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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人生如画 > 72第一次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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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次爆炸追问一座山沉默的海拔和纵深。

    一片片灼热考验一份决心和地球真正的城府。

    剧烈而短促的爱与恨。谁在浪费谁的精力,谁在摧毁谁的元气?

    道德和良知,一次又一次被解构。

    急雨过后的寂静里,尘埃落定的阵地上:

    谁在等待一堆钢盔和残骸,玫瑰般绽放。

    果然不出所料,杨股长是大才子,是高手。普普通通的一首诗稿,让他一斧正,精炼了许多,传神了许多。那些可有可无的累赘,让他轻轻的勾掉了。

    就像是医生的手术刀,就像是美容师的妙手,一经他们修饰,原本的普通的事物就变成了美丽的载体。这……大概就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大手笔了吧?

    第二天早晨,我照例提前起床,先来到了木匠房练习了一阵子推刨子的臂力,然后又到北山沟打了一阵子沙袋。

    我知道“算盘常拨拉,拳脚常踢打”的道理。一旦消停下去,这武功就等于废了,听说班长带过不少的徒弟,都是因为坚持不下去,闹了个半途而废。

    我是吃到了练功甜头的人。这一次会操演练队列,我之所以获得全团标兵的称号,绝对不是什么队列训练的结果,而是练功的结果。

    如果不是练功的功夫,班长那个分解动作,我肯定做不出来,还有那个蹋飞了三合板障碍物的步伐,我也难以做得那么潇洒自如。

    奇怪?今天早晨是怎么了?营房里这么肃静?不但是起床号没有吹响,连出早操的动静也没有了。难道说,会操结束之后,部队要懒散几天么?

    看看腕子上的表,才知道今天是星期六,休息的日子。我不由地收了拳脚,下山了。星期六对于军营的战士们是难得的放松机会。

    这一天可以不出操,不整理内务。还可以乘坐班车到小市去溜达溜达。

    回到宿舍,见战友们已经起床了。管理股文书正坐在我的床铺上等待。“文华,你昨天写的诗呢?协理员让我找你要。一会儿我和老宋抄到黑板报上去。”

    听了文书的话。我透过窗户往黑板报方向望去,见老宋正拿了一把格尺,站在那儿画花边、图案。心想,老宋能够干这活儿, 一定是协理员亲自请他出马的。

    我就拿出来那篇抄写得整整齐齐的诗稿交给了文书。“就抄了这一份么?”文书见我只有一份誊写的稿纸,就问。

    “是啊。”我告诉他。

    “协理员不是说让你投稿么?都给了我,你用什么投稿?”文书疑问道。

    “我再抄一份吧。”我心想,反正才几百字的小诗歌,重新抄写也不费力。

    “那何必?你跟我来。”文书拿好那份誊清的诗稿,拉了我来到他的办公室。

    原来,文书的办公室里配备了复印机。他将我那份诗稿在往复印机一放,问:“需要几份?”

    “两份够了吧!”我想,这诗稿,给《解放军文艺》《解放军报》各一份也就够了。

    “不够不够。”文书连忙说:“报道组那些人,发稿子都是一稿多投。提高命中率嘛!起码需要三份。”

    “那就是三份。”我没想那么多。

    “再多几份嘛,也不费力。”文书就按动复印机电钮,一下子复印了五份,接着又拿出来几个印制好的部队公用信封,说:“用这信封寄,信誉度高。”

    “嗯。”我拿过信封,见上面已经印好了部队地址和代号,自己只要填写上收信地址就行了,就想,看来,当个文书好象特权很多呢。

    “摩托车马上要出发了。现在赶紧送过去。”说着,就把复印的稿件分别装入五个信封里。我就抓紧写上收信地址。火速送到机关办公楼门口的通讯班。

    那位通讯班老乡看到是部队公用信封,拿来三角形邮戳啪啪啪啪盖好,跨上摩托车绝尘而去。

    文书见稿子送走了,就拿了诗稿来到黑板报那儿,这时候,老宋已经画好了花边图案,右下方还画了火箭炮的简笔画。

    管理股文书的钢笔字写得非常好,据说是本溪市硬笔书法家协会的理事。自己的诗稿通过他的手笔亲自书写到黑板报上,配上老宋的插图,那效果一定是不错的。

    星期六的早餐比较晚,我回宿舍收拾了被子,帮助值日生打扫了屋子,就来到食堂,一边吃早餐,一边向股长请假去小市,股长心情好,一律准假。

    我想问问永远发是不是一起去?永远发说,他上个星期天刚刚去过了,今天在营房里洗衣服。我只好与同班的几个战友一起同行。

    来到小市,每个战友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约好了午饭地点和时间,就分头行动了。我原想先到电话亭与小师妹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她的情况。但是一想起师父的话,立刻作罢了。

    大概是手机普及了,打电话的人越来越少,电话亭的生意很冷淡。

    我在电话亭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号码,希望哥哥来接电话,我不是不想念母亲,而是母亲了解村里的情况有限,有些事儿她老人家是说不清楚的。

    可是,接电话的是母亲。那声音,我一听就知道了。

    “娘!”我还是亲切的喊叫了一声。在家里,我一天到晚不知道要喊叫多少声“娘”,来到部队,就没有这机会了。

    想想母亲就在自己的身边说话,心里马上觉得幸福得不得了。

    “文华啊,怎么啦?这么长时间不给家里打电话?”

    “娘。我在警卫排天天训练,很紧张。不像在小车班,常常到县城来。娘,你和哥哥身体好么?”

    “文华,家里一切都好。嗯,告诉你,谢影与你大师兄结婚了,我让你大哥去随了份子,你大师兄很客气,还来咱们家拜谢了。以后,谢影就是你嫂子了。你呀,别想那么多她,我和你大哥,正给你物色好看的姑娘呢!”

    “呵呵,娘,我不着急呀。”我极力显得心情轻松些,免得母亲担心我。

    我们母子二人电话好像是打了半天,又好像是历经了一个世纪,连电话亭的营业员都几次提醒我应该结束通话了。更多的事情可以写信说嘛!

    但是我结束了电话,心情仍然不平静,又把大师兄、小师妹事情的前前后后想了一遍。

    终于,战友们来了,大概是看我的神色不对,就强行拉我离开了电话亭,来到了就餐的那家“战友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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