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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染指王权:太子妃蓄谋造反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可大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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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霁一出现,房内便有几道带着浓浓恨意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向他刺去。似乎只有将他千刀万剐,才能以泄心头之愤。

    容清纾顺着目光淡淡瞥去,只觉可笑。

    那些人都是受害之人的家眷,始作俑者尚未查明,便人云亦云,将这顶污帽扣在夏霁头上。

    “夏霁,宋蹈指证你买凶害人,你可认罪?”

    “回皇姨父,出事的那一天,微臣原本是想去酒肆喝几杯小酒,所以将军务都处理好之后,就向尹将军告了假,离开了神机营。后来,听说黎王府出了事,一时好奇就去瞧了瞧,谁知道就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微臣行事坦坦荡荡,从来没有对不住谁,皇姨父一定要将栽赃嫁祸微臣的凶手给揪出来,还微臣一个清白。”夏霁那义愤填膺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被冤枉的。

    “你说你是清白的,那夏津香与苏麟香你作何解释?”古御帝的眸中多了几分深意。

    “军中有个兄弟告诉微臣,京中的姑娘,喜欢的无非是吟诗作对、花前月下,可微臣出身江湖,最喜欢喝酒和舞刀弄枪,与风雅之事实在不沾边。可微臣又担心以后娶不到媳妇,所以就托人买了香料送给京中有名望的贵妇,想让她们给微臣留意留意。皇姨父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让人去微臣府上取来送礼的单子。”

    容清纾听了夏霁的一番话后,一时有些疑惑,难道御颜熠没有告诉夏霁那些香料是合香。

    还是说,昨晚魅影卫失手,没有抓到范老先生和纪娘,所以才将错就错。

    亦或者是,御颜熠还有别的用意。

    容清纾正费心凝神深思,猝不及防下,对上了御锦黎那双捉摸不透的眸子。但让她最意想不到的是,在御锦黎意味深长地对她一笑后,竟然开口为夏霁陈情。

    “父皇,夏霁入狱之后,儿臣向他询问过此事,根据他提供的线索着人去调查,发现宋蹈指证夏霁一事,疑窦丛生。夏霁所言的礼单,儿臣也请人寻来了。”

    “太子殿下是夏霁的表兄,为撇清关系,都未多管闲事;这黎王殿下如今自身难保,还为夏霁出头,真是自讨苦吃。”

    “黎王殿下司掌刑部,过问此案也合乎情理,为夏霁陈词,不过做做样子而已。”

    “就是,我女儿被夏霁害成那副模样,一辈子都毁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过夏霁。”

    ……

    一时间,那些家眷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好歹还顾忌着面色阴沉的古御帝,都是窃窃私语。

    但该听到的,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到了,比如御锦黎。

    “为了避嫌,礼单是本王请刑部尚书去取的,吴夫人可是认为有何不妥?”御锦黎沉色望向那忿忿不平的妇人。

    “臣妇失言了。”吴氏脸色一白,被御锦黎堵得无话可说,谁让刑部尚书是她的夫婿,她又怎能拆自家夫君的台。

    另外几位妇人,都是看吴氏眼色行事,见她无话可说,一个个都偃旗息鼓了。

    御锦黎说出这番话,容清纾是极为疑惑的。她也认为,御锦黎起初帮夏霁陈情,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却未曾想,他会如此不遗余力。

    这时,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御锦黎昨日与韶国之人私下会面一事。

    她突然发觉,在所有的皇子中,御锦黎和御颜熠一样,都是她看不透的人。

    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但那又如何,谁让他欺负容吟蓁,这笔账她迟早都要和他清算清算。

    古御帝见室内的气氛暂且缓和了几分,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黎儿,此刻刑部尚书在何处?”

    “父皇,吴尚书此时正在养性斋外听宣。”

    “宣他进来。”古御帝点点头。

    “微臣参加皇上,拜见黎王殿下。”

    “草民参加皇上,拜见黎王殿下。”

    随吴尚书进来的,还有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男人。

    “都平身吧。”

    “谢皇上。”

    “吴爱卿身后之人是?”

    “回皇上,此人是将军府管家贺贵,将军府一应大小事宜皆由他经手,采买香料及赠礼之事,也都是他全权处理。”

    “贺贵,你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朕,不得有任何欺瞒。否则,立斩不赦!”

