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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视线中裹挟着极寒的冷意，即使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女人也还是被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给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由得滞了一滞，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随即，封承煜再不过多停留，转身推开一旁的包厢门，迈步走了进去。
女人见状，咬咬牙也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原本正小声讨论着什么，见封承煜进来，整个房间顿时鸦雀无声。
原先的女人埋着头快步走到最下沿的位置，低垂着眉眼不说话，似乎是被他方才的眼神吓到了。
封承煜一言不发地在主座落座，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地扫过众人，脸上始终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下坐在他对面的肥头大耳的合作商看着自己身旁坐着的三魂七魄都被吓跑一半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僵硬。
但很快他便摆上一副其乐融融的笑意，打趣地看着封承煜，语气中不无揶揄：“封总，您这一个电话接的可真够久的，让我们好生等啊。”
封承煜视线淡淡地看过去，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这项目王总要是心急，大可以找别人合作，在我这里，没有别人催我的份儿。”
他点了一支烟，青灰色的烟雾徐徐升起，氤氲着模糊了他的眉眼。头顶的白炽灯洒下来，在他本就凹陷的眼窝中映出一片阴翳，令他的视线晦暗不明。
但饶是看不清他的神色，在座的诸位也是慌了神。
且不说这次合作机会是多少员工辛辛苦苦争取来的，光是约封承煜出来吃顿饭就花了不少心思，刚刚看他席间出去接了个电话，王川以为他是临时改了主意，这才火急火燎地让秘书出去提醒一下他，谁知这一下就撞到了枪口上。
外界都知道，封承煜不好女色，尤其昨天还公开了自己神秘女友的身份，这会自然不希望别人把女人往自己怀里送。
念及此，王川额头上已经是布满了细密的一层汗珠，连忙开口对封承煜说：“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怕菜凉了，打趣两句，您千万别放心上。”
封承煜没有说话，指缝中的香烟明明灭灭，猩红的烟头像是某种不详的讯号。
半晌，席间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正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对不起，我、我来晚了……”
女孩显然是一路跑着过来的，站在包厢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只能撑着腰倾着前半身不停喘气，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再也挤不出一个字来。
“你怎么回事？！”见女孩终于是来了，王川禁不住面上一喜，但仍然是板着一张脸瞪着她，“不知道这什么场合吗？还能迟到？”
女孩自知理亏，埋着头不敢讲话。
“行了，快坐吧。”王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眼神却疯狂示意女孩在封承煜身旁唯一的空位上坐下。
女孩抬眸看了一眼席上的众人，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慢吞吞地挪到了封承煜身旁。
封承煜始终神色淡淡地坐在原位，从女孩出现到现在，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而在女孩抬起头，展现她面容的那一瞬，在座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包括封承煜左手边的林森。
她的一张脸，竟然和昨天封承煜公开的女朋友丁冬的长相有七分相似！
同样是巴掌大小的脸蛋，秀气的鼻子和盈润丰满的嘴巴，这女孩的眼睛比起丁冬却多了几分魅色，丁冬的眼睛温柔安静，像极了一潭温暖的湖水。而眼前这女孩的眼角微微上挑，每个表情都透着几分狡黠。
林森愕然地看着女孩在封承煜身旁的位置上坐下，神色有些欲言又止，然而看着一句话都不说的封承煜，他最终也还是缄默下来。
王川已经笑嘻嘻地介绍开了：“封总，这位是我们公司项目部的新人，乔语，业务能力很强的。”
乔语有些讷讷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小心翼翼地侧眸看了封承煜一眼，一张脸上挂着有些惴惴不安的神色。
“封总……”她弱弱地叫了一声，声线细细软软，透着几分畏惧。
封承煜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将手中的烟头摁熄，声线淡漠，却掷地有声，显然是对着身边的女孩说的：“不是让你离开A市吗？”
此语一出，除了林森以外，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愕的神色。
“封总，您和乔语……之前认识？”沉寂片刻后，王川小心翼翼地开口，看向乔语的神色带了几分考究。
原本这场饭局，是万万轮不到乔语这种项目部新人来参加的，王川也是昨天才注意到这个在公司里一直默默无闻的女孩。
为什么会注意到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因为她和封承煜的女朋友丁冬长得很像。
于是他当即就下了命令，今晚的饭局，乔语必须出场。
原本她不愿意，王川好说歹说，她才勉强答应下来。
至于他叫上乔语的原因，无非是想着，封承煜看见乔语的脸，说不定就想到了自己的女朋友，心情一好，生意自然也就谈成了。
投机取巧并非他所愿，但是如果有捷径可走，又何必多费口舌？
而眼下听封承煜的意思，两人似乎以前就认识？
这样的话，其中的弯弯道道倒是值得考究了……
王川眼里划过一丝精明算计的光芒。
“封总……”乔语显然有些怕封承煜，嗫嚅了半晌才说道，“是我外婆病了，我才回来的，Z市的医疗水平，治不了她的病……”
封承煜终于侧眸看了她一眼，可眼底清明无二，并无半分情愫。
“那你今天为什么过来？”他启唇，声线冷冽，怎么听都不像是高兴的样子，“是我给的钱不够吗？”
饭桌上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没人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是……”乔语有些窘迫，一张姣好的脸蛋上浮现尴尬的红晕，“我……我是想当面感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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