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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系统)如影随行 > 第4章 与君初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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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髓,在一般人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个世界里并没有洗髓丹这样的逆天秘药。

    但从苏易临提出洗髓这个选项时,萧随就敏锐地察觉,越早洗髓才是最好的选择。这种耗时颇长的选择看似不利,但从可行性和安全性分析,恰好符合了等价交换的原则。

    虽然暂时受制于人,但不会过早暴露自己的底牌。要知道,在羽翼未丰时暴露了底牌,就不会再有下一次翻盘的机会了。

    萧随成长于魔门,虽然年纪还小,但对人心复杂却摸了个大概。他虽不能看透人心,但对身边人情绪变化十分敏感。

    即使第一次见面,因为情绪的激荡,让他专注于苏易临安静冷淡的表现而忽略了其身上的违和感,但连续几天的朝夕相对让他逐渐摸清了苏易临的性情。

    这个名叫临易的人完全不像他自称的一样,仅仅作为一个辅助工具。他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人性化,让他认为这个只有虚影的系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觉得苏易临是一个简单淡漠的人。简单的人往往更加危险,总是能轻易让原本警觉的人失去警惕,但也许是因为他只有一个虚影,一个除了萧随,别人都看不见的虚影,萧随便默许了自己对他的靠近。

    但是这些天,苏易临的焦躁感越来越重了。萧随知道,这种焦躁感可以毁掉一个人所坚持的原则,让人不择手段只为达到目标。他本就未完全对苏易临卸下心防,他质疑自己对系统的所有权,怀疑苏易临对自己的忠诚度。

    他自然知道苏易临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但他依旧选择试探。

    幸好,临易没有让自己失望。

    苏易临并不知道自己获得了萧随暂时的信任,他看着闪现着血红色负值的光幕,只觉得有些胃疼。

    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是对未来还债的日子充满了怨念。他到底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原则,没有因为回家的急迫将萧随置于危险的境地。终究是做不来不择手段的姿态,那就只能将赶快完成任务的希望寄托在萧随身上了。

    拿到了洗髓丹,苏易临只想赶快让萧随用掉,眼不见心不烦。但萧随自小处境艰难,除了根骨不佳,体质也算不上好。

    为了避免萧随吸收的药性过多而爆体身亡,苏易临只得耐心地将洗髓丹化在水中,配合着从空间中赊账拿出的药材,按照说明制成了十次分量的药液,让萧随在洗澡的时候混合在浴桶的水中。

    经过稀释的药水依旧威力十足,第一次泡药浴时,萧随的皮肤像是受到了腐蚀,变得漆黑而且充满了坑坑洼洼,有些地方还渗出了脓血,露出没有皮肤保护的血肉。萧随疼得面目扭曲。

    苏易临吓得赶忙回空间,翻阅那本系统帮助的说明。当翻遍了说明也没有找到解决办法时,他有些恐慌地离开空间,想看看他的第一任宿主是死是活。

    他现,萧随无力地倚靠在浴桶中,面色煞白,气若游丝。受到伤害的皮肤回复了原样,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事实,苏易临觉得萧随的皮肤似乎多了些许光泽,不像以往那样白中泛青,而他也似乎结实了一点,原本清晰可见的肋骨也隐藏在一层薄薄的肌肉之下。

    似乎是感受到了苏易临的视线,萧随的眼皮动了动。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担心不已的苏易临,虚弱地笑了笑。他完全使不上力气,但奇异的是,他感到身上一阵轻松,似乎有一股暖流从丹田里涌出,在他的体内打了个转又很快消失不见。

    体内暖意洋洋,萧随很快就缓过劲来,他有些贪恋这股暖意,舒适地舒展了眉头。虽然没有脱胎换骨的感觉,但他觉得体内充满着前所未有的活力,丹田处暖暖的,让他有一种正在被滋养的感觉。

    看着他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度出现了健康的红晕,苏易临终于放下心来,他自然看的出萧随的状态,他好得不得了,自己完全是白担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萧随都趁洗澡的时候偷偷泡药浴。似乎是物有所值,昂贵的洗髓药液每次都被萧随吸收的一干二净,浴桶中除了清水连一丝药味也没有留下。

