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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盛世谋宠三嫁嫡妃 > 第四章 循循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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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差一寸左右的距离,玉鸾语就与身后之人相撞,灵眸微抬便撞入深不见底的凤眸中,再也挪不开眼。

    从衣领处顺着脖颈而下的凉意让她清醒往后一退便撞在桌角上,手腕硌得生疼,她只是蹙眉不语,而后揉着手转身去床榻上找寻青鸢的衣裙。

    一句话没说的玉鸾语在心里早将罪魁祸首骂了三遍,这身刚换上的衣裙就只在她身上穿了不到两个时辰又壮烈牺牲,她又得继续穿青鸢的红裙。

    靳夜阑的性子真是糟透了,她终于明白青鸢为何如此不待见他。

    两人都沉默不言,靳夜阑站在原地看着她翻包袱,拿出两套皱眉看了看又放回去,懊恼地随意裹好扔在床榻上。

    “九王,这样贸然闯入女子的房里很失礼你可知晓?”她终于被透心的凉意给刺激到了,冬日里湿漉漉的感觉让她抓狂,而身后这个男子还很不自觉,站在原地如同生了根一样。

    靳夜阑毫无歉意,撩开袍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对牛弹琴。”玉鸾语轻哼一声,懒得理会他,大步朝房门走去。

    惹不起,她躲总可以吧。

    “你难道就没话与我说?”靳夜阑幽幽开口。

    玉鸾语顿住脚背对着他站在原地,默了片刻才道:“我无话可说,今日若是有何失礼之处,望九王多多包涵。”

    “好一个无话可说。”靳夜阑起身来到她身边,似笑非笑打着转,嘴角邪魅的笑让人心底发寒。

    玉鸾语垂眸不看他。

    “我问你,在你心里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一次又一次欺瞒利用,我真蠢,活该被你耍得团团转。”靳夜阑扯住她的胳膊,擒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看他。

    “九王这个习惯可不好,君子动口不动手,如此对待我一个弱女子,你也不觉害臊。”挣脱不开,她索性平静面对。

    四目相对,他眼中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她眼中平静如水。

    “动口么?”靳夜阑忽然不明深意一笑。

    玉鸾语蹙眉还未来得及细想他笑容背后的深意时,腰间一紧就贴在了他身上,她下意识抬手推拒却徒劳无功,反而被他箍得更紧,像是要将她拦腰折断似的。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让她暂时忽略了心间的凉意。

    “你到底想如何?”她被彻底激怒,提起膝盖往他身上击去却比他先一步察觉,一个旋转就将她抵在门上。

    看她皱眉,靳夜阑知晓她撞疼了,凤眸中有一丝心疼闪过,一闪而过便被他掩下,心中不断提醒自己,她这点痛算什么,当初他心痛欲死时可曾得到她的一丝怜悯。

    他不能再对她心软。

    待到后背的痛意消散后,玉鸾语才咬牙道:“九王何必与我一介女子计较,若是因今日之事记恨,那我向你道歉,以后都不会再麻烦你。”

    “不想麻烦我,想麻烦谁,丰宇轩么?”面色不善的他又加重抓她手腕的力道。

    玉鸾语盛怒之下有了力气,一把将他推开。

    “我想麻烦谁就麻烦谁,这些事情与你毫无关系,你管得也太宽了,请九王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总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让人厌恶。”

    凤眸中痛色难挡,他自嘲道:“厌恶?难怪你要离开我身边,原来是因为腻了,乏味了,开始厌恶了,说到底你还是从未将我放在心上过。”

    玉鸾语心中一痛,到嘴边的话临时改变。

    “不懂你在说什么,往后还望九王自重,别再做出有*份之事来,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会给彼此带来困扰。”

    “我从来不清楚自己在你心里是什么身份,不若今日你大发慈悲告知我,我也好有自知之明。”他又向她靠近一步,讥笑看她。

    玉鸾语无处可退,只能抬手抵住他保持距离。

    她冷声道:“我与九王不过是初识,只听公主提过一些,知道的并不多,你若是想听别人的看法,去找公主比较合适。”

    “你到底想要装到何时?知晓你回来的不止青鸢一人,你离去时要躲着我,回来还是避着我,你来告诉我,到底是何处做得不好,竟让你如此厌恶。”靳夜阑情绪稍有波动,极力压下之后便目光灼灼盯着她,势必要得出答案。

    玉鸾语撇开眼,平静道:“通俗易懂的理由,你不可能想不到,无论我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人,厌恶就是厌恶,两情相悦也是会随着时间与深入了解后渐渐逝去,因为累了,所以不爱。”

    “你说谎。”他固执地认定。

    “若九王非要让我照实说也行,只要你别见怪就成,虽然与你只是初识,但几个时辰的相处下来,我就不喜你这样的性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当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非我心中郎,但别的女子或许就仰慕你,如此而已。”玉鸾语一本正经地与他分享自己的想法,最主要是想从他手中逃脱。

    屋内陷入死寂,他不退开,也不松手,就这样抓着她的手腕。

    两人是互不相让的对峙,谁也不肯先服输。

    “孟姑娘,膳食已备好,可以用膳了。”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丰宇轩的声音在门外传来,边出声边敲门。

    玉鸾语应道:“稍后就来。”

    “好,我这就去唤青鸢公主前来一起用膳。”丰宇轩疑惑怎么她的声音会在门后,但人家姑娘事,他不能刨根问底,遂转身走向青鸢新换的上房。

    方才有人已先知会他关于二人换房之事,本可差人来请,临时他又转变主意亲自前来,他也为自己这种行为感到不解,难道真被青鸢给说中,对孟姑娘一见倾心?