    贺贵偷瞄了一眼镇定自若的夏霁后,因面圣的战战兢兢也消散了几分,“回皇上,将军吩咐草民采买的香料,都已经被赠送出去,将军府没有任何余留,礼单和采买凭证都已经转呈给吴大人。”

    “皇上,微臣这几日奔波于京中各香料商铺,如今已然核实,将军府所采买的香料,的确全部赠出。”吴尚书将礼单、采买凭证及一封奏章呈给韩公公。

    “若将军府确如吴爱卿所言,没有留存的香料,那宋蹈的那一番指证,便有待商榷了。韩忠,命人将宋蹈传上来!”古御帝翻阅着那些物证,眉头微皱皱起。

    容清纾此时正想开口,但想到古御帝对她的偏见,只得作罢,所以,她暗暗扯着容千衡的衣袖,拼命给他使眼色。

    容千衡老神在在地品着香茗,看着好戏,对容清纾的举动视而不见,就想看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

    只是,在见到她指尖一闪的银针后,头皮一麻,立即开口道,“如此说来,夏将军谋害他人的指证,也算不攻自破了,反倒是收受香料之人有谋害他人的嫌疑。”

    “皇上,大公子所言正是微臣所想,所以,微臣暗中派人查证,各府收受香料的使用及去处,皆无可疑之处。”吴尚书顿了顿,见古御帝神色如常,又瞄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御锦黎,方才继续开口道:“不过,各宫娘娘所收受香料的用途,微臣便不得而知了。”

    “钱贵妃、赵淑妃、皇后……,这些后妃人人有份,你倒是没有厚此薄彼。”古御帝合上奏章,眸中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容清纾的目光也不由得深邃了几分,夏霁此举,往小了说是馈赠礼物,往大了说便是行贿谋私。此事可大可小,端看古御帝如何看待。

    不过,在此时此刻公然质问夏霁,也并非坏事,至少此处没有那群恨不得时时刻刻以死明志的言官,否则,即便古御帝想大事化小,也不一定能顶下压力。

    但夏霁混迹江湖多年,是快意恩仇之人,不一定能应付这些心思如九曲回肠的人,一不小心便会吃亏。

    再者,御颜熠如今推行廉政,全力整肃吏治财政,夏霁身为他的亲信,却堂而皇之地明知故犯,罪名一旦成立,不说夏霁罪责难逃,新政能否顺利推行都是问题。

    容千衡察觉到容清纾眼中的担忧,笑眯眯地看向她,无声而道:“你若能帮我做喜服,我或许能帮帮他。”

    云柒珑不仅要准备嫁妆,还要准备自己的婚服,定然无暇再帮容千衡做喜服。

    她身为容家的一份子,帮帮忙也是理所应当,所以,对于此事,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一言为定。”

    容千衡闻言,喜笑颜开,当即便抢先吞吞吐吐的夏霁一步道:“皇上,草民以为,夏将军广而众之地赠礼,不过是急于觅得美好姻缘,不过少年心性而已。当务之急还是查明各宫香料的去处,尽早了解此案。”

    容千衡开口后,御锦黎也顺势进言:“夏将军来年便要及冠,年轻气盛,难免着急婚姻嫁娶之事。”

    古御意味深长地瞥向容千衡和御锦黎,再三权衡后,终究借坡下驴道:“待你及冠后,若有合适人选,朕自会赐婚于你,日后切忌私下胡乱行事,白白丢了我们皇家颜面。”

    夏霁虽不是绝顶聪明之人,也知晓古御帝此言一出,无疑是将此事揭过不提,立即下跪谢恩:“谢皇姨父恩典。”

    “千衡名声在外,行事最为稳妥,搜查香料之事,朕便交由你与吴爱卿,如何?”

    此事大可让刑部尚书处理,容家虽地位特殊,可容千衡终究是一介布衣。一旦奉命前去搜查,势必得罪那一众后妃,但若是公然抗命,更是大不敬。

    果然,古御帝虽然赏识容千衡,但这并不妨碍他时时刻刻打压容家。念及此,容清纾不由得叹了口气。

    “得皇上赏识,实乃草民的荣幸。”容千衡正了正衣襟,起身向古御帝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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