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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六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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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那你们谁主动请缨解决这个问题,这个六扇门就不设了。”皇帝环视着众人说道。

    刚刚还据理力争的吏部和户部尚书立刻不作声了,其他跃跃欲试的百官也闭上了嘴。

    “说啊,你们刚刚不是挺能说吗?谁要是能把这件事办好了,我赐他一个世袭国公。”

    话音稍停,他拍了拍扶手道。

    “谁要是办砸了,我就砍了他的头,五代以内贬为贱籍。”

    听到世袭国公的时候众人还目露精芒,听到砍头的时候也不是很在意。

    大家都是刀山血海里滚出来的,礼部尚书当年也是一尊独脚铜人冲锋陷阵的狠角色,砍头算得什么。

    但五代贱籍一出,全都缩着头不敢出声了。

    开玩笑,那么多年打拼不就是为了封妻荫子,富贵传家吗?

    这要是贬为五代贱籍,三代以后还有没有后人都不一定了,还传个什么家。

    “怎么?不说话了?你们跟着我起兵的时候就争功争赏赐,坐了天下以后又争官职争荫封。我封三国公的时候,你们个个不服气,他当得我当不得?这下给你们机会你们怎么又不争了呢?”皇帝的语气嘲讽至极。

    但百官也不敢反驳,当初国朝初定封官加爵的时候确实闹得不太像样。

    “你们没意见了是吧?那就这么定了,退朝。”皇帝摆摆手,回后宫去了。

    大梁建元18年,六扇门成立,专司江湖之事。

    门中人多着蓝衣,又称蓝衣捕快。

    蓝衣捕快多为军中高手,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加上令行禁止,小门小派根本无法对抗。

    一时间,江湖人士闻蓝衣而色变。

    “姓名?发什么呆呢?姓什么?叫什么?快说说说说。”

    一个公鸭嗓的声音在面前响起,把刘正从传送的恍惚中惊醒。

    “刘正,文 刀刘,正气的正。”他下意识地回答道。

    “名字倒是不错,去旁边测一下武功。”公鸭嗓的城门吏指了指队伍另一边。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初来乍到不要当出头鸟的道理刘正还是懂的,乖乖地走到了指定的地点。

    一个花白胡子的蓝衣人正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身边还站着两个年轻点的蓝衣人,太阳穴凸出,浑身散发着干练的气质。

    “伸手,不要运功抵抗。”花白胡子眼睛张开了一条缝,打量了他一眼道。

    刘正伸出了手,和花白胡子握在一起。

    手心一凉,一道水流一样的能量从手心钻入了他的身体,在他体内游走一圈后就朝脐下三寸而去。

    龙血似乎对这种能量兴致缺缺,只是稍微滚动了一下就平息了下去。

    刘正强忍着被人窥探体内的不适,让花白胡子做完了检查。

    “没有练过内力的痕迹。”花白胡子自语一句,在旁边上小本子上记了一笔。

    “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我看你筋骨皮已经小成,还要内外兼修才能再上一层楼。”花白胡子看他相貌端正,气质平和,好心劝了一句。

    “多谢老丈指点,只是我家境贫寒,欲学无路。”刘正灵机一动,抱拳道。

    “城中有一黄巾帮,帮众以搬运装卸为生,凡是表现尚佳的帮众皆可得传《大力神功》。此功虽十分浅陋,但胜在简单易懂,你可前去一试。”花白胡子想了想道。

    “多谢老丈,等在下安顿好了,定提礼来谢。”他施了一礼,走入城中。

    “葛老,怎么突然换了性子?”待刘正走远,左边的蓝衣人忽然笑道。

    这葛老性子一向孤僻,不喜言语,今天突然说了这么多话,还出言指点,让二人甚是惊讶。

    “此子目光清澈,气度俨然,年纪轻轻又家境贫寒,外功却已小成,足见天赋异禀。若是得了气运,前途定不可限量。我不过是施惠于未起之时罢了。”葛老摸了摸胡子道。

    “是吗?那你为何不收入门下或是引荐好友,而是让他去黄巾帮那等上不得台面的去处?”右边的蓝衣人问道。

    “哼哼,凡事得来太易便不会珍惜,加上也须让他在烂泥中滚过一圈,才知他本性是黑是白。我所学虽不是什么奇功绝学,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传授的。”

