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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国豪醒着，周斯衍第一次在周国豪面前褪去伪装，毫不做作的坐在床沉默着低头。
周国豪从他走进病房就已经知道，周斯衍这是被顾清扬的事情弄懵了。
毕竟人是在他的公寓出的事，无论怎样，周斯衍都脱不来关系。
周国豪此时切开的气管已经被医生做了愈合，说话的时候虽然不能大声，但正常的交流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
看着周斯衍沮丧的脸，他却只是笑了笑然后问道：“你在害怕什么？”
周斯衍听到周国豪的问题立刻抬头看向他，“他们说，顾清扬的那个找不到了，乔安沁那个疯女人还疯了。这次顾云那个疯女人一定会跟我拼命！”
“所以呢？”听着儿子的话，周国豪依旧显得满不在乎继续问道。
“爸！你是不是傻了。我说的是顾云！顾云！”周斯衍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整个人其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他说这话的时候，整个大脑都在隐隐作痛，唯一的感觉就是担心。
“你呀！我问你，你和宋妍是不是在合作？”
周斯衍一脸疑惑，点头：“嗯，算是吧。”
“宋家一直都和顾家不和，两家对垒是迟早的事情，对吧。”
周斯衍继续点头，嗡嗡作响的脑子里，似乎慢慢有了一条清晰的线路。
周国豪却没有停下继续说道：“所以无论顾清扬有没有出事，你其实都已经和顾家对立了，站队的时候您没想过吗？”
周国豪的声音或许是因为不敢用力而显得有些低哑，但他这句话还是让周斯衍醍醐灌顶。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听到周国豪的话，周斯衍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的头，脸上明显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周国豪却在这会再次开口，“对了，那个叫宋妍的女人，有没有说，她要你为她做什么？”
毕竟以他们这样的身份和地位，献爱心那都是开玩笑，谁都不会平白做善事。
周斯衍苦涩一笑，然后伸手把周国豪身上的被子掖了掖这才说道。
“目前还没有，不过爸，宋妍说她可以帮周氏把去年的贷款还上，只是需要咱们拿东西换。”
周国豪听着周斯衍的话，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沉吟了许久这才对着周斯衍再次问道。
“她的意思是要买而不是抵押？”周国豪虽然不能动，但对待周斯衍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
此刻就像是拉着孩子学走路的慈父，正谆谆教诲自己的儿子。
周斯衍静静听着，听到周国豪询问便连忙回答：“对。她说的是能给她什么，而不是让我抵押什么。”
周过好眉头皱了皱，这才对着周斯衍继续问道：“你呢？ 你是怎么回答的？”
显然周国豪也不敢轻易猜测宋妍的目的。
“我主动提出了百分之十，以现在的市值，这个股份已经很合理了。”
周斯衍显然有些气不愤，认为宋妍这是在趁火打劫，结果周奇君却笑了。
“百分之十……她没打你就不错了。”
周国豪的话再次让周斯衍一愣，随即就听到周国豪说道。
“以周氏现在的情况，宋妍要的至少是百分之二十。”
周斯衍闻言噌的一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恼怒的说道。
“不行！五个亿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爸你知道我之前把股份从周时亦和那个顾博扬的手里抢回来花了多少，百分之二十，想都别想。”
看着周斯衍愤怒至极的样子，周国豪反而笑了，然后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股票本来就是用来套现的。你今天说它价值五块，那它就价值五块，如果你说她价值是十块，那么它就是十块。”
周国豪看着儿子，半晌才摇头一笑继续说。
“你给她十万股，现在的股份百分比可能是百分之二十，不过等到公司走上正轨，经过几次交易，增加股票，十万股也有可能连股份的百分之十都不到。”
周国豪老谋深算的说着，视线再次看向周斯衍的脸，见周斯衍眉心的郁结也已经淡了，这才满意一笑。
病房里，第一次坦诚相待的父子气氛融洽，然而就在周斯衍喂了周国豪一管子流食之后，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周斯衍放下针管，拿出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脸上再次闪过一丝紧张。
下一刻他看了眼已经昏昏欲睡的周国豪，这才终于稳了稳心神，然后一咬牙接听了电话。
电话是顾云打来了，刚一接通，她狠厉的声音就把周斯衍的魂吓掉了一半。
“周斯衍，你害了我儿子，我要你和整个周氏都给我儿子陪葬。”
顾云这个电话如果是一个小时前打过来的话，估计周斯衍一定会连忙陪笑，但现在的周斯衍明显已经认清了自己的立场。
听到顾云的话， 周斯衍反而更加赞同周国豪之前的分析，既然他被宋妍从看守所带出来之后就已经和宋家穿一条裤子，那么在去讨好只会让自己丢人。
想到这， 周斯衍好不客气的对着电话那头正歇斯底里的顾云说道。
“陪葬？顾清扬不是还没死嘛！陪什么葬，顾云你要搞清楚，你儿子动的那可是我的未婚妻。”
周斯衍毫不客气的语气让顾云一愣，但此刻伤心欲绝的她根本不讲理。
“周斯衍你个王八蛋，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是你给我儿子下了套。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给我们家清扬报仇！”
“顾云，我要是你有这闲工夫就去找被你儿子吓傻的乔安沁去要丢了的东西，接上去兴许还能用。”
“你……你，周斯衍，清扬已经死了你还在哪里给我说风凉话，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给我等着……你跟我等着！”
说完这两句，顾云直接挂断了电话，独留周斯衍一个人愣怔的站在原地，脑中一片浆糊。
不是说没事的吗？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然而愣怔也不过几分钟而已，周斯衍低沉着脸看了眼已经睡着的周国豪，然后大步走出了医院。
既然已经决定了，还是赶紧去做，不然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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