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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道生玄阳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温柔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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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陋男修没有兴趣与皇维翊辨论,自顾自数数:“一”……“二”……“三”丑陋矮小男修的身影清晰地印在皇维翊的眼里,他的神识捕捉不到对方的身影,对方的身法不单是快,应该是力量与速度的结合。还有神奇的黑夜能量。皇维翊忍着右胸的巨痛,他不躲不行,虽然他身体的力度跟不上魔眼捕捉到的速度,脑袋碎了是非常麻烦的结果,躲不过是一回事,躲不躲又是一回事,他调动所有力量于头部,试图躲开对方无形无迹的爪影。他的魔眼分得清爪影的真伪,魔眼捕捉到的影像在神识中真实的再现,但令人绝望的是:他躲不开,眼睁睁地看着爪子抓住自己的脑袋,合拢,用力,用劲……

    皇维翊睁着魔眼瞄了一下凌空的男修,魔婴没动,牢牢扎根于神魂内。死了就死了吧,还能怎么样?逃肯定逃不掉,打绝对打不过,这种死法算不算夭折?皇维翊神魂神识的巨痛,如同暴风骤雨袭来。他面孔依旧冷竣,没有丝毫扭曲。

    突然之间,皇维翊如同被擎天巨人抓住,左右摇晃了几下,他神识模糊地察觉到他的头部,沿着男修手爪力度的弱位滑动,玄妙地来回划出几个圈,圈的轨迹始终是男修手爪中力量的薄弱点,泥鳅一样滑溜。

    皇维翊不由自主地向测后方退出一小步。正是这一小步,脱离了矮小男修的手爪攻击范围。

    皇维翊仍处于晕头转向的状态,速度太快,力量太大,轨迹太玄。但是他没有在乎被对方的爪指在头部及面部划出的深深的沟槽,飞溅的血肉遮盖了他英俊魔性的面庞。他集中他所有的精气神,死死抓住刚才的感觉,以及那一小步。

    丑陋矮小的男修面露讶色,他知道他没有任何留手。这个低自己一个大境界的修士,的确不堪一击。他其实也没有心存戏弄,就是单纯的想抓碎对方的脑袋,留下他的魔婴。可是真的跟抓着泥鳅的感觉一样,当他发力时,对方的脑袋始终滑向力道薄弱的地方,他试图平均发力,并以魔力场笼罩对方,可是那家伙的脑袋晃荡几下,自己的力场竟然如同镜子一般破碎。那种有力无处发泄的感觉,让他差点发疯。

    这难道就是他的依仗?这技法不错!

    男修还准备动手,魔素媛的声音传来:“钟师兄,你还要脸不?”随后魔素媛渺曼的身影浮现在皇维翊的身侧。

    皇维翊依旧一动没动,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外人无法从他的面部上,找到其内心变化的丝毫痕迹。

    “从现在开始,他,皇维翊,就是我魔素媛的扈从!也是御夜宗的外门弟子。一切请师兄们按照规矩行事。外门弟子,百年内可不接受高于自己境界的修士挑战。初入宗门弟子,十年内可不接受任何挑战。想必师兄师弟们都清楚宗规。”魔素媛把玩着手里的玉牌。

    皇维翊确认没有任何遗漏,至死也不会忘了刚才晃荡的一切,以及那随意的一小步。缓缓深吸一口气,右胸透明的洞,以及头部的沟槽,黑雾翻滚,止住流淌的鲜血。精气魔力汇聚,慢慢修复重伤的魔体。

    周围十几个男修,见魔素媛这么快就帮皇维翊弄到了玉牌,不得不承认美女的力量无穷。若是正常途径入宗的弟子不奇怪,可皇维翊是非正常途径入宗。宗门对弟子的考察非常严格。钟师兄见魔素媛没将弟子玉牌递给皇维翊,冷冷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跟着我,做我的扈从,我保你在御夜宗弟子中横行,你的一切修炼资源我负担。否则你最多活十年。十年之后你必死!”

    魔素媛笑着继续把玩玉牌,玉牌在她手掌里跳跃。钟师兄见皇维翊冷冷瞥了他一眼,便继续疗伤。接着道:“你知道什么是扈从吗?扈从是人形傀儡,人形玩具,你跟着我,我可以不让你做扈从,做我的随从就行。你一旦成为扈从,你的生命将不再属于你自己。魔师妹给不了你什么。”

    就这么一时半会儿,皇维翊的伤势已无大碍,脸色稍显苍白。

    他暗自叹息,可惜了自己的衣服,这件衣服是仙宝,耗费了家族很多资源,挡不住别人一击啊。皇维翊对自己的魔体很自信,不次于仙宝。看来真的太弱。是什么原因?是魔力还是功法?抑或是界域差异?论修炼天赋,他自信不比眼前的钟师兄差。十年?老子何需十年,给我两年时间,老子打得你认不出你父母。

    他清楚自己缺少力量的支撑,真正的力不从心。只要在这里苦修一段时间,有了黑夜的力量,领悟那个神异的动作后,他坚信就是钟师兄再强十倍,也伤不到他分毫。他修炼的妄虚魔功很强,修炼速度很快,且没有什么后遗症。以后用不着刻意炼制衣服,炼体就行。皇维翊没见过魔素媛的真面目,想来不会太次。何况为了寻觅真魔,就是丑八怪又怎么样,她帮了我,我必不相负。