    说完,他再次闭上了眼睛,等着下一个可疑之人。

    两个蓝衣人对视一眼,暗暗把刘正记在了心里。

    葛抱洪可不是什么无名小辈,内功武功虽是平常,但一手葵水拂脉法却是道家真传,用来探查疗伤效果极佳,不知道多少人眼红。

    要不是他早早入了六扇门,得了门中庇护,早就被抓起来逼问法门了。

    若被他收为弟子,那小子大概率会成为同僚,说不定还会成为他们的上司,有机会倒是可以卖个好。

    刘正站在包子摊前,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一阵无语。

    刚刚他瞎编了个家境贫寒的背景,没想到他这个身份是真正的家境贫寒。

    交完进城的三个铜板后,他居然就身无分文了。

    而腹中传来的饥饿感是如此的迫切真实,都不知道这副身体是多久没有吃饱饭了。

    吸了吸笼屉里传出的香气,刘正毅然决然地转头。

    看来不管是为了赚钱,还是为了那什么《大力神功》,他都得去找那个黄巾帮了。

    别说,能学到从小梦寐以求的内功,还真有点小期待。

    就是这个帮派的名字是不是太不吉利了,难道帮主叫张角么?

    走了一截,正好看见一个头绑黄巾的汉子,正扛着一个大布袋往前走,想来就是那个黄巾帮的成员了。

    “劳驾...”他正准备叫住问一下,就看到那个汉子脚下一滑。

    汉子也是一惊,腰上用力就准备用马步稳住身形。

    但他为了少跑一趟,将袋子装到了最大重量,袋子往下一倾,就将他压翻,脑袋砸向坚硬的青石路面。

    眼见汉子就要不幸,一只手托住了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抓住了沉重的布袋。

    “谢谢兄弟,刚刚要不是你出手,俺铁柱就交代了。”铁柱摸着后脑勺一阵后怕。

    “随手之劳而已。铁柱老哥是黄巾帮的兄弟吗?”刘正把布袋还给了他道。

    “是啊,兄弟找我们黄巾帮有事吗?”铁柱问道。

    “是这样,小弟腹中饥饿,又身无分文,所以想到黄巾帮讨个生计。”他坦诚道。

    “就这啊,小事情,我给你担保。对了,兄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铁柱拍拍胸脯道。

    “小弟叫刘正。”担心他不识字,刘正还比划了一下。

    “那我就叫你阿正了,这样,你帮老哥抬着后面,我们快点把东西抬到地方,然后老哥先请你吃个饭。”铁柱直爽地说。

    “没问题。”他回道。

    有了刘正帮忙分担,铁柱很快把货物送到了指定地点。

    晃了晃拿到的钱袋子,铁柱笑着道:“东家大方,走,老哥请你吃顿好的。”

    两人来到了一处小巷,一块写着老三食肆的牌匾前,还没进门,就听得到里面呼喝吵嚷的声音。

    铁柱推开门把他带了进去,里面错错落落放着十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老三,给我支张两人的小桌,再上一大盆杂碎汤。”铁柱大声道。

    然后他又转头问刘正:“阿正,你吃得辣么?”

    “老哥,小弟是怕不辣。”他微笑道。

    “哈哈,听到了吗?老三。莫舍不得你的辣子。”铁柱大声笑道。

    “晓得了,今天不把你们辣得一头汗,你们这单免了。”老板笑道。

    “嚯,老三怎的阔气起来了?往日便是半个铜板也不曾让得我等。”一个食客笑道。

    “想是他婆娘昨晚没嫌他短吧。”一个穿短衫的食客揶揄道。

    “哈哈哈!”这句话实在刻薄,全食肆的客人都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杀才,常来我店里吃饭,心肺不曾少过你们一分,米饭也不曾掺过陈米,成天尽拿我说笑,也是无甚良心。”老板瞪眼道。

    “哈哈哈,这老三,还急眼了。得得得,算我们的错,一桌点你一壶浑酒总行了吧。”那个短衫食客笑道。

    其他客人也纷纷应是,老板立刻转怒为喜,吩咐厨房。

    不一会儿,杂碎锅就端了上来,大块的杂碎在锅中翻滚,红彤彤的汤底看着就让人有胃口。

    “来来来,兄弟别跟老哥客气,敞开了肚皮吃,不够再要。”铁柱招呼道。

    他既然这么说,刘正也就没矜持,伸出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老三食肆的杂碎锅是将猪头、猪蹄用火烧尽残毛,猪肠、猪肚翻去残渣,洗净后连同猪心猪肝一起下锅煮熟,拆去骨头,分别切成条或段。

    猪肺用洗去面筋的稀面糊灌好后,也下锅煮熟,切成长条。

    然后将切好的各种熟料放进老汤中炖煮入味,撒上蒜苗、香菜、辣子即成。

    汤鲜味浓,杂碎口感极佳,极为下饭,是附近苦力、小厮、摊贩之类最喜欢的美食。

    铁柱看他吃相,开心之余也放下心来。

    天下人以猪为贱畜,猪杂碎更是贱中之贱,不是穷苦人家绝不会吃得如此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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