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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祈愿夜宴 > 第二卷 面具 第七章 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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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之战的开启,带来的是各自权利的放任,每一位界主都丢失了本身对本界的掌控力。”

    “这就好比给你注射一支强效镇定剂,就算其它人在你身体上动手动脚你都感觉不到!”

    本沃思索般的话语浮现在谢凉脑海,它在讲述的同时,也在回忆过去:

    “那一天天气很好,我只记得我这边很黑,五界迎来了……用你们汉语描述就是,脱胎换骨的一天。”

    “超能界……嗯,这是我自己给它定义的名字,反正这群家伙带来的效果也是超能的。”

    “这群家伙利用自己本身世界残留下来的完整核心代替为六界的能源根基,这有效地激发了能量的有效利用和循环效果。”

    “从而也影响了后续世界的发展,地球上觉醒的那部分人群,据我推测,应该和超能界核心有关,那时候能量的收束还不是特别稳定,部分规则和觉醒诱导基因泄露到地球,然后大部分幸运儿得到了匪夷所思的力量。”

    “不过,这种觉醒是没有规律性、系统性的,具有很强烈的失控倾向!”

    停下手中不断移动的圆腹钢笔,谢凉审视着纸张上记录下来的各自关键信息,本沃描述的事情到这他已经差不多了解了全貌。

    结合多种消息,谢凉自问自答道:

    “也就是说他们把五界……不是,六界融合了?”

    “所以你才会说我所处的世界是六界,也就是六个世界的融合体,我想,我应该没有推测错误!”

    “嗯哼。”本沃不可置否,它默认了谢凉的猜想,转而说道:“还有什么需要询问?”

    谢凉思考了一下,他瞟了眼自己写出来的各种信息,陡然间,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眸光幽暗陷入了回忆。

    他皱着眉头思索道:“我记得我之前问过图之一个有关格斯诺特古堡的问题。”

    “当时,我问过格斯诺特古堡的地位明明与源土的地位相同,可为什么我成为古堡继承人后,需要前往源土登记注册?”

    “面对这个问题,图之很含糊地就略过了,我被他引导的话引了过去,下意识忽略了这件事的存在。”

    “按照常理来看,这很矛盾,地位相等的双方也就意味着权利交涉方面的对等,互不干涉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没这个必要去源土登记,也没这个可能。”

    记忆像一本在大风中不断被吹动的书籍,翻飞的纸页勾起了谢凉更多的回忆,他想起了关于那天的更多细节:

    “还有,在我刚接触格斯诺特古堡的那段时间里,有一个自称是源土的执事来过古堡,也就是他引起登记这件事。”

    “可根据时间线,我刚去格斯诺特古堡这段时间应该是六界融合完毕,能量解决完毕的时候,源土本身的执掌者也应该随着‘唯一’之战的开启而被动消失。”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漏洞,光是时间上就出现了巨大的错误。”

    “呵......在这件事上,我和你持相同的意见,你分析地很到位,真的!”本沃欢快的语调缓和了谢凉部分自我挤压的情绪,它不吝啬赞美道:

    “高速运转大脑令你的逻辑思维能力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本沃从谢凉刚才描述的话语中提炼出了关键问题:“我想,你想要询问的是你为什么需要去源土登记,以及那位自称为源土的执事究竟是谁,对吗?”

    “差不多。”谢凉点点头回应道。

    “嗯,你的分析说是时间上出现了巨大错误,在这一点上我也没法分析出更多东西。”本沃顿了顿,它所说的没法分析更多东西是指在谢凉分析为基础,但并不指其它方面的看法。

    它不等谢凉开口,继续说道:

    “既然我们在一条路上行不通,那我们换个思路,从另外一个角度进行思考!”

    “首先,我们还是从时间上入手。”

    “第一,和你说的一样,在你刚接触格斯诺特古堡这段时间之内,六界的融合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也就是说,另外的那几界糅杂在一起。”

    讲到这,本沃的语气从轻快继而改变为一本正经,“这里给你科普一个小知识,源土、夜梦酒馆、格斯诺特古堡这三界的存在十分特殊。”

    “从某种程度上,这三界处于虚幻与现实交界之间,糅合之后,它们不会像灾厄收容所以及财权乡一样所有的世界板块合并,会有一定的保留,就比如你接触到的格斯诺特古堡本身。”

    “它与现实接壤,但又不存在于现实当中。”

    脑海响起拍了拍手掌的声音打断了谢凉思绪的发散,本沃把谢凉的注意力拉回来:

    “问题又回到你为什么需要去源土登记这件事上,不过,我们的角度和视角转变一下。”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作为图之,当你明明知道当时两界主人地位对等时,后续还依旧令古堡继承人去完成源土的登记,那么他究竟是想以此完成什么目的?”

