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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囹圄之灾,救情郎乔伊牵线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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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乔伊委屈之极的道出了一个名字,鲁未听了,吓了一跳,登时坐在了地上,道:“怎地是他?”

    乔父更是面色凄苦道:“浔阳城那地方是谁都能去得吗?我说不让你去吧,你偏要去,这要钱县令的名号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凭白得罪了他,我便是有座银山也不够他盘剥的!”

    乔伊面色一冷,道:“似你这般左也害怕,右也担心,哪像个成事的?放着鲁伯伯在此,你当人不存在的吗?他周昕是县令,我鲁伯伯也一样是县令,怎地就不如他,招惹不起他了?”

    鲁未脸色羞红,拉住乔伊道:“贤侄女有所不知,这大县的县官才叫令,我在这皖县,只是县长。县令有军权,我没有。”

    乔伊确实被鲁未说的一愣,想不到这同样是一县主官,居然还有这样的区别,当下失落道:“若不能从他手中救出人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就随他去了,也干净些!”说着就要向柱子伤撞,鲁未紧忙抱住,道:“侄女有何苦楚,且细细道来,怎地就活不成了?”

    乔伊大哭着道:“伯伯也帮不得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心爱的人被他杀了罢,还拦我做甚,我先一步去了,反而没了牵挂。”

    乔父抱着乔伊的腿,跌在地上痛哭,道:“我的祖宗,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这般作下去,我与你母亲哪还有命在?也不如随了你去罢了!”

    “你与母亲当真一个样,你就管好她就行,我自要救我夫君,你若救得,女儿女婿坐享天伦,若是救不得时,女儿女婿尸骨成双,也全了我的美名,只是孩儿不孝,下辈子投胎了,做回牛马,也算报答。”

    “鲁兄,我是没了招治,酒也莫要喝了,我且回家准备三口棺木,一并都送了去,却也省心!”

    鲁未刚拉住乔伊,不想这乔父更是个不省心的,这边也哭的稀里哗啦的,左右为难,道:“侄女也不曾说个详细,让我如何是好?若说别人可能没有这个情面,但我倒是有些把握,让这周昕和我们踏上一条船。”

    乔伊擦着袖子,登时就不哭了,将鲁未推坐在桌前,给他倒了杯酒,道:“伯伯说话向来掷地有声,想是有办法治那周昕,伯伯,非是侄女耍闹,只是我那小郎君打了浔阳的狗大户,那狗大户作死,使了大把的银子要买我小郎君的命,我若不赶得急了,后日回去怕都见不到他最后一面。”说罢,又大哭起来。

    鲁未算是听明白了,他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不就是挣钱的饵不光钓了大鱼,还连带着勾出一堆小鱼小虾什么的嘛,这叫个什么事儿?

    “侄女儿莫哭了,这事儿包在伯伯身上,今日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陪你去浔阳,咱们专门拜会拜会这周大人,如何?”

    “伯伯当真肯帮我?”

    “贤侄女受了委屈,我这当伯伯的怎么好袖手旁观呢?”

    乔伊大喜,道了谢,当下带着乔父出了县府。

    回去的路上,乔父埋怨道:“你怎地这般不省心,在皖县惹祸还不行,竟又跑到浔阳去捞什么男人,你是缺男人吗?明日我就打发了你出阁。”

    乔伊瞪了乔父一眼道:“我是哪个臭男人都能嫁的吗?我乔伊,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乔父讶然道:“你还真敢想,陛下就算年事已高,也看不上你这荒野丫头。”

    “哪个说要入宫了!凭他也算好男人?”

    “那你找了个什么东西?”

    “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什么东西?我家二郎美的让女人也生不起嫉妒心来。”

    “别是个真女儿吧?”

    “呸!二郎那般性子,怎会是小女儿!”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回了家里,乔伊洗漱过后终于落了心中的大石,鲁未答应助拳,让她看到了希望,官之一字,有时不论大小,总会比银钱好用的多。

    一夜无话。第二日,乔伊睡饱起身,洗漱过后来到院中才发现,乔父与鲁未已经准备停当,专等乔伊出来,乔伊看了也是感动,此次为了她的事,皖县实力最强的二人要走出他们最舒适的区域,为她去到别人最舒适的区域,说不得要看人脸色,委屈了自己,这些,都是她乔伊惹出来的。

    乔伊出来,行了一礼,道:“爹爹与伯伯等的久了吧,我该早些起的。”

    鲁未笑笑道:“不忙,三日之期如今只过了一日,我等晌午前出门,到浔阳城,时间刚刚好,夤夜造访才是谈正事的时候。”

    乔伊道:“周昕此人与他人又有不同,若无关系,想见他一面都千难万难,不光自己架子大,连门房都眼光毒辣,口舌刁钻,若无银钱开道,说破天去也不肯为你通报,听说这报门就要一千两。”

    鲁未呵呵冷笑道:“这周昕端的谱儿大,如今我这邻居到访,他也敢这般怠慢?”

