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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云岚 第六十六章 我便是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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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四贤带着小葫芦早不知去了何处。

    厉王琮浑身伤痕累累,回头看了一眼秋邙山,眼神阴冷,片刻,身后窜出四道同样浑身是血的身影。

    “走!”

    五道身影腾空而起,遁入天际。

    在他看来,那般神力的怪物,没人能在死灵渊中活着,自己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功亏一篑。

    死灵渊中,谢渊和云岚焦急的等待着丁原从昏迷中醒来,谢渊将那只死去的蛟龙拖到自己院子里,剥皮抽骨,用龙筋将蛟龙脊骨串在一起,端坐在蒲团上,一道又一道的金光打在那巨大的龙骨鞭子之上。

    一寸一寸将那龙骨鞭精炼至只有一丈半长,拿在手里甩了两下,低声道:“倒是一件不错的宝贝”。

    递给云岚道:“你试试”。

    云岚一呆,拿在手中,死灵之力注入其中,那鞭子在死灵之力的催动下,如蛇躯一般伸长,刺入前面岩土之中。

    “果然是一把神兵”。

    递给谢渊,谢渊拿在手中看了半晌,道:“动用天书之力耗去我太多寿命,怕是活不久矣,还是给你用吧”。

    又把那龙骨鞭递给云岚,蹒跚着走入小院,低声道:“命不久矣……”。

    此时的他须发皆白,已然没有了刚遇见二人的精壮之象。

    云岚暗叹一声,转身跟在后面。

    此时丁原体内,那一道无比巨大的龙气,正环游于灵纹世界,一如之前玄蛇所化之蛟,半晌冲入缓缓旋转的六角灵纹当中,整个灵纹发出强烈的白光,片刻又恢复如初,看上去更加饱满立体。

    丁原缓缓睁开眼,心中一呆,怎么感觉又破境了?

    伸手浑身上下摸了摸,本来胸前的三道灵纹,此时多出一道,已经浑然大成。

    “这是……水灵纹?”。

    丁原摸着自己胸前的四道灵纹,微微一呆,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

    半晌喃喃道:“难道是那条玄蛇?”。

    谢渊从门口走入,满头白发让丁原吃了一惊。

    “谢先生,你这是……”。

    谢渊摆摆手道:“不碍事”。

    走过来坐在丁原床上,道:“你身上那道黑色灵纹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丁原看看自己胸口,挠挠头道:“听说叫什么混沌道纹?我不太清楚啊”。

    谢渊想了想道:“混沌道纹?”,又道:“这灵纹蕴含着无比庞大的吞噬之力,倒是有点像魔教圣典吞天魔功”。

    “不过百年前四下宗和魔教一役之后,吞天魔功便遗失了,左使身上的噬魂术就是吞天魔功中的功法,只不过比起完整的魔教圣典还是差了许多”。

    “吞天魔功只是吞噬死灵魂,一步一步增强自身实力,你这道黑色灵纹倒是什么都能吞,若是说的没错,那道昊天剑意也是被这道黑色灵纹吞噬的吧”。

    丁原点点头道:“正是”。

    谢渊眉头微皱,道:“这道黑色灵纹极大的限制了你的修行速度,此次吞噬了那条蛟龙,虽然是才化成形,也只让你境界提升了一层,如此看来,往后想提高修为怕是难上加难”。

    想了想又道:“普天之下只有一种力量”。

    起身踱步道:“诡秘宗的四象之力,若是能聚齐四象之力,或许能助你一步登天,可是……可是四象之力要想聚齐,实在是难上加难”。

    丁原沉思半晌,喃喃道:“那这下麻烦了啊”,无法提升修为,在这样的世界里,无疑是最大的麻烦,况且自己运气一向不好,哪天被人一剑杀了可咋办。

    谢渊想了想,低声道:“我与世间无牵无挂,可是一身修为也还尚可,自始至终也没有收过一个弟子,隐藏在此间的天书密卷我花了一辈子也没有参透,如今收你为弟子,将这天书传授与你,兴许往后即便不能依靠灵纹,也可做一方剑修或者是踏上其他修途,你可愿意?”。

