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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这是，在安慰她吗？
是个很细心的人呢。
阮笛声将设计稿打印了出来，往赵城办公室走时都还在瞻仰，不得不承认，shirley的设计，有血有肉，一笔一划皆是大气。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是赵城收下设计稿之后，问的第一句话。
阮笛声这才想起这位总监对自己似乎还有很浓烈的偏见，她挽起嘴角，“清者自清，我相信ts是有公道的。”
赵城冷笑一声，“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说的是即使你真的没有抄袭，那么你又是如何坐到这个位置，如何让上面的人妥协发了这条微博的？”
自以为是分很多种。像程庭深这样有资本，有底气，有气度的是一种，这样的人，他不会不由分说看轻一个人。还有一种，便是赵城这一种，贬义的自以为是，把别人想的肮脏至极。
还是笑了笑，拿起他放在一边的杯子，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热水，“赵总，您可不能因为我年轻就对我有偏见啊，您大可以查一查，我在连氏工作了三年，也是从新人堆里爬起来的，这期间我也拿过奖，作品什么的，有目共睹。”
“至于你们怀疑的，我是连氏的间谍，来整垮ts什么的，脑洞太大，纯属无稽之谈。”她将手里的杯子轻轻放在赵城手边，微微倾身，神情里带着厌恶的鄙薄。
久经沙场的赵城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被她的眼神所震慑到，她语调很轻，却给人一种无法反驳的自信。
“我只能说，把别人想的太肮脏，那么你自己也不会有多干净。”说完，阮笛声头也不回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离开。
诶，无论如何，这次冬季新品的设计都和她无缘了。
赵城盯着阮笛声利落的背影，目光灼灼。无可否认，在她这个年纪，她展露出的自信和不卑不亢让他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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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圣诞节那天，ts的冬季新品才终于上市，在一片翘首以待中抢购一空。
赵城用微信给她发来数据，言语之间充满了不情愿。阮笛声看到，哭笑不得，没气。抬头望向落地窗外，视野很好，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外头纷纷扬扬的雪花大片大片落下，覆盖在草地上，一片白茫茫。已经数不清是今年第几场雪了。
今天是圣诞，下的也格外狠。
厨房飘来烤鸡的香味，佣人们忙进忙出，室内暖意融融。
阮笛声想了想，将赵城发给自己的数据复制，发了一封邮件给shirley。出乎预料很快便有了回复，内容却有点别致:北京雪下大了吧？冷吗？
有些像老友的聊天。
阮笛声皱了皱嘴巴，干脆拍了张照片回过去:merrychristmas，shirley。
阮笛声等了一会儿，刚想退出邮箱，就看见新邮件进来:哈哈，你也圣诞快乐，不难过，和程庭深开开心心的昂。
阮笛声浑身一僵，shirley说的隐晦，却仿若洞若观火，让她有种被戳中心事的慌张。难过吗，其实不见得，至多算是有一点失落吧。ts不出意外大获全胜，却是与自己无关的。
等等，听shirley的语气，也就是说，她认识程庭深？不，这一点都不奇怪，问题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和他有关系啊！！！
“老公，你认识shirley吗？”阮笛声开口，问坐桌边，说是陪她看雪，实际抱着电脑工作的男人。
“嗯。”程庭深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她联系你了？”
“这是什么话啊？”阮笛声笑着，“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程庭深还是没抬头，“她一直很想见见你。”
见她？shirley可是设计圈的大拿啊，居然会提出想要见她？
笑话，他为了阮笛声连百分之五的分红都甘愿让出，她能不对她感兴趣吗。她几乎在第一时间猜了出来，“一掷千金啊，莫非这位就是你藏着掖着的正主？”
“你们好像很熟。”阮笛声抱起一个抱枕，笑得明显了一些。
程庭深终于听出来端倪，抬眼看向坐在沙发上披着薄毯缩成一团的女人，“阮小姐，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阮笛声苦着一张脸，“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
她这幅表情实在太可爱，五官皱巴巴的，程庭深眸光浮动，“何止，简直就像讨不到糖吃的小孩。”
阮笛声识情识趣，瞪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唐棠的电话就是在这空档打过来的，一接通就是一顿喊，“声声！你有没事啊！我刚刚回国就听他们告诉我说你抄袭？！”
阮笛声好一会儿才消化过来她的大嗓门，“哦那事，已经没事了糖糖，差不多已经澄清了。”
“真没事儿啊？”唐棠一口京腔，“我就说，你会抄袭，猪都要上树了。”
阮笛声表情变幻莫测，“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嘿嘿。”
“对了声声，告诉你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唐棠愈加激动，“那个韩伊伊，刚红没多久，她公司给她安排的角色忽然全被撤销了，我的招数还没出呢哈哈哈，好想知道是谁干的。大快人心。”
阮笛声拧眉，有些诧异，下意识看了一眼程庭深，男人一本正经的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飞快翻飞。“啊，皆大欢喜嘛。”
唐棠立即嗤笑一声:“阮笛声你有没有点出息，就这样算了啊？我告诉你，我不管，只要她没有滚出娱乐圈，我决不罢休！”
这就是唐棠的个性，别人咬她一口，她非得扒了人家祖坟才算还回来。阮笛声哭笑不得，“你回北京了吗？”
“回了啊。”唐棠声音清脆，“今天不圣诞吗，公司放我一天假，正想晚上吃什么呢。”
或许是气氛太撩人，情绪在作怂，阮笛声望向窗外的天色，脱口而出:“那你要不要，来我这一起过圣诞？”
此话一出，不仅站在一旁的管家诧异，连程庭深都抬起头来，一向倨傲的阮笛声啊，何时这样的小心翼翼说话。
灯盏之下，女人瓷白的脸蛋透出平日难见的脆弱，程庭深看着，没来由的，心底轻轻抽了一抽。
静默，突然的静默，长久的静默，满怀着的期待就在这片静默中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良久，唐棠才开口，声音涩涩的，“声声，对不起啊，我可能……”
阮笛声倏忽闭上眼，打断她，“没关系，糖糖，既然你没时间，那下次好了。”
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喉头一哽。
程庭深整个人透出带着血光的杀机，迈着长腿走过去，将缩在沙发上的女人拦腰抱起，直接走上楼，她一颤，知道是他后，又慢慢放松下来。
阮笛声极力忍住，伏首在他胸前，执着的不肯抬头。
她在难过，她从不轻易难过。程庭深有些喘不过气来。
有那么一刻，他很想将唐棠直接绑过来，绑来见她。程庭深理智下来，声音冰冷，“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用的是陈述句，不带疑问，他清楚的知道，阮笛声和唐棠之间，就像她和自己一样，貌合神离。有一道巨大的沟壑横跨其中，无法跨越。但他从来没问过。
听见发问，阮笛声再次轻微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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