    而清潭居中受命监视萧随的线人全都惊奇地现,在丧母,父亲刻意忽视的情况下,萧随居然被养得白里透红,精神抖擞,完全脱离了刚来时萎靡消瘦的状态,变得从容安逸。

    完全不知道身边线人的纠结和疑惑,现在的萧随可谓春风得意。在用完药液后,萧随又一次接受了苏易临的扫描。洗髓丹的高价可不是被炒上去的,完全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萧随的根骨经过洗髓丹的改造,生生从四升到了十,直接迈入了旷世练武奇才的门槛。

    萧随的情况好了,苏易临的情况却没有半分改变。他对着光幕无语凝噎,虽然不是他还,但越积越多的债严重影响了系统运转的效率。要知道,积分对应得是系统开启的能源,一下子透支了那么多积分,苏易临就无法在外界保持长时间的投影

    如果在任务结束后,第一个世界获得的总积分无法填补这个漏洞,那么在下一个世纪,苏易临将无法离开系统空间,直到系统从下一个宿主那里汲取到足够的能量。

    不过,想想最终目标的1oo万积分,苏易临也就木着脸接受了事实。

    随着萧随的情况逐渐稳定了下来,苏易临知道是时候考虑他未来展的道路了,要知道,适合自己的道路才是最好的,所以,选好功法很重要。可他看了看秘籍榜单,看着上等的秘籍都要好几万积分,可想而知极品秘籍的昂贵了。

    他已经不能再透支积分了,再这样下去,他连和萧随的及时联系都不能维持了。所以,要获得修习功法的资格,必须依靠萧随自己的努力。

    他将自己的想法和萧随说了。自从经历过洗髓丹选择事件,他的直觉就告诉他,这种事情必须和萧随好好商量,哪怕他心中已经有了选择倾向。

    萧随听完苏易临的话,陷入了思考,他自然不是纠结是否选择高级的秘籍,而是在认真思考,他可以做些什么来赚取积分。他仔细想了想,转头看向苏易临。

    “临易,你帮我看看,排除线人有没有积分奖励。”

    苏易临当着萧随的面,手一拉,把光幕从虚空中拽了出来。这几天,他可是好好琢磨了系统的使用方法,把那本说明记了个滚瓜烂熟。

    他用手将榜单的滚轮拉到底,从积分最少的开始找起。

    终于,在他和萧随两人仔细寻找下,在代表简单级别的白色任务类别中找到了符合的一项:清潭居中排异己。任务级别:三;难度:简易;时限:一个月;积分:两百;目标:找出清潭居内院中萧元派出的三个线人,至少将两个排出内院的势力范围。

    为了方便萧随理解,苏易临连任务积分都换成了文字形式。

    萧随看着任务目标,眼含深意。三个线人,三个?为什么在这几天的观察中,露出马脚的人却有四个?如果系统没有出错的话,那多出的一个是谁的人呢?是那个佛口蛇心的素芷,还是来自某个不知名的势力?

    他把自己的疑问向苏易临说了,询问是否是系统的错误。苏易临再次对萧随刮目相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即使萧随说的那几个人不是线人,他这份警小慎微也值得称赞。

    他直截了当地告诉萧随,系统扫描了整个宸辕宗,将所有人都纳入监控之中,根据这三人的踪迹和同时出异样波动的脑电波得出结论,不会出现差错。

    至于那第四个人,那个名叫沈奕的人,经过对清潭居所以侍从言行的提取可知,此人是新到宸辕宗的杂役,家道中落,才不得已到宸辕宗谋生,良好的出身让他和其他侍从有所不同,自然他的人缘也不怎么好,总是独来独往。而且他分到清潭居是几年前的旧事了,不属于萧元从主殿里调出的那批侍从。

    萧随也知道,即使萧元安插了线人也不会选择一个不是宸辕宗出身的人,这样太不可靠了。所以萧元安插的线人必然混杂在主殿调过来的和清潭居原有的侍从之中,为了保证忠诚度,萧元必定会选择在宸辕宗出生成长的忠仆,而且这些人一定从未暴露过心腹的身份,面生同时身负武功。

    要知道,习武之人和普通人在气息,姿态方面是有所不同的。在这几天的细心观察中,与其他杂役略有不同的只有这四人。其中那沈奕更是精明的紧,除了第一天刚到清潭居和所有侍从婢女见面时略有失态,后面伪装的完美无缺。要不是他第一面就对沈奕生了疑心,也许连他也被瞒混过去了。

    这个沈奕究竟是属于哪个势力的?