    他走过去,从魔素媛玉指间取过弟子牌,眼神竟然露出一丝温柔:“我做你的扈从,当我实力强过你时,我做你的护卫,你不负我,我必生死相随。”

    “好好珍惜你的十年时光。”钟师兄说完,拢着手离开。其他修士没有说话,纷纷散去。皇维翊接受了玉牌,他们只能暂时放弃。他们没有挑战宗规的实力。

    所有修士离开,魔素媛领着皇维翊进入洞府。洞府的陈设简陋,但整洁有序。魔素媛自储物袋内取出来几十盆紫艳艳的花,厅堂增色不少。她一边布置,一边说道:“钟魔天说的没错,扈从就是人形傀儡,人形玩具,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为什么后悔?”

    “万一我要你死呢?万一我真的很丑呢?”

    “我无数次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无惧。我现在是你的扈从,你丑也好,靓也罢,与我有何干系?”

    “好,百年之后,你出不了头,我会成为其他修士的玩物。”

    “我这块牌牌的份量不轻啊!魔素媛,给我十年时间,十年之后,我弄死曾经羞辱过你的所有御夜宗的修士弟子。给我百年时间,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前提是你不负我。若那个时候,你不嫌弃,嫁给我,皇维翊必不负卿。”

    “好,魔素媛等你百年,也只能等你百年。我以真魔赌你百年!”

    “你若信我,皇维翊终其一生做你扈从。走了,我去洞府外修炼。”

    “在里面一样修炼。”

    “不一样。两年后,请你全力击杀我,若能杀死我,说明我不配,杀不死我,御夜宗将多出一抹幽影。我将成为许多修士的梦魇。”皇维翊没有丝毫犹豫,向洞府外走去。在魔素媛洞府的必经之路坐下。

    魔素媛自强自立,典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只是她没有依附权贵,没有依附利益,保着自己的一点真灵不灭。她随便一个眼神就可以让自己富足的活着,但是她认为真那样的话,绝对是她堕落的开始,她从此将与真魔无缘。她在苦苦地挣扎,苦苦的支撑,苦苦的等待。很多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期待什么?是否有结果?但她觉得她的期待尽管虚妄,却很真实。我掌控不了别人,若掌控不了自己,我还活着做什么?我没有背景,没有后台,谁都没错,我父母没错,我没错,我哪怕穷,我有穷苦的理想,我自有穷苦的尊严,想剥夺我最后的穷苦的尊严,唯死而已。你有你的优越,你尽管优越。别用你的优越剥夺我的尊严,你不配,道若如此,道也不配,你--算什么南北!我,魔素媛在生命的虚妄中,不过微尘,你不比我高贵。我不指靠你苟活!我不稀罕你的虚妄!魔素媛心绪激荡,如海似雷……

    她悟了,悟了就是悟了,不悟就是一生。她悟了生命的平等、生命的无奈、生命的无尽、生命的力量、生命的命运、生命的终结……魔不是生命的另类,是道的形态,道亦魔,魔亦道,道永存永在,魔永存永在……魔?什么是魔?什么才是真魔?魔素媛陷入了无边的魔魇之中。

    两年的时间不长,皇维翊睁开双眼,他的眼中有了眼白,跟人一样。但他的眼白有异,像无底的深渊,白、惨白、凄白。白得令人心疼、心寒、心颤。像被水泡白的尸体。

    他感觉到了力量,曾经晃动他脑袋的、摇天的力量。皇维翊没有迷恋这种力量,他明白自己在进步,钟魔天伤不了自己,代表不了什么,钟魔天不过一时强过自己,强过钟魔天的修士多如生命。他依旧弱小。这一点他非常清楚。可是魔素媛呢?魔素媛的攻击呢?

    皇维翊魔眼轻扫,魔素媛没有封闭洞府。皇维翊理解她的意思,没必要,封闭不封闭没有区别。魔素媛的面部象暴雨前的风云,不停错乱变换。

    “你活得太辛苦,你本可以活得嚣张,活得跋扈,何必呢?你我终将逝去,何必呢?你不必太在意,真魔?真魔?你我的真魔在何处!魔素媛魔素媛魔素媛魔素媛魔素媛魔素媛魔素媛魔素媛魔素媛魔素媛……你何必呢?醒来吧,醒来!”皇维翊轻抚魔素媛的玉面,管她丑俊,有这份真情就够了,真的够了。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又怎么样?皇维翊动作很温柔,魔眼中尽是柔情蜜意,柔软如风如丝。飘摇的魔音,在魔素媛的耳际轻唤:“醒来……醒来……魔素媛醒来,我是你永远的扈从,你我生死相依相偎,皇维翊护你周全,护你永远!你将你的未来交给我,我必屠尽你过去的屈辱,让你在未来屈辱的回忆中,幸福!醒来……醒来……魔素媛醒来,我陪你觅真魔。魔非魔,魔非道,魔就是魔,魔就是我们的道。”

    皇维翊的魔眼里浸出魔泪,魔泪叮咚滴入魔素媛的迷幻的眼睛,在无边际的魔魇内,飘荡的魔素媛的灵,突兀振动,缓慢回复清明。皇维翊温柔的呼唤,在她灵内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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