娘,似乎把他这里当成杂货铺。

    当然了,他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东西能卖个不错的价钱,他都是愿意成交的。只是,这王宛童今天穿的衣服,不是很合身啊,一看就是别人的衣服。上回王宛童穿的衣服,比这次穿的好多了,他第一眼瞧见她,便能感觉到,这孩子是从城里来的。

    当然了,王宛童上次买个小玩意儿,好爽的掏出五块钱,他不会质疑王宛童买不起玩意儿,王宛童穿成这样,或许是特殊的审美爱好吧。城里的女孩子,总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王宛童注意到彭老板在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了,她的衣服,都不见了,她哪里有多余的钱买新衣服,就只能穿着孔远志的旧衣服到处晃悠了。

    她的嘴角微微一瞥,就算是穿着旧衣服,也不能露出胆怯和不自信,她的嘴角扬了起来,伸出右手的食指,指了指几个小件儿,说:“就这些。”

    彭老板说:“行吧,这几样你都带走,最多几十块钱。我这里有塑料袋,帮你装起来。”

    王宛童笑眯眯地说:“多谢了。”

    王宛童目前是没有多少现金的,父亲把她送到外公家里来之前,给了她一百多块钱,让她省着点花。而在她重生之前,她的一部分现金,被孔远志抢走了一些,她便把钱藏了起来。后来她重生过来,她需要花钱的地方不多,在外公家里吃饭住宿,爸爸都是已经给过生活费的,这些钱留在手里,用处不大,倒不如搏一搏。

    是以,她在上次,拿出了其中的五块钱做实验,看看自己是不是获得了能辨别古玩的能力,如果真如她所猜测的那样,这五块钱的作用,可就不仅仅只是五块钱了。

    王宛童从九合古玩出来,她拐过了小巷子。早在之前,周小叔就已经和王宛童说过,和常在约好见面的地点。

    就在九合古玩拐角过去,大概走一百米左右的大榕树边上。

    果然,当王宛童按照周小叔所说的路线,找到了大榕树,只见常先生站在树下,他的额头上,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虽然站在树下,有树荫遮挡,但是耐不住高温的天气,就算只是站着,也会大汗淋漓。

    常在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款式早就已经过时了,却还是依旧崭新。

    这是他目前,能穿出来的最好的衣服,如果不是和重要的人见面,他是决计舍不得穿这件衣服的。毕竟,穿一次,旧一次,他以后,只怕再也没有办法买得起这样的衣服了。

    他见王宛童走过来,他立刻挺直了背,迎接着王宛童。

    王宛童笑眯眯地说:“常先生,等很久了吧。”

    她看向常在,常在此人,当年出现在杂志上的照片,整个人是发福的,那圆滚滚的肚子,颇具富态。十年了,常在被生活所困,他整个人消瘦地太多了。这件常在舍不得穿的衬衣,挂在常在的身上,空荡荡的。

    常在摆摆手,说:“王小姐,我吃了饭才过来的,只等了一小会儿。”他老远便看见王宛童了,王宛童的手上,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

    说来奇怪,常在上回见了王宛童,对方穿了一条连衣裙,这样的剪裁款式,在县里是不多见的,能够看得出来,王宛童是城里来的,再看举手投足之间大方得体,一看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于是,他便称王宛童为王小姐。

    这一次,王小姐的穿着,好奇怪啊。不过,常在并不会因为王宛童的穿着,而有所怠慢,在王宛童身上,他看到了很多的谜团,他那次相遇之后,回家考虑了很久,他决定,一定要想办法再见见王宛童。

    于是,他跟集市里的人打听,有没有周小叔这个人。

    他得知,周小叔此人,在集市大会上出现的可能性最大,平时,只是偶尔会来集市,要说什么时候来,没人能说得准,总之,很难碰得上。

    常在平时是有好几份薪水低廉的工作的,为了能够等到周小叔,他把所有的假期,全都攒了起来,然后和别的同事换了班,他集中这些假期,在集市里守株待兔。

    终于,让他等到了周小叔。

    王宛童说:“常先生,是我来的迟了,你久等了,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

    此时,王宛童才站在外面一小会儿,她的手心微微出了汗。

    这常先生,瞧着一头汗,也不晓得已经等了多久了。嗯,听周小叔说,约见的时间是下午一点,而她从包子铺出来,进入九合古玩,从九合古玩出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古玩店里的挂钟,已经是两点多钟了。

    王宛童上辈子在京城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就是准时。

    只要是她约好的时间的见面,她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到达目的地。她宁愿自己等人,也不愿意让对方等待。因此,她才在大学毕业后,进入京城最好的建筑事务所工作。

    工作的能力很重要,而工作的态度更重要。

    常在手头不是很宽裕,外面都要花钱。他一时,有些为难了。

    王宛童说:“这样吧,我还没有去常先生家里做客,不如,去你家里聊一聊。”

    常在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孩子,如此的蕙质兰心啊,他说:“好的,我们走吧。”

    常在的家,离集市并不远,大概走路十分钟左右。

    常在住在老式的筒子楼里,过道狭窄,到处散发着垃圾的恶臭。

    常在有些难为情地说:“我家实在非常破旧,还请你不要嫌弃。”

    王宛童说:“常先生不必介怀,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说得准,往后风水转到谁家去?人生总是磨难,是上天的考验和恩赐,只要度过去,便是海阔天空了。”

    是了。

    刚重生的时候,王宛童的内心,是抵触这样的命运的。

    让悲惨的少女时期再来一遍,她怎么都想不通。

    直到她发现自己能够获得动物的技能,她便明白了,这是老天爷给与她新生的机会。她要是不接受这样的命运,就只能重蹈覆辙。

    常在领着王宛童来到了一栋破旧的大楼前。

    常在说:“我家比较寒酸,还请你暂且忍受一下,跟着我进去吧。”