    带着这个疑问,萧随选择接下任务。现在要紧的是对付那三个确定了身份的线人,天大地大,积分最大。至于那个沈奕,既然他不是萧元的人,那就寻个合适的由头将他打到外院就是了,左右他只需要顾虑萧元而已。

    他让苏易临注意沈奕的动向,然后就开始规划如何不着痕迹地给那三个线人寻些麻烦,让他们主动生出离开内院的想法。不,还不能全部离开,不然萧元一定会怀疑的,那就去两个,留一个吧。

    萧随愉快地想着,在薄薄的纸上继续勾勒着之前没有完成的美人图,没有现那倚在塌上的美人似乎与自己的系统有着半分的神似。

    与此同时,在清潭居的后花园的角落,两个身着内院侍从服侍的人正缩在假山下窃窃私语。

    通过二人的衣着,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的身份。身形矮小消瘦,穿着赭色短褐的那人自然是内院的杂役,而那个穿着浅青色的长衫的白面青年则是主厢的贴身侍从之一。等级不同的两人自然寻不着可以光明正大交流的合适时机,但像这般鬼祟的行为则是让人不得不心生怀疑。

    “谁?刘崇?”高个的那个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怕被人怀疑一般小声喝到。

    “对对,是我,别那么紧张。”从一旁的树林里窜出了一个中等身材,面容憨厚的中年人,也挤到了假山下,“你现我了?”

    “嗯,”那白面青年应了一声,“我听到还像有碰到枯叶的声响。”

    “哎呀,你也别那么敏感,可能我来的时候衣摆扫到树枝了,”中年男子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然后看向那个瘦小的杂役,“帮我掩饰了吧。我去见宗主这件事可不能被人现了。”

    “你放心,我们三个人的行踪我都注意掩饰,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唉,我也不知道只是一个不会武的十岁小童,有什么监视的价值吗?上头还让我们每隔半旬就回主殿汇报。”中年男子很是不解。

    “你也不是不知道清潭居里那位的身世,说来也是可怜,什么也不懂就被变相地软禁,”说话的是那个矮小的那个,“也许宗主是觉得他身后还有魔门的余孽吧。想借他引出那些残兵败将,毕竟,那位可是寒渊圣女的孩子啊……”

    “什么寒渊圣女,不过是魔门妖女罢了,”青衣侍从不屑地撇了撇嘴,又问道,“噢,对了,刘崇,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我正想跟你们说呢!这都快一个月了,清潭居也没什么动静,所以汇报改成两个月一次了,正好半年之后,我们宸辕宗要承办此次的江湖排位大比,人手紧张,就不会再向清潭居派人了。我们三个只要做好本分就行了,别被现了……”

    “好好,别唠叨了,赶快回去吧,别误了时辰。”白面青年像是受不了他的唠叨,有些烦躁地摆摆手,率先转身离开,不过眨眼之间就失去了身影。

    剩下两人互相道别,也很快离开。

    一阵微风刮过,拂过金色的树林。原本就干枯焦黄的叶片纷纷落下,碰撞着出飒飒的声响。

    透过婆娑的树影,一道浅青色的身影若隐若现,他就这么突兀地站在一片金黄中,却没有一个路过的人现他。

    低下头,鬓角的碎蹭过他略显文弱的面颊。

    “还真是好运道啊,萧随,”他看着掌心的一片枯叶,它刚刚扫到了他的衣摆出调皮的声音,“那就一直这么好运下去吧……”

    他收回平摊的手掌,任那片枯叶随风远去,然后在还没离开他视线的距离化为粉尘,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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