    兀自想得面红耳赤,丰宇轩懊恼垂头回了自己的房间,再差人分别去请青鸢与秦暖君,至于靳夜阑,或许不是去寻欢作乐,反而是有正事要办,这才是他知晓的东凌九王。

    而玉鸾语房中,两人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王爷,您行行好,我真的很饿。”玉鸾语无奈哀求,她是真的饿坏了,早上发生呕吐事件后她一直空着肚子到此时,渐渐有些手脚发软站不住了。

    靳夜阑轻哼道:“你这般没心没肺,倒不如不吃,这样便没力气来气我。”

    嘴里说着气话,面色依旧很臭,但他已经松开了她。

    “难怪公主说你小肚鸡肠得令人发指,果然是有见地,王爷您呐还是改改这臭毛病吧,不然真可能众叛亲离。”玉鸾语逮住机会开了门,又回头瞪他。

    靳夜阑不辨情绪道:“你离我而去之时我便已是孤家寡人,与众叛亲离有何分别?就算我众叛亲离也无人在意,倒不如随心所欲的好。”

    自暴自弃的话让玉鸾语微怔,扶在门框上的手碰巧陷阱木门的一个缺口上,倒刺嵌入手指让她感受到钻心的疼,她丝毫不在,保持着姿势背对着他。

    “缘分有深浅,留不住的不该强求,只要岁月静好,在哪里生活,陪在谁身边似乎都不重要。”她没有回头,背对着他。

    靳夜阑似乎是轻声笑了,但她听不真切,只听他再次开口问:“那你认为什么最重要?”

    玉鸾语终于回头看他,笑容晃了他的眼。

    “当然是活着最重要,只有活着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是的,她只想先活着,活着就能做许多事,活着就有机会。

    靳夜阑释然一笑:“见解独到,我也认同,你不是很想知晓这三个月都发生了些什么吗?不必舍近求远,用过膳后,你来我房中,我一五一十告诉你,毕竟有些事青鸢她并不知情。”

    玉鸾语一言不发,跨出房门往丰宇轩房中而去,就连前襟湿着也没想起来。

    来到门边,瞧着门框上残留的血迹,靳夜阑用食指一抹,指尖上的鲜红似乎还留有余温,他自言自语道:“流血不流泪么,但我只想你为我流泪不是流血。”

    饭桌上的人都举止优雅,除了青鸢以外,多年来养成的江湖豪气不容许她细嚼慢咽,对于自己喜爱的肘子,她也是直接上手,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青鸢姐,作为女子,矜持很重要。”秦暖君看不下去她如此粗鲁,忍不住出声提醒。

    青鸢不明所以问:“矜持是何物,能吃吗?”

    秦暖君扶额,他真是觉得自己盐吃多了闲得慌,对牛弹琴。

    涅生默不作声,慢慢吃着。

    而丰宇轩的目光则落在玉鸾语拿筷子的右手上,眼尖的他发现她的筷子红了,于是关切道:“孟姑娘可是伤了手?”

    他话一出,另外三双眼睛也转到玉鸾语的手上。

    “什么?”一直心不在焉数着饭粒的玉鸾语如梦初醒,也往自己的手看去,此时她才察觉到痛意。

    “姐……鸾姐姐,你怎么受伤了。”秦暖君也瞧见她的手,不由的惊呼。

    青鸢用油腻的手拍他。

    “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的,受伤就是受伤,她若知晓原因还会等着你发现么?”

    对上他们关切的目光,玉鸾语摇头道:“方才不小心被门刮到,不碍事。”

    “我让人去请大夫给你瞧瞧,顺便包扎一下。”丰宇轩就要站起身去唤人。

    玉鸾语赶忙止住他的动嘴,感激笑道:“多谢,但这真的不碍事,我自己回房处理一下便是,你们接着用膳。”

    没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她站起身便快步往外走去。

    青鸢若有所思看着她的背影,而后咬着肘子,含糊不清道:“不用担心她,有现成的大夫等着给她包扎呢,用完膳再去瞧她也行。”

    几人各有所思,闷头用膳。

    玉鸾语径自来到靳夜阑房门前,也不犹豫便走了进去,而靳夜阑含笑坐在桌前守着一桌子菜等着她。

    他已经算准她会来。

    “你不是饿坏了,别愣着,先用膳。”他和颜悦色对她招手。

    这种感觉让玉鸾语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初见时,那时候的他还是靳梦离,待人接事都温和有礼,不像现在强势逼人。