    王宛童的美貌微微上扬,她看着常在推开小铁门的动作,低下头走进去的样子,她便明白了。那扇小铁门,并不是筒子楼的入口,而是专门为别的入口所打开的。

    铁门上面有很多苔藓,稍微不注意,就会蹭到头上和衣服上。

    王宛童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常在往前面走,下了楼梯。

    王宛童跟着。

    王宛童明白了,原来,常在,是住在地下室的。

    地上燥热不堪,地下却是阴冷潮湿的。

    王宛童继续往前面走,这小小的地下室,并不只是常在居住在此,这里,被分割成一间间,全都是木板门隔开的。

    王宛童在过道里行走,都能听到一扇扇木门背后人们说话的声音、走路的声音、做饭的声音,还有,靡靡之音。

    这是县城里最底层人民的生活现状,人们住不起底上面的房子,就只能住地下室。

    这是九十年代中期,也是人们在遭遇了国家政策大改革之后,最为艰难的时刻。

    那些工人,在生产线上,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和汗水,可是,当有一天,企业面临着瓦解的状态,他们只会在工厂里做工,完全没有别的生存技能,他们接下来只能从事简单和薪水非常低的工作。

    当然了,除了那些失业的工人,还有人,是从农村来县里工作的,他们为了能多赚点钱,给家里人多寄点钱回家,就只能省吃俭用,将生活的成本减少到最低,住的差一点,对他们来说,是他们最优的选择。

    王宛童上辈子念大学的时候,为了和封景一起,在京城扎根,他们就住在地下室里,当时地下室的条件,比这里的条件要稍微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

    常在在门外停下了脚步。

    他说:“王小姐,我家就在这里了。”

    王宛童点了点头。

    常在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了钥匙,钥匙插进门锁里,门,开了。

    打开门。

    常在走进去,说:“王小姐,请进来吧。”

    王宛童进屋,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厚重的发霉的味道。

    常在说:“这里只有我和我儿子住着,空间很小,客厅和厨房是通的,只有一个小隔间。偶平时我儿子睡房间里,我睡在客厅的沙发,这里没有窗户,两个老爷们住在这里,难免会很臭。”

    王宛童笑了笑,说:“臭倒是不臭,常先生很爱干净,屋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真不想是单身带着儿子居住的糙爷们。再者,这屋子的摆设虽少,却也十分有意境,一看,就是常先生亲手布置的。”

    “哎,我已经穷成这样了,要是日子还过的邋遢,那就真的没法活了。是啊,这里能够看到的一颗钉子,都是我亲手钉上去的。意境谈不上,只是能看的稍微顺眼一点,就已经很好了。”

    “常先生的儿子真是优秀呢,墙上挂满了奖状。”王宛童看着墙上贴满了奖状,虽然常在落魄了,可是儿子倒是教育的不错,光瞧着奖状一大把,就能知道,常先生的儿子,是多么的努力学习了。

    这倒也不稀奇。

    常先生当年叱咤古玩界,那是何等的风光。在古玩界混,需要眼光,需要知识,也需要胆量。

    常先生的儿子,相比多少是遗传了常先生的。

    “哈哈,我的儿子,算是我现在最大的期盼了。对了,我儿子在同学家里写作业,等会儿你就能见到他了。”

    王宛童刚才还在夸赞,她脸上的表情,忽然变的严肃起来:“常先生,你现在最大的期盼,只是把儿子拉扯大吗?”

    常先生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曾经最拿手的是鉴定古玩,他做各种各样的古玩相关的买卖,通过一次次交易,他累计了惊人的财富。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少钱,而他,也从来没有跟人说起过。

    直到有一天,各种媒体争相给他采访,各种媒体将他的财富公之于众。

    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有钱,他的妻子,开始了挥金如土的生活。家里的亲戚,就算是深山里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的亲戚,都要来找借钱。他不借钱,那些亲戚,就去找他的老母亲哭诉,他的老母亲被这些亲戚缠的没办法,他呢,就只能借钱出去了。

    为此,他搬家,搬了很多次家,一来是为了躲避媒体对他的骚扰,二来是为了躲避亲戚们对母亲的骚扰。

    他知道,不停的赚钱,给他带来了很多的麻烦。可是,如果他停止赚钱,他就有可能坐吃山空,毕竟,他喜欢古玩,喜欢收集古玩,而他的妻子喜欢钱,喜欢花钱。

    当有一个巨大的好机会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能够让他的身价翻上数倍,他决定拿出所有的家当!

    赌赢了,功成名就!

    赌输了,千金散尽!

    而他的妻子拦住了他,和他骂架,甚至和他大打出手,他的脸上,全都是妻子的抓痕。

    妻子打了他,他可舍不得对妻子动手。他只是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走开了。

    他看了一眼嗷嗷待哺的儿子,他说:“儿子,你爸爸我,马上就要更上一层楼了,你高兴不高兴。”

    他拿着家里的存折,离开家里的那一天,他看到了妻子绝望的眼神,还听到了儿子的啼哭声。

    他揣着存折,自言自语道:“哎,你们啊,我瞧东西,从来没有走过眼的,这一次,也一样。”

    就在常在买下那古玩,带回家仔细观赏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上当了!

    这哪里是他当场鉴定过的宝贝啊,这是假的!他花光了所有的家当,却买回来一个赝品!

    他的心脏,就像是被无数刀子捅进去了又抽了出来!

    常在被人骗了,被骗地倾家荡产。

    他已经被骗过一次,这一次,一个陌生的小女孩找到了他,他,究竟该不该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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