    丁原连忙下床道:“先生若是能给晚辈一条出路晚辈感激涕零”。

    谢渊道:“但是有一事得跟你说明”,半晌沉声道:“我诡秘宗乃是天下唯一上宗,弟子门人遍布天下,起初也是将为天下立心作为宏图,可是自从上代宗主凌天成插手百年之前四下宗与魔教大战之后,诡秘宗的宗旨似乎就起了变化,有些唯利是图,不知现在在方之遗手中如何?”。

    云岚道:“方之遗怕死,连宗主之位都不愿承担,只是坐着主使之位,号令诡秘宗,生怕成为众矢之的”。

    谢渊眉头微皱,半晌道:“他既为我宗最后一任宗主,手段倒也聪明,不能怪罪与他”。

    看了看丁原道:“我拜入诡秘宗门下之时,先师尚在大秦做相师门楣,有一日跟我说,普天之下唯中州立国,唤作秦土,问我可知原因,我那时年少,不知道其意,后来我去问我师兄”

    “我师兄说,往前百年,中州也是小国林立,终被秦君一统,纵观天下十六宗,为首者莫不是以一小撮人为核心,各宗只顾各宗弟子,难以一统,故秦土之外,皆是蛮夷,天下逾万年,百姓仍是那些百姓,山河依旧是那些山河,唯独变了的,是坐着江山的人,山河乃是死物,人却是活的,能将人心捏在一起的人,才能坐拥万里江山,这也是为何秦君能统一中州的原因所在,民心所向,天下无双”。

    又道:“我诡秘宗从仙宗坠落上宗,本以无法逆转,若是以下宗为心,小宗为命,天下百姓为立身之本,一统上宗以下八个小宗,四个下宗,何尝不能重回仙宗之位,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我诡秘宗上上下下,人皆有责”。

    忽然自嘲一笑道:“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我只要你记住一句话,往后百年,若得天书真意,当为天下立心,民生立命”。

    丁原一呆。

    谢渊道:“你听清楚了?”。

    丁原想了半晌,低声道:“可我自身难保,又怎么担得起这大任”。

    谢渊长叹一声道:“若是满天下文武之士,都抱着和你一样,那还有什么希望?”。

    丁原心中豁然开朗忽然明白了鲁迅先生那句话,必须有这样一个人,哪怕在最黑暗的角落,也是那道最亮的光。

    喃喃道道:“此后竟没有烬火,我便是这天下唯一的光!”

    谢渊一愣,朗声道:“好,好一个唯一的光,你且将你这句话记在心里,不要声张,哪怕受人嘲笑,也牢牢记在心里,有朝一日领着天下同道,一起扫清这天下不平之事”。

    “你跟我来”。

    云岚呆站在房间中,听着谢渊爽朗的笑声,回味许久。

    从死灵渊中出来之后,丁原一直在发愣。

    云岚道:“你和谢先生那番对话是什么意思?”。

    丁原短叹一声道:“有位先生说过同样的话,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倘若有了炬火,出了太阳,我们自然心悦诚服的消失,不但毫无不平,而且还要随喜赞美这炬火或太阳,因为他照了人类,连我都在内”。

    自嘲道:“以前读书的时候不懂是什么意思,今日听先生说了,立即想了起来”。

    云岚低声道:“可是要做到这般,谈何容易?”。

    丁原道:“所以师父跟我说要我不要伸张,等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扫平这天下不平事”。

    云岚听懂了,喃喃道:“原来如此”。

    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丁原迷惘的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是要回鹤怀宗去吧”。