    “伯伯也不必气恼,许是浔阳贵人太多,他全理顺了,才会如此肆无忌惮,若不然恼了哪位,他这位子也坐不安稳,单看他这县尊一做就是二十年,也是有些手段的。”

    鲁未叹道:“我朝弊端甚多,这等人物本该入都陪王伴驾,却窝在此地闷声发家,岂不是存心堵我等活路?”

    乔伊问道:“那伯伯为何不走动走动,入都为官?”

    鲁未道:“只恨无有门路,且又无晋身之资,难!”

    乔伊想了想道:“浔阳本就富庶,想要向上走一走肯定要比我们这皖县更加艰难,伯伯何不陈说利害,许下后日报答之请,总该有人赏识伯伯才华。”

    鲁未撇了撇嘴道:“才华顶个屁用!岂不闻“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上面要的是能臣干吏,没点手段侍奉,即便去了也只会被打发回来,反又恶了上面的人,仔细想来,得不偿失,不如就在这皖县称一方父母来的逍遥。”

    乔伊暗自撇了撇嘴,一个两个都这般没出息,只怕此次去了浔阳也成不了事,叹了口气,乔伊道:“伯伯说的在理。”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皖县,南向浔阳而来,晌午过后不久,便进了城来,路过城北时并未做停留,而是在城东的乔家首饰行歇下了脚。

    乔碧儿接了众人进了后院,乔伊问碧儿,道:“我走以后可有什么消息传出?”

    乔碧儿道:“正要和小姐说,姜老三过了费大爷的家,传出的消息是,费大爷终究舍了这十五万两,请周大人下手。”

    乔伊脚步一顿,道:“这可如何是好,费大爷的银钱可进了县府?”

    乔碧儿道:“早间奴婢就在县府左近待着,确实看见了费大爷的管家进了县府,出来时周大人亲自来送,想必是银子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乔伊道:“不能再等了,你且再去一趟茶楼,知会姜老三的婆姨,多许她些银钱,定要在晚间见一见周大人。”

    乔碧儿应了一声,嘱咐仆役照看鲁未与乔父,自己出了门,径直向城北茶楼来。

    晚间刚过酉时,乔碧儿匆匆赶了回来,见了乔伊,道:“小姐,姜老三的婆姨答话说县尊大人只在府上不曾出来,她帮不上忙,要我们去报门。”

    乔伊皱眉道:“到手的银钱她不要,倒是让我们主动去县府,看来是周大人特意吩咐下了。”

    乔碧儿道:“难道是上次会面小姐恶了周大人,不欲与小姐见面?”

    乔伊思虑半晌道:“这事情怕没那般简单,总归是我被他拿住了要害,即便是多些赔付,也要救孟公子出来,罢了,管他关窍如何,晚间去拜访一番就知仔细。”

    乔碧儿道:“夜间宵禁甚严,如何出得去?”

    乔伊道:“真是笨,碰到了武侯巡街,只说皖县鲁大人有要事见他们大人,量他们也不敢造次。”

    乔碧儿道:“万一他们不听怎么办?”

    乔伊道:“放心,鲁伯伯此次出门带着官印,再不济也不会被抓走吧。”

    晚间十分,鲁未整了整衣服,同乔父出了后院,接上乔伊,一行七八人出了首饰行,驾了车向城北行来,巡街的武侯见了也没上前询问,只作未看到。

    一行人得以安稳到了县府门前,乔伊给乔碧儿使了眼色,乔碧儿会意,走上前来,在县府的正门拉动铜环扣门。

    不一会儿,有门房拉开门,只开得一角,探出了头来问道:“何处来的强客?不知道浔阳有宵禁的吗?”

    乔碧儿脸一黑就要发作,乔伊自马车上挑起帘道:“碧儿,让他去报。”

    “小姐,报哪个?”

    乔伊转身看向马车内的鲁未,问道:“伯伯此次前来,是想官对官,还是以私人身份造访?”

    鲁未道:“不可大张旗鼓,还是私下造访就好,给足他银子,让他去报,反正以后是要吐出来的。”

    乔伊会意,探头对乔碧儿,道:“皖县乔氏。”

    乔碧儿自袖口中摸出一锭银子塞在门房的手中,道:“快去报来,皖县乔氏前来拜访周大人。”

    门房眼皮一挑道:“诸位可知规矩?若是不知,看在这银子的面上,好心提醒了你,我们爷事物繁忙,若要报门,需千两白银,我也好唱上一回。”

    乔碧儿道:“银子照给,你不要声张,只去通传,让周大人抽空见我们一面,有劳。”乔碧儿又将一锭银子塞在了门房的手中。

    门房接了,嬉笑道:“俗语有云:“有钱能使鬼推磨”,姐姐这般阔绰,莫说通报,让我套了头,拉上一圈儿也心甘。”

    乔碧儿将银票子递了过去道:“莫要贫嘴,耽误了我正事,看你吃罪的起!”

    门房讪笑,退进门去,直将一干人关在门外。

    乔碧儿大怒道:“这门子当真可恶,也不说先迎我们进去,待我再去扣门,与他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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