    不由自主朝前走去。

    或许是嫌她走得太慢,他起身上前牵住她的左手,强势将她按坐在凳子上,而后拿起桌上备好的上好金创药与纱布,替她处理右手指上的伤口。

    又是一阵沉默。

    玉鸾语细细打量着眼前认真替她处理伤口的男子,比起以前清瘦了不少,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清俊翩然,此时他的心思全在她的手指上。

    “谢谢你。”她轻声道谢。

    靳夜阑的手微僵,很快恢复正常,利落将纱布在她指尖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我不用你道谢,只要你往后不再受伤便好。”他扬眉轻笑,将药瓶摆在一边,在她身侧坐下。

    本来没觉得什么,被他包扎后反而觉得不顺手,握着筷子总觉得不对劲儿,想吃的菜完全夹不住,她终于明白他是故意将她的手包得这么厚。

    “来,我喂你。”靳夜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奋斗几下还是没能将菜送到嘴里,所以好心服侍她,将菜递到她嘴边。

    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才不会和自己的胃过不去,堂堂王爷伺候她,多少也该给点儿面子,如此一想,她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帮助。

    吃了两口她便想到了另一个法子。

    “怎么不吃了?”靳夜阑又递到她嘴边,她却将头扭从一边。

    “你让他们再送一把汤匙来。”她看了看门外,正好瞧见久风的衣角。

    靳夜阑以为她想喝汤,也没多想,应她所求。

    “久风,让人盛鸡汤来。”

    久风是个行动派,听到吩咐便亲自前去,他自自小跟在靳夜阑身边,从话音便能听出事情的缓急。

    当他亲自将托盘放在桌上,摆好汤碗与汤匙时,不着痕迹又打量了一下玉鸾语,他想知晓这个女子到底有何魅力让主子这么快移情别恋,在他看来主子就是移情别恋,他心中为那个叫清池的女子鸣不平,他一个外人也能体会她不告而别的用意,他也不相信主子是见异思迁之人,可瞧主子对眼前这个位的着紧程度,似乎不比原来的夫人少,甚至是更甚。

    “退下。”靳夜阑不悦地摆手。

    久风惊觉自己失态被主子抓包,不敢再看,拿着托盘立即退下。

    玉鸾语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事先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一门心思只在填饱肚子这件事上,瞧着靳夜阑体贴地给她盛汤,似乎还有代劳喂她的架势,她接过汤匙。

    “我自己来。”她几乎是用做夺的,将汤匙拿好,她并非是喝汤,而是开始扒反挑菜。

    靳夜阑终于明白了她的真正意图,沉着脸问:“就这么不愿意让我照顾你?”

    “别想太多,我这人就是个自食其力的劳碌命,若是连吃饭这样简单的事都要靠别人帮忙,那我估计早饿死几十回了。”玉鸾语自顾自吃着,也不看他黑沉的面色。

    面色稍霁,他闷闷道:“往后别说那个不吉利的字,你会一直好好的。”

    玉鸾语起先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个字,诧异看他,很快就从他眼中读懂了,他最忌讳的就是‘死’字。

    她暗笑,确实死字对她来说太不吉利,往后还是不要说的好。

    有了汤匙的辅助,她用膳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吃的津津有味,喝了一口汤以后,她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来用膳的。

    “说吧。”她言简意赅,挑眉看他。

    靳夜阑疑惑问:“说什么?”

    玉鸾语抑制住拿起饭碗扣在他头上的冲动,用她认为是平静的语气说话。

    “你不是说有我感兴趣的事要说么,年纪轻轻就这么健忘可不太好。”

    明知她的怒意,他还火上浇油,笑问:“你是承认自己就是我要找的人了?我的事情从来都只是对自己人坦白。”

    在心里默念忍者无敌,她呼了呼气,觉得自己已经饱了,不想再瞧见倒胃口的他,于是将汤匙扔在桌上,一言不发站起身。

    忽觉左手指尖一紧,垂眸去看便见是他的手扣住了她。

    “你别恼,总要等我用完膳再说,你饱了,但我还饿着呢。”他放软了语气面上带着几分委屈看她。

    她说不清此刻自己内心复杂的想法,对上他的眼眸时,心中微酸,她又坐回凳子上,看着他继续吃。

    君子如风般俊雅,连动作都是优雅不已,这是她曾经熟悉的画面,但如今她只能狠下心来不认他。

    “阿鸾……”只用到一半时他便将筷子放下,目光灼灼盯着她。

    玉鸾语差一点儿就脱口应声,还好及时止住,冷着脸道:“我与王爷并没有那么熟,你唤我孟玉便可。”

    “可是你就是我的阿鸾,我为何要同别人一起唤你的假名?”他十分笃定地反问,眼不眨地望着她,不想错过她任何的神情。

    玉鸾语将脸撇开,不去看他,低声道:“你认错人了,我并非你要找的那个人,既然你不愿如实以告,那我先走了。”

    身子未动,胳膊上忽来的大力将她一扯,眨眼她便换了个姿势。

    她坐在他膝上,被他固住腰身不能动弹,他一手来到她的后脑,让她无法躲闪。

    “认没认错,总要验过才知晓。”

    话音落下,他手上微微使力便让她的脸往他凑去,他垂首便将她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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