    抬眼道:“那方之遗不是什么好人,你别回去了”。

    云岚想了想道:“你都不是说了吗?若是没有烬火,便做人间唯一的光,我做不了人间唯一的光,总能做诡秘宗唯一的光吧”。

    想了想又道:“此去鹤怀宗千里之遥,我送你回去吧”。

    丁原一呆:“你送我回去?”。

    云岚点点头道:“鹤怀宗上还有一个被你斩了右臂的魔教之人,你一个人回去怕是会出意外”。

    丁原道:“那你呢?鹤怀宗必定不会放过你的”。

    云岚道:“我是诡秘宗左使,鹤怀宗还不敢在自己宗内地盘杀了我”。

    “走吧”

    大孤峰上,王凯凯舔了一下手指,仔细的读着一本写着“破凰真书”几个字的大书。

    许久颓然放在腿上,喃喃道:“他娘的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起身走到旁边的锅前,里面还剩下一些白米饭,边吃边想道:“不行,得去找姚师姐”。

    几筷子扒拉完,把那本书夹在咯吱窝下急匆匆地出了院子。

    姚冬灵正在山上药园,远远看见王凯凯上了山,停下手中的活计。

    王凯凯走到姚冬灵身边,还未开口,姚冬灵先抱怨道:“师门对那些上山来的其余几宗弟子也太好了吧,天天好酒好肉招待着,而且还能到处乱窜,你瞧,那小子又来了”。

    王凯凯远远看了一眼,远处一个年轻弟子身穿白衫正朝药园走来,身边跟着三个鹤怀宗女弟子。

    王凯凯道:“那是谁啊?”。

    姚冬灵道:“不知道,反正师门安排了三个小孤峰的弟子,美名其曰什么交流道法,我看哪里是交流道法,满打满算也就是上二境界,能和三个快要进入上三境的师姐交流什么道法,还死皮赖脸不下山,其余几宗的弟子陆续都走了,只剩下青门的赖在山上不走,一看见就一肚子气”。

    王凯凯看了一眼,道:“长得跟个乌鸦死的,还没我好看呢”。

    那青门弟子走近了指着一株箩羧道:“小孤峰上的药材就这?还不如我青门山脚下野生的呢”。

    王凯凯闻言嗤笑道:“箩羧乃是南株洲独有之物,你青门的山脚下长得大概是猪草,不认识不要紧,见识浅薄还瞎说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你长得和个乌鸦似的,秋邙山一役是飞的比别的人快?怎么没死了?还是压根躲起来就没上战场?”。

    那青门弟子闻言正要说话,王凯凯又道:“哎,你们青门的什么时候走啊,每天吃的比后山上的猪还多,是不是没吃过鹤怀宗这么好的饭,想赖着不走了?赖着不走不要紧,交钱,交了钱就能待着,要是没钱也行,小孤峰药园正要人打理呢,要不你们青门的结一伙儿来种地?”。

    想了想轻吸一口气道:“那也不妥,还怕你们偷药呢,干脆去喂后山上的猪算了”。

    王凯凯说的正兴起,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不得无礼!”。

    王凯凯闻声,立马闭嘴,水月师太从那四人身后走来道:“你来药园做什么?”。

    王凯凯道:“我来找师姐请教一些关于破凰真书上的问题”。

    水月道:“那也不该来药园,药园重地,没有师门令牌怎么能轻易进来?”。

    王凯凯道:“那这个乌鸦不是也进来了?”。

    水月道:“王师侄是来交流道法的,岂能和你一样?”。

    王凯凯一呆:“我也是来交流道法的啊”。

    想了想,从腰间拿出祁界给自己的令牌道:“哎,巧了,有令牌”。

    那青门弟子大叫:“没想到这就是鹤怀宗的待客之道,不让看就算了,回头回宗门定要叫青门弟子知道鹤怀宗是如何礼贤下士的”。

    转身气呼呼地走出药园。

    王凯凯还要骂,被姚冬灵拉住,低声道:“别说了”。

    水月咬牙切齿的看着王凯凯,半晌冷哼一声,转身出了药园。

    王凯凯把令牌挂回腰间道:“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那三个女弟子长出一口气,暗暗伸出大拇指。跟在水月身后出了药园。

    忽然间听见耳边传来钟声。

    姚冬灵道:“糟了,好像是出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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