    目的?

    “这就需要看这个目的是他本人的,还是为了其他人而完成的。”谢凉想了一下,犹豫道:

    “假设我是图之,在知道六界已经融合,却还要装成只有五界,且并没有融合的状态。”

    “这就说明,图之是想把这一面展现给我看,他想营造出一种多个世界共存的景象。”

    谢凉一边把自己代入到图之这个角色中,一边手中的圆腹钢笔不停地在记录:

    “也许......也许他根本就不怕我知道这些世界已经融合的事情,有可能在我前往源土登记完成后,他的目的也就实现了。”

    “我完成源土登记这件事本身或许就是图之想要做的事。”

    谢凉想着想着又回到最开始那个点,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位身穿冰蓝色燕尾服的男孩:

    “如果按照这个想法推断下去,那一开始自称是源土的执事,也有可能并不是源土的执事!”

    “对方是在配合图之演戏,这位自称为源土执事的男孩可能和谢凉认识!”

    谢凉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测合理。

    因为六界融合这件事的影响这么大,不可能只有少数人知道,但出奇的是,同他聊过天的人都没提醒过他这个点!

    无声无息之间,谢凉就傻傻地往别人的圈套里面钻了,还是精心处理过,多人联合表演营造出来的演技圈套。

    深海潜游般的窒息感淹没身体,谢凉头一次发觉映像中参与的格斯诺特古堡晚宴是如此幽暗阴森。

    每一个参与其中的生物都不怀好意地注视着他,就这样干看着他进入陷阱,一步步走进圈套!就这样干看着!

    “图之有可能想要我的登记身份去做某些属于古堡主人的事,那位执事的身份我也有点头绪了。”

    信息上的不对等令谢凉很难完整代入图之的身份思考问题,他只能更进一步的压榨自己的记忆,企图从中寻找到新的线索。

    “你能猜到那位执事的身份?”谢凉脑海响起本沃的声音,它显得有点惊讶。

    谢凉不确定道:“对,有可能是一个叫鲁舒夫的家伙,在古堡那段时间我都没见过他的出现。”

    “我只知道,他与伯格列长得很相似。”

    “如果把这一场晚宴上发生的一切事情看做是一场盛大的戏剧,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很好解释。”本沃笑了笑:

    “出席演出的观众,观察着当日主演的表现,他们看着主演身后的木偶师动手,利用现场环境和另外一个演员的表演,成功给对方植入了源土管理一切存在的想法。”

    “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答案,但却很好地掩藏在自己的心底,不愿吐露。”

    信息不对等,令两人的推断到此也到了该有的极限,对此,本沃用一些词藻将场景描绘成了另一副景象:

    “精心营造出来的一切全是为了,为了另外一个自称是源土执事家伙不耐烦吐露出去登记的消息。”

    “而提线的木偶师也由此有了一个可以去源土的正当理由,或许那位自称是源土的先生,可能真的是来自于源土。”

    “因为我很清楚鲁舒夫的形象并不是一个小男孩的模样,而且对方还不能变化模样。”

    不是男孩模样,不能改变样貌……谢凉默默记下了这个信息,手上不停在笔记本上记录。

    本沃继续以故事模板进行叙述,他的声调优雅,语速不急不缓:“一场好的戏剧总是令人浮想联翩的,令人迫不及待去探寻后续过程。”

    “在第一段故事的结尾里,提线木偶师最终还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他如愿得到了自己木偶在源土登记过的身份资格,又或者他靠着自己的木偶在源土上完成过什么,取得过什么?”

    笔记上的纸张写了满满一页,谢凉停下笔回忆似地梳理着脑海里的想法,他颇为烦恼道:“我们得到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很难把一些东西真正地转换成有用的线索。”

    “的确如此,图之很小心地把他的目的隐没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看似整个过程是你在完成,但他却借此完成了他想要的那部分。”

    本沃的言辞中充满忌惮,它似乎想到了什么,对谢凉提醒道:“如果有可能,最好以后尽最大限度远离源土!”

    “重新回到源土我可能会有未知的遭遇?”也许谢凉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对本沃的感官态度已经转变了许多。

    “或许,我并不清楚,图之究竟想做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本沃更多时间陷入沉睡,很多事情它在手镯里也